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沈禾穿好衣服又裹进了被窝里,只露了脑袋,屋里都是清凉的药膏味,她现在闻着就觉得舒服。傅景晏靠在一边,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额,“先睡会,醒了就完全好了。”“我——”沈禾觉得自己事真多,犹犹豫豫许久,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我饿了。”
他这才意识到,似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吃什么东西,低声道,“我让人送饭进来。”
“好。”
吃饱了饭,沈禾与他说着话,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傅景晏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放轻步子出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开个车还都怀疑是假车,那就再来一次咯~→_→(≧▽≦)/
另外,本文不出意外,明天正文完结。。(●_●)
第56章 大结局
下午沈禾便醒了,身上涂了药, 又加上睡了两个时辰, 脸上气色也好了不少, 她穿好衣服, 下床推门出去, 两侧丫鬟见她出来,忙要上前扶着。
沈禾条件反射般躲了躲,她也不是走不得路, 也不是那上了年纪的人, 哪里愿意让她们扶着走, 直接道, “大公子在哪里?”
“回少奶奶, 大公子和夫人在库房。”
库房是储放府中钱财和珍贵珠宝名品之处,她自觉不好过去瞧, 转身回了屋中,坐在桌边发起了呆。
明日便是回门日, 好在离开的不算太久, 到时候得与她娘多聊聊。
傅景晏进来时便见她坐在那发呆,过去摸了摸她的发, “方才同娘去点了一些明日陪你回门的礼。”
沈禾剥了桌上摆着的花生, 往他嘴里塞了一个, “送的礼不要太过贵重,我娘不喜欢。”
“我心里有底,你放心。”
沈禾点点头, 心中一阵感慨,越发这人待她是真好,这么多年,她遇到的男人不多,除了她爹,对自己如此好的便只有他了。
他就站在她身侧,沈禾偏过身子,抬手环在他的腰上,慢慢靠了上去。
***
回门那日,沈禾起的很早,傅景晏知道她想着快点回去,便让下人提好东西,早早出发。
沈母昨日便去集市上买了新鲜的菜,今早在厨房里洗弄好之后,便时不时跑到小院门边上瞧两眼,跑最后一趟时,到底是看到沈禾与傅景晏往这边缓缓走来。
她喜上眉梢,话还未说出口,沈禾便扑了过来,猛地抱住自己,“娘,我好想你。”
“娘知道,娘知道,这不回来了么。”沈母拍着她的背,心中也顿感酸涩起来。
傅景晏瞅这场景,自己再不出声估计这娘俩得直接抱着哭起来了,他上前将沈禾拉到自己怀里,随后道,“娘,阿禾,今天是好日子,该是好好说笑的,咱别在这待着,进去说吧。”
“是是是,快进来,都进来说。”
三人进了屋,喝喝茶,聊聊天,没多久,沈母便要去后院厨房里做饭。
沈禾看着她娘的背影,挽上傅景晏的胳膊,道,“我好想让我娘和我们一起住,她一个人,我知道,她虽与那掌柜的有意,但却不想再嫁,这就注定她以后都是一个人。”
傅景晏沉默了一会,随后道,“起初我也想过让岳母大人搬过来与我们一同住,但是,你是她女儿,应该比我更明白她的性子,她是不愿靠着女儿住在别的地方,这或许是她要坚守的底线,我们离的不远,以后你想来这里便来,等我们有了孩子,还可以把孩子带过来,所以,不要再想太多,嗯?”
“嗯。”沈禾点头,她娘决定的事是没人能改变的。“我去帮忙。”
傅景晏同她一道起身,牵着她往后院走去,道,“我同你一块过去。”
沈禾切菜,沈母炒菜,傅景晏在火灶前负责烧火,于是这顿午饭做的也快,没多久慢慢一桌菜便就这般做成了。
吃了午饭,傅景晏知道她们母女俩有私话要聊,也只有在厨房里洗碗收拾才有机会,于是这回他没赖过去,给她们留了空间,自己回了堂屋里坐着,自个添了茶水。
他细细品着,还是那莲子茶,这莲子越老茶水味道便越过劲,滑入喉间,苦的渗人,却能令他神智越发清醒,提神醒脑,最好不过了。
正准备喝第三杯时,沈禾便出来了,瞧着眼睛还有点红,想是又聊什么伤心事,他也不问,只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抚慰般摸着她的后脑。
下午一直待到太阳快要落山,一道过来的婆子催着回去,沈禾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柳巷。
回门一事算是就此落定,沈禾当日回了傅府便收拾好心情,她娘反复嘱咐她嫁人了不可有小孩心性,所以,那些情绪不能带到傅府的。
傅夫人是个好婆婆,待她跟自己女儿般,还有傅君宝这个可爱的小团子天天跟在后边喊着她大嫂,傅景晏待她那就更不用说了,就差捧在手心里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
傅景晏也不知怎的,突然对茶叶有了兴趣,这段时间甚至每天都早出晚归,重点是晚上回来还有精神和她腻歪,沈禾被他一折腾,早上醒了,外面便大亮了,身侧又是空空一片。
这日,她索性就坐在屋里书案前边看书边等,想着待他回来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先问他,绝不能让他搪塞过去。
只是没多久,她就想睡了,手里的书摇摇晃晃,她那小脑袋点呀点的,最后终于没撑住,直接往桌子上磕去。
身边闪过一阵风似的,她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察觉下巴并没有磕疼,因为她好像是磕在了一只手上。
随后那只托着她下巴的手慢慢往上抬,还没等她说什么,男人的唇便压了下来,他的舌尖有一股清香甜腻的味道,沈禾眉头瞬间皱的很深,傅景晏发现她失神,手上用力,让她被迫再仰了仰下巴,好适应他强而有力的亲吻。
亲够了,满足了,,这才放了她,靠在她肩上,问道,“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沈禾缓了口气,抿了抿有些发肿的唇,“我有事才等你的。”
傅景晏笑了,手在她衣襟处抚了抚,“等我,嗯?”
他的语气意味颇深,经历多次,沈禾自然知道这话是何意,在他手背上不客气地打了一下,道,“你认真点,我要说的是别的事。”
“嗯,你说。”
“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
“你猜猜看。”傅景晏漫不经心道,手移到她脑后,取下她的发钗,密如瀑布的长发散落下来,铺满她瘦削的肩头。
沈禾在他身上嗅了嗅,这人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不同的味道,她撇嘴,声音有些低落,“你是不是——是不是腻了我,在外面花天酒地——”
“让你猜,你还当真胡乱猜测起来了,”傅景晏打断她的话,看她那对杏眼红了起来,心疼的不行,忙继续道,“我这两日都在和外边过来的的茶商来往,哪里有时间去什么酒楼红楼的。”
怪不得他身上的虽有味道,但多是淡淡清香,她方才也是糊涂了, “你打算做什么?”她犹豫,又道,“我朝规定了的,但凡官宦,王侯将相,都不得经商,插手商事。”
“你这脑子,读书比我多,想起事来,却差了点,”他将她抱起,放在书案上,随后高大的身体倾了过去,在她嘴边亲了亲,“这么多年来,锦川虽不贫困,却也不富饶,但据我观察,这里山水土壤甚好,可兴农事,锦川又是处于商路要塞,可偏偏这要塞没有供那些远道而来的商人们可以带出去的东西,他们多去的京城江南等富饶之地,文人墨客颇多,就爱摆弄茶道,修身养性,既有此条件,我想我们不应浪费了,茶树种植,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么?”
他边说边弄着她的衣服,沈禾只听他讲话,也未反应过来,只道,“那为何由你去见茶商,这事由知府大人去办更好吧?”
“傻瓜,我虽未有官职,但到底也有爵位在身,钱财也不缺,知府大人见了我都畏畏缩缩,那些茶商因此,只愿意与我谈,我的目的是将茶商们引进来,让他们知道我们锦川也有一方沃土,待明年时至立春,让知府号召城中百姓耕种土地,种植茶树,应该有所收获。”
“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些?”沈禾可不信这人是没事突然想造福一方,他虽有这气度,可怎么都不像会真这般做的人。
“我们是要在待一辈子的,这里的生生息息都与我们有关,甚至,”他摸了摸她的平坦的小腹,“甚至和我们将来的孩子有关。”
沈禾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快给他脱完了,不过她也没挣扎,因为他说的那番话,他说的不错。
既来之,则安之。
屋里点了暖炉,这会便是穿的少,也不觉得冷,再加上傅景晏那能点火的手在她身上撩着抚着,沈禾只觉自己要热得融成一滩水了。
她缠着他,第一次这般主动的想要和他共赴一场欢爱。
桌子冰冷僵硬,磕得她背上生疼,不满地呜咽两声,傅景晏双臂撑在她两侧,额上竟冒了几滴汗珠,他嗓子有些低哑,“阿禾,我们生个孩子吧。”
阿禾,我们生个孩子吧。
沈禾笑了,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双手抱在他赤/裸硬朗的背上,柔声道,“好。”
好像这是第二次他这么问自己,她知道无论问几次,她都会这般回他。
***
天气越发冷冽,腊月二十那天,锦川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雪。
沈禾正在书阁里,陪傅君宝看书,外边大雪纷纷扬扬的,绊着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傅君宝孩性大,拉着她往窗边走,小胖胳膊在伸出窗外,指着那如羽般的雪花,“大嫂,你看,好大,好大。”
“嗯,手别伸出去,别冻到了。”说着便过去要将他的手拉回来,眼睛余光一瞥,只见楼阁下面院子里,傅景晏正进了院子,深色大氅上积了一层雪花,她收回目光,赶紧将傅君宝哄回位置上,再关上了窗。
果然没多久。门便被人推开,男人带着一身风雪进了屋里,将身上的的外衣脱下递给丫鬟,随后朝他们这边大步走来。
“别装了,方才看到你们俩在窗户那。”他想伸手抱抱沈禾,又觉不妥,手上冰冷冰冷的,于是拿了一个小暖炉捧在手心,“君宝,大嫂怀了身孕,不可再闹她了。”
沈禾自觉地在榻上半躺着,一副很乖的模样,“君宝还小,你说这些他也不懂。”
“我懂我懂的,嬷嬷们还有娘都有跟君宝说过了,大哥,君宝是不是有弟弟或者妹妹啦?”傅君宝蹬下了椅子,跑到沈禾那边,乌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肚子。
手上变暖了,傅景晏放下暖炉,过去一手将傅君宝拎到一边,抬手摸摸沈禾的脸,拧眉道,“不是弟弟妹妹,是你侄子或者侄女。”
傅君宝到底还是五岁的孩子,哪里懂这个,又吧唧吧唧地问着,“侄子侄女是什么?”
“君宝还小呢,我都说了他不懂,”沈禾掩唇笑了笑,想到什么似的,又道,“今日出去事可谈好了?这年关近了,那些茶商怕是离城了吧?”
傅景晏觉得她手有点凉,回头让傅君宝把小暖炉递过来,“这些商客们常年在外边跑惯了,回家回的少,估计回不了,我要谈的事已经谈好,剩下的都交给知府去周旋,余下没有我什么事,天天陪着你,”他理了理她有些乱的鬓发,“不说这个了,我今早派人去柳巷说了一下,岳母大人答应三十那天来我们这过年。”
沈禾脸上全是笑,她欢喜地起身,也不管一旁的傅君宝,直接抱住了傅景晏。“谢谢你。”
“傻瓜,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一家人,岳母大人也是我的家人,过年的,哪能留她一人在柳巷,所以,这都是应该的。”
沈禾点点头,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别在乱动了,躺好。”
沈禾觉得他太谨慎了, “这才一个多月呢,又没事。”
“不管多少个月了,都得小心点。”
这场雪连续下了好几天,锦川城里到处都是一片白,树丫都被压得低低的,屋瓦上也染上了厚厚的白漆一般。
大年三十那日,冰冷的寒冬被鞭炮声打破,仿佛这雪消融了一般,家家户户又变得热闹起来。
傅府门前也贴起了对子,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丫鬟小厮们忙的进进出出,脸上都喜庆极了。
沈禾在屋里做剪纸,那剪刀一下一下的,傅景晏在一边看着心里发慌,到底没忍住把剪刀从她手里拿了过去,丢在一边。
“你干嘛。”
“怕你伤到自己,你喜欢剪纸,回头给你买一沓来。”他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膝上坐着。
“意义不一样,”
“看你剪半天都剪不出什么模样来,你告诉我,有什么意义?”
沈禾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小声道,“那是我想睡觉了。”
“那更不能让你剪了。”
“好困,我真的想睡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