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

    特工们暂时没有发问的原因是他们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获悉了重要信息，现在肯定不是询问细节的时候，他们要做的是赶快熟悉地形。
    马灵珑不知道拉扎在医院蛰伏了多久，但肯定不是一开始就在这儿的，他应该是逃到这里或是刚好到这里发现了医院的状况。拉扎毫无疑问与恶魔做了交易，这对黑巫师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而恶魔从黑巫师的身上得到的好处自然比院长身上多。
    马灵珑突然感受到阵法之下蠢蠢欲动的暗涌。她把手背在身后摇了摇，示意史蒂夫赶快带所有人离开这个地方。
    “今天没人能离开。”拉扎仿佛看穿了马灵珑的心思。他一抬手，阵法中窜出几道红色的光直逼特工而去。
    马灵珑甩出符卡，将致命的光线挡了下来：“快走！”她对众人说，
    房间的格局开始迅速发生变化，原本的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画满咒文的高墙。周围的一切正在快速扩张，很快便由100平方的面积变成了好几百平方，仿佛眼前的地下室是一个小型的地下车库。
    “我想我跟你有笔账还没算，女巫。”拉扎拿出魔杖，他换了一根新的，“你拿走我的魔杖，毁掉我的基地和武器库。”
    马灵珑沿着阵法的外圈慢慢移动，她每隔一段距离就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巧了，我也有账想和你结清。”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拉扎死死地盯着她说，“你以为你可以保护得了他们，一群麻鸡？”
    “确实有点麻烦。”马灵珑微微笑了一下，“所以我还找了帮手。”
    一条人影从高墙跳了下来，红色的披风在土灰色的房间显得尤为瞩目，来者先是在半空悬浮了一会儿，接着安稳落地，他的胸前挂着阿哥魔多之眼。
    “你是谁。”拉扎道，他用魔杖指着突然降临的闯入者说。
    “斯特兰奇博士。”来者说，他又看向史蒂夫，“复仇者联盟？”
    史蒂夫道：“医生？”
    “事实上是法师，我以前是医生，不过也没关系。”斯特兰奇说，“复仇者联盟应该去打击外星犯罪，魔法的问题可以交给我来解决。”他看了一眼马灵珑，补充道，“我们。”
    马灵珑进入医院前就与斯特兰奇取得了联系，她把有关科林伍德的资料发到他的邮箱里，并希望他可以跟自己合作，而斯特兰奇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空间变化的魔法对他并没有多大的阻碍，斯特兰奇接到邀请之后就一直跟在马灵珑的后面伺机行动，他一直处于隐藏的状态没有现身为的就是这一刻。
    拉扎没有因为第二个人的加入表现出任何惶恐的不安，他催动邪恶的咒语，房间顿时一阵摇晃。
    一个黑色的不成形的未知物体从阵法中心逐渐往外伸展，随着剧烈的摇晃和刺耳的叫声，物体越变越大，直到完全显现出形状的时候，它已经占据了整个房子一半的高度。
    那就是恶魔的本来样貌，由邪恶的怨气凝聚而成的身形十分巨大，在它身边环绕着类似于烟雾的东西，那些是怨灵的魂魄，恶魔依靠生灵的魂魄壮大自己的力量。
    马灵珑立刻从掌心幻化出金色的幸运星，心中默念九字真言。
    金龙腾空而起，朝着恶魔的方向急速奔去。
    “史蒂夫。”马灵珑将宝石戒指取下来递给他，“拿着这个。”
    “你打算怎么做？”史蒂夫露出担忧的神色，他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条龙时，马灵珑不久便昏迷了。
    马灵珑把自己的斗篷扔到娜塔莎的手里：“披上它，跟着我，我会带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她扭过头对斯特兰奇说，“暂时先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佛罗里达州——
    托尼.斯塔克跟布鲁斯.韦恩的合作愉快又默契，今天之前，无论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大概连想都没想过。斯塔克认为比起美国队长，蝙蝠侠更适合当一个队友，因为美国队长几乎不能明白斯塔克在战斗中抖落出的冷笑话，但是蝙蝠侠全明白，尽管他不怎么笑。
    当然，这事他是不会当着黑漆漆的蝙蝠人的面承认的，虽然斯塔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足以说明这点。
    “说真的。”斯塔克道，“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关于我没能参与我们两个之前打算合作的那个不愉快的会议，也许你不记得了。”
    “很遗憾，我印象深刻。”蝙蝠侠低沉地嗓音透过通讯装置显得更加缥缈，“伟大的钢铁侠要跟我道歉吗。”
    两人正飞往佛罗里达，云层之上光线刚好，斯塔克真想告诉马灵珑此时此刻自己所见到的美景让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遗憾的是，斯塔克无法与马灵珑取得通话，他们已经失去联络七天了。
    而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出急不可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三天前，斯塔克发现钢铁猫不见了，唯一能把这只已经活了的机器拐走的只有马灵珑，她在斯塔克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它，偷偷摸摸的。
    这让斯塔克对马灵珑的救援任何信心十足，他每天都让贾维斯扫描房间看看还少了什么东西，以此证明他的女孩儿随时都能从那个可怕的地方离开。
    布鲁斯驾驶着他的蝙蝠喷气机加大了马力，斯塔克的红色身影就在战斗机的窗户外面，他们查到满大人干扰电视台的信号源竟然就在美国境内，上一次出现的地方正好是迈阿密。
    “我遇到点麻烦。”斯塔克对他说，“我当时在来的路上遭遇了枪战受了点伤，报纸都登了的，你一定没有关注。”
    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事，然而布鲁斯至今都不能忘记被斯塔克爽约后的恼火心情：“报纸上说你跟两个还是三个当红女模特在赌场消费了8千万美金，创造有史以来的世界纪录，就在会议开始的半个小时之前。”
    “然后就是枪战。”斯塔克立刻道，“我可没有骗你，或许那天我还是会迟到个一两个钟头，但我发誓我确实是准备出发的。带着两三个当红女模特，得了吧，你不也喜欢吗，我猜有漂亮姑娘的加入，我们之间的谈话会变得有趣很多。”
    “媒体只报道你8千万的事。”蝙蝠侠不依不饶。
    “好吧，你很了解，有钱人的无聊生活就是这么荒唐，媒体总爱拿这些数字博眼球，说的好像你就没有做过荒唐事似得。你应该去查监控，我是指，如果你还能查到当年那条街区的监控就会知道我没有撒谎。”斯塔克道，“我记得好像是帮派械斗什么的，你知道，洛杉矶有这么一伙人。”【注】
    “没有兴趣。”蝙蝠侠才懒得翻这么老的旧账，他就当是斯塔克在打发飞行时间的喋喋不休，以前罗宾也这样。行动的时候总爱说个没完，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想法和精力。
    现在想来，蝙蝠侠其实一点儿都不反感，只是他再也无法听到从罗宾小子口中冒出来的俏皮话了。
    “那个玛雅.汉森。”蝙蝠侠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就跟你和那些女伴差不多的关系。”斯塔克道，“嘿，别告诉灵珑，她会不高兴，尽管我的事她都知道。”
    “我没兴趣曝光你的情史，不觉得奇怪吗斯塔克，她为什么非找你不可，如果你们只是一夜情。”
    “也许是因为我当时给了她一笔钱？”斯塔克不肯定地说，“等等，我记得我还给过她别的东西，不过我有点忘了，我猜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玛雅.汉森为他们提供了有关基里安与满大人之间可能存在非法交易的线索，她现在被神盾局的特工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基里安所属的工厂并不是什么制药公司，自从13年前被斯塔克拒绝以后，他便致力于研究出更猛的东西并发誓一定要彻底击溃斯塔克。就像当年斯塔克把他的自尊心踩在地板上一样，基里安要他永远翻不了身。
    他将大把的时间投入到研究里，几年后，在某次实验过程中竟无意合成出一种生物病毒，它能强化人体机能，治愈残疾。只是这项并不在计划中的创造极其不稳定，基里安知道光靠他一个人是没办法继续深入下去的，于是他用了一些手段，从政府那里搞到巨额的研究资金。然后很快找到玛雅，给了这个遗传学女博士一大笔钱诱惑她加入到自己的团队。【注】
    实验在那时终于有了起色，基里安开始不满足于只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他招募到大批的，因为各种原因变成残疾，又苦于生活无法继续的退伍士兵，有男友有女，他给他们钱和庇护所，还有不切实际的承诺。
    基里安告诉他们，只要往血液里注射病毒就能恢复当年的体魄，甚至更强，他们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被世人抛弃的战士满腔怨怒，曾经在战场上他们为国效力，不能再继续战斗就被国家抛弃只能领救济金浑浑噩噩过日子。他们早就厌烦了这个世界，每个人心里面想的都是报仇和毁灭，如此极端的念头给了他们接受实验的动力。
    最终结果好坏参半，有人在实验中存活了下来，病毒在他们体内逐渐趋于稳定，但绝大部分当场就死了。病毒造成人体血液温度加速升高，就好像五脏六腑被安置了威力巨大的□□，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过高的温度而爆炸，现场能留下的只是一团黑色的人影。
    玛雅起初确实被吓到了，她在这之前只把自己的生物技术用在植物身上，她见过植物爆炸的样子，但她无法接受活生生的人跟植物是同样的下场。但基里安迫切的安慰她，让她觉得这些不是人而只是实验体，他们原本就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废物，接受实验之前大家已经签署过死亡协议，没人逼他们这么干，都是自愿的。
    基里安指着一个成功例子说，是玛雅给了对方第二次生命，她不应该为实验过程中的意外自责，任何研究成功以前都会经历无数次失败的测试。
    那个时候玛雅非常矛盾，她一方面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取得进一步发展，另一方面又无时无刻地谴责自己。玛雅妥协的原因是觉得如果不是基里安，她可能到现在还围着一堆花花草草伤脑筋，而那个时候她又正好需要研究资金和研究场地，是基里安给了她一切，她不甘心半途而废，玛雅强迫自己把人类当成植物来对待。
    她从成功者的身上提取抗体，将病毒经过改良，注入到基里安的血液里。这次她真的成功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为基里安注射抗体稳定病毒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后遗症。
    但是，玛雅隐瞒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基里安现在拥有的力量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范畴，他能操纵病毒的热源从嘴里吐出温度超过3000摄氏度的火球和火柱。他全身上下都是高热量的天然武器，即使受伤，也能立刻自愈。
    她没有告诉斯塔克，现在的基里安就是一个行走的核/弹
    玛雅找斯塔克并不是为了揭露基里安的罪行，只是被布鲁斯找到证据才不得不供出部分真相，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带斯塔克到基里安跟她的实验室跟自己一起继续改良病毒
    13年前，斯塔克送给玛雅了一条公式，她从那个公式里得到了很多答案，她认为斯塔克的技术可以让病毒彻底稳定。
    虽然基里安在利用玛雅，实际上，玛雅也在利用他，但是现在的情况彻底失控了。玛雅天真的以为，只要基里安变回正常人，那么一切罪恶的源头就能得到平息。她只不过是想通过研究证明自己的才能，而不是用它来制造恐慌。
    玛雅不想让斯塔克知道真相从而毁掉自己的毕生心血，基里安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成功实验体，他是个具有说服力的活生生的成功案例。玛雅在斯塔克面前把自己演绎成一个无意中知道老板阴谋的技术人员，为他提供了真假参半的情报。
    而斯塔克却没有表现出怀疑让玛雅一开始还以为他们能旧情复燃。
    斯塔克和布鲁斯很快抵达了目的地，他们直接降落在信号发射的附近，蝙蝠侠拒绝被斯塔克拽上天的提议，他大概觉得蝙蝠侠被钢铁侠抱着飞行是一件有伤自尊的举动。
    两人没有花太多时间就顺利地潜入面前豪宅，定位系统捕捉到满大人的信号，他就在房子的最顶层。
    令布鲁斯感到奇怪的是，分布在豪宅四周的安保人员十分匮乏，甚至没有安装防护网或者是机关陷阱。这里就好像普通富豪居住的地方，而不是一个恐怖分子头目的据点。
    “有古怪。”蝙蝠侠下结论似地说。
    他们推开二楼的一个半遮半掩的房间，里面的布置看起来像是某个摄影工作室才有的装修，简陋的拍照录像的器材，以及后期处理设备堆放在房间的角落。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景映入两人的眼帘，斯塔克记得那张看起来非常昂贵的金丝绒沙发，好像是满大人单独说话时经常出现的道具。
    斯塔克还以为那至少应该是这个□□军阀的私人空间才有的东西。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斯塔克说。
    “我想我跟你猜得应该不会差太远，继续前进。”
    “不用你说，”
    透过金属面甲的扫描，斯塔克注意到楼顶上的热能反应。他们走上旋转阶梯，期间连一个安保都没有遇到。
    这看起来是一间主卧室，房间很宽敞，却凌乱，内衣裤扔得满地都是。正中央的双人床上躺着两名身材姣好的女人，以花花公子的经验，她们应该是妓/女。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布鲁斯说。
    斯塔克叫醒了熟睡中的女人，而当她们看到他的时候就尖叫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
    “噢，你是钢铁侠！”其中一个女人指着斯塔克道。
    斯塔克竖起手指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好了，姑娘们，告诉我，满大人在什么地方？”
    “谁？”
    “满大人。”斯塔克重复了一遍，“好吧，他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头发很长，黑色的。”
    就在斯塔克说话时，抽水马桶的声音从卫生间响起，一个正好符合他刚才所描述的男人提着裤子摇摇晃晃地从厕所走出来。
    “哇哦！”那个长得很像满大人的中年男子看到钢铁侠以后发出了一声感叹，“你是，钢铁侠吗，耶稣基督啊，你真的是钢铁侠，你的这身装备酷毙了！”
    “你不是真的满大人。”斯塔克用掌心炮对准这个冒牌货，对方甚至不是中国人，他可能是中东人或者是亚洲别的什么地方的，“他在哪儿，冒牌货！”
    真正的满大人绝不可能是这幅吊儿郎当，会对着钢铁侠的盔甲发出感叹的邋遢鬼，更不可能连一个安保人员都没有在身边，而仅仅只有两个妓/女在床上。
    “什么什么？”假满大人有些惶恐地看着他，“别激动，钢铁侠，我就是满大人，我的意思是，就只有一个满大人，那就是我，而我不是真的满大人。”
    “别想耍花招，冒牌货，那些恐怖袭击可不是闹着玩儿，也许你想代替真的满大人吃我一炮。”斯塔克启动脉冲的时候发出尖锐的声音，“你想吗？”
    “不不，听我说，我想你没明白，没有什么满大人，没有！我叫崔弗士.莱特利，是个演员，话剧演员，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演出来的。”假满大人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惧意，倒是对自己能跟钢铁侠说话表现出了非常积极的一面，“满大人只是一个设定，不是真人，他们找到我，给我这个角色和一笔钱。我需要这笔钱，我知道我即将做不法的勾当，但我欠了一笔高利贷，我吸毒，他们还给我提供毒/品，真是爽翻了，我没理由拒绝。”
    “他们是谁。”斯塔克听出了问题的关键，开始呼叫蝙蝠侠。
    “基里安，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假满大人说，“一个看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家伙，管他呢。”
    “你说管他呢？”斯塔克愤懑地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就是因为你。”
    “但我只是个演员，我什么也没干，好吧，我只是配合演出，大不了进监狱。”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斯塔克立刻跑了出去。
    蝙蝠侠的黑翼斗篷从他的头顶一闪而过，紧接着，一颗热量超过3000摄氏度的火球差点砸中黑暗骑士的后背。
    “需要帮忙吗伙计。”斯塔克看到一个男人，他浑身撒发出超过正常人体该有的热度，他每到一处都会把身边的东西烧得滚烫，“你从那儿惹来这么一个‘火辣（hot）’的男孩儿？”
    斯塔克可能知道那些自杀式爆炸却又找不到弹壳的原理是什么了。
    “速战速决。”蝙蝠侠说，“真正的‘满大人’是那个叫基里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洛杉矶的黑/帮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