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我还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会怀疑弗瑞的死的。”黑寡妇故意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史蒂夫在此刻沉默了，事实上他是真的是相信了，毕竟他是亲眼见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弗瑞局长心脏停止的。如果不是阿纲和托尼他们都在怀疑弗瑞的死的话，美国队长肯定不会去怀疑弗瑞的死的真实性。
“事实上，我这里有一份机密文件要给你看。”驾驶座的娜塔莎单手开车, 将一份浅黄色夹子的文件递给了后座的史蒂夫，“但是, 队长, 在看之前我想你需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史蒂夫微怔了下，他看到娜塔莎严肃起来的神情，美国队长只会比黑寡妇更加严肃。
当美国队长翻开夹子刚入目第一页放大的照片的时候，男人的瞳仁便陡然收缩。
“巴基。”史蒂夫轻轻地叫出了照片中这个人的名字。
这张照片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 而史蒂夫感觉到他的记忆似乎更加陈旧。这个人是美国队长曾经无比熟悉的，他的最好的朋友亦是他最亲密的战友——巴基·巴恩斯。
照片中, 瘦削的男人脸色苍白至极, 闭着双眼躺在冷冻舱内。
“他现在不是你认识的巴基，而是冬日战士。”黑寡妇平静地说道。
美国队长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娜塔莎，“你是说……”
“是的, 队长，他被九头蛇抓走后被改造了。现在的他，完全受到了九头蛇的控制。”娜塔莎继续说道，“当然，他也是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敌人之一，更是差点杀死弗瑞的杀手。”
史蒂夫沉默了，但他的内心是非常地不平静，甚至是掀起了汹涌骇浪的风波。
美国队长根本不会想到，已经七十年过去了，不只是他活着，曾经在他身边一直一起并肩作战的巴基竟然也还活着。史蒂夫的脑海中在此刻涌现了无数回忆的片段，那些在很多年前，已经被人们淡忘的战争年代里，他和巴基始终都在战争的前锋从不退缩地战斗着。
那些记忆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依旧是历历在目，似乎从未在史蒂夫的脑海中尘封过一样。而这段漫长而又重要的记忆的终止是，在极寒的冬天的一场激战中，受伤的巴基从疾驰的火车上坠落悬崖。
“是佐拉做的。”美国队长伸手翻着冬日战士的资料，眉头深锁，“巴基所在的部队在1943年被俘，佐拉拿他们做人体实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巴基才在摔下火车后活了下来，九头蛇一定找到了他。”
娜塔莎和泽田纲吉都从史蒂夫的声音里听出了沉重的懊悔。
在这一刻，美国队长的确感到痛苦，为自己的一无所知，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史蒂夫看着手中的冬日战士的机密档案，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巴基在九头蛇的改造中承受到的非人的痛苦。
而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剧烈的是，巴基的精神遭到了彻底的摧毁。曾经是美国队长最亲密而又正直的战友巴基在如此多年来，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志成为了九头蛇杀人的武器。
这是我的错，我本该找到他，我本可以救他的。
一直以为巴基已经死去的史蒂夫在此刻心里无法不去这样想。
“队长，这些不是你的错。”娜塔莎开口安慰道，“不过我需要给你提个醒，我们肯定会再遇到冬日战士。如果你见到他，不要只是站在那里，他已经不认识你了，他会杀了你。”
曾经巴基是史蒂夫最好的朋友，此时却成为九头蛇的冬日战士站在了美国队长对立面，成为了要杀死他的敌人。
这样沉重的事实，让史蒂夫感到无比压抑。
“巴基还活着。”泽田纲吉伸手握住了史蒂夫紧绷的手，他也曾经从史蒂夫的口中听到过巴基的事情，知道巴基对于史蒂夫的重要，自然能明白史蒂夫此刻复杂而又痛苦的心情，“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我们的敌人，这依旧是个好消息。”
只要一个人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和机会，将他拖向光明的正轨。
看到泽田纲吉坚定的眼神，史蒂夫点了点头，“是的，他还活着，我们会有办法救出巴基。”
“我希望你们不要将事情想得这么乐观，冬日战士牵扯的事件远比你们现在想得要更加复杂。”黑寡妇不合时宜地给美国队长和未来首领泼了冷水，“总之，这一份机密档案是你的了。但是队长，保管好他，尤其是别让托尼看到。”
“托尼？”史蒂夫不明白为什么娜塔莎会着重提到了托尼，但是档案中紧接其后显示的资料让美国队长真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史蒂夫再怎样也绝对不会想到，巴基竟然是杀害了托尼的父母的凶手，这样残酷的事实不管对于钢铁侠还是美国队长而言都是极其残酷的。
等史蒂夫，泽田纲吉和娜塔莎抵达神盾局的秘密基地的时候，钢铁侠他们一行人也被抵达了。
“我们这一路可是惊险万分，你猜我们遇到了谁？”托尼问道。
“冬日战士？”史蒂夫在此刻是沉默的，泽田纲吉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错。”钢铁侠耸了耸肩，“不过不巧的是，他们带来的人太少了，还不够将我们打伤。”
“但是他们杀死了希特维尔特工。”跟随钢铁侠和绿巨人一起行动的山姆此时站到了美国队长的身边，他的背上已经背上了他的老朋友空战高科技背包系统的机械双翼，“显然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那是他们的内讧结果，至少我们知道了我们想要的信息。”钢铁侠对于在战斗中遇到的小插曲并不以为然，他转头看向了好久未见的黑寡妇和玛利亚特工，“所以，让我来猜猜，我们到这个破地方来是为了见弗瑞？”
“是的。”玛利亚·希尔点了点头。
钢铁侠毫不意外地转头就看向史蒂夫，挑眉发现最容易受骗的美国队长的脸上都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哇哦，看来这个保密工作做的真是相当失败啊。就连美国队长都没有相信，你们确定这个计划能够骗得到九头蛇吗？”
“至少按照目前的局面来看，我们的计划还是成功的。”黑寡妇耸了耸肩。
“你怎么了，看着我的神情怎么跟……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托尼在此刻终于发觉史蒂夫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了，特别是看着他的眼神，这让钢铁侠觉得可真是不太适应，“队长，我可不觉得我和你有过一腿，更何况你的小情人还在旁边。”
史蒂夫依旧是眉头紧蹙着。
“我觉得现在不是什么闲聊的好时机。”黑寡妇淡淡瞄了美国队长一眼，然后转移了话题，“距离洞察计划发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需要尽快制定计划阻止九头蛇的计划。”
当见到重伤未愈的弗瑞局长后，局长的心腹玛利亚特工代替弗瑞解释当前的局面，并拿出了一个扁平的黑箱子，里面放置着三块模块芯片。
“直升航母飞到三千英尺高后，会利用洞察卫星三角定位，变成杀伤性武器。”玛利亚特工严肃地说道，这个洞察计划就和肃清计划一样，一旦发射那么必定会造成地球上的人们难以计数的死亡，这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无法挽回的毁灭性伤害，“我们必须进入三艘航母中，将上面的定位模块换成我们自己的。”
“只换一两个没有用，必须要把三艘航母都连接在一起。因为即使只剩一艘航母正常运转，还是会死很多人。”玛利亚特工继续说道，但是她对于眼前的局面很有信心，毕竟现在正与她和弗瑞局长并肩作战的超级英雄们都很强大而又值得信任。
“wait.”托尼举起了手，“我有一个问题。”
玛利亚特工停下说话，等钢铁侠的发问。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托尼双手摊开，一脸不解地看着弗瑞局长和玛利亚特工，“将这种小东西一个一个塞到三艘航母的服务器中，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摧毁掉这些九头蛇的航母？”
钢铁侠是无法理解这种局面的，已经到了这种危机的时刻，居然还是指派他们做这种吃力的精细活。对于斯塔克而言，像这种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的航母就应该要完全摧毁掉。
“别忘了，我们有绿巨人。”斯塔克将目光落在了又是一脸无奈的班纳博士身上，“更别提，我们还有队长的教父男孩。我想你们都知道他在纽约大战里干出的大事，他只需要一招，我相信三艘航母都可以变成火炎中的废铜烂铁。好吧，这听起来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也许大概需要三招？”
众人沉默了，想来他们也可以想象出那样的画面，毕竟泽田纲吉的确拥有这样的实力。
“……”未来首领再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的可怕。
毕竟在他的世界里，没人会计划让他使出三次毁灭性极大的x burner。
“我觉得，的确是这样没错。”也成为了拯救世界中的一员的山姆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只要那些航母存在着，我们不能排除还会有恐怖组织第二次利用他们实施恐怖计划。”
说的的确没错，即将参与这项计划的其他人也没有露出反对的神色。
但是弗瑞局长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心疼了是吗？”钢铁侠挑眉说道。
“这些是神盾局的财产。”弗瑞局长不得不承认，他曾经也是赞同洞察计划中的一员，虽然他是被误导了而并未意料到今日造成的严峻局面。但是要制造出这三架航母付出的人力，资源和财力都是巨大的，彻底摧毁他们实在是太大的损失了。
“但是现在他们是九头蛇的了。”班纳博士说道。
“我们现在有更和平的解决方式，不是吗？”弗瑞局长轻叹一口气，不得不说，弗瑞在此刻并没有感觉多么紧张。正如钢铁侠所说，他们现在有着足够的战力，不管是绿巨人还是泽田纲吉，都是非常强大的助力，弗瑞局长有胜利的自信，“我们并不是没有选择，现在主动权在我们这一方，我们可以尽可能减少损失。”
“那么神盾局呢？”美国队长在此刻发问道。
因为在弗瑞局长和玛利亚特工提到的这个计划中并没有设计任何有关于神盾局的事情。
弗瑞局长沉默了。
“现在的神盾局已经被九头蛇入侵了，就在你的眼前，而你这么多年来都完全没有察觉。”史蒂夫在此刻是感到愤怒的，不仅是九头蛇洞察计划还是神盾局被九头蛇的入侵，这些实际上都是在他们的眼下进行。美国队长接受神盾局的任务，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在怀疑，这些任务的下达者究竟是谁，他又是否曾经间接地成为了九头蛇达成目的的武器。
而弗瑞局长曾经对史蒂夫说的各司其职的言论也是美国队长不赞同的，没错，美国队长是士兵，他的确是负责接受并完全任务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知情权。就是弗瑞局长这样的各司其职的言论让很多的真相被掩埋，而权限都给予了那些不知道是否是好人的高层。
而洞察计划就是最好的例子，身为知情者的弗瑞局长一直在隐瞒着，即便是对于美国队长，“我们都不知道，在此之前，九头蛇又利用了神盾局导致多少人的丧命。”
神盾局，身为国家机构，应当是最为安全最为坚固来守护人民的机构，却成为了被恐怖组织利用的最为强大的武器之一，这样的认知让美国队长感到心寒。
而洞察计划的本身，就是对人民自由和安全的限制和威胁。
即便并非是被九头蛇利用，美国队长都绝对不会支持洞察计划。拿枪指着全世界的人还号称是保护，美国队长不耻这样打着维护秩序的名义剥夺选择自由的任何行为。
“这是我的错。”弗瑞局长在此刻沉重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所以，队长，你想怎么做。”
“我们不仅要摧毁洞察计划，我们也要打倒神盾局。”史蒂夫郑重地说道，“神盾局已经被九头蛇渗透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去见皮尔斯局长的时候遇袭，他们想要杀死我和阿纲，而这就发生在神盾局的总部。现在，皮尔斯和九头蛇已经完全掌控了神盾局，我们如果要摧毁洞察计划，神盾局也是我们必须要打倒的敌人之一。”
“队长，你知道，神盾局里，有你很多的粉丝吧。”弗瑞局长在这时突然说出口。
美国队长愣了愣，他不由得想到了家里不少神盾局粉丝添置的家具。
而其余人却不由得勾唇笑了笑，这的确是个早已经不是秘密的事实。
在神盾局，美国队长的人气可永远都要比弗瑞局长高。
“弗瑞说的没错，神盾局现在的确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并不都是。”黑寡妇笑着说道，“现在神盾局内部也在动乱中，我相信如果我们去阻止洞察计划，队长的神盾局粉丝们帮助我们。而在消灭埋伏在神盾局的九头蛇之后，我们会有一个新的神盾局。”
“菲尔会帮助你们。”玛利亚特工补充道。
菲尔·科普森，美国队长最为忠实的铁粉之一，也正在神盾局总部里安静地等待着和美国队长他们一起阻止洞察计划，清除神盾局的危险间谍的机会。
当会议结束之后，娜塔莎还是走到了史蒂夫身边，对美国队长说道，“你会在那里遇到他的。”
这个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巴基。
美国队长从未想过，他与巴基在如此多年后的碰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战斗对立的场面中。
“你不会想要站在那里和他叙旧的，他只想杀了你。”黑寡妇想要提醒善良的美国队长，不要因为对于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战友的感情，而在战斗中不尽全力而害自己受到重伤。
“我们会阻止他，然后再拯救他。”美国队长的眼神非常坚定地注视着娜塔莎。
“队长，他现在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巴基了，当你们真正面对的时候，他也许会逼得你无从选择。”黑寡妇摇了摇头，如果巴基这么多年来有所自己分毫的理智，那么他现在也不会依旧还是九头蛇的杀人武器。
“他会认识我的。”美国队长始终对他记忆中熟识的巴基有信心。
“我并不欣赏队长你这种盲目的信心。”黑寡妇抿唇牵强笑了笑。
“娜塔莎说得并没有错。”泽田纲吉在此时开口了。
美国队长有些疑惑地看向泽田纲吉，就连黑寡妇都有些惊讶泽田纲吉竟然会帮她说话。
“巴基现在的确是九头蛇的武器，他是我们的敌人。史蒂夫如果你想在战斗之中让他记起你，这并不现实。”未来首领说道，“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阻止洞察计划，而巴基，我们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抓住他而已。”
“抓住？”显然史蒂夫对这个词不是很能够理解，抓住之后做什么。
“是的，不管用什么方法，药物也好，让彼得用蛛丝帮他捆起来也好，用你的盾牌砸晕他也好。”泽田纲吉并不在意用复仇者联盟将会用何种方式将这个冬日战士抓住，反正先搞到手就好，“或者，让班纳去甩晕他也行。”
史蒂夫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了绿巨人用一只手将巴基轻而易举地提起来然后用力甩来甩去的场景，善良正直的美国队长觉得这对他的好友巴基实在有些残忍。
“相信我，史蒂夫，我们会让巴基想起来的。”未来首领注视着美国队长笑着说道。
“擅长精神控制的人，可不只是九头蛇。”
第82章 航母，广播，和出柜
在临行去往神盾局总部的时候, 泽田纲吉接到了彼得打来的电话。
彼得已经到达了艾丽斯的身边，和哈里还有哈里雇佣的特工们。幸好是彼得先找到了艾丽斯, 否则这位一手搞出大事的激进分子艾丽斯估计真的会举着一张大牌子亲自到神盾局门口带头游行了。
事实上是, 神盾局总部的门口现在集结了越来越多的人在游行示威。恐怕就连艾丽斯自己都没有意料到，她的报道在全美国竟然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力。不仅是纽约的市民们，其他城市的人们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参与了行动, 要求追捕美国队长和教父的神盾局给出一个让民众信服的理由。
然而距离洞察计划发射的时间越发逼近，被九头蛇控制的神盾局暂时也并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人力去安抚围堵游行的群众。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民众的愤怒都是毫无意义而又并无影响的，只有洞察计划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而这个目标已经如此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