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曙光(3)

    「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在餐厅里，趁着高千涵去柜檯点饮料时，周一华冷冷的问道。
    高千璃原本在滑手机，听到这个问题，头也不抬的说：「替你感到可怜。你不是爱她吗？你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不信她没有看出来。」
    「我记得我也说过，我跟她不可能，而且，这跟你也没关係。」周一华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话。
    「看吧，你会用这样的语调跟她说话吗？」高千璃冷笑。
    「我会想办法救千涵，至于你，不要忘记，你只是代替她讨回公道的人，到时候就没有你的事情了。」
    「你寧愿救高千涵，打算牺牲我是吧？我死无所谓？高千涵就该活着？」
    「你的出现，只是帮助高千涵，在保护她不被现实击垮罢了。」
    高千璃闻言，用力的用手拍桌，愤怒的站起身，也甚至拿桌上的水往周一华的脸上泼去。
    「千璃！」高千涵看到赶紧跑过来，「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周一华不急不徐的拿下眼镜用衣服擦拭了一下，脸上也毫无动怒的样子，这样的反应反而让高千璃燃起满腹的怒火。
    「你就是希望我去死的意思吧？」高千璃咬牙的说：「寧愿救高千涵，我怎样也无所谓是吗？」
    高千涵讶异的看向周一华。
    「还有你。」高千璃瞪着高千涵，「我最看不惯的，除了你那窝囊的个性，不敢出家门的举止，还有就是你先前对我说过你羡慕我。」
    「千璃？」高千涵略带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羡慕我的个性，敢为自己讨公道的个性。」高千璃愤怒的说：「但是你知不知道，在我能够保护自己之前，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呢？住在大房子里，阿姨照顾你，周一华也很护你，你还埋怨这一切，惹上渣男也不敢甩，你被霸凌你活该！」
    「高千璃！」周一华终于动怒了。
    「你看，」高千璃笑了出来：「就连我骂你，也有人替你说话。什么大餐？我生日也还是都在以前那间破房子过的呀，也还不是活到现在？我甚至觉得，你们搞这个场面，是在讽刺我穷是吧？来炫耀你过的比我好是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高千涵拉住高千璃的手，频频摇头：「我没有这样想过你！绝对没有！如果我先前对你说的话让你不高兴，那我道歉，我是真的希望可以跟你这个妹妹好好相处跟生活，这是我的真心话。」
    「不用了。反正我的存在也只是帮你出气而已。」高千璃瞪着高千涵跟周一华说：「反正我都曾经一个月连续吃泡麵过了，这个大餐我一点都不稀罕，你们小俩口慢慢享用！」
    说完，高千璃便直接用力推开餐厅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高千涵以为藉由这个机会可以跟高千璃拉近距离，结果却搞砸了。
    高千璃甚至还表达了她的不满，以及对她的误会。
    她挫败的坐回位子上，周一华也难得露出苦恼的样子。
    「千涵......」
    「一华哥，我知道你想帮我，」高千涵垂下眼帘，「只是以后，不要再对千璃说那种话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相对的，我还想好好的珍惜她，跟她过往后的生活，毕竟她只剩下我，我也只剩下她了。」
    「......」周一华闻言没有说话，也只是跟着垂下眼帘，心里的复杂思绪也无从释放。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她们一直这样下去吗？
    「就送你到这里了。」周一华陪着高千涵走到门口，他搔着头，说：「我跟她满不合的，如果她看到我，大概只会更生气，你也会很为难。」
    高千涵闻言微笑，之后看着她买来的蛋糕，说：「放心吧，我会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重视。」
    「快去吧。」周一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如此说道。
    「一华哥，你也不是真的讨厌千璃吧？」
    「是她一直都很讨厌我吧？」
    高千涵闻言笑了出来，「我之后会帮你说点好话的。」
    「不用了，我没差。」周一华微微一笑，说：「进去吧。」
    「掰掰。」高千涵也微笑着说。
    在房里的高千璃听到了开门声，她只是眼皮微微睁开，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即便她很明白高千涵等一下一定会来敲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