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大臣们一字一句地说着国家大事,应枝就盯着大臣边缘处地的长一衍看。看他长长的睫毛,看他在一群白发苍苍的官员中挺拔玉立的身姿。应枝那是越看越满意,身材好,脸蛋好,咋那么完美呢。
长一衍一直垂眸紧紧地聆听,可是他不需要看,也能感受到应枝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的目光。
他享受盯着他看的应枝,却也担心她这样放肆会引起谢高阳的注意,抬起眼眸,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看了应枝一眼。
两人的目光对视。
应枝见长一衍看她了,立刻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装作一副十分认真严肃的模样。
长一衍眼中漾起笑意,见她不看自己了,心中又有一阵失落。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应枝老实了不过两秒,目光又微微斜视了过来,对上了长一衍柔和的双目。
房中的谢高阳和大臣们全都十分认真地讨论着朝中大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眉来眼去,而有注视到了的太监宫女则是专心致志地当一个石头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
很快,关于胡将军回来,和选秀,立后位的事情被众人讨论完毕,众人告了辞,书房内很快就剩下了一片寂静。
谢高阳沉思良久,最后猛的回过神来,揉了揉额头,让应枝上茶。
应枝应了一声是,退出了房间。房间外,有小太监候着,见应枝出来了,连忙问,“应姑娘,皇上有什么吩咐啊!?”
这是长一衍的人,就是派过来照顾应枝,帮她做一些琐碎杂活的,应枝也喜欢了,直接道,“沏壶茶。”
“诺。”小太监应了一声,细声将应枝领到了一边,“应姑娘,跟我来。”
应枝对这个套路也很熟悉,没有问为什么,跟着小太监走到了一边,转角一看,是长一衍在哪里等着,含笑望着他过来。
长一衍可是朝中出了名的冰冷无情,传闻以前的美若天香的花魁自荐枕席都没有换到他的一个眼神,对着皇上也是淡漠不已,现在竟然在笑,可想而知身后的应姑娘在他心中有什么样的地位了。
小太监没敢多看,心中更是不敢多想,奉命将应枝带过来之后,便很有颜色地将离开了,给皇上烧水去了。
应枝站在长一衍面前,看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衬得他的脸庞更加俊美之后,勾了勾唇,也不说话,站在原地冲他直笑。
白嫩的肌肤带着几抹嫣红,漂亮的杏眼弯弯的,长一衍被她的甜到心坎了,问道,“你笑什么?”
应枝没回答,反而道,“你就只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吗?”
“嗯?”长一衍对应枝这个问题不明所以。
应枝道,“难道我说我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你便只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吗?”
长一衍没有否认自己是因为应枝才穿自己没怎么穿过过的月牙色衣服,他低头看了看,问道,“你不喜欢吗?”
应枝,“不是,我是想说,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只穿这个颜色可惜了。”
回应应枝的是长一衍地笑.
两个人像是傻瓜一样,看着对方,互相地抑制不住笑容。
最护,长一衍微咳了一声,才想起自己叫应枝的目的,“你有你身体的尺寸吗?”
长一衍问这个的时候还颇为不好意思。这不是已经到了秋天,天气渐渐转冷,宫里的上秋衣晚,所以长一衍想提前给应枝做几件,可是等到要做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枝的身体尺寸,以前是有为应枝做衣服的宫内御用宫纺知道的,但是谢高阳占据皇宫的时候,杀的杀,逃的逃,于是哪里还有人知道。
所以长一衍想了想,自己过来问了。
应枝看到了长一衍有点红的耳尖,微微勾唇,踮起脚尖,凑近了他的耳边。
“七尺,一尺三寸,一寸五寸……”
两人挨的极近,应枝呼吸的气体可以微微互喷到长一衍的耳尖,而随着轻柔的嗓音将一个一个尺寸爆出来,长一衍的耳尖越来越红,最后得到所有数据,他耳尖却已经通红。
他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这样,鼓噪不已的心脏才刹住了车,当然,表面上他还是淡定无比的神色,看了应枝一眼,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快速转身离开,重重地送了一口气。
应枝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睛又笑的弯了起来。
真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长一衍:别看我是很吊的样子,其实我很纯情。
应枝:xd
第85章 堕神12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的功夫,仿佛上一秒谢高阳还在商量皇后立谁的事情, 下一秒就已经到了他的婚期。
大婚的前三日。天气渐渐冷下来,房间内, 礼部的人和谢高阳商议着大婚的布置, 应枝站在谢高阳的身份,昏昏欲睡。
这要谈道什么时候, 都快深夜了有没有,在谈下去都要到明天早上了。
应枝揉了揉眼睛,原本是有些困的, 但是窗户大开这, 夜晚的风一吹, 她又突兀地清醒起来, 站着实在无聊,她的脑海中不由地开始考虑起自己和长一衍的事情起来。
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之下, 两人虽然没有挑明, 但是两人的暧昧是毋庸置疑的, 长一衍对她的心思也是不用怀疑的。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 应枝这个时候又想起了一开始的担忧, 谢高阳是君,长一衍是臣。长一衍是没有办法反抗谢高阳的做法的,而以谢高阳的性格,如果得知了她和长一衍的干系,恐怕别说她了, 就是长一衍也会失去谢高阳的信任。
到时候,两人皆有生命之危。
所以,为防患于未然,她和长一衍的事情要提早谋划。
而破解这幅局面,只有两个方法,谢高阳死,或者她和长一衍逃走。
谢高阳死。
虽然原身和谢高阳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应枝从未想过杀死谢高阳。
或许作为旁观者,应枝看的很明白,原主的父亲对原主来说算的上是一个好父亲,但他算不上一个好皇帝,他是一个让百姓们怨声道载,流离失所的昏君,这样的皇帝就算没有一个谢高阳,还会有其他的人拉其下位的。
而在伺候谢高阳的这一段时间里,应枝看的很清楚,谢高阳虽然睚眦必报,性格多疑,喜怒无常,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有才华的君主,励精图治,善于用人,比原主昏庸无道的父亲好多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支持他,他能这么快登上皇位的原因。而杀了他之后呢,估计到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不得安宁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太危险了,应枝不希望长一衍去冒险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
所以逃走。
应枝抿了抿唇,暗自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一开始成为下等宫女的时候,应枝就开始谋划过这种事情,但是后来见到了长一衍,她就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了,有了系统的帮助,逃走,隐姓埋名的确实比杀死谢高阳的方法简单许多。
只是,长一衍现在正年轻,身居正三品,是皇帝信任的宠臣,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事业得意的时候,她知道长一衍十有□□会带她离开,可是她真的要让长一衍为她放弃一切吗?
和她不一样,她有着记忆,她到达每一个世界,都是带着过客的心理,无论憎恨和喜爱,她都控制自己不要投入太多,这样离别的时候才不会痛苦。
可是长一衍是不一样的,他没有记忆,这是一生。
应枝犹豫万分,左想右想想不出头绪,在这时,谢高阳忽然命令道,“添水。”
谈论太长时间了,口干舌燥的,水都喝完了,
应枝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提起水壶,准备去烧水,还没有起步,正在这时,一道锋利的剑光突兀地从应枝的面前划过。
她能感受到那凛然的剑光都擦着自己的眼睛穿过,差了不到一厘米,就会在她的脸上划开一道血色的痕迹。
千钧一发之际,应枝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那一剑。而那一剑的主人也不是她,见一个小宫女吓倒了,也不在意,继续向着自己的目标刺去。
他的目标是谢高阳。
应枝劫后余生,反应过来,随机就听到了众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喊声,乱成一团,自己的头上还有白光剑影不断地闪烁,是那个刺客和谢高阳正在交手。
想不到谢高阳竟然还是一个高手。
应枝暗自庆幸自己放弃了在服侍谢高阳的时候给他来一刀的想法。
不过,刺客来的时候她正在谢高阳身边,这个位置有点不对,她得要赶紧离战场远一点啊。
见房间内的人逃的逃跑的跑,不远处的小太监要走不敢走的,应枝没有那么多顾忌,环顾四周,看到离子最近的窗户,怕站起来吸引目光,四肢并用爬了过去。
窗户的位置并不远,两三秒的时间应枝就过去了,她站了起来,双手撑着窗沿,抬起腿,准备翻窗户爬过去,然而古代的裙摆太麻烦了,没等她抬起腿,一声砰的巨响,一个东西砸到了她的旁边,一两声咳嗽传来。
应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只见谢高阳正在她旁边,脸色苍白泛青,明显是不敌战败的模样。
也就是说刺客就在她们身后,应枝瞬间汗毛直竖,连忙加快了速度翻窗。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拉力,应枝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就被谢高阳拉到了他的身前。
好疼。
手肘戳到地板的疼痛剧烈传来,喉咙被擒住拉起身体,应枝来不及细细感受这份疼痛,便感受到了更深层的恐惧,充斥在她眼眸的,是不由自主泛起的泪花,和即将到来的一点寒芒。
她要死了!
再最后的关头,应枝的脑海闪过这四个大字。而就在这离死亡不到一秒的瞬间,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声冲破所有的恐惧到达她的耳朵。
“应枝!”
然后,紧接一道短刃忽然出现,打偏了即将插入应枝喉咙的剑刃。
应枝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长一衍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将那个刺客缠斗起来。潇洒利落的身影仿佛救世主一般降临。
安、安全了。
应枝心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放回自己的胸腔,感受着又一次的劫后余生,长舒了一口气。
“呵~”伸手传来一声低笑,钳住应枝喉咙的那只手没有放开,反而越收越紧,身后的谢高阳凑到应枝的耳边,轻轻地嗤笑,玩味地用长一衍刚才的口气呼唤着应枝的名字。
“应枝?”
应枝的心沉了沉。
长一衍不愧被称为智勇双全的存在,面对身法高明的刺客只用了一会的时间将其制服了。
制住了刺客之后,宫内的护卫也到了,他们一部分人的压着刺客出去了,一部分跪在了地上,等着谢高阳的处罚。
护卫们押走了刺客,长一衍下意识地就向应枝看了一眼,见她全身整整齐齐地站着,浑身没有血迹的样子,不由地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情向写谢高阳请罪,“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谢高阳将刚才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全都看在眼里,他的眼中不由闪现出一丝阴鸷。
面上却笑道,“长爱卿,你这说的什么话,刚才要不你来的及时,朕的小宫女可就要死了。”
长一衍没有说话,心中却跟着一阵余惊。
是啊,差一点,应枝就死了。
谢高阳看向了一旁的护卫,“倒是你们,干什么吃的,区区一个刺客都看不住,都出去,杖责20。”
护卫们对视了一眼,下去领罚了。
这个时候,各位刚才再此商讨的大臣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外面回来,面对这些大臣,谢高阳自然不能向那些护卫那般惩罚,宽慰了一番,也没有再让他们商议了,让他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