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巽慕泷脚下沉重,缓慢走到了床边,一时间有些踟蹰, 不知道这个床,他上的去上不去。“泷。”祈渊开口道,“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巽慕泷心里忐忑,慢慢绕开几步,走到他睡得那一侧坐下后,侧着身对着祈渊,说道:“……四年了。”
那个家伙,从他十八岁生日当天起,就断断续续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从蛇形到人形,从让他记不太清,到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印刻在脑中,已经有长达四年多的时间了。
“四年……”少年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他眼神阴郁,“这么说起来,我们订婚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
订婚……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昏过去,由陛下们决定让七殿下的血来救他而定下来的。巽慕泷虽然没有了当时的记忆,但是他能记得,差不多就是在同一时间,龑出现在他的梦里了。
对此巽慕泷只能点点头:“差不多。”
“所以对你而言,没有当初与我订婚记忆的情况下,他比我还要来得早些?”祈渊问。
这个问题巽慕泷斟酌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不上。”
虽然他当时对这个七王子殿下没什么印象,同样的,对于一个偶尔出现在梦里的蛇也是记忆模糊。
祈渊:“那……你什么时候和他有过接触的?”
巽慕泷思前想后,对于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前面梦境一直很模糊,断断续续了几年,才能完全记住梦境里,而每一次,都是那条蛇,和他的亲密,可以推断得出,在他十八岁之后,这条蛇出现以后,就是这个状态了。
“不知道。”巽慕泷只能这么说。
这样的话在祈渊听来无异于含糊,少年的神情很是不好。
半响,祈渊又不甘心问道:“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巽慕泷心中一个咯噔。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他可以拍拍胸脯说只是在梦中被蛇骚扰,但是这二十七天的时间内,他不但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处,期间经历了各种的亲密事情,早已经不是尚未成年的祈渊能够想象的了。
巽慕泷的迟迟不答,让祈渊眼睛冲了红,古怪笑了声:“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做了?”
巽慕泷心中一堵,忍不住道:“殿下……”
“殿下……你叫我哪门子的殿下?”祈渊眼神阴沉沉,“泷,我是你的合法配偶,你和我之间都没有过的事情,却和别人做了,现在还来叫我殿下,你是欺负我喜欢你由着你么?”
略有几分熟悉的话语巽慕泷却没有时间细想,他连忙改口:“小祈。”
“他呢?”祈渊又问,“你叫他叫什么?”
少年的脸上已经有一丝狠意了,看得巽慕泷心中一跳。
但是这个问题,巽慕泷却无法回答。
他从来都没有称呼过那个男人什么,被告知给他的名字,他只当做是玩笑,从来没有提过,最多就是怒了的时候,骂一声淫蛇。
“泷,告诉我,你叫他什么?”祈渊不依不饶。
巽慕泷摇摇头:“……我从未叫过他。”
少年听到这句话,眼中却是不信,咬了咬唇:“……泷,我要的是真话。”
巽慕泷疲惫:“我说的都是真话。小祈,你和我已经定下了婚契,我也答应了你的追求,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一体的,我能够告诉你的,全部都是真话,我不会骗你。”
对于他而言,两个人之间没有谎言,才是一个家的基础,他也不屑于去撒谎,只是无奈之下,隐瞒了一些无法告诉给祈渊的真相。
或许是出于对巽慕泷的了解,祈渊冷静了下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这句话,却对巽慕泷和龑之间的关系重新评估了一番。不会去叫对方,认识四年连个称呼都没有……
祈渊手伸过去握住了巽慕泷的:“……泷,我好嫉妒他……在你心里他存在了四年,但是对于你而言,我只不过是两个月前突然被塞进你的人生中的存在,泷,对你而言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这个问题,巽慕泷感受着祈渊掌心的温度,郑重回答:“小祈,你是我的合法配偶,对我而言,你重要。”
是了,这个一直依赖着他撒娇的少年,他们之间经历过了四年前的订婚,两个月前的婚契,而祈渊对他那种隐喻的占有欲,只怕是真的打算和他踏踏实实过下去的,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之间就绑定了一辈子,自然,他知道谁才是他的选择。
至于龑……
巽慕泷垂下眸。
那只是一个错误。
或许可以狠一狠心,重新想个法子……彻底把他驱逐出自己的身体,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再也不用担心受怕睡觉这件事,更不用为了一个存在他梦境中的淫蛇,对自己的妻子心生歉意。
祈渊却依然很慎重:“既然如此,泷,你却和他做了?”
巽慕泷张张口,怎么说,他们当时的情况无关情|欲,只是为了救命?如果这样说,必然要牵扯出为什么这件事可以救命,那么,龑在梦中对他做的事,就无法遮掩了。
祈渊得不到回答,脸上一发狠:“我不管,泷,我也要!”
“你还没有成年。”巽慕泷只能这样推辞。
毕竟他的殿下还有一个月才成年,坚持这个底线,他也不能真的和他家七殿下有些什么。
祈渊:“还有一个月而已,等于已经成年了!我们是合法的关系!完全可以做!”
巽慕泷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顿了顿,巽慕泷又道:“小祈,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没有必要这样,我即使不和你做,你也是我的妻子。”
祈渊咬着牙:“可是你和他做了!”
巽慕泷刚刚想说话,就别猛然发力的少年压着腰按在了床上。修长的少年看起来很消瘦,但是蕴藏在身体里的力气很大,突然之间的袭击让巽慕泷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祈渊压住了他。
“我不管!”少年的吐息喷在巽慕泷的耳后,像是撒娇又像是发怒,“我要和你做!”
巽慕泷动了动,轻而易举把压在自己背上的少年掀翻在床上,他有些头疼地按住再次冲上来的祈渊:“真的不行,等你成年之后好么?”
祈渊眼珠子都要憋红了:“不行!”
巽慕泷苦思冥想,松开按住少年的手,凑上去在祈渊的唇边落下一吻:“这样行么?”
祈渊犹如小狗儿一般张开嘴就咬了下去,不过还知道把握力道,只是让巽慕泷又些疼,没有破皮。
一开始祈渊被这个吻给吸引到,但是过了会儿,不断在巽慕泷唇上啃噬的少年越发的不满足了,软软的唇顺着巽慕泷的面颊不断移动,由上往下,吮吸着,舔|弄着,亲的啵啵作响。
巽慕泷这次发了狠了,搂住跨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忍住了不推开,放任祈渊对他的动作。
他家小殿下从两月前就一直在馋了,这一次,虽然不能真的和他做些什么,但是一些旁的,还是能给他的。
本来他打算的好好的,等到了七殿下成年过后,这些事再慢慢来,奈何突发龑的事件,让他措手不及,无法无视委屈的仿佛被抛弃的祈渊,也只能先这样了。
祈渊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巽慕泷身上的睡衣在他手里已经被掀起了,少年的吻不断落在巽慕泷的肌肤上,双手伸进了巽慕泷的身体上抚摸着,就像是一个急切想要得到认证的孩子,让巽慕泷心中微微一叹。
不多会儿,他身上的衣服不见了,把自己也脱光的祈渊脸颊绯红,眼神泛起了一丝水意,抬起头来:“泷……我……”
巽慕泷和他的身体紧贴,自然知道少年没有说出来的话,他顿了顿,握着祈渊腰的手,缓缓下移。
祈渊也照着巽慕泷的动作在他的身上动着,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喘息交织在一起,热情的亲吻不断落在两人身上,仿佛要将人灼烧般的温度持续蔓延。
释放过后,巽慕泷搂着祈渊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有些汗湿的背,安抚的意味很明显。
两人冲洗了下身体出来后,祈渊明显状态好多了,紧紧贴着巽慕泷,稍微抱怨了句:“泷,你有了我,可不能找别人了,不然,我会杀了他的。”
巽慕泷叹息:“不会的。”
他之后,自然会和龑保持距离的,之前的,就当做是一场被救的献祭吧。
这一晚已经疲累了,两个人交换了晚安吻后,紧紧搂在一起入睡。
只是巽慕泷刚刚迷迷糊糊睡下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
他睁开眼,发现他还躺在床上,只是身侧的祈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的微笑的男人。
巽慕泷心下一沉。
太久没有遇上,让他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他的梦境中无上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 巽慕泷:两个都不要了,打包卖掉卖掉!
来小可爱们我们红包继续走起~
第68章
祈渊的心情相比较昨天好多了。
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就在昨天巽慕泷带着那个男人出去私聊过后, 就消失在了巽家。没有回到卧室, 同样,客房也没有他逗留的痕迹。
也就是说,巽慕泷是真的最在意他。
和祈渊相比较,巽慕泷的神情要黯淡的多, 眼睛下一坨乌青, 很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整个人的精神也恹恹的,不是很在状态的样子。
巽家的早餐时间, 没有一个人问起龑,就好像这个男人从来不存在一样。
巽慕泷用过早餐, 抓起浑身不自在总是偷瞄他的堂弟巽长默上班去, 留下祈渊和曾祖父在家。
“哥, ”上班途中,巽长默坐在车后排抓耳挠腮了半天,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我那个看起来就能吓哭小孩儿的嫂子怎么不见了?”
开车的巽慕泷闻言淡淡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他现在气还没消呢。
那条混蛋蛇, 果然是他的克星。
巽长默又坚韧不拔作死:“哥,我七王子嫂子的娘家那里,你想过怎么回复么?”
巽慕泷脸色沉了,一大早心情本来就不好, 被堂弟问了两个问题,彻底问糟了。
迁怒,是一种偶尔促进家人情感的做法, 对于巽慕泷来说,现在的巽长默,必须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挽救一下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
所以巽长默特别傻眼的被赶下车,靠着两条腿,狂奔回军区。
文职的巽长默再也不敢问关于两个嫂子的任何问题了,彻底老实了。
巽慕泷处理了一早上的事情后,偷了点闲,靠在沙发上回想着早上堂弟的问话,不得不说,对他而言,都是目前急需处理的问题。
龑不可能一直跟着他的梦境在一起,就算连巫都无法收服他,但是只是驱赶呢,会不会……能做到把他赶出他的身体?
想着想着,巽慕泷又颓然了。这个男人实力太过于强大,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身体等级能够定义的厉害,这样的他,真的能被旁人轻易做到驱赶么?
还有祈渊……身为帝国七王子殿下,他这里却在刚刚新婚的时候传出了这样的流言,王室那边,只怕也会有些微辞。
烦啊。
巽慕泷翻了个身,抓抓头发,发出一声惆怅的叹气。
下午,被留在热尔扎多的战茯苓传递回来了大量情报。
其中有关穆桠家族的,红叶家族,查林顿家族,还有安家,这一个月的时间让战茯苓带着人查了个底朝天,查获的信息全部递交了上来。除了这几个热尔扎多的大家族之外,还有关于自由军的那个叫做小德的小男生作为突破口,也找到了不少关于自由军在热尔扎多驻留的信息,这一个月,算得上是收获不菲了。
晚上巽慕泷没有回去,他特别理直气壮用事情多这个理由留在了军区,让巽长默回去陪老爷子,自己宿在了办公室的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