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 第140节
齐靖州看着她搂在怀里的照片,微微弯起唇角,“我没干什么,就给你换了件衣服。你昨晚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实际上压根就没想将她叫醒,趁着她睡着还占了不少便宜,“你穿着那身不好睡觉,我就只能给你换了衣服。”这算是对她身上这身睡裙的解释,但是显然还没说到正点。实际上在那些照片面前,路与浓在发现自己身上没什么可疑的痕迹之后,就已经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放了心了,但是那些照片的问题,是不能不解释的!
“还有呢?”她咬牙切齿地问。
“如果你说的是那些照片。”齐靖州强行压住唇边的笑意,“看你那么宝贝,我就放在你怀里了,这不是还在的吗?”
他分明就是要装傻!
都看见了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比如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路与浓也不拐弯抹角地问了,直截了当地就将照片拿了出来,死死地盯着他,“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失忆了。”齐靖州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要不是你进了书房。这些照片我恐怕要过很久才能发现。”
路与浓眼睛都瞪得酸了,也没发现一点他说谎的端倪,有气无处撒,只能气冲冲地冷哼一声,抱着照片就跑出去了。
“浓浓……”齐靖州连忙跟上,然后就看见了路与浓跑到楼下厨房,找了个打火机,将那些照片一张张给点燃。
“浓浓!”齐靖州冲过去,将那些照片枪过来。然而饶是他动作快,好几张照片也被烧去了一角。齐靖州看着觉得心疼不已,“为什么要烧掉?这又不是——”
话没说完,照片又被路与浓几把抓了过去,“这是我的照片!我想烧就烧!你管我!”看着男人竟然用那种珍视的眼神看那些照片,她就觉得一阵羞耻,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让人看?!
齐靖州竟然还和她抢!竟然还不让她烧!
路与浓气得眼圈都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
齐靖州本来还想劝一劝她,一看她这样子,只得松了手,急忙哄她:“乖,别哭,你想烧就烧吧。”还亲自将打火机捡起来递给她。
人都在他面前了,照片她爱烧就烧吧。
路与浓就当着他的面,绷着一张脸,将照片烧了个一干二净。
“都让你烧完了,怎么还哭?”齐靖州抬起她的脸,好笑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水痕,“我也没有笑你啊,那些照片明明……”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路与浓的脸色蓦地爆红,“你个混蛋!”
她是不再因为照片感到羞耻恼怒了,但是现在她觉得这男人简直可恶至极!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她一把将人推开,飞快地跑了出去。
齐靖州调戏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说得这么露骨过,路与浓只觉得待在他面前就浑身不自在,眼睛一看见他,思绪竟然就开始随着他那些流氓话构建出令人羞耻的场景,而后那些场景又与她那些荒唐的梦境一点点重合。让她脑子都在轰鸣。
跑回自己的房间,路与浓“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齐靖州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跟着上去,敲门,“浓浓?”
路与浓根本不搭理他,在她气得要冒烟的当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齐靖州打来的,伸手就要掐断,却忽然瞥见了屏幕上的人名。
“傅临哥?!”她眼睛蓦地亮了。
齐靖州在外面,正欲开口哄人,就听见了那声稍稍拔高的、满含惊喜的“傅临哥”,还没敲下去的手,陡然就停滞住了。
嘴角的笑容,也一点点收敛了起来。
这两天太过顺利,让他忘了,她之前拒绝他时说过什么理由。
傅临。
听见刚才那句不掩欣喜的“傅临哥”,他再也不能说傅临只是一个用来抵挡他的借口。
也对,她要真想找借口,简司随就够了,何必再提一个傅临?
所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她在他面前羞红了脸、撒娇似的瞪他,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真的厌恶、不喜欢,可他竟然将之理解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声音,是路与浓太过激动开心,没有压抑住声音。于是他听到了她对另一个男人软软地撒娇——虽然听不清她具体说了什么,但是那语调,已经足以让他妒忌。
这些天来,她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
原来她也会那样说话?
齐靖州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最后脸上最后一丝表情都被他收敛起来,漆黑幽深的眼让人辨不出任何情绪。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微微勾起了唇角,接着转身静静离开。
他走到书房,翻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十几张照片——俨然就和路与浓之前烧掉的一模一样,是他昨晚重新洗出来的。看了一会儿,他将照片收起来,然后拨通一个号码,“再多派几个人看着简司随和傅临,然后将他们最新的情报都给我。”
☆、第142章 齐先生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女儿了
路与浓才离开没多久,简立明对简司随一点都没放松,这让简司随行事处处受制,于是便给了齐靖州可趁之机。
“梁斯斯?”合上杨秘书送来的资料,齐靖州说,“她喜欢简司随,那就帮她一把。好歹是梁家的继承人,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傅临呢?”他又问。
“查到傅临曾经有过一个初恋情人,他后来一直不结婚,可能和那个初恋情人有关系,他们之间似乎出过一些事,但是具体是什么,相关人员口风都很紧,暂时没什么消息。”
“继续查。”
……
路与浓还要再去医院一次,这天是最后一天。因着前一天的事情,她见到齐靖州,态度还有些恼怒,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我自己去,不用麻烦你了。”她冷淡地跟齐靖州说。
齐靖州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温柔地哄她:“别闹脾气,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路与浓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扭过头。“我可以叫我妈陪我。”
“她我就更不放心了。”齐靖州毫不客气地说。
路与浓又说:“那我叫刘非非一起。”总之就是不让齐靖州跟着。
“别闹了。”齐靖州直接忽视了她说的话,不由分说上前将人抱起就往外走,“我知道昨天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了,但都过去一晚上了,还没消气吗?”
听他提起昨天,路与浓就想起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令人羞耻的话,羞得满面通红,愤愤地瞪着他,兀自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伤势早没有第一天严重了,小心一些自己还是能走的。
齐靖州脚步一刻不停。
在打点滴的时候,齐靖州守在床边,一个劲地为自己昨天的行为开脱,语气仔细听来竟然有几分委屈。
路与浓颤了一下,抖了一床的鸡皮疙瘩,她总觉得,齐靖州这表现也太怪异了,和昨天的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悄悄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路与浓竟然真觉得齐靖州神色已经不像昨天之前那样深沉,反而多了几分明亮的活气。
就像是……突然返老还童了一样。
当然,说的是心理方面。
不过这变化也并不明显,或许是她感觉错了也不一定……
她想着想着就望着窗外发起了呆,却不知道,床边将她手握着放在唇边的人,也正看着她恬然的脸庞发呆,眼中几分清明几分迷惘。
齐靖州昨晚做了一个梦,已经记不得具体的细节了,但是只有一样——路与浓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脸庞、俏丽狡黠的微笑,以及她明亮的映着他身影的眸子,至今仍旧清晰地镌刻在他脑海里。
梦境里的人,分明就和他眼前的是一样的,只除了眼前的人眼中并没有对他浓浓的爱恋和依赖。
他想他或许要想起些什么了,这预感很强烈。
“你老看着我干嘛?”路与浓回神,一偏头,就对上了齐靖州专注深情的目光,面色一红,明亮的眸子故作凶狠地瞪着他。
齐靖州笑了一下,正欲说话,电话先响了起来。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而后对路与浓说:“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有事按铃叫人,乖乖地等我回来,知道吗?”
路与浓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齐靖州甚是无奈,低头飞快地在她唇角碰了一下,不等她炸毛,笑着起身走了。
本来是懒得动弹的,但是听他嘱咐说要乖乖等他回来,路与浓就非要和他对着干,于是见等了十多分钟不见人影之后,就起身举着吊瓶出去了。
这医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路与浓以前来的时候就喜欢出去转一圈,这几天是跟齐靖州一起来的,她就忍着没提。齐靖州不在,她正好自己出去走走。
花园里装着路灯,但只及腰高,数量又不多,让草木繁盛的花园显得有些昏暗,是情侣幽会的绝佳地点,也是藏人的好地方。
路与浓一歪一歪慢慢地走着,得意地想,待会儿齐靖州要是找不到她,肯定得急疯。
脚上的伤到底是还没好全,走快了踩重了,还会有些痛。路与浓转了小半圈,就累得满头是汗,深深喘了两口气,看见前方恰好有一个空着的木凳,就过去坐下了。
扭着脑袋看了看,她在的这地方几乎没有人影,灯光也十分昏暗,她背后还恰好是一个枝叶繁茂的大树,只要她不吱声,想要找到她,可不容易。
路与浓还特意将手机拿出来,开了飞行模式。
坐在凳子上吹着凉风,听着树上传来的声声蝉鸣,路与浓神色轻松惬意,渐渐地竟然有了睡衣。
眼睛就要合上的当口,忽然察觉身旁有异动。
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一巴掌挥了出去——
“啊——”手不知碰到了什么,骤然一痛。路与浓缩回来一看,竟然是手背上被划了一刀!虽然伤口不深,但也火辣辣地疼。
她吓得猛然站起来,就发现旁边竟然站着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正奋力掩藏着不安,怨毒地看着她。
路与浓被吓了一跳,她亲眼看见才知道,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会露出这样不符合年纪的神色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你?”路与浓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这小孩子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攻击她。
“我妈妈去哪里了?你害了我妈妈对不对?”林菁菁强忍着不掉眼泪,开口质问道。
路与浓愈发困惑,“你妈妈是谁?”
“骗子!坏人!”林菁菁根本不听路与浓的话,“你明明就认识我妈妈!你还抢了我爸爸!”她一直在等爸爸去看她。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人,还听到护士姐姐们说她爸爸不要她了,要把她送给别人养!她今天趴在窗户上,看到爸爸来了医院,以为是来看她的,可是一直等、一直等,他都不来。悄悄跑下来,就发现爸爸竟然一直陪着这个女人!都是她!妈妈不见了,肯定是她害的!她还抢走了爸爸,爸爸不要她了,肯定也是这女人蛊惑的!
想到这些。林菁菁发抖的小手渐渐稳了下来,将小刀握得更紧。
路与浓还想问些什么,小女孩已经再次冲了上来。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
路与浓面露震惊,一把将小女孩的手握住,将她手中的小刀夺过来,远远地扔开,“给我停下!”路与浓冷着脸喝道。
因为剧烈的动作,针头已经被拔出来了,路与浓手背上冒着小小的血珠。
林菁菁失了倚仗,又被路与浓制住,白了一张小脸。
没等路与浓问什么。她忽然就哭了起来,开始时只是啜泣着掉眼泪,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路与浓被吵得额角青筋直跳。
“给我闭嘴!”
“不,我不……你把妈妈还给我!你把爸爸还给我!”
路与浓不耐烦了,一把将人推开,直接将小孩推得跌倒在了地上。她微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小女孩,“你妈妈是谁?你爸爸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