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他的睡颜那样好看,没有了工作时的严肃,没有了在她面前的冷漠,像只温软的猫。他突然睁开眼睛,惊得尤香梨往后挪了挪。却见他目光呆滞,眼眶里含着泪。
“尤香梨!”顾松阳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
第48章 软萌麦麦上线
平时顾松阳喊她的名字,总是凶神恶煞的,突然听他这么温温柔柔的喊自己,她心里溢出一丝甜蜜。
“顾总……”她突然觉得,现在是私人时间,没必要这么刻板,又改口道:“松阳!”
“我想拥抱!”顾松阳视线移到她脸上。
顾松阳竟然破天荒地说想拥抱,尤香梨欣喜若狂,朝他伸出手去。
顾松阳却并没有回应,继续说:“每次看到她,我都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也会心跳加速。才分开一会儿就又想见面。碰触到她时,指尖都在颤抖,我嫉妒,我拼命地嫉妒,只对我微笑多好……”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尤香梨还误以为顾松阳说的是自己,但听完后半段,她才明白顾松阳另有所指。因为顾松阳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即使她试图以工作之便靠近他,也总被他避开。
她失望地收回手,嘟着嘴问:“你说的是谁啊?”
“我老婆……澜澜……”顾松阳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
澜澜?她很快想起,顾松阳的前妻名叫左澜。
当初殷莉雅明明跟她说顾松阳和左澜离婚是顾松阳提出的,怎么现在他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呢?难道说他们离婚不是心甘情愿的?
但转念一想,离婚这么久还对前妻念念不忘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妻子葬礼上就搂着新欢的男人她不是没见过,像顾松阳这样专一的男人,若是能征服他,肯定很有成就感。这么一想,尤香梨放弃了借着酒劲勾-引顾松阳的念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左澜和顾松阳离婚,转眼两年多过去了。
玻璃窗上结了冰,隐约能看到窗外飘着雪花,站在窗前的左澜拢了拢羽绒服,暗自嘀咕:“还说要一起去北方滑雪,去冰河钓鱼,顾松阳,你个骗子!我们都还没去北方一起看过雪呢!”
“麻麻,麻麻,麻麻。”
软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小宝贝正摇摇晃晃的朝她跑过来。她弯腰抱起女儿,满脸宠溺的指着窗外:“宝贝儿,你看,外面下雪了。”
“突去,突去。”
女儿说话还不利索,她温柔的纠正道:“出去,是出去不是突去。”
“突去,突去。”
对于女儿的发音,她也是没办法,轻轻用额头蹭了蹭女儿的额头:“好吧宝贝儿。”
左澜细心的给女儿穿了厚厚的保暖衣,戴上粉色针织帽和同色系手套,最后给她系上鞋带。
出门前她又拿了个热水袋,抱女儿的时候把热水袋塞在女儿怀里。
看见街道上孩子们嬉戏玩耍,女儿也要玩,左澜只能蹲在雪地里和女儿一起堆雪人。
左澜正在认真的堆雪人时,也不知女儿看到了什么,突然朝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跑过去,怕她摔了,左澜赶紧追了过去:“麦麦,麦麦,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
顾松阳和一个女客户正坐在暖和的咖啡厅里,空荡荡的街道上传来熟悉的呼喊声。他无意识的抬头往窗外望,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错,是她,身穿棕色妮子风衣的短发女人半蹲在地上,正扶起一个三岁左右摔在雪地里的小女孩儿,虽然只是侧脸,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顾松阳愣愣地看着她,他怀疑自己看到的又是幻觉,因为她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但他又感到不可思议,以往梦到她,她总是长发飘逸,如今居然能幻想出短发的左澜,对她的思念难道像生化危机里的僵尸一样发生变异了?
“顾总?顾总?”
坐在对面的徐璐见他走神,喊了他两声,随后也回头望向窗外,窗外除了行来过往的路人,什么都没有,她不明白,外面到底有什么是他那么在意的,或者说他在想什么,竟想得这么出神。
回到酒店,顾松阳扯下塞进衣领的围巾,坐下来点燃香烟。
张照东从外面回来,外头太冷,他搓了搓手,取下斜挎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喊了声:“顾哥。”
“嗯。”顾松阳应了一声,继续抽烟。
拉开公文包翻找文件,张照东抬眸瞄了他一眼,有意无意的说:“今天我遇见左姐了,她领着个两三岁的孩子,会不会是顾哥你的啊?”
自己不能生育,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左澜带着的那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正因为清楚这件事,这三年来他才忍着思念不去打扰她。也许她已经改嫁,已经过上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和她爱的人拥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久久忘了弹去的烟灰烧到指尖,顾松阳猛地一惊,烟头掉到了地毯上,他慌慌张张踩灭烟头,地毯上还是烫出一个焦坑。
早上起床,见女儿还在熟睡,左澜先给女儿熬了蔬菜瘦肉粥,然后打扫房子。请来照顾女儿的保姆已经回家过年去了,过两天她要参加一个冷盘大赛,所以她得提前把家里打扫完。
扔完垃圾回来,她打算叫女儿起床吃早饭,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傻眼了。床上的被窝有点乱,女儿的鞋还在床前,可女儿却不见了。
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她想着反正丢在楼梯口的垃圾桶里又不远,来回也就三分钟时间,出去就没关门,一转眼的功夫女儿就没了影子,她满屋找了两三遍都没找到女儿。
左澜到处找孩子,急得泪流满面,邻居们听说她女儿丢了也帮着找。
23楼的电梯安全梯,她全找过,都没找到。她彻底崩溃了,蹲在大街上放声大哭,哭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麻麻,麻麻,麻麻……”
麦麦特有的发音调子传入耳中,左澜脑中像霹过惊雷,立马站起来,顾不得眩晕,寻着声音喊着女儿的小名:“麦麦,麦麦,你在哪儿?”
终于在一条窄窄的巷子里看到了女儿,巷道里寒风呼啸,女儿穿着保暖衣,短发被风抬起,赤脚脚掌上沾满脏污,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她抱在怀里。
麦麦还在东张西望不停的喊:“麻麻,麻麻,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