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课:即将开始的尾声 01
橙红的光芒静静自地平线向外射散而出,此时的岳界已渐渐没了喧嚣,一个披着披风的少女独自走在没有人影的路上,脸上出现的是与年纪不相符合的冷静。她不疾不徐地向前迈进,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此行的目的地,过了几分鐘之后,她停下脚步,站定在整个岳界最宏伟的建筑物前。十来位士兵站在大门左右负责守卫,见到来人的脸庞,他们皆是一怔,本来冷漠的脸全染上一抹震惊。
「墨、墨漪大人……」
墨漪漠然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不需要同情的死刑犯一般。「看样子巫沁并没有继续控制你们的心智,你们却依然留下,这是种背叛女王的行为,你们已经没资格这样称呼我。」
一名士兵露出着急的神情,想要跟她说清楚他们的困难:「我们是不得已的啊,墨漪大人!巫沁威胁我们、要我们抉择,为了生存,我们也别无选择了啊!」
「是啊!墨漪大人,你一定能够明白我们的难处的吧!」另一名士兵急忙附和。
与她相处久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为了这样子的事情与他们生气,她反而会认为他们这么做是对的,任何事情都以先保住性命为优先,因为她非常为所有人着想。
然而,堪称是所有护使里最柔和、最能站在他人立场着想的护使,此时此刻正冷漠地环视着每一位士兵,全然没了他们昔日所熟悉的模样。
「寧愿一死,也不该选择苟活。」
她淡淡说道。
所有士兵打了个冷颤,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眼前这个人是他们一致认为最能理解他们立场的人,如今却说出他们无法相信的话语,他们退后了好几步,这才发现她散发出来的气场不似以往,连魂灵也变成红色的。
「怎么会变了个模样……」一名士兵愣愣地低喃。
墨漪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瞬间明白巫沁没告诉他们她的真实身分,但她不打算戳破这点,毕竟她没有那个义务去告知这些贪生怕死的傢伙们--寧愿人少但都有绝对的忠诚度,也不要有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实情,所以她只是继续往前走去,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意思。
士兵们见状连忙回过神,一起涌上前去围住她,不让她再前进下去。
「让开,我要见巫沁。」她蹙眉道。
一个金发男子举起手中的长茅,神色已经恢復原先的冷静,「我们不会让你过的。虽然我们尊敬你所以不想对你动手,但如果你仍要执意前进,就只好得罪了。」
「没错,请你离开吧。」方才还急着解释的士兵也收起失态道,「如果放你进去,遭殃的会是我们,因此除非女王同意,否则你不能进入。」
「女王?」她挑起眉,哼笑了声,「看来你们果真决定好自己的立场了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墨漪大人,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金发男子欠了个身,以表歉意,「况且,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墨漪大人,请你回去吧。」眾士兵一致鞠躬道。
墨漪抿起唇,有些犹豫。她来这是想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她也差不多做到了,只要继续僵持下去,其实效果也能达到她想要的,不必真的硬闯进去,不然这些人必定会被巫沁折磨一番。
但是,如果不进去,她无法打探到女王的下落及安危,也不能测试巫沁现在从黑暗那吸收了多少力量……因此,她非进去不可。
打定主意后,她不再犹豫,左手掌里立即凝结出拳头般大小的水球。
「我说了,我要见巫沁。」
音才落下,墨漪便将水球掷向右边,一名士兵应声倒下,使得其他士兵纷纷拿出各自的武器指向她。她向上一跃,双掌向下一推,许多更大的水球自掌心衝出,一一击向地面上的士兵,水球的速度随着接近地面的距离缩短而更快,在她落上地面时,已经约有五名士兵倒下。
她随手一招,空气里的水气迅速凝成一颗颗弹珠大小的球体,士兵们明显感受到空气变得乾燥,全部一阵不习惯,她趁机甩出球体,着实伤到了一些士兵。
金发男子擦去嘴角的血,单手握紧长茅,与一名黑发男子一同奔向她,她朝他们伸出右掌,颈上的五芒星微微发出亮光,霎时所有人眼前亮起一阵银光,待光逝去,士兵们赫然发觉地面连同他们的脚都结成冰。
「墨漪大人,你……」
「别拦我。」她说着,再度往大厅走去。
金发男子咬住下唇,死命盯着墨漪,不时还看了看他身旁的黑发男子,眼神似是在询问,几秒后,黑发男子不慎明显地点了下头,还朝其馀士兵瞥了眼。金发男子见状吞了口口水,尔后猛地将长茅用力往地面插下,「喀喀」几声清脆地响起,整片冰的表面迅速龟裂开来,金发男子使力拔出长茅,下一瞬,冰片彻底地裂开来,破裂成好几块冰片。
墨漪一听见声音立刻回过头来,她看着士兵朝她快步奔来,丝毫没有意外。
刚才那片冰的结构她故意做得松散些,就是为了让他们撞裂开来,如此一来巨大的声音就造成了,想必巫沁已经被引起注意。
再来,就要衝进大厅了。
她抽出匕首,站稳脚步,等他们一到她四周,她立刻朝他们狠狠挥去,逼得他们不得不与她砍杀起来。她稳稳地挥舞着匕首,一边默默向后小步退去,而士兵们完全没有察觉这件事,全专注在她次次带劲的挥舞上。
当她的背碰到大厅门扉,她使劲一撞,把门硬生生地撞开,看见门被打开,那几名士兵连忙停下步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墨漪转身面向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挡在入口的士兵。她举起右掌,球状的白色光体开始凝聚,士兵们有些迟疑地往后移动,不敢冒然出手。她轻易地走了进去,但仍没有放下右手,手中的球体愈来愈亮,整个大厅的空气也更加寒冷,地板甚至结上一层薄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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