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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初中毕业时,耿乐的中考成绩惨不忍睹,最终只能由父母掏钱把他送去了一所职业高中。
    在职业高中就读的两年里,耿乐长高了,长壮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豆芽菜一样的文弱小男生。职业高中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校风比起普通高中要差很多,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
    耿乐曾经被班上的一个男生欺负,那个长相粗犷的男生觉得他长得太俊美了,就当他是娘炮。有一回还嬉皮笑脸地想要在教室里当众扒掉他的裤子,说要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结果他疯了一样地揪着那个男生打,硬生生打掉了对方两颗门牙。
    因为是那个男生先做出了挑衅行动,所以耿乐的打人事件没有被校方记过。而他从此也变成了全校知名的厉害人物。这所职业高中的学生们由此都知道,这个看起来有点娘炮的小帅哥,打起架来就像开了挂似的,可以一秒钟切换到战神模式。
    就这样,初中时代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小少年,在职高时代变成了一个让人敬畏的打架高手。耿乐出了名的会打架,这让他获得了许多“同道中人”的尊敬。这些人多半都是他的同龄人,都喜欢与他称兄道哥。但是无论与这些兄弟们的交情是深是浅,他都婉拒一切哥们之间表示亲密的诸如搂肩膀之类的动作。
    变大变强的耿乐,再回想起自己初中时代的遭遇时,开始痛恨自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乖乖地顺从童大振?
    现在的耿乐当然已经知道童大振所谓的“弄死你全家”这种恫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当年那个那十三岁的弱小少年,对此却是无法不心怀恐惧。
    越是回想自己当年遭受的一切,耿乐心里就越是恨。他想要报复童大振,想要找机会暴打那个畜牲一顿。他正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有一天在学校食堂吃饭时,看见一名食堂员工正拎回一大筐胡萝卜。
    那筐胡萝卜,立刻让耿乐的眼睛充血似的涨红了——十三年那年,那个可怕的胡萝卜之夜,借着这筐胡萝卜借尸还魂般浮现在他心头。他清晰无比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童大振折磨得痛不欲生。而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居然还淫-笑着说:“你哭的样子真可爱!”
    深吸一口气逼回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耿乐咬牙切齿地下定决定,一定也要让童大振亲身体验一下当年他强加给自己的痛苦。
    就这样,耿乐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复仇。
    动手前,耿乐特意去菜市场走了一趟,买了一根最大最粗的胡萝卜。带着这根胡萝卜,他等在童大振晚上回家时的必经地点,伺机展开报复行动。
    童大振上下班回家习惯骑自行车,而且从学校到他家要经过一段沿江路。沿江街一边是店面,另一边是江堤与花木扶疏的绿化带。这一带的店面以服装店为主,基本上天一黑就关了门,十分方便下手。
    耿乐埋伏在绿化带中,当童大振靠近时,他突然冲出来一棍子把他连人打车打翻在地。再用一个麻袋套住他的上半身,让他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把他拖下江堤一顿拳打脚踢。
    当然,这顿暴打只是前奏。接下来的高-潮是耿乐扒下童大振的裤子,将那根粗大坚硬的胡萝卜硬生生插入他的肛-门。疼得他无法不鬼哭狼嚎。
    隔着麻布袋,耿乐用力踹了大声呼痛的童大振几脚,愤愤然地说:“你也知道痛,活该痛死你。”
    这场成功的报复,让耿乐积压在心头多年的耻辱与痛苦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这个好几年都没有舒展眉头开心笑过的十八岁少年,在此后的几天里难得一见地有了笑容。尽管那只是浅浅淡淡的微笑,却也足以引来同学或朋友们好奇的询问。
    “耿乐,你这张冰山脸居然也会笑啊!最近遇上什么好事了?”
    “最近痛扁了一个仇人,所以心情特别好。”
    好心情维持了几天后,耿乐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下去。当年童大振对他做过的一切,是经年不散的乌云,他的报复曾经让那么乌云间露出一线阳光。可是阳光转瞬即逝,他的心田又重新被乌云笼罩着,重新变得潮湿如雨。
    耿乐不想继续乌云密布的日子,他觉得报复童大振可以帮助他摆脱这种阴暗的心境。于是,他开始了第二次的报复行动。这一次,他决定要让他吃一吃更大的苦头。
    第二次的报复再次成功,虽然童大振已经经历了一次袭击,也有所防范,很小心地不再靠着江边骑行,而是沿着店面这一边。但是这种事压根就防不住,耿乐还是又一次抓住他。
    这一回,耿乐硬生生地把一瓶花露水塞进了童大振的肛-门里,无论他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就如同当年十三岁的小男生无法反抗一名成年男子一样,现在的童大振,也无法反抗已经变得强壮起来并且报复心又强烈无比的耿乐。
    报复带来的解恨与快慰,如同海-洛-因一样让耿乐上了瘾。他很快就想再次享受这样的感觉,不但能为十三岁时的自己报仇,还能将同样的屈辱与痛苦施加给童大振。他觉得这种以牙还牙的手段,再适合这位禽兽老师不过了。
    这一回,耿乐特意挑了一个更大更粗的东西——一瓶空气清新剂。当他强行把瓶身塞进童大振的肛-门时,他的惨叫声都变了形。
    “不行,不行,好痛啊!要裂了,肛-门就要撑裂了,求求你,停手吧。”
    耿乐一声不吭地继续塞,才不会停手呢。当年年少的他也曾经哭着哀求老师停下来,可是童大振停了吗?没有,所以他现在也绝对不会停手。
    那天晚上,童大振好不容易才走回了家。身体内部的那个空气清新剂可把他折腾惨了,一路走,他可以感觉到有血一路在流。肛-门的的确确被撑裂了,每走一步都让他痛得直滋气。他甚至可以隔着肚摸到腹腔内那个硬硬的瓶子。
    回到家后,童大振试图自己按摩腹部,把那个粗大的瓶子从肠子里推出来。他已经连续两次进医院清理肛肠异物了,他知道医生们都怎么看他了。如果这次能够自己解决,他就不想再经历第三次医院之行。
    可是无论童大振怎么努力,他想要自己推出瓶子的计划都宣告失败。痛苦万分的他,不得不第三次来到医院救助。
    这一回,医生通过动手术才取出了这瓶空气清新剂。童大振还得到了来自医生的慎重警告:“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今天差一点就肠穿孔,如果你以后还这样执迷不悟地继续往肛肠里塞异物,当心你的小命。”
    这样的警告让童大振没法不害怕。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这样的袭击,也让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报警,这种事恐怕要没完没了了。所以,深思熟虑后,他选择了报警求助。
    耿乐说出了当年遭受童大振性侵的事后,孙警长又去医院找了童大振谈话。
    对于耿乐的控诉,童大振坚决予以否认,说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回事。还说耿乐一定还是因为当年自己严厉地批评教育过他,所以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来抹黑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呢?他说的这些有证据吗?如果没有,我要告他诬陷罪。太不像话了,居然往自己的老师身上泼这样的污水。”
    事隔经年,当初发生的一切,耿乐已经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童大振曾经性侵过他。此时此刻,面对童大振的振振有辞,孙警长也只能冷冷一笑说:“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报复你,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有数吧?”
    “警察同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像这种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污蔑,你难道也会信吗?”
    “耿乐还只是一个孩子,一般来说,孩子的证词可信度都比较高。”
    “孩子又怎么了?我教书时见过太多坏孩子,他们会干出什么样的坏事有时候你都难以想像。警察同志,你应该也不会没有见过少年犯吧?你说,那些小孩坏起来是不是没边了?”
    “我见过很多少年犯,在这方面可以说经验丰富。所以,我能够判断出耿乐到底是不是坏孩子,说的又是不是谎话了。”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一个差生完全没有证据的话,你怎么能这样偏听偏信呢?凡事都要讲道理,法律方面的事还得讲证据。你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袒护他,我才是受害人啊!”
    无论孙警长怎么询问,童大振对于当年的事都完全不认账,赖得一干二净。事实上,他早在第一次遇袭时,就猜出袭击他的人肯定是自己侵犯过的某位学生。最终不得已决定选择报警解决问题时,也是很清楚对方不可能有证据指证自己。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孙警长打算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证据。他向耿乐了解,当年育才中学里是否有别的男生也和他一样,经常接受童大振的“批评教育”的。他还真想起来同一年级中有三个男生,听说也曾经是童大振单独带走的对象。
    孙警长想办法联系上了那三个男生,把他们也请来派出所配合调查。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也都是眉清目秀的美少年,还都同样成绩不佳的沦落在职高或技校就读。
    不过,面对孙警长拐弯抹角提出来的尖锐问题,三个男生却都一致否认自己曾经遭受过童大振的性侵。其中一人甚至还斩钉截铁地表示没有这么一回事。
    三个男生的父母陆续赶到派出所,听说了儿子被叫来问话的原因后,脸色都变得难看极了。但是他们与自家小孩私下谈过话后,也立场一致地郑重声明——他们的儿子绝对没有遭遇过所谓男教师的性侵,这纯属无稽之谈。
    其实,单从三个男生听到这个尖锐问题时的惊惧反应来看,孙警长就已经十拿九稳地肯定他们也曾遭受过童大振的性侵。而对于他们不约而同的否认,孙警长也完全不难猜出原因。
    不仅是女性遭受性侵后会感到难以启齿,不愿报警。男性遭受性侵后,更难将自己的遭遇说出口,也更加不愿意报警求助。因为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应该处于强势的男人,遭到同性的性侵会让他们沦为笑柄。他们无论如何不愿意承受这样的二度伤害,所以宁愿选择沉默,选择假装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既然找不到其他受害者愿意站出来一起指证童大振,那么耿乐的“自说自话”就完全没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无法帮助耿乐追究童大振的性侵罪。而耿乐袭击并伤害童大振的行为却是证据确凿,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在耿乐下个月才满十八周岁。作为一个未成年人,相关处罚可以从轻或减轻。孙警长想方设法为他奔走求情,希望可以让他不用坐牢。
    从孙警长那里详细了解了这桩袭击案的背后故事后,雷霆无法不叹气。他和池清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童大振果然对未成年人下了手。而且最最恶劣的是,他居然还是借助老师的神圣身份,对无比信任他的学生们伸出了恶魔之掌。
    池清清更是愤怒得无以复加:“这个童大振真是太坏了!身为老师居然对自己的学生下手,他简直应该被送去人道毁灭。”
    “别说人道毁灭了,现在想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都不可能。唉!有时候有些事也真心让人很无奈呀!”
    “实在找不到其他证据吗?”
    “不行,除非有其他受害者愿意站出来和耿乐一起指证童大振,否则完全没辙。”
    池清清失望地说:“那肯定不会有人愿意站出来的,我也完全可以理解那些男生们的顾虑。让他们承认自己曾经被同性老师性侵过,一定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是的,而且作为一个男生,他们会从心理上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性侵案受害者。觉得那样很没面子。耿乐会说出来,也是因为情况特殊的缘故。否则他也是宁愿什么都不说,而是选择自己施开报复。”
    “可这种报复虽然解恨,却也违法。到头来还是他自己吃亏,童大振却可以逃脱一切法律责任。真是太不公平了!”
    “没办法,世事没有绝对的公平。法治社会就是一切要讲证据,拿证据出来说话。如果无凭无据就能随便抓人,对公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池清清郁闷地叹口气说:“道理我都懂,鸡汤我也喝,但心里还是很憋屈呀!”
    童大振一案的结果不如人意,郁闷的池清清又问起了另一桩案情的进展,她很希望这回能得到一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对了,蔡文志那边监视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消息让我可以振奋一下?”
    雷霆的答复却让她大失所望,年轻的刑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不起,亲爱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进展。虽然便衣警察一直在二十四小时盯蔡文志的梢,但他的行为并没有任何异常。每天基本上就是家里店里两点一线,手机通话方面也没有可疑。警方找不到他在暗中与‘亡妻’联系的可能性,另外在排查失踪女性方面也一无所获。”
    池清清猜测说:“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迟景瑜真死了;要么就是他们俩非常小心,事发后一直没有直接接触。”
    “嗯,我也这么想。他们应该是通过网络保持联系,但是蔡文志的网络联系方式也都被我们监控了,无论是q-q号码还是微信号码,并也没有发现他与疑似是迟景瑜的人联系过呢。”
    “那些众所周知的网络社交软件他们当然不会用了,如果被警察查起来那就是一查一个准。除非智商是充话费送的才会笨成这样——而他们俩口子绝对不傻。”
    “他们不但不傻,还精明着呢。这桩所谓的绑架案差一点就把警察都给糊弄过去了!还好顾问大人你圣明,从他们的大额保险单中发现了蹊跷。”
    “那是,我这样特别顾问可不是白拿薪水的,我对你们警方的作用越来越大了有木有?”
    “有,当然有了!马叔现在就指望你下一次灵魂出动的时候,去蔡家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猫腻了。”
    池清清义不容辞地一口答应:“行,没有问题,这个任务我领了,你让马队等我的线报吧。”
    第158章
    这天晚上, 池清清入睡后再次变身“蜘蛛侠”, 出现在蔡文志家的客厅里。
    蔡文志独自一人在家。他刚刚在浴室洗完澡,可能因为家里反正没有别人的缘故吧,居然直接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地走出了浴室。
    “池蜘蛛”一眼瞥见, 一边忙不迭地闭眼睛,一边暗中苦笑:我干潜伏这行也不容易呀!各种少儿不宜的辣眼睛画面也真是看了不少呢。
    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后日,蔡文志抓过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聚精会神地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池蜘蛛”从天花板上爬到沙发方向。然后,她利用一根细细的蛛丝把自己从空中倒挂下来, 挂在蔡文志头顶半尺处, 藉此也关注地看起了他的手机屏幕。
    “池蜘蛛”发现, 蔡文志正通过手机上网逛一个知名论坛,阅读论坛里形形色-色的各类帖子。不过很多帖子他都只是点开随便扫上几眼就关掉了, 唯有一个id名为“卉木萋萋”的楼主发的一张连载帖,他点开后看得十分认真。
    “卉木萋萋”的帖子声称是想要开帖记录自己的生活点滴,所以她每天都会坚持上网发几段文字。绝大多数是心灵鸡汤式的人生感悟, 间夹着一些“今天天气真好,想去郊外走走”或是“听说xx火锅店听说很好吃, 周末想去尝尝”之类的计划与打算。
    “卉木萋萋”最新发布的一则内容就是本周末想去看电影。“池蜘蛛”注意到, 蔡文志看了这句话后, 马上在网上预订了那部xx电影在本周末晚上八点二十档的电影票。而且他选座时十分另类地不选中间的好位置, 而是选了最后一排最边上的一个座位。
    一般来说,除非是电影院的生意好到爆场,在没有其他选择下, 观众才会不得已选购最后以及最靠近的位置。但是离周末还有两天,八点二十的那场电影才卖了不到20%的票,还有大把好座位可以选。蔡文志有什么理由偏偏订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呢?
    “池蜘蛛”已经猜到原因了,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卉木萋萋”的id名,她在心中暗想:我赌一百块,这个“卉木萋萋”一定就是迟景瑜!
    池清清化身蜘蛛侠查到的线索,第二天就传达给了雷霆。得知蔡文志与迟景瑜之间极有可能是通过论坛帖子来传递信息,并秘密相约在电影院见面,他觉得这也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
    “如果蔡文志周末要去看电影,我们的便衣警察肯定也会跟进去的。因为可以预测他们没准是想在电影院见面。”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你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毕竟警方已经以迟景瑜被害结了案。不是吗?所以,在他们以为警方已经不再追查案件后,他们只要小心一点,不被熟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就行。光线昏暗的电影院当然就是他们私下见面的首选了。”
    “这倒也是,我们开始怀疑他们夫妇俩合谋骗保后,一直按兵不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会觉得这样在电影院见面问题不大。”
    “你们到时候就守在电影院抓人吧。我告诉你,这个‘卉木萋萋’一定就是迟景瑜,这个id名就能看出是她。”
    “亲爱的,为什么你能从这个id名就能看出是她?”
    池清清解释说:“因这四个字出自诗经里的一句诗——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我个人觉得迟景瑜真正想用的id名应该是‘春日迟迟’,但是这个id名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所以才用了‘卉木萋萋’来避人耳目。”
    周末晚上八点钟,好几名便衣刑警提前坐进了电影院的放映厅,守株待兔地等着迟景瑜与蔡文志碰面。
    八点一刻的时候,蔡文志走进了电影院,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但他身边那个空座位却一直没人来坐。
    电影已经正式开演五分钟了,迟景瑜却还一直没有露面。守在电影院外监控车里的马啸倒是沉得住气,他说:“她会迟到很正常。如果换成是我,肯定也要等到电影院里的灯全部熄了才进场。那样被熟人认出的概率就要低多了。”
    电影开始十分钟后,果然有位新观众入场。那时影院里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虽然完全看不清这位观众的五官长相,但窈窕身段显示出那是一位女性。所有便衣警员顿时集体精神一振。
    工作人员利用一支小巧的手电筒引导这位女观众往上走,然而,她并没有像警员们想像中的那样走到最后一排。她的座位在第十三排的中间位置,而且还有一位男观众语气亲昵地迎接她。
    “你总算来了。”
    “没办法,临下班前忽然被领导抓住打印几份文件。总得干完了才能走。”
    显然,这位女观众并不是警方想要找的迟景瑜,便衣警员们只得按捺住焦躁的心情继续等。又等了一刻钟后,另一位迟到的女观众出现了。这一回,那个苗条的身影直接走向到最后一排的位置,并且在蔡文志身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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