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她刚刚突然想到常洛是如何将五命石打造成针管似的椎体的，既然他跟真正的满大人有所接触。
    马灵珑在审问拉扎的时候，从他口中得到了不少有关满大人的信息。
    满大人既是恐怖分子也是科学家，他对电视直播杀死手无缚鸡的人质其实不感兴趣，那个时候他正躲在中东的某个偏僻村庄搞发明。满大人确实是十诫邦的首领，常洛手上戴的戒指正是满大人发明的武器，每一枚戒指都有它的作用，马灵珑不能通过肉眼分析出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但肯定不是为了炫富。
    满大人来自东方，自然对上古神器的传说有相当的研究，五命石没有因为解开封印而导致生灵涂炭肯定跟那十枚戒指有关，戒指的力量可以与之抗衡。
    常洛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接着又把碍事的满大人干掉，显然满大人本身不具备法力，所以他无法打败术士，尽管他有戒指，但五命石却能克制。常洛拿走满大人戒指的原因大概是想继承恐怖分子征服世界的意志，或者，他只是认为这东西对自己有所帮助。
    马灵珑不能确定。
    鬼嚎声停止了，红衣小鬼再一次出现在房间里，麻瓜们吓坏了，他们不断的祈求上帝。
    常洛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脸比之前看上去更加苍白并且憔悴：“为什么不行。”他来到马灵珑面前，质问道，“为什么还是这样！”
    “我希望你记得，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我不知道你现在想表达什么。”马灵珑觉得他有些不太正常，甚至都不太像以前的长相，“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的力量。”常洛说，“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跟这副身体完全融合，我保证只要你的力量，我会让你活着的。”
    马灵珑觉得这话毫无诚信可言，但她还是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吸收了他。”
    “什么？”
    “满大人。”常洛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已经把他的身体占为己有了。”
    马灵珑稍微反应了一会儿，她恍然大悟，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但她总算明白常洛到底在说什么了：“原来是你一直在收集灵魂，那所医院也是你搞的鬼。”
    自从常洛被关进昆仑山下的雪狱后，他就在偷偷练习长生不老的秘术，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偷来的修行方法，或者是通过师父们的嘴，他一向很聪明。总之，常洛相信只要拥有长生不老的躯体就能重新拥有失去的法力。但他得到的秘术并不完整，他只学会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却无法同时让肉身永不腐烂，更无法自如的再以灵魂的姿态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常洛并不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他不需要逃就可以随便离开，因为他已经变成灵体了，刀浮梦可能是发现了常洛的变化，所以才被他杀人灭口。常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他带走了五命石，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不受到伤害。但五命石上有马灵珑设下的结界，那东西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用处。【注】
    他每天只能依靠吞噬灵魂才能保证自己一直拥有力量，他与医院的恶魔做交易，又唆使黑巫师引来活人献祭。
    但这一切都不能满足常洛的需要，他的力量每天都在快速的流失，不断替换的活人躯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腐烂。于是他想到了依附于强者的肉身，满大人成了常洛的目标，他利用对方野心勃勃的贪婪，如愿获得了满大人的身体和十枚戒指。
    但是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改善，常洛无法驾驭这副驱壳，他的灵魂与肉身出现了非常强烈的排斥，他依然只能依靠吸食灵魂才能勉强保住这个原本还不错的身体。
    马灵珑一直以为上次杀掉的常洛是他根据自己的样子捏出来的假人，但就目前的形势看来，上次的常洛理论上来说确实是真的，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被杀死。
    只要他的灵魂不灭。
    “你的身体很快就会腐烂，就算吃掉这里所有人都一样。”马灵珑知道自己占了上风，“放他们走，我告诉你真正的长生不老术。”
    “现在就告诉我。”常洛抓着马灵珑的肩膀，“否则我会杀了你的男人和你所有的朋友。”
    “不出三天，你就无法再控制肉身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你的灵力已经被我封住了。”
    “或许。”马灵珑说，“但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人质，他们是你的食物，三天后，这里就没人了，你认为我还会受你的摆布？”
    其实满大人的肉身不会这么快腐烂，至少也要好几年，戒指上的能量可以保证这个。只是常洛的精神变得非常混乱，他这几年来一定快被这个问题逼疯了，毕竟他确实每天都在衰老，所以他根本想不到这点。
    而真正导致衰老的原因其实是他没能完全控制肉身导致的，马灵珑当然知道要怎么做。
    “洞察计划。”常洛按在马灵珑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了，“你一定不知道，用不着三天，一旦启动计划，所有人都会死。”
    马灵珑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捏碎了，她听到骨骼撕裂的声音。
    “我可以命令他们取消对托尼.斯塔克的制裁。”常洛说，他松开了手，马灵珑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什么是洞察计划？”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考虑。”常洛道，“一个小时后，我就让他们提前行动，到时候所有人，所有威胁九头蛇与黑魔王的人，都会成为清除的对象，不要小看布衣的发明，你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东西有多方便，如果再加上一点术法，没人逃得了。”
    马灵珑吞咽了一口唾沫：“你恨我对吗。”
    “我憎恨所有马家的女人！”
    “如果我说，我知道该怎样让你继承神龙，你是否可以放过我的朋友？”
    “别骗我了，上次我们试过不是吗，我的身体无法承受神龙的力量，不然你以为我不断的找肉身是为了什么。”常洛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意。
    “只要你学会完整的长生不老术就能做到。”马灵珑说，“想想看，你都不会死，又何来无法承受之说？”
    常洛半信半疑。
    “一个小时。”马灵珑道，“一个小时之后，你给我答复。”
    带着愤懑的情绪，他正准备离开。
    “常洛。”马灵珑叫住他，“我从未恨过你，即使你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我，但你做的事，已经不值得被原谅，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常洛冷笑了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过人，你也会下地狱。”
    纽约圣殿——
    斯塔克意识到马灵珑失踪是几小时前的事，他帮助斯特兰奇解决了卡尔•莫度，用那些看似不可能伤害到法师的激光炮。等战事平静下来，斯塔克才想起马灵珑不但没有接他的电话，之后也再没打过来。
    斯塔克尝试了好几十次那个号码，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了，他试图用定位的方式追踪马灵珑的信号，但很明显女孩儿不在斯塔克能够追踪到的时空。
    “你应该给你的未婚妻一点儿空间。”斯特兰奇说，他把房门修好，又将掉在地上的零零碎碎归于原处，“她不接电话总是有原因，你不该一直打，女人会烦的。”
    “那么我猜你跟你的女朋友肯定有足够的空间，以至于你现在依然像单身一样。”斯塔克通过“cat系统”的猫语翻译才能跟斯特兰奇勉强对话，“适当的纠缠有好处，相信我。”
    “你就是这么追到女巫的？”斯特兰奇道，“用纠缠的方式？”
    斯塔克道：“我想你一定没有追求过姑娘。”
    斯特兰奇回道：“当然，我的女人缘不错。”
    斯塔克笑了，带着一丝讥讽：“恕我直言，你大概对女人缘好有所误解，但不可否认病人家属应该对你更感兴趣。”
    钢铁猫突然甩了甩尾巴，金属的猫尾打在斯塔克毛茸茸的脸上硬生生的疼。
    “嘿，小可爱，悠着点。”
    “斯…塔克……”从钢铁猫的发声系统里传来马灵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见…我说话吗…”
    “灵珑？”斯塔克背上的毛全都立起来了，他围着钢铁猫焦急的转圈，用爪子拍打钢铁猫的脑袋，就好像这样做就能把马灵珑从里面拽出来，“是的，当然，能够听见，你在哪儿，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寡姐的丈夫是在她加入复联前认识的，是真爱，当然她对冬冬也是真爱。
    【五命石】：之前作者是设定它对修复术士创伤以及恢复法力有帮助。
    第160章 转移神龙之力
    马灵珑能够与钢铁猫的通讯连接起来不是用了什么电子设备, 她手里没有这方面的物件，甚至连魔杖和其他法器也被常洛搜走了, 他可能已经将它们破坏或是摧毁掉，包括那些符卡。不过，他偏偏在马灵珑身上留下了由五命石打造的法器，虽然它的存在令马灵珑无法释放自己的力量, 但禁锢的法力反而成了灵魂出窍最好的时机。
    马灵珑原本掌握的魔法中并不适合灵魂出窍，这是非常危险的高级魔法，不属于巫师研究的范畴。直到她在纽约圣殿的书房找到一本关于魂体分离的书籍，马灵珑从中学到一个便捷的招数，只是方便并不等于好用。她的灵体无法像斯特兰奇那样可以离开本体很远，马灵珑大概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但是足够了。
    她在猫装甲上事先设置了一道永动的魔法，通过与马灵珑有着相似灵力场的媒介, 她找到了钢铁猫的位置, 顺利与斯塔克取得了联系。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马灵珑对斯塔克道，“我想应该还在美国，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很好。”斯塔克回答说。
    “但是你的声音有点奇怪？”马灵珑道。
    “我喝了变形药水。”斯塔克道，他舔了舔爪子, 从翻译器里转换后的斯塔克的声音又细又尖锐，“你给我准备的，我还以为是增强体能的魔药，事实上，我觉得我们得谈谈这事儿。你知道我不介意变成猫, 特别是在你的面前，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猫，你不觉得我很适合更威猛的动物吗？”
    “你遇到了麻烦？”斯塔克喝下变形水就表示他遭受了袭击，这是马灵珑给斯特兰奇药水的用意，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斯塔克变成猫要比保持人形更安全，“你现在怎么样？”
    “除了说话不方便没什么不好的。”他轻声说。
    “你跟斯特兰奇还在一起吗？”马灵珑问。
    “是的，他就在我身边。”斯塔克回道，“甜心，你听起来好像很疲惫，为什么你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你在工作吗？”
    “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传送信号不怎么稳定，在我说完之前你先什么也别问。”马灵珑尽可能选择最浅显易懂的语言描述自己的遭遇，她叫斯塔克不要担心，虽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必须自己解决本来属于我的问题，你不插手对我们都有好处。”这是马灵珑的原话。
    “我真正想要说的是另一件事。”马灵珑道，她停顿了大约有两三秒的时间，听留意到房间里有麻瓜打算逃出去，“洞察计划。”马灵珑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它很危险，对你，对我身边的人，都有危险。”
    常洛的意思很明显，一旦“洞察计划”开始实施，很多人都将受到波及，他们会被杀死，用一种避无可避的方式。她不知道九头蛇用什么损招可以做到同时杀掉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以及所有威胁到邪恶势力的个人或组织。
    除了常洛从中献计，肯定还有别的巫师提供了帮助，那当然不是真正的帮助，食死徒巴不得麻瓜自相残杀，所以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马灵珑希望斯塔克想办法尽快查到有关洞察计划的具体内容，鉴于它跟神盾局有关，那么线索或许可以从娜塔莎身上获取，如果他能找到刻意隐藏的黑寡妇：“变形水的药效很快就会过去，在那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来找我，你想办法跟娜塔莎见一面。”
    “不，我当然得第一时间来见你，你被绑架了，还是被一个变态的危险分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确定是他本人，而不是别的什么混蛋变的？”斯塔克急躁的原地打转，尾巴在斯特兰奇的手上扫来扫去，“嘿，别碰我尾巴！”他对斯塔兰奇吼叫着。
    “搞清楚，是你的尾巴刮到我。”斯特兰奇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笑，但真不容易，斯塔克，变成了一只没有任何品种的胖猫依然不讨人喜欢。
    马灵珑安抚他说：“还记得我说过我有办法解决寿命的事吗，相信我，办法就要想出来了。”
    他尽量平静地说：“那我就更应该待在你身边见证奇迹的发生。”
    然而马灵珑并没有回应他：“医生。”她对斯特兰奇道，“钢铁猫可以找到我，一个小时后，跟着它。”
    斯塔克咆哮了一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宁可让另一个胡子男人来救你，而不是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拯救。”马灵珑道，“斯塔克，洞察计划关系到你的性命，也不止你的性命，我很想见你，但不是现在。”她虚弱地叹了一口气，“所有信息肯定隐藏在神盾局的机密档案里，破译密码是你擅长的事，所以只能由你去搞清楚九头蛇的阴谋、我保证，解决掉我的问题，我就马上跟你汇合的。还有，我们遇到的所有麻烦都不是巧合，无论是a.i.m，还是……”
    戛然而止的声音让斯塔克的毛再一次全部炸开，他的尾巴就像一根小号的鸡毛掸子扫来扫去：“还是什么？”斯塔克追问，“嘿，亲爱的，回答我！”
    通讯中断了，没人知道原因，斯塔克对着钢铁猫不停地叫唤也得不到回应：“我要去救她！”斯塔克打算穿上猫装甲，“谁也别想阻止我，去他的神盾局还有什么洞察计划，那些跟我没有关系。”
    “听我说，钢铁侠。”斯塔兰奇用指头夹住斯塔克的尾巴让他停止动作，“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复仇者联盟，我负责马灵珑的安全，如果绑架她的是一名法师，你的胜算为零。”
    斯塔克非常快的在斯特兰奇的手术挠出三道血印子：“滚开！”
    “冷静点儿！”斯特兰奇用斗篷把斯塔克包裹起来，这是正确对待一只不怎么温顺的猫的方法，“你听到她说什么吗，她说她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你应该想想怎么联系复仇者联盟的其他成员解决你能解决的问题。”
    “把你这破烂玩意儿拿开！”斯塔克不安分地挣扎，魔浮斗篷裹得更紧了，它让一只发狂的猫喘不过气。
    “我会拿开。”斯特兰奇低沉地道，“想想看，为什么马灵珑这么冷静的告诉我们这些，她肯定有她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叫你不要去找她，这表示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个女巫教母。”
    “是吗，那么我猜你的教母没有教你怎么使用魔法。”斯特兰奇说，他加快了语速。“听着，也许全世界都知道你的英勇事迹，你可能会一些别的把戏，但你绝对不可能用你的把戏在法师身上起作用。”
    “等等，我怎么记得几小时前是我替你赶走敌人的。”斯塔克道。
    “那是因为没人发现你，发现一只猫，我想你还没忘记莫度差点把你困在四维空间，是谁把你带出来的，但我相信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走运。”斯特兰奇让斗篷松开他，“你应该把精力用在真正属于自己的战场上。”
    斯塔克翻了一个身，他大概想要说点什么让自己体面一点儿，但他很快感受到熟悉的灼烧从喉咙抵达胃粘膜。斯塔克伸出爪子在床单上留下一道道印子，他难过的快要呕吐了，直到他变回了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