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麻瓜。”马灵珑说。“那是什么。”
“我们对不会魔法的人的称呼。”
“但我现在会魔法了。”
两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接着马灵珑道：“你不是天生的巫师，你只是通过学习才掌握魔法的。”
“那也是法师。”斯特兰奇不甘示弱地道，他从马灵珑的话语间听出了一点蔑视的口吻，“古一法师对我说起过，这个世界上的法师被分为不同的派系，每一个派系都有自己魔法理论，你们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灵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当然，可能从她进入酒吧开始就没好看过，但是现在就更难看了。如果不是看在斯特兰奇与古一法师的交情，马灵珑已经将他赶出去了，但她依然将斯特兰奇手里的酒杯变没了。
“我可以元神出窍。”斯特兰奇说，他不做任何掩饰地骄傲使他看起来倒有几分斯塔克的风采，“我能把我的灵魂分离出来，不需要呼吸，进食或睡眠，我知道你们不行，而我正在练习如何在灵魂状态下也能使用魔法。”
马灵珑确实做不到让自己灵魂出窍，魔法体系的不同意味着每一名巫师（法师或术士）只能选择其中一种进行研究，魔法互相之间会形成抗衡和抵触，无法融会贯通。就好像她能熟练掌握霍格沃兹的魔法，就不能再学习聚仙会馆的高深术法。
尽管如此，对于马灵珑这样的纯巫师来说，斯特兰奇的挑衅就显得极为不敬：“你可以试试，在我面前元神出窍，我敢保证你再也回不到你的身体里面。”
“那不一定。”斯特兰奇道，“我认为宇宙魔法是最伟大的魔法体系，它能解开维度的谜底，你一定不知道所谓的魔法不过是变换空间的特异功能。”
“自然魔法才是最伟大的魔法体系。”马灵珑所说的自然魔法也包括了聚仙会馆的，无论是霍格沃兹还是聚仙会馆，他们所传达的理念皆是从自然当中获悉魔法的力量，而不是从什么虚无缥缈的空间维度。
斯特兰斯似乎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竟与马灵珑辩论起来：“不，你看，宇宙魔法能让一个原本不会魔法的人变成法师，我们可以依靠魔法自由变化武器，而你们必须得通过媒介才能释放咒语，这说明你们已经落后，如果没有法器，也就是你的小棍子，你们就什么都不行，也许你可以考虑换一种学习方法了。”
“真是有趣。”马灵珑带着极度嘲弄地口吻说，“你的目的原本是治疗双手才接受魔法的训练，到最后你从博士（doctor）变成硕士（master），而你的手依然还是跟90多岁的老头子一样不听使唤，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注】
斯特兰奇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娜塔莎看着两名各执一词的巫师为捍卫自己的领域唇枪舌剑的辩论，不禁同情起斯特兰奇来，绝大多数的时候马灵珑都是不求人的，她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基本不存在耐性。凡是坐在酒吧里的，都是对马灵珑有所需求的，斯特兰奇自然不例外，但他刚才的一番言辞毁掉了交易。
“你可以走了，至尊法师，鉴于你所学习的魔法是最伟大的，而我只是一名小巫师，我想我不能为你提供帮助。”马灵珑弹了一个响指，斯特兰奇瞬间就被甩出了酒吧。
等斯特兰奇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没办法进去了。
斗篷的尖领拍了两下斯特兰奇的脸，仿佛是无声的嗤笑。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我个人把漫威魔法理解成宇宙魔法，他们通过透析宇宙的奥秘来获得力量，或者是开发潜能，利用一些看似很科学的方式来表现魔法；而自然魔法更注重天性，你必须是天生的巫师或者术士才能参透魔法，并且魔法的内容也更天马行空甚至更梦幻一些。
【doaster】：这是一个一语双关的梗，doctor有医生和博士的双重意思，而master有大师的意思，因为他是至尊法师，所以他也被其他人称为master，但是master又是硕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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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黑寡妇的洞察力
酒吧响起了舒缓的音乐, 一名亚裔老者坐在黑色的钢琴前忘情的弹奏，听起来像是某个世界名曲中的选段。他是最近才加入到waiting吧的鬼魂, 亚裔老者死于一场交通意外。生前, 他是一名交响乐团的钢琴演奏家, 老者不安分的灵魂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他曾经最爱的钢琴前，奏响各种各样他擅长又喜欢的曲子，交响乐团的团长不堪忍受灵异的骚扰，最终找上了马灵珑。
老者除了晚上制造点音乐外, 对活人并无危害, 他不想投胎，也不想忘记这一世对于演奏的执着,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适合他待着的地方, 开始为酒吧带来高雅的音乐演奏。
老者时不时的对着娜塔莎挤眉弄眼，看起来他还是一位老花花公子, 但他是绝对的绅士, 富有学识和涵养，酒吧的男女都很喜欢围在他身边。
“如果不是我足够了解你。”娜塔莎朝老者展露迷人微笑的同时, 对马灵珑说, “我还以为你对妖魔鬼怪比对活人更宽容。”
“难道不是？”马灵珑接过戴妮递上来的白酒, “你又了解我什么？”
那是很小的一杯，大约只用大拇指与食指就能把杯子捏起来的这么小，与娜塔莎的双人份伏特加的玻璃杯比起来就显得更加迷你。杯子是白色的陶瓷，透明的酒液装在里面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那是后劲十足的烈酒。
马灵珑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 然后又拿起白酒瓶子往迷你杯里倒满，接着一饮而尽。
娜塔莎转过脸，看着马灵珑的小杯子道，“你刚才明明想要帮助他，为什么要将他赶出去，斯特兰奇看上去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马灵珑本来想反问娜塔莎，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想要帮助他，但马灵珑最终没有问出来：“他没有准备蛋糕，也没有预约。”娜塔莎洞察细微的本事马灵珑是见识过的，女特工总能从别人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察觉到最关键的真相。
“但他还会来找你。”娜塔莎说，“我敢保证他依然不懂规矩。”
斯特兰奇本来就不是一个规矩的人。
“我知道。”马灵珑回答说。
赶走斯特兰奇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蛋糕，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他是古一法师的弟子，又是魔浮斗篷的继承人，至少证明他绝不是一个糟糕的家伙。
但今天的马灵珑却是个糟糕的灵媒师。
她的情绪波动很大，要治疗那双残疾的双手可不是一两句咒语就能搞定的。她得从霍格沃兹的校医院拿走一瓶魔药，再配合药膏与咒语双重的刺激，才能让斯特兰奇的指骨恢复正常。
她没有心情做这件事，至少现在没有，大概明天或者后天也没有。马灵珑不想为一个陌生男人解释为什么她今天没有心情，或者能够治好他双手的原理又是什么，马灵珑断定以对方学术性极强的大脑和他过人的口才，他一定会问的。
“事实上，我很高兴看到那个男人受到冷落的表情，你不认识他，所以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如果我告诉你，斯特兰奇就比钢铁侠的个性稍微好一点儿，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讽刺他的下属与同事，对待病人凭喜好和所能赚取的利益多少决定给不给对方亲自做手术，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高兴。”
“听起来跟我一样不讨人喜欢？”
“你太谦虚了，亲爱的，至少我就喜欢你。”娜塔莎说，她给了马灵珑一个甜蜜至极的笑容，不带任何目的的，“我的朋友在一次任务中脊椎断裂，斯特兰奇当时是最权威的外科医生，但他拒绝为他做手术。”
“我猜不是因为你的朋友没钱。”马灵珑道。
娜塔莎的朋友自然不会是普通职业，那肯定是一名跟她差不多厉害的特工，像她那样的特工虽然比不过富豪排行榜上的那些，但光是人身保险就已经足够他们使用了，当然，他们希望一辈子都用不到那个特殊的医疗保险。
“他觉得手术过于简单，不能体现他的价值。”娜塔莎往酒杯里随意地夹了几块方形的冰块，“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如果身体受到严重的损伤就会格外危险，仇人找上门是最简答的受害方式，最好的治疗往往能够给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自愈速度都有血清加持。
“你的朋友死了？”马灵珑问。
“没有，但也差不多。”娜塔莎道，“治疗过程并不顺利，因为那不是简单的手术，他残废了，神盾局将他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一个喜欢你的人，他是为了你受的伤。”马灵珑做出判断，娜塔莎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那么刚才你应该用大腿夹断他的脖子。”马灵珑道。
“他有权利选择病患。”娜塔莎道，耸了耸肩，“就好像你有权利把他赶出酒吧，斯特兰奇就跟大部分医生一样为钱工作，还有自己的荣誉。很正常，起码他比我的工作高尚许多，但不表示看他失落我会同情。”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喜欢他了。”马灵珑道，“至少他不虚伪。”
“也许你可以把他请回来，我想他会很乐意看到你回心转意。”娜塔莎道。
“他已经走了。”马灵珑说，“一个高傲自大的人，在没有濒临绝境时，可不会有那么好的耐性，更何况他又讲不来好听话。”但马灵珑知道对方一定会再次找到她，然后假装放低一点姿态，或者用一些诱人的筹码跟她做交换。
而马灵珑已经想好要向斯特兰奇索取什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娜塔莎道，她一直没有开口问及马灵珑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那句，不要让神盾局的人知道她的位置的话，而娜塔莎这一次真的切断了她的定位系统，也没有把她的遭遇及时上报给弗瑞。
在这间卫星无法扫描到的酒吧里，神盾局一定正在对她展开搜索。
娜塔莎彻底失踪了，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计划里没有这部分，但她愿意一试，她想知道从一个巫师的嘴里究竟能抖出有关神盾局怎样惊世骇俗的秘密。
马灵珑的脸上泛着微微红晕，掩盖了原本的苍白，她喝着白酒，坐在吧台前迟迟不语。她的右脚还搭在左边膝盖上，翘着腿，撑着自己的下巴，手指跟随音乐地节奏有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仿佛这就是她唯一能给娜塔莎的回答。
“你杀人的时候，通常在想什么？”片刻之后，马灵珑问道，她停下敲打桌子，酒吧的音乐也戛然而止。
娜塔莎注意到所有的鬼魂已经不见了：“当然是想杀人的事，想着怎么尽快解决掉目标。”
“有令你特别印象深刻的杀人经历吗。”
“你真直接。”
“我只是想找一个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又信得过的人分享心得。”马灵珑说，“目前来看，你就是那个人。”
“每一个都令我影响深刻。”娜塔莎喝了一口酒，然后她发现杯子里就只剩下了冰块，“但每一个我都记不清楚他们的样子。”马灵珑将她的杯子填满，“我的记忆偶尔会被修改，当然不是神盾局做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加入进去，但我已经是神盾局关注的对象。我杀的人，不会比冬兵少，也不会比他的目标小，我没有任何道德与法律的思想约束，他们训练我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杀人是对的事。”
“你杀过自己的亲人吗？”马灵珑接着问道。
“我没有亲人。”娜塔莎不带任何遗憾地说，“我庆幸这点，因为他们一定会要我这么做，但是，我也杀过一些我不愿意杀的人。比如跟我一起训练的孩子，他们要我们互相杀死对方取得最终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马灵珑能感觉到娜塔莎的情绪有些许的起伏，她知道她也并没有像她表现的那样不在意杀人这件事，或许她曾经确实不曾在意。娜塔莎没有时间去在意自己杀的这一个跟上一个有什么不同，对她来说，她杀掉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像她早上起床需要刷牙般寻常。娜塔莎把目标当成是某种必须的商业活动，她有足够的定力和维持“心里重建”的理由，她不会被罪恶感吞噬，也不会因内疚而自责。
前提是，她没有受到精神上的干扰。
马灵珑不想再继续揭露娜塔莎的过去，她问出那些问题也不是想要让女特工难堪。
“在停车库袭击我们的，是我的亲人，仅仅只是血缘上的，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马灵珑已经发现了，娜塔莎述说自己的故事，目的就是为引出马灵珑的秘密，但她不打算追究或是隐瞒，“我杀了他。”
娜塔莎略微吃惊地看着马灵珑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姑娘从不杀人，至少不会亲自下手。”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马灵珑道。
“但你依然表现得像个新手的反应。”娜塔莎道。
马灵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做笔交易。”
娜塔莎笑了：“你想跟我学习杀人技巧？”
“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些，外人绝无可能知道的隐私，而我需要你一辈子都保证不让别人知道，不管是出于你的职业还是生存环境，任何人，你都不会说。”
“你想用什么换取我的保证？”
“教你怎样打倒巫师，告诉你不同派系魔法的特点与弱点。”
娜塔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说：“听起来无论怎样都是我受益更多，这不是一场骗局吧？”
“不是。”马灵珑道，“我需要盟友。”
“你是想说‘朋友’，我猜。”娜塔莎突然警觉起来：“你在被人追杀？需要我们为你提供协助吗。”
“谢谢。”马灵珑有些疲倦地说，“我知道神盾局一直以来都在替我止损，尽管这不是你们接近我的初衷，但你们确实在背后做了一些方便我的事。”
“你一直知道？”娜塔莎若有所思地盯着马灵珑，那是马灵珑十分熟悉的玩味的眼神。
“最近才想到的，我又不是特工。”
“你选择我做你的倾听者，它即将成为你这辈子所做出的，最不理智的决定。”娜塔莎转着眼珠露出了个古怪的微笑，“但我对你的隐私很有兴趣，所以，我答应你，我可以保证我不会通过任何手段透露你的秘密，但是，我不敢保证一旦有人从我脑子里直接窃取情报，我是否可以控制这个。”
“我会教你。”马灵珑说，“在那之前，你有什么想要问的？”
娜塔莎确实准备了好几个问题，但她最终选择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有兄弟姐妹吗，还有你的父母，你是，孤儿吗？”
“你的问题我很难给你准确的答案，也许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今天可以晚点回家。”
马灵珑对娜塔莎的感情或许不能称之为信任，事实上，马灵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愿意接近她，这可能是娜塔莎被训练之后所散发而出的吸引力，马灵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大胆的与之分享秘密。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她告诉娜塔莎关于胳膊上那条龙的传说，告诉她自己继承昆仑山所要付出的代价……娜塔莎听得格外认真，她可以轻易地从马灵珑的话语间分析出女孩儿想要表达的真正意图，这是马灵珑最喜欢的沟通方式，不需要刻意解释对方就能立刻明白。
“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末了，马灵珑问道。
“你其实，不用刻意表现得这么不近人情。”娜塔莎突然说，“你帮助过很多人，可你却不想他们感谢你，你甚至希望他们把你当成坏人，我能说你的想法有些扭曲吗。还是，巫师都有类似的心理问题？”
马灵珑道：“我只是不希望死后有太多的人围着我的墓碑哭泣，我想这样的人不要超过五个，或者再少一点，因为我喜欢安静，你知道，我活不了太久，没必要跟什么人有过多的感情维系或牵扯。”
是的，她把这个也告诉娜塔莎了，这是她秘密之中最令人唏嘘的一部分，但有一点是好的，在她48岁前，马灵珑绝对不会死。
“你不想看到有人为你哭泣不是因为你喜欢安静，亲爱的。”娜塔莎用一种老熟人的口吻对她说，“你害怕看到他们为你难过，而你无法不看到，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跟大多人都不一样，包括巫师。你死后的灵魂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对外界的事物聪耳不闻，你会感受到每一个人对你的留恋和爱意，当然还有悲伤。所以你控制自己的感情，也控制自己让别人对你产生感情，但你天生就有吸引力，所以你很难控制这个，于是你故意显得无情无义让更多的人远离你。”
娜塔莎像是下定结论似得说：“但是托尼，他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意外，真高兴你不排斥，不然斯塔克可能会变成神盾局最头疼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