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这声音隐隐有金玉之声,仿佛宝剑龙吟,沈善瑜不免一笑,转头见萧好人一身湛蓝色长袍,正和掌柜的说话,一时玩心上来,顺手取了腰间的香囊,向他扔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qaq求收藏……
第10章 端午
实则整个京中,哪怕没有文武二郎这个名声,萧禹也能凭借一张脸和在沙场历练出来的沧桑气质俘获许多少女的芳心。是以就算只是出个门,他也能被姑娘想要引起他注意的香囊砸得满头包。
但正因在沙场待过,他大多时候保持着极高的警惕,还没等沈善瑜的香囊扔到他身上,他已然劈手接住,隐隐嗅见其中甘甜的馨香味,似曾相识,从上面的绣工就能看出,必然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所有。
萧禹其实很无奈,他不擅长和女孩子接触,每每遇到谁往他脑门上扔香囊荷包,他也只能礼貌的还给对方。他认为若是对对方姑娘无意,将别人的贴身之物放在身上实在不妥。故此,在脑袋上被打一下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格外好脾气的找寻那个扔他香囊的人。
左右环顾,临江楼里面的姑娘小姐们都以团扇掩面,对他笑得十分羞赧,眸子仿佛,星子般灿烂。沈善瑜立在楼梯上,见他四处环顾,心中那点坏心思满足得很,低笑道:“呆子,这里呢。”
她一出声,萧好人立即循声看去。见是沈善瑜,萧禹立时露出笑容来,正要行礼,被沈善瑜摆手打断:“上来,我同你说说话。”
銮仪卫的小队队长低声道:“五公主……”
“无碍的,我和萧将军是熟识。”沈善瑜笑眯眯的,“况且你看他那样,敢对我欲行不轨么?”
这倒是,萧将军看来跟个愣头青一样。队长这样想着,大齐不禁止男女之间会面,但非未婚夫妻独处一室就有些不好说了。只是他跟在其中,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萧禹三两步上了楼,又进了包厢。沈善瑜已然坐在了临窗的位子上,指着对面的位子说:“过来说说话。”待他坐下,“你想吃桂花酥和杏仁酥?我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这两种点心好不好吃。”
“臣不爱甜食。”萧禹原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心中自是感念,方才接住香囊的无奈也荡然无存,“只是祖母素来喜欢这临江楼的这两种点心,臣也好给祖母带一些回去。”
原来是叶清仪喜欢……这样想着,沈善瑜含笑问道:“那为什么不见叶先生来?今日这运河两岸赛龙舟,这样热闹,连我都想看一看。”说话间,又有两队龙舟同时从起点冲出去,河岸再次爆发了喝彩声,那声音都快冲破天际了。
没有想到沈善瑜会尊称祖母“先生”,这点让萧禹很是惊喜,愈发的觉得小公主和别的姑娘的确不一样,温言道:“祖母年岁大了,畏热又不喜吵闹。臣也不愿祖母操劳,索性自己来,为祖母买回去。”
沈善瑜抿唇微笑,细细的看过萧禹。他眉眼深邃,脸庞刚毅,比起陈轶的风流多情而言,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满满的阳刚之气,英俊得无以复加。这文武二郎,从脸上看,还真都是昧着良心都说不出半点不好呀……
萧禹被她看得别扭,耳朵尖都泛出了红色:“公主……”
“怎么?”沈善瑜含笑问道,这才注意到萧禹耳朵尖发红,立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萧将军,你这人好生有趣,被女孩子盯上几眼就害羞了?”
萧好人再次被嘲笑了,也不敢接话,怕得到小公主更大的嘲笑,低着头不发一语,耳朵都快燃烧了。一旁的小队队长想笑又不敢笑,武郎将军竟然是这样纯情的一个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沈善瑜笑得浑身直哆嗦,死死咬着下唇方才止住笑意。萧好人看了她一眼,她竟觉得他神色有点哀怨,忙说:“将军别恼,我不笑了……”又见他通红的耳朵和微红的脸庞,还是没憋住,细密的贝齿咬着下唇,憋得浑身直发抖。
见她咬得很是用力,丰润的唇瓣仿佛都要沁血了一样,生怕她将嘴唇咬破,萧禹长叹一声:“公主想笑就笑吧,臣……并不擅长和女子接触。若是无意,又何必给对方绮念,反倒是让姑娘家伤心了。”
沈善瑜玩心大起,托腮笑道:“那将军和我接触了,是对我有意喽?”
萧禹脸上腾地烧了起来,他所遇到的姑娘们都是矜娇,恨不能在他面前能软成水,柔弱得让人扶都扶不起来。只是小公主,反倒和她们都不一样,这样大喇喇的就问了出来。
眼见武郎脸全红了,沈善瑜实在绷不住笑意,边笑边说:“你那些拥趸们若是知道我将你欺辱成这样,只怕恨不能端起大刀来砍死我。”这点从郑彤身上就已经得到了应验,而阖京上下,文武二郎的脑残粉,绝对不止郑彤一个。
萧好人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摇头道:“臣不会让人伤害公主的。”小公主对他而言是个独特的存在,他依然会尽自己的可能保护她,不会让她被人伤害。
“你这话传出去,可有更多人想砍死我了。”沈善瑜心中一暖,因为是皇女之尊,她的朋友很少,杨婉茹性子开朗活泼,又有亲戚的关系在其中,两人才会这样的亲厚。是以萧禹的一番话,是她得到的除了来自父母兄姐之外的承诺,要说不感动也是不能。这样想着,她伸手摸了耳朵,只觉得有些发烫,还没来得及保持一些少女的娇羞,忽又低呼道:“糟了!”
被她唬了一跳,萧好人脸色都变了几分:“公主怎了?”
“我的耳坠子不见了。”一只在,一只不在了。那对耳坠子她很是喜欢,是以赤金打造,上面的珍珠不过米粒长短,但却浑圆,既贵气又能显出少女的灵动。还是她从二姐姐那里拿到的,现在伤心倒是算不上,就是有点惋惜。
萧禹不懂女人家对于首饰的看重,但看得出小公主对于这耳坠子的喜爱,低声道:“公主今日去过什么地方?”
“没有去过呀。”沈善瑜说,在座位附近找寻起来,刚掀开桌子上铺的垫布下摆,就见桌子下面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辉来,在阳光下,珍珠十分圆润。沈善瑜喜不自胜,埋首下去检,萧禹坐在她对面,见她埋头下去,也起身,将手覆在她那方的桌沿上:“公主又何必亲自检呢?”
沈善瑜一面起身一面笑道:“我不亲自检,难道要我坐好了,明月来钻桌子底下给我捡起来?”她抬头之时,脑袋刚好撞到萧禹覆在桌沿的手上。抬眼则见他收回手坐下,心中动容一片:“多谢萧将军。”
“何谢之有?”萧禹自然不愿她抬头撞到脑袋,这才起身,将手垫在她可能撞到的地方,“公主无碍就好。”
“萧将军这样贴心,我怎么会有碍?”沈善瑜将捡起来的耳坠子用茶水冲了冲,这才重新戴上了。定然是方才笑得太开心,耳坠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又想到自己方才撞到萧禹的手,他的手其实很硬,但比起桌子软多了,让她很是受用——除了父皇母后哥哥姐姐之外,从没有人愿意这样呵护她……
这样想着,她脸上酡红一片,不动声色的端了茶品了一口,复又看向了窗外,却见不少人的目光竟然不再落在运河之中的龙舟上了,反倒是看向了另外一处。顺着看过去,只见那里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一袭月白长衫,手中执扇,发间美玉衬得愈发的面如冠玉,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仿佛能勾魂一样。
而他身边两步开外,立着一个少女,那女子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一身绮罗,模样清秀,但和那位公子立在一处,难免相形见绌。她额前没有碎发,周身气度和打扮又不像是正室夫人,想是开了脸的通房丫头。
那通房丫头沈善瑜不认识,但那公子,她可是熟悉的,是文郎陈轶。
大齐的男人并不禁止纳妾,而妾的地位也不像是前朝那样的低贱,虽然在主母面前还是半个奴才的身份,但却并不妨碍夫主可以带妾出门游玩。但也仅限于游玩,正式场合如若不是正妻陪同,而带着上不了台面的妾侍,必然引人耻笑。
这是大齐的世道,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但这样的场面落入了沈善瑜眼里,那就有点醉人了——她不信陈轶不知道皇帝有意撮合他二人,还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妾侍带出来,未免太没有分寸了。别说沈善瑜本就不喜陈轶的风流,就是喜欢,也实在不能接受在可能议亲的情况下带别的女人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想做天家的女婿还要在天家的女儿头上拉翔?
其实沈善瑜着实是冤枉陈轶了,他自小就一心只读圣贤书,后来一举夺魁,京中对他的赞扬一时间达到了顶峰。在京中行走,众人都看在陈阁老和“文郎”这名头的份上对他尊敬有加。没受过任何挫折长大的陈轶,说穿了,如今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天真中二病罢了,心中只想着五公主对他有意,他也对五公主满意,这就够了。至于五公主是否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能接受妾侍,他真的没有想过。
看着沈善瑜脸色不太好,萧禹也往窗外望去,目光刚一触到陈轶,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又想到小公主是喜欢陈轶的,更是懂得现在她的抓耳挠腮:“公主别气才是。”
“我犯得着生气?”沈善瑜展眉一笑,“我久闻陈大人风流多情,只是陈大人未免也是风流过了些。”还没跟她正式议亲呢,就带着小老婆到处晃悠,要是真过门了,他不会把自己晾在那里当个摆设吧?
这文郎真是嫁不得啊!
而萧禹则是愈发笃定沈善瑜吃醋了,心中忽又有些不痛快,他也不知道为何不痛快,仍是柔声劝道:“会有办法的。”
沈善瑜笑眯眯的点头,越看萧好人越顺眼,可比陈轶顺眼多了:“我知道啦,将军不必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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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退避
沈善瑜原本就十分的漂亮,这样微笑起来,一张小脸仿佛发光一样让人炫目。萧禹怔了片刻,又自觉这样看着姑娘家不太好,轻咳一声:“公主肯宽心就好。”
“我宽心呀。”沈善瑜抿着唇,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就这样瞅着他,“我自然会宽心的,萧将军都亲自劝我了,我哪里敢不宽心?”她至于为陈轶气恼吗?陈轶和她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就算最后真的迫于无奈嫁给他,她也能把陈轶修理得跪下叫爸爸。
她可是皇家霸王花小公举。
见她似乎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萧禹微微颔首,陷入了沉默。他心里有点古怪,只是这份古怪却说不清楚,让他有些烦恼。正想着,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方才那位客官可还在?吩咐的杏仁酥和桂花酥已然做好也打包好了,要给客官送上来么?”
沈善瑜忙说:“让他拿上来,再送来一份,我也想吃。”
听了她的吩咐,銮仪卫小队队长忙出门去了。沈善瑜又往外看去,见陈轶和那丫头已然不见了踪影,方才因为他而起的热闹圈子也不见了。陈轶是有风流的资本的,但是这个资本却不能让沈善瑜信服。她的婚姻价值观很简单,忠诚是相互的,对方做初一,她就做十五。如果对方纳妾,她就养面首,反正大齐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养面首的公主。
忠诚在古代的确很有实施难度,但沈善瑜愿意试一试,毕竟可不是每一辈子都有这样的好运能够继承上辈子的记忆,还能这样好运变成一个公主。
她望着窗外良久不语,萧禹以为她在看陈轶,望了一眼,声音艰涩:“陈大人似乎走了。”
她说:“走了就走了吧。”话音刚落,銮仪卫小队的队长又回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见小公主看他,他内心都要泪奔了。好歹他也是个相貌端正文武双全的世家子,怎会沦落到现在要给人当下人的地步!
这外表正直不已的队长,内心却住着一个吐槽狂。
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善瑜飞快的取了桂花酥纳入嘴里,桂花的清香混合着甘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唇齿留香。小口吃完了一个,她喝了口茶,笑得眼睛都弯上了:“这个好吃,一会子给婉茹留着,这人素来极是贪吃的。”
“那公主也喜欢甜食?”萧禹当然听说过女孩子爱甜食的事,心中半信半疑,出言问道,沈善瑜却摇头:“我不爱甜食,只是这甜甜的味道,倒也不讨厌。”
她原来不爱甜食……萧禹这样想着,又觉时候不早,就要走了。而杨婉茹还没有过来,沈善瑜也有几分担心,索性一起出了包厢。而这世上的真理,总是实践出来的,比如不是冤家不聚头。
还未行至楼梯拐角,就见陈轶和跟在身边的那丫头也上来了。四人相对,萧禹顿觉尴尬——自己和小公主这样并肩而立,迎面撞上小公主的心上人……
“萧兄。”陈轶温和一笑,临江楼之中像是立时春风拂过一般,让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暖意,他一面笑,目光一面施施然的落在了沈善瑜身上,忽觉眼前一亮:“这姑娘是……”
这女子年岁虽小,但容色自由清丽,如雨后娇花,见之难以忘怀,娇小的身材立在萧禹身边,仿佛瓷娃娃一样精致。她小脸上并没有如他所见过的姑娘们一般,含着近乎狂热的热络和追捧,反倒是让陈轶起了几分好奇和纳罕。
他眼中微微露出光芒,这样子被沈善瑜尽收眼底,她扬起几分笑容来:“我姓杨。”
“杨姑娘。”陈轶含笑,欠了欠身以示对女子的尊重。他行止间的确找不出半点不妥来,文郎的名声他倒是实至名归。萧禹转头打量着沈善瑜,见她根本没有想跟陈轶表明身份的意思,心中却忽然安稳起来。
她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喜欢陈轶。
“文郎公子客气了。”陈轶和萧禹这张脸诱惑性太大,只要看着他俩的脸,让人觉得什么都能够原谅,沈善瑜被两人形成一个夹角夹在里面,就算是这样,她都觉得四周射来无数的怨恨目光,要将她扎成筛子了。
跟在陈轶身边的那个通房丫头正是香云,虽说那日刘婆子让她收敛一点,但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陈夫人是个溺爱儿子的,并没有做得多过火,是以香云夹着尾巴做人了一段时间,见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故态复萌了。加之今日佳节,她就求了陈轶带她出来逛逛,而陈轶是个风流人儿,也就将她带了出来,没成想今日能够见到武郎萧禹,看了一会子,她忽的脸红了。文武二郎各有风采,她竟对两人竟然同时产生了倾慕之心。
不等香云发完花痴,她就注意到了沈善瑜的存在。她的确漂亮,更要紧的是站在高处,那微微露出的脖颈,仿佛白玉一般无暇,衬得周身气度从容高贵。香云不知道沈善瑜是谁,但仅凭对方周身的气度,她就知道,这女子少说也是个世家贵女。
伺候在陈轶身边很长时间了,只消一个眼神,香云都知道陈轶什么意思。他将沈善瑜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说穿了,就是他觉得沈善瑜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香云也不敢再看萧禹了,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有个五公主虎视眈眈,现在又来了一个杨姑娘,自家爷风流她知道,但也不能让这些小贱人捡了大便宜不是?
也是沈善瑜不知道她内心所想,不然非得亲自挽袖子揍她——她竟然敢叫自己“小贱人”!
陈轶眉眼间净是暖意,愈发的温和起来:“杨姑娘知道陈某?”
他说话语气轻柔,虽不似萧禹的嗓音一样有金玉之声,但也是磁性非常。仅凭这一句话,就知道在和女人相处之事上,十个萧禹也比不上一个陈轶。萧好人心中说不出的不痛快,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微微阴沉,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也渐渐露了出来,渗人得很。
“文武二郎的名字,咱们京中谁不知道?”沈善瑜故作随意的说,目光又触及到香云,后者眼里的警惕和厌恶还没有收敛下去,让沈善瑜捕捉到了。她很是好笑,这次是陈轶自己凑上来的打招呼的,可不是她自作多情。这丫头露出这样的神色给谁看呢?一副沈善瑜夺人所爱的样子,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恶意的勾了勾唇角,沈善瑜淡淡笑道:“罢了,萧将军,如今天气还大,我就不送了。还请将军自便吧。”如今她急着要和陈轶撇清关系,自然是要和他保持距离的,虽然对不起萧好人,但萧好人会理解自己的不是?
然而萧好人并不能理解。虽早已知道她“心悦”陈轶的事实,但如今遇到了陈轶后,她就说日头太大要舍了自己,岂不就是要和陈轶说话?觉得很受伤的萧好人神色不变,低声道:“如此,姑娘自便吧。”
沈善瑜转身就上楼去,半点留恋都不曾有。陈轶立在楼梯转角处,倏而微笑起来。这京中对他和萧禹同时不关心的女子,他还从来没见过,所以他现在很是好奇,何以沈善瑜对他和萧禹都不感兴趣?转头,却见齐名的武郎将军紧绷着身子,虽是面色如常,但那股子低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萧兄。”陈轶只当他是对自个儿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出言笑道,“杨姑娘虽是容色倾城,萧兄却也不该……”
萧禹这才回神,又自嘲起来。他到底是恼什么呢?小公主喜欢文郎的事,他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尽管小公主对他来说有些特别,但他不能要求自己对小公主而言也特别呀。“让陈大人见笑了。”
陈轶笑道:“萧兄可否行个方便,跟陈某喝喝茶?”
“好。”寻思了片刻,萧禹还是点头答应了,又唤了个小二,取了银两给他,命他将两包打包好了的糕点送回将军府去。
文武二郎同时出现在临江楼,本就引起了姑娘们的轰动,两人又先后进了二楼的包厢,也有不少人想到二楼去,奈何二楼已然客满,故此众人只能等在了楼下。一时之间,临江楼二楼和一楼,竟然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一楼人声鼎沸,二楼却清幽异常。
刚进了门,陈轶笑道:“陈某问萧兄一句不该问的话,方才那位杨姑娘,不知是哪一个杨字?”
萧禹似听非听,见陈轶的确面露好奇之色,又寻思着沈善瑜不愿告知他真相,自己又何必去戳穿呢?但若说是萍水相逢,又难免有些欲盖弥彰之嫌。沉吟片刻,也就顺着说道:“陈大人以为是哪个杨字?自然,是承恩公府的杨了。”
陈轶颔首,喃喃道:“原来是五公主的表姐妹……”
这话自然一字不差的落入了香云耳中,让她紧紧的咬着牙,妒意如同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将她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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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香云
陈轶喃喃自语后,又低笑道:“若是杨姑娘方便,不如请过来,一起吃茶吧?”
香云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但在陈轶目光投来的时候,又赶紧换回了温柔的笑意,接话道:“若是杨姑娘愿意过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