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白简行抱着昏迷不醒的傅成蹊坐在来时的船上,从灵脉净化海之虚开启,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了,可大师兄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白简行小心翼翼地托着傅成蹊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对方体内,持续了两个时辰,对方依旧一动不动。
与傅成蹊相触的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念,白简行身子微微颤抖,在探得对方灵源枯竭的同时,他还触及了一个令人战栗的真相。
在傅成蹊毫无防备之时,通过灵力的传输,窥见对方灵核的真面目——
眼前这个人,不是大师兄。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曾经自己发誓一定要让其灰飞烟灭之灵——
片刻的动摇后,白简行微微闭起眼睛,睫毛轻颤,半晌,缓缓抬起眼皮,视线落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良久,嘴角抽了抽,似自言自语道:“师父,对不起。”
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怀中这个面无血色的人儿,用指尖在傅成蹊脸颊上蹭了蹭,从上而下滑过他的颈脖,修长有力的手指停留在喉结处,只要稍稍一用力,只要——
白简行闭上眼睛,睫毛不住地颤抖着。
末了,他俯下身子在对方眉间落了个吻,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鬼灵殿下,你快醒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这种事,当然要选一个很有仪式感的时刻,喝了交杯酒,出了海之虚~
阿简:我不仅想上师兄的肉体,还想睡他的灵魂!
殿下:我这么戏精的人设出门会不会被人抡死?
最近jj抽抽抽扭扭扭掉评论~很令人绝望,如果废柴没回复,一定是被吞掉了
日常表白小天使们~
即将开学 已经开学 没学可开的都要加油吶~
第62章 倒v结束
日光从窗格漏下映在傅成蹊脸上, 明晃晃的照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半睁开眼, 用手遮住光线, 刺目但不讨厌, 毕竟是久违的日光吶, 能给人一种活生生的实感, 就似一年前在南风苑里还魂, 沉重又踏实的感觉。
此番就如同死过一般,海之虚的一切就似幻境, 在强烈的日光下渐渐蒸发变得遥不可及,傅成蹊晃了晃神, 满足地呼了口气。
他以前对活着这件事算不上执着, 得过且过听天由命便可, 可现在不一样了, 自从有了阿简, 就变得有所期待,总觉得多活一天与他多在一起一天, 便是赚了。
还是之前在连津城投宿的那家客栈, 客房中寂静无声,傅成蹊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
不过, 说起来,阿简呢——??!
傅成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醒来后看不到阿简让他莫名慌了心神,刚掀开被子, 忽而发现衣襟处高高隆起,乍一看还真有点儿丰满少女的样儿……
什么鬼——!!!难不成我这次又死了,还魂成女儿身???
正当傅成蹊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惊出一身汗时,胸口鼓起的小山包动了动——
???
一个毛绒绒白软软的事物从他衣襟处钻了出来,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傅成蹊低下头,四目相对,那双血红的眼睛眨了眨,傅成蹊也眨了眨眼:“小毛球儿??!”
九离浑身白毛炸裂开来,显然对于傅成蹊现在还称他‘毛球儿’这点十分不满。
傅成蹊拎起九离软绵绵的后颈,拿到眼前晃了晃,咧嘴苦笑道:“九离公子,你怎么又变回这副模样了?”
九离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可怜巴巴无法言语。
傅成蹊顿时恍悟:“莫非海狸离了海之虚,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
九离微微眯起眼,四个小爪子在半空中乱抓乱挠,张牙舞爪地似在抗议,傅成蹊瞧他这副样子,再想到之前这家伙毫不顾忌地吃自己豆腐,咧嘴道:“维持不了人形这也就罢了,怎的连话也不会说了?”
九离闻言浑身白毛直直竖起,恨不能一口咬上傅成蹊的手腕,傅成蹊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道:“别再想咬我了,现在我没心思跟你闹,小师弟去哪儿了?”
九离讨了个没趣儿,自然也就安分了下来,傅成蹊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九离放在铺着薄被的床榻上,心知问这小毛球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自己起来瞧瞧。
也不知是因为昏迷了太久,还是灵力没完全恢复,亦或是饿过头了,脚一沾地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密密麻麻的黑点儿,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
傅成蹊一边扶墙喘气,一边嘲笑自己怎的和娘们儿一般娇弱了。
缓过一口气,好不容易挪到桌旁正欲坐下喝口冷茶,门咯吱一声响了,白晃晃日光落入屋中。
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照得眯起眼睛,傅成蹊一时看不清白简行面上的神情。
傅成蹊咧嘴道:“阿简,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白简行站在门边愣了片刻,也不言语,径自朝傅成蹊走了过去,从近处定定地看着他。
傅成蹊觉察到白简行的神情有些不寻常,皱了皱眉头疑惑道:“阿简,怎么——诶?!”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白简行就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托起他的脚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不准下地 ”白简行不容置疑的说道,将傅成蹊推到了床榻上,九离身形轻巧地向一旁跳去。
傅成蹊哭笑不得:“傻阿简,我又不是坐月子,怎的不能下地?”
白简行面色似比平日更沉冷些,皱眉瞧了眼面白如纸的傅成蹊,淡淡道:“你还未完全恢复,先歇着——”说着冷冷地斜了一眼趴在枕头旁的九离,一把拎起他的后颈肉将他抛在地上:“不准靠近大师兄。”
“……”
“……他现在这副模样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算了罢。”傅成蹊讪笑道。
白简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不行”
傅成蹊旋即一笑道:“好罢好罢,随你~”说着在床上伸了伸懒腰,从骨子里透出的软绵无力感传向四肢百骸。
白简行坐在床榻上,一直默默无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傅成蹊被瞧得不自在了,漫不经心道:“阿简,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
“三天?!怎的还这般困——”说着打了个大哈哈,眼睛泛着潋潋水光。
“你净化海之虚耗尽了灵力,再睡一会儿罢。”白简行解释道,用手巾小心翼翼地擦掉傅成蹊额角的虚汗。
傅成蹊困倦地点了点头,确实是累得慌,他懒懒地向里侧挪动身体,空出一大片床位,意思再明显不过,等了半晌,白简行却迟迟没有动作。
傅成蹊困惑地侧过头,望着白简行的眼中满是不解:“阿简,你也来歇一会儿罢?”要是放在平日里,他做出这番举动,白简行早就躺下来将他纳入怀中了,今天总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具体怎么个不对劲法又说不上来。
白简行迟疑片刻,淡声道:“师兄睡罢,我坐着便好。”
傅成蹊狐疑地瞧了白简行一眼,料想大概是小师弟心中有什么不痛快,但他既然不主动说出来定是有自己的考量,遂不再多言,索性裹着薄被挨着墙睡大觉去。
刚闭上眼睛,白简行就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子向外拉了拉:“挨着墙冷。”
傅成蹊心中闷闷道:你不躺下让我挨着,我可不就只能挨着墙么?嘴上却漫不经心道:“无妨,我哪里这么娇弱了。”
白简行不再言语,屋中一片沉寂,傅成蹊头挨着软绵绵的枕子,片刻意识便模糊了。过了许久,身后的人轻手轻脚地将他揽入怀里,傅成蹊嘴角微微扬起,不知是落入屋中的日光,还是对方的体温,感觉整个人被淡得灼人的温存包裹着,舒服得令人恍惚。
这般舒服,可是会让人变得贪婪的,想要一辈子都这样被抱着……
*
昏天暗地地睡足了觉,傅成蹊感觉浑身的灵力已运转流畅神清气爽,身子却依旧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眼冒金星,头晕,饿晕的!
九离依旧伏在他枕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哈,露出粉嫩的小舌头和尖尖的獠牙。
傅成蹊这团毛茸茸的家伙咧嘴一笑:“小毛球儿,你饿不饿?”
九离双眼放光立起身子,神采奕奕地抖了抖身上的白毛。
傅成蹊瞧他的样子有趣,哪里还有半分九离公子的倜傥样儿,斜斜勾起唇角道:“好巧,我也饿极了,要不把你自个儿把毛拔了,送我嘴里罢?哈哈~不过看你也没几两肉,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九离炸了毛,轻巧伶俐地窜到傅成蹊头顶上,正欲胡作非为一番,却感觉身子一轻,被人轻而易举地拧了起来举到半空中,只得张牙舞爪表示不满。
“不准靠近大师兄——”白简行语气淡漠之极,再次将九离扔在地上。
傅成蹊看到白简行,感觉得救了,笑嘻嘻道:“不怪他,是我饿得慌,唬他要将他吃了填肚子。”
白简行抬起眼帘,淡淡地瞧了眼已然恢复如初的傅成蹊:“阿枫熬了粥。”
傅成蹊哀嚎了一声,十足诚实道:“我想吃肉!”
末了,傅成蹊还是在白简行的凝视下乖乖喝了两碗白粥,而九离则抱着一盘子小鱼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傅成蹊朝小鱼干望了一眼,心中啧了一声,得,连那毛球儿都吃得比我好。
这两日都没机会与白简行好好说话,傅成蹊心中有无数疑问,自己昏死过去后都发生了什么?被困在须臾岛的有多少人逃出来了?五郎他们都与家人团聚了么?现在是什么年月季节了?
白简行一双眼睛似能将傅成蹊的心思看穿:“大师兄昏迷的这几日,五郎先生一家倒来过两次。”
傅成蹊点点头,将碗筷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沉吟片刻道:“阿哲没回来罢?”
白简行淡淡地道了声是,傅成蹊心中早已了然,微微叹了口气:“希望五郎先生他没对阿鸢夫人说阿哲重新成家的事儿。”
白简行闻言沉吟半晌,一双浅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傅成蹊道:“不说真话又很好么?”
“阿简,有时候知晓真相更残酷。”傅成蹊想,与其让阿鸢夫人知晓自己苦苦等待十年的夫君已经与别的女子开始新生活,还不如让她相信对方致死都深爱着她。
不过在须臾岛的时光这样漫无边际,寻找一个伴侣捱过漫漫长日也无法令人指责,这事儿没对错,毕竟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
白简行一张脸沉冷之极,望向傅成蹊的眼眸似可洞察一切:“难道可以瞒一辈子?”
傅成蹊被他瞧得身子莫名一颤,竟被问得哑口无言。
半晌白简行敛起目光,淡然道:“师兄可是吃好了?”
傅成蹊愣愣地点了点头,白简行直直站起身,毫无征兆地一把将傅成蹊打横抱住扔在床榻上,还未等傅成蹊回过神来,肩上突如其来一阵尖锐入骨的疼,傅成蹊没忍住自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顿时疼得冷汗涔涔瞪大眼睛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白简行:“阿简……你!”
白简行停下口中的动作,抬起头舔了舔嘴唇,眼中似有灼灼烈火:“我饿了——”
傅成蹊倒吸一口凉气:“你饿了咬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简:殿下你不是嚷嚷要吃肉么,所以给你投喂「肉」,有什么不对么?
对你萌没猜错,这一口下去就是不可描述,下一章有假车
自从阿简知道壳子下的灵魂是殿下后,就多了一项咬人的操作
戏精废柴日常表白大天使们~揣在怀里不撒手
第63章 三合一
这番云雨来得沉默且疯狂, 傅成蹊紧紧拽住对方的头发, 在极度的欢愉中恍惚了数次, 模糊中听到自己轻轻的喘息……
“阿简, 你这般我受不住……”就连求饶的语气都染上几分旖旎的欲拒还迎, 白简行给予身下的烂泥更热烈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