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这些充满古怪功能的装备，全是马灵珑与斯塔克两人合力完成的，尽管它们的外表跟普通意义上的驱魔装备大相径庭，但摆在特工面前的每一件东西都不简单。它们经过马灵珑的施咒与加工，好看又实用。
    皮尔斯依然怀疑的随手拿起一枚照明用的手电筒：“这有什么用，我猜能发出钢铁侠的那种脉冲激光？”
    他正打算对准自己的前方按下启动开关，马灵珑立刻默念咒语，将电筒从皮尔斯手中夺了下来：“不要在这里打开，先生。”她朝对面的桌椅挥了挥手，鬼魂们很快离开了大厅，“捉鬼手电筒的威力很大的，随便打开容易伤及无辜。”电筒的外壳由黑铁所制，透明镜片刻有降妖除魔的经文，光线一旦照到灵体的身上便能立刻将它定住，持续7秒的照射就可以把它收入电筒的储灵囊中带出来超度。
    马灵珑一向不提倡看到恶灵就杀，除非它确实威胁到你的生命。
    “无辜？”皮尔斯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
    “还有很多东西我就不一一介绍了。”马灵珑把电筒放回原处，“有本说明书自己去看，用不了你多长时间。”她扔给皮尔斯一本除灵装备的使用指南，大到防弹衣，小刀打火机，每一样东西的作用写得清清楚楚。
    皮尔斯没有立刻翻阅，他盯着眼前的除魔装备若有所思：“如果这些不能起到作用？”
    “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比它们更有用的东西。”马灵珑继续道，“想想吧，你的人即将面对的未知世界是不是真的用不着，他们完全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可以将全套的装备免费送给神盾局，只要东西不被破坏掉，每一件装备都可以无限次的使用。不会有比它们更实用的东西了，如果神盾局还想继续保留灵异部门的话。”若不是为了她的“徒弟们”，马灵珑才懒得跟皮尔斯多费唇舌。
    “很划算的买卖。”娜塔莎说，“你要知道，皮尔斯长官，能让马灵珑无条件赠送东西可不是容易的事。”
    最终，皮尔斯认可了这批装备，临走前，他把科尔森叫到一边，对他说几句，然后便离开了。
    “灵珑，你应该早点把它们拿出来，这样我们就用不着跟鬼魂待在一起这么多天。”巴顿拿起一把纯黑色的匕首，匕首表面用黑狗血泡过48小时，对付普通的恶鬼没有难度。巴顿将它拿在手里把玩，动作娴熟地显示着他的灵活指头，“这些东西简直就像给我们量身定做的。”
    “当然是量身定做的，每件衣服的后颈处都有你们的名字，如果在行动中走撒，只要喊出对方的名字，你们就能找到彼此，自己看说明书。”马灵珑走到吧台前，开了两瓶最贵的红酒，“首先，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一个月后你们打算做什么，其次，就算我事先准备好，它们也仅仅只是辅助工具。不熟悉那些理论知识，不知道怎么跟鬼魂正面打交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要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装备上，一旦出现状况，靠的还是你们自己。”
    马灵珑拿出8只玻璃杯，用暗红色的液体斟满，他们非常自觉的一人一杯拿在手里：“没什么要说的，祝你们好运。”马灵珑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
    凌晨三点，所有人都睡去，也可以说是喝得太多醉了过去，男人们的鼾声一波接着一波，娜塔莎在一小时前离开了酒吧，像是有很紧急的临时任务。这是特工们最后一天在酒吧过夜，他们闹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结束临别前的“鬼灵派对”，现场真是像极了万圣节的气氛。
    他们俨然一副对鬼魂完全不再惧怕的态度妄图将它们灌醉，而结果是大家都醉的不行。
    马灵珑翻阅着闹鬼医院的资料，那间位于德克萨斯州的科林伍德精神病院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它修建于1893年，接收过超过八万名精神病患者，可见它的规模之庞大，设备之先进，特别是在那个年代。但早在1963年的时候，医院便因层出不穷的闹鬼事件不得不被迫关闭，直至今日，科林伍德精神病院依然矗立在那个地方，既没有人拆除，也无法对它进行重建修复。
    距网上传言，所有进去过的人，无论是寻求刺激的探险家，还是政府的官员，或是流浪汉，无一例外都失踪了，他们相信那些不幸的人应该还在里面。
    “嗨。”史蒂夫从黑暗中走出来，即使是后劲十足的白酒对美国队长来说也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扰，“我想说，谢谢。”
    “不用感谢，我收了钱的。”马灵珑不予回头，像是对他和他的团队漠不关心。
    “你应该这么做，我是指，钱方面。”史蒂夫坐上旋转椅，健美的身材承托着他刚毅的俊朗面孔，“我知道你非常关心我们。”
    “一点儿也不。”马灵珑快速地说。
    “至少关心娜塔莎和菲尔。”史蒂夫微笑着说。
    “还有克林特。”戴妮突然加入到两人的谈话中，她顺势摸了一把史蒂夫的胸口，“你可真是迷人啊，金发帅哥，我猜你一定有很多姑娘追求。”
    “谢谢，女士。”史蒂夫非常有礼貌地说，“我并没有什么姑娘追求。”
    “这么说，你还是单身？”
    马灵珑道：“行了戴妮，去你的地方待着，他还是个处男，别浪费功夫。”
    “我可不介意你有没有经验，史蒂夫。”戴妮向他更加贴近，压低声音说，“我做破处生意。”
    史蒂夫倒不会因为自己还是个处男有任何自尊心受到侮辱的感觉，但从一个似乎不应该如此熟悉他私生活的姑娘嘴里讲出来就显得非常尴尬，他本想说出些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来，然而史蒂夫意识到将自己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他别开了脸，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那杯子是我的。”马灵珑看着史蒂夫说。
    “抱歉。”男人生硬地将含在嘴里的白酒使劲咽进肚子里。
    “没关系。”
    戴妮娇笑着走开了，甜蜜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史蒂夫犹豫着究竟是把杯子还给马灵珑还是自己留着，直到马灵珑重新拿了一个新酒杯，“你说过我的灵力场是鬼魂最不愿意接近的，为什么特训的时候，还有戴妮，他们对我的反应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史蒂夫坚持使用第二人称称呼鬼魂。
    “因为它们对你完全没有恶意。”马灵珑说，“这对你来说很好判断，能够接近你的就是好鬼，不能接近，或是接近困难的，就是恶鬼。”
    史蒂夫会意地笑笑。
    “保护好他们。”马灵珑对他说，“那座医院不简单，进去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分头行动，这对你们没好处，他们都听你的，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
    “我们会制定完善的作战计划。”史蒂夫点点头道。
    “装备虽然好用，但跟鬼灵打交道永远别依靠你们以前的常识或认知做出错误的判断，不要指望进去以后还能用对讲机一直保持通话，怨气深重的地方就有强烈的磁场干扰。我能教你们的非常有限，而你们又必须送死不可。”马灵珑将一根试管状的红色水晶推到史蒂夫的桌前，“这里面有我的灵气，如果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就打碎它。”
    史蒂夫道了谢，然后收下了：“还有一件事。”他说，“只有人死亡才会有灵魂出现在现世，这是绝对的吗。”
    “是的。”
    “这就表示，如果这个人没有死，就不可能有灵魂出现？”
    马灵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数月前，马灵珑原本打算招出巴基的鬼魂，结果却失败了。史蒂夫当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詹姆斯.巴恩斯的事。”
    “你是认真的？”史蒂夫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巴基，有可能，我是指，他其实还活着？”
    霍格莫德村——
    马灵珑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黄油啤酒，在她对面坐着小天狼星，当她第三次忽视了小天狼星的呼叫时，男人不得不在她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唤回了马灵珑神游太虚的意识。
    “婚前焦虑吗。”小天狼星调侃道，“很少见你吃东西都吃得这么不情不愿。”
    “并没有。”
    距离史蒂夫他们的行动已经过去一周，在这七天里，她没有得到任何他们成功或失败的消息，马灵珑找过弗瑞，旁敲侧击地询问很快被黑人特工看出了她关心他们的意图。弗瑞先是感谢马灵珑提供那些装备，然后同样不容乐观地表示从7人进入医院大门后的两个小时，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马灵珑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磁场干扰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无法与外界联系。
    “你最近怎么样？”马灵珑岔开话题，心里却想，史蒂夫还没有弄碎水晶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失控，尽管杳无音讯同样使人担忧。最糟糕的情况是，史蒂夫很有可能遭遇到了不测，没有机会摔碎水晶。
    “我好得很。”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膀，“刚才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什么？”
    “我猜你在想安东尼？真是令人沮丧，我们好不容易单独见面一次，你却总是想着别的男人。”小天狼星假装（也许是真的）沮丧地说，“不得不承认，安东尼是个不错的家伙，我知道你们恋爱后他就跟所有女人划清了界限。他尊重你，爱你，我想他会是个好丈夫，你不用为此担心。当然，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我没有想他。”马灵珑道，“说回，说回刚才吧，你刚才说什么了？”
    小天狼星压低声音道：“哈利开学那天，他让海德威给我带来一封信，信上说，他梦到了伏地魔。”小天狼星一点儿都不惧怕黑魔王，他能轻轻松松叫出所有人都害怕的名字，并且不会手脚发抖，“那个梦非常真实，以至于哈利现在都还记得非常清楚，包括每一处他看到的细节。”
    “哈利梦到他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说那看起来像一个古宅，有阶梯和大房间。”
    马灵珑思索了一下，说：“也许只是一个梦，也许是真的，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在没有证实伏地魔确实复活之前，你就当做不知道。”
    小天狼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你变了不少。”马灵珑道，“要放在以前，你会立刻否定我的观点，觉得我过于小心翼翼。”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他没有立刻回答，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不懂得如何引起姑娘注意的傻瓜，他以为让自己表现得很有主见就能得到马灵珑的青睐。显然马灵珑误会了，而小天狼星现在才知道。
    “因为我长大了。”他只好说，“你看我的胡子这么浓密。”
    “你想过来学校应聘老师的职位吗？”马灵珑突然说，“你擅长的学科不少，变形课就是其中之一，现在高年级的变形术是我在教，但我有点力不从心，你愿意向邓布利多提交申请书吗？”
    “你说我，当变形课的老师？”小天狼星莫名地紧张起来，他的手止不住的抖，“不，我怎么可能教得了孩子，这根本不可能，我，我坐过牢……”
    “你是被冤枉的，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
    “不不不，我不能，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会儿，他想要说得东西太多了，不过他也有舌头打结，接着又被啤酒呛到喉咙直咳嗽的尴尬时候，“你的想法太可怕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想到我，你有很多的选择，不应该是我。”
    “你知道我不喜欢，甚至从来没有过勉强朋友做他不愿意的事的经历。”马灵珑将艳红色的指甲放在杯口摩擦打转，这个动作让小天狼星感到无以复加的心烦意乱，“但我很了解你，布莱克，你渴望回到学校。你每天都会待在打人柳附近的后山眺望霍格沃兹的大门，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你想再一次以清白的身躯靠近那个地方。我想你可能是忘了，你原本就有资格留在学校当老师，我记得当年邓布利多在你七年级时有过类似的建议，但我不记得他说的是魔药课还是飞行课，你说过你会考虑邓布利多的提议。”
    小天狼星加快了呼吸，不是因为生气，或是别的负面情绪。
    他很感动。
    马灵珑继续说：“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你失去自由，我们失去了朋友。即使是我，也能理解那是一种怎样不堪忍受的经历，梅林知道如果当初被关进监狱的是我，我能不能比你做得更好。”
    “你可以。”小天狼星眼眶湿润地说，“你当然，你没什么做不到的。”
    “我有很多事都做不到，布莱克。”马灵珑甩了甩她的头发，女孩儿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比以前长了很多，“我不能保护哈利.波特，我无法分心在他身上，但你不一样，你是唯一能够保护他，并让他得到温暖的人。”
    “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能够接受，像我这样，有前科的，那些家长。”小天狼星断断续续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我想我应该考虑几个月，或者几年？”
    “不用担心家长。”马灵珑道，“还记得预言家报纸第928期的头版标题吗？‘悲情英雄忍辱负重最终换来回报’，我记得从那以后你好像就一夜成名了，我猜如果你出一本书，纯血家庭的父母都会争先恐后购买的。”
    洛杉矶——
    海滩别墅的记者还是跟以前一样多，直升机似乎来来去去也不曾减少。尽管至今没人得到采访机会（斯塔克很久没出门了），但总有记者前仆后继。
    马灵珑像往常一样显形到卧室，然后来到客厅，霍华德不在，他时常待着的位置是空的。马灵珑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儿，霍华德的灵魂的确不在这个家。马灵珑的内心一阵焦灼，她不知道作为一个没什么攻击力的鬼魂待在史蒂夫身边，跟他一起面对恶鬼会有什么后果。
    她坐进升降梯走进工作室，马灵珑发现有另一个人在里面。
    “莉莲，托尼要我告诉你，他去厕所了，我猜大概他很快就会出现。”
    “布鲁斯.韦恩？”马灵珑有些诧异，但她很快想到蝙蝠侠和钢铁侠已经是搭档了，而以布鲁斯的做派，肯定不可能放任恐怖分子的肆虐。
    “我想以我们的关系，你至少不应该叫我的全名。”布鲁斯微笑着从悬空电脑屏前离开。
    “我想你们大概没什么关系。”斯塔克走了过来，精准地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来吧，宝贝儿，到我怀里来，给我一个火辣的吻。”
    “一定要在我的面前？”布鲁斯发出抗议的声音。
    马灵珑给了斯塔克一个吻，但不是火辣的，甚至不能算是热情的，但斯塔克依然非常满足地说：“有时候拥有固定的女伴是一件走运的事。”
    马灵珑冷着脸说：“有时候？”
    “大多数时候。”斯塔克忙不迭地纠正错误，但效果并不突出。
    布鲁斯挖苦地说：“你应该学习如何机敏地哄女性，而不是弄巧成拙，钢铁侠。”
    “没有姑娘不喜欢听我说话，蝙蝠侠。”
    马灵珑拍打了一下斯塔克的胸口，轻微地宣泄了自己的不满，“你们查到了什么？”
    马灵珑在斯塔克的带领下走到工作台，四面八方的立体投影摄立刻感应到了斯塔克的手势指令，它们将画面以立体的方式呈现在工作台上，蓝色的光影图像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显示着有关满大人的一切。
    “你的蝙蝠洞肯定没有这玩意儿吧。”斯塔克对布鲁斯道，“有没有考虑将你的设备升级，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听说你的管家已经快70岁了，你不打算让可怜的老人退休吗，我猜你应该有考虑换一个智能管家。”
    “谢谢你的好意。”布鲁斯不带任何情感地说，“我想贾维斯没办法给你亲手做三明治。”
    马灵珑注意到满大人自称成吉思汗的后裔，她很难通过电脑画面证实对方的豪言壮语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采用的是南美叛军的攻击战术，讲话的方式像清教徒的牧师，并且喜欢搞排场。”斯塔克对着那些图片说，“他长着东方人的脸，自称中国皇帝的后代，行事作风相当高调，所以我跟布鲁斯怀疑他的童年是在战争中度过的，以他的年龄来计算，很有可能是近现代的战争。”【注】
    “以及那些找不到炸/弹壳的案发现场。”布鲁斯晃动了一下手指，画面立刻变成了爆炸事件的新闻画面，他轻车熟路地使用着斯塔克的智能管家，“爆炸温度超过摄氏3000度，12码半内的东西会立刻蒸发，这不是普通的炸/弹，也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炸/弹。”他看向斯塔克。
    “别看我，蝙蝠。”斯塔克道，“说得好像你不搞武器发明似得。”
    马灵珑不是军事专家，更不是刑侦专家，她擅长的只有魔法，所以很难对这件事给予两个男人实质性的帮助。马灵珑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直到斯塔克搂过她的肩膀，在女孩儿脸上亲了亲。
    “怎么了？”斯塔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