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丁羡脸红透了,她何曾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躲在楼底下跟周斯越亲亲,还跟他讨论这种上/床的问题,高中那个男孩儿似乎真的长大了。周斯越知道她害羞,把人重新搂进怀里,揉揉头,“行了,我走了。”
“你一个人么?”
“不然?”
在所有人享受幸福的同时,只有他在承受痛苦,偏偏这万家灯火,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要不,你留下来,一起上去吧。”
周斯越揉揉她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时候。”
丁羡看着他融入风雪里的背影,单薄瘦弱,似乎比离开前又瘦了些,好在,还是骄傲的。
周斯越走到胡同口,没急着离开,靠着墙,点了支烟抽。
手机震了。
他从裤袋里掏出来。
“这段话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当时觉得不错就背下来了。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回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你在我身旁坐下,那年教室门关上,
你还是原来模样,还在我身旁。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需要。
我觉得,勇敢的人,是失恋后还继续爱,受骗后还愿意相信,挫折后还愿意带着梦想前行。
恰好,你是,这样就够了。”
他叼着烟笑,半天没抽,积了灰,碎碎往下落,他拿下来,仰起头,后脑勺顶着墙,微微突起的喉尖上下滚了滚。
他笑着吞回所有情绪。
……
亚太预选赛,丁羡作为家属随队参加,陪着周斯越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候,几名实验室的成员齐刷刷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丁羡被看的不自在,拿手戳了戳周斯越。
后者抬头扫一眼,其他几人又火速将目光别开。
等他低头,几人又将目光转过来。
“……”
气氛就在这僵持了几分钟,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我我我……我找丁羡。”
“刘小峰?!”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因为今晚陪z父亲吃饭,更迟了,抱歉。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回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这是来自香港《独立时代》一个征文比赛的一段写给母亲的诗。
第71章
刘小峰代表上海交大来参赛。
交大的休息室跟清华的休息室只隔了一道门, 旁边隔了一道小缝,他昨晚赶了一晚上的程序, 疲倦的很,刚坐下就听见自己队里两个姑娘在小声讨论着隔壁清华那个帅哥。
“那男的也太帅了。”
“全程低着头都没见他抬过一下眼皮。”
“有点像之前网上很红的那个校草。”
“边上是他女朋友么?”
刘小峰顺势望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男神和她的小女神, 激动得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前门, 走到清华的休息室门口。
对这个休息室,大家都有点好奇,也有点敬畏。
而且格外静谧, 大家都在各自休息, 没人闲聊, 也没人八卦。
傻憨的刘小峰一站到门口, 就引起了里头几人的注意,除了那俩, 其他几人齐刷刷将目光扫过去, 靠着门口的一男生, 问他找谁。
刘小峰挠着后脑勺, 不知道怎么一下就紧张的结巴了。
“我我我我我……我找丁羡。”
话音刚落, 另外两人也齐刷刷看过来,丁羡更惊讶,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刘小峰,激动地一声:“刘小峰?!”
周斯越下意识抬头,看见刘小峰那张脸的时候, 心里还是一懵,没想起来,总觉得眼熟,直到丁羡喊出他的名字,脑子才慢慢转过劲儿来,是他?
淡淡一挑眉,重新低下头去看手里叶教授刚给的资料。
没一会儿,手臂被人扯了扯,腿上的资料跟着微微晃了晃,他侧头看过去,丁羡小声地跟他说:“我出去跟他说两句么……”
周斯越扯了扯嘴角,“我绑着你脚了么?去呗。”
丁羡起身出去了,周斯越往门口看了两眼,刘小峰还是那副怂样,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他牵起嘴角,重新低下头去。
队里一好事的男生凑过来,“哎,斯越,这你女朋友么?”
周斯越点头,“嗯。”
“想不到你动作还挺快的。”
周斯越低头笑了下,没做声。
“以前就认识么?”
周斯越心情还不错,有问必答,“嗯,高中同桌。”
那人惊讶:“你还早恋?”
其实那会儿还不算早恋吧,他记得自己一直都挺有度的,也没越过线,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就算后来有了某种启蒙之后,也一直没挑破这层关系。
倒也没否认,“差不多吧。”
他不愿多聊,那人也悻悻,知道他话不多,更不愿意聊自己的隐私,今天说了这么多都是破天荒,这点队里小张同学是知道的。
在寝室里,这家伙也是这个样子,每回他们聊些劲爆的八卦话题,他都不参与,只有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叼根烟在旁边听他们开黄腔,配合地笑笑。
偶尔还能搭两句。
不过这种情况少见,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码程序。
这边,丁羡听到刘小峰代表交大参赛还挺惊讶的。
“你代表交大?”
刘小峰脸颊都红透了,微微低着头,“是啊。”
约莫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丁羡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也选了计算机?我记得你当初说过想学经济类?”
刘小峰看了眼她身后,忽然有点羞赧地低下头,没作声。
丁羡回头看看,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了,“因为周斯越?”
“……”
“你不会对……”丁羡没说下去,她觉得那种想法有点让自己毛骨悚然。
刘小峰似乎明白她想说的,忙摆着手解释,“不是不是。”摆手的时候整个脖子都红了,丁羡发现这小伙两年不见,可爱了很多啊。
她整个人闲闲地靠在墙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么着急否认?我又没说什么。”
刘小峰脸都能给急出血来,“你能帮我把他叫出来么,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你刚刚怎么不自己叫?”
“我看他看资料看的很认真,我怕打扰他。”
丁羡挑眉,忍不住逗他:“我,为什么要帮你呀。”
表情娇俏又生动,一下把刘小锋瞧怔住了,“你……”
“我怎么?”
他说不上来,用手挠挠头,“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么,我以前什么样儿?”
“胆小,害羞,自卑。”
她饶有兴趣地听着:“现在呢?”
“大胆,热情,开朗。”
“行了,别拍马屁了,想让我帮你也可以,你等会得帮我一个忙。”丁羡说。
刘小峰一愣,“什么忙?”
“你先说你要找他说什么?”
刘小峰挠挠头,“说来话长。”
她靠在墙上,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你就慢慢说。”
刘小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他说两句感谢的话,你知道我一直拿他当自己的目标。临近高考那阵,人越紧张,发挥越不稳定,几次考试排名都后退。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一个人躲在球场哭。”
说到哭的时候,刘小峰还害羞地扫了丁羡一眼,后者表示很理解。
他继续说:“然后那天他好像也心情不好,在球场一个人打球打到九点,他问我哭什么,我当时心态不端正,心里对他羡慕又嫉妒,就没忍住呛了几句。”
“你呛他?”
丁羡立马拧眉瞪他。
刘小峰很喜欢周斯越,但也不排除他嫉妒过他,那晚成绩下来,他退到了十名外,晚自习都没上跑到球场去哭去了。
那晚,周斯越一个人在球场打到九点,大约是自己心情也不好,还听见个男生在一边哭哭啼啼影响自己打球,也是很不爽了,丢下球,过去问他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