39.自作自受
水可真多啊。是周知彦混蒙大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岑少艾的内裤已经完全湿透,他帮她脱下,顺便也擦干自己的手,随手丢在了床边。
高潮过后,岑少艾力气尽失,懒洋洋地窝在周知彦怀里,发出舒服的哼唧声。咬住下巴的小尖牙,当然也松开了。周知彦看不见,但周知彦能想到上面一定清晰可见的两排牙印,像盖了章一样昭昭赫赫。
如果创可贴挡不住的话,只能请假了,周知彦想。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高潮后的平静并没持续多久,岑少艾像一条无骨蛇一样又黏了上来,哼哼着撒娇,说还想要。
见周知彦没反应,便要故技重施。只是这次没有咬,而是伸出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早前她在周知彦下巴上留下的印记。舔一下,飞快缩回来,还得不到反应,就再舔一下。最后根本就是在玩了。
从这项活动中,岑少艾似乎获得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乐趣,胆子大起来,若即若离的舌尖逐渐偏离齿痕,向上游走。
像小猫咪在蹭着自己的下巴,软软的,也痒痒的。周知彦既没有阻拦也没有鼓励,默不作声地感受着。却在下一秒,就尝到了纵容的滋味。
岑少艾忽然发力,狠狠咬上他的嘴角。这次没有咬住不放,倏尔又离开。
她还想往另外的地方转移,留下牙印。周知彦抢先一步,本来在她背上的手向下移动,在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
“怎么咬人呢。”他低头,用自己的鼻子蹭着岑少艾的鼻子。
岑少艾向后避开,吃吃地笑起来,又要去咬他的鼻子。周知彦不给她机会,她也没死心。
就这样敌退我进地闹了一会儿,周知彦还是如她所愿,又让她高潮了几次。到最后,岑少艾终于精疲力尽,嘴唇不动,唧哝了几个字。在让人听懂之前,头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保持这个状态,一直到天亮。
相较之下,周知彦就有些惨。
对岑少艾这等只顾自己爽,爽完了就跑,才不管工具人的行为,他没办法说什么。归根结底,可能也是他自作自受吧。
岑少艾睡得很熟,连周知彦后来起身摆弄她的四肢,试图将她调整成正确的睡姿,岑少艾都没有醒过来。从某种程度上,倒也算是达到目的。
她的睡颜平静,呼吸平稳悠长,周知彦在床边静静注视了一会儿,迈进了卫生间。
借着洗手池上方明亮的灯光,能很明显看到他脸上的牙印。尤其下巴上,甚至又青又紫的一大块,看起来还有点肿!他懒得去找药膏,索性用水龙头里的凉水泼了泼,权当是冰敷了。
水很冰,镇定的效果覆盖到全身。不仅使头脑跟着降温,连方才胀得发疼的下半身,也被舒缓一二。
不过周知彦没工夫等它自行退去,用手草草撸了几下,主动解决了问题。
收拾停当后走出卫生间,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删掉老J的联系方式。
可真不是东西啊。
催情的成分加那么大,这药流通出去,得是多大的祸害。周知彦想了想,在彻底删除之前,决定通过匿名方式举报给利萌。虽然利萌现在仍在静河公园凶案组,但相信她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如果真能把这条线打断,于她,大概也是大功一件。
他不是无私奉献的大好人,对他当然也有好处。
自身的职位升得快,只会引来更多注意的视线。但身边的熟人职位升得快,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才更方便他在视觉漏洞中,借助他们的地位延伸自己的权限。
既说到静河公园的凶杀案,周知彦不由自主看向了一阵黑甜中的岑少艾,暗自发笑。
是谁说高潮就能知道凶手的来着?
睡醒之后,必要问一问她。
岑少艾难得一次睡到日上叁竿才醒来。卧室里没人,走出来才看到周知彦在沙发上坐着看手机。
已经进入冬日,日出晚而白昼短。周知彦上班的日子,总得很早出门,在天色微朦时。哪怕是休息日,因为岑少艾睡觉不实的缘故,他们也总是醒得很早。
少有今天这样的天光大亮。岑少艾站在卧室门口,短暂恍惚了片刻。
“还好吗?”周知彦问。
岑少艾还是晕晕乎乎的样子,晃了晃脑袋,说挺好的呀。
“那你知道静河公园的凶手是谁了吗?”
“不知道呀。”
她讲得理直气壮,倒成功噎住周知彦。
“所以你还得继续努力呀小周!”
岑少艾说完,开心地朝他跑过来,最后几步干脆直接跳上沙发,搂住周知彦的脖子。然后像是看到了不起的新发现,奇道:“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呀!”
她竟然好意思问!周知彦笑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再给她的屁股来一巴掌。
那天晚上的意外之后,周知彦不敢再给她吃从老J那里买来的药了——谁知道还添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成分。
周知彦也没想好要不要再找其他供应商——能做这种生意的,十个里有九个半不是好东西。良心商家更是天方夜谭。
自那夜他终于跨过那条并没人划下的界限后,岑少艾率先食髓知味,每天晚上都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对付周知彦的故作矜持,她很有一套:先是可怜巴巴的哀求,如果不成功,就变身狠巴巴的小兽。
脸上的淤青好几天才消下去,岑少艾便于其他处着手,肩膀、锁骨、脖子……逮着哪里咬哪里。周知彦不能天天请假,只能庆幸已经到冬天,衣服可以穿得厚一点。
每天早上从镜子里看到身上的牙印,他反而觉得很可爱——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总是可爱的——然后又不无悲哀的觉得,他可能有某种受虐倾向。要不然怎么每次都由着岑少艾咬来咬去,最后还是会用手帮她。
和岑少艾的拉扯,个中趣味,总是不为外人所道。
周知彦心中,也平白无故生出些名为“幸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