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这样温顺乖巧的沈青，白旭尧可是第一次见到，惊奇之余，心里隐隐有种冲动干点什么，但真要做什么又一时间说不清楚，懒得瞎琢磨，白旭尧翻身躺在沈青旁边，“我全权负责了，你以后出售的食物四六分，四成卖给活人，六成卖给鬼，地府不抽层，只要免费提供给地府的高级公务员就行，不多，也就十几个，现在菜式不多，只开零售点，条件成熟了，你直接在虚拟世界开菜馆，地府统一下单，在零售点取货。当然，美人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再商量嘛！”
    “就这样吧，现阶段只有素菜，也开不了私房菜馆。”也许是夜深人静，人一放松下来，就想唠唠嗑，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沈青逐渐的已经对白旭尧卸了防备，“白旭尧，你怎么死的？”显然这话题，有点那啥。
    白旭尧干咳了两声，半坐起来看着沈青，“美人，有你这么聊天的吗？”
    沈青哼哼一声翻身背对着白旭尧，这态度就是爱聊不聊。
    “成成成！”白旭尧掰过沈青的肩，“我吧，死了多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好像就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已经前事尽忘咯，我觉得吧就是孟婆那老巫婆趁我睡觉给我灌了几碗汤，我要揍她一顿还有人给护着，真是岂有此理！”
    “孟婆？”白旭尧几句话还真勾出了沈青对地府的兴趣。
    “嗯，那老女人也不知道多少岁了，还学小姑娘装嫩，她也爱倒腾吃的，不过只会做汤，忒难喝，但比不过她上面有人啊，那臭手艺还能开家店，长盛不衰！知道原因不，就靠着霸王买卖呢，你一鬼魂要想顺利投胎，必须买一碗汤喝，还必须在她面前喝掉，不然不让过桥，要没这规矩，偷倒掉的汤绝壁能让忘川河上涨几百米你信不？你说该不该揍？”
    “孟婆汤不是让人忘记前尘旧事安心投胎的吗？”
    “这就是谣言，甭管喝不喝那汤，经过轮回之门时记忆自然会被抹去，除非某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会留下痕迹，转世后以梦境的方式呈现，有这种记忆的喝孟婆汤也不顶用。”见沈青颇有兴趣的靠着枕头听他讲，白旭尧手痒痒的在沈青下巴挠了几下，在沈青拍他手前及时的收了回来。
    “那你又说忘事是因为孟婆的几碗汤，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别的鬼不痛快了你才自在。”
    白旭尧咧嘴一笑，特无赖，“美人你真了解我！得，我不说孟婆了，我说说别的，比如牛头阿傍，他就是个憨货，马面是个面瘫，黑白无常最喜欢在网上和活人打麻将，他俩合伙坑了不少钱，鬼王揍了他们好几次……”
    随着白旭尧的绘声绘色的讲（吐）述（槽），地府里冷冰冰的鬼差和鬼魂似乎都鲜活了起来。
    “美人，你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去地府逛逛，正好去巡查一下你的店。”
    “呵，再说吧，我要睡觉了，你快走。”
    “啧，刚给你讲完睡前故事就过河拆桥不厚道啊！”白旭尧拍拍枕头，“我就睡这儿了，我又不占地儿。”
    “有鬼在旁边，我睡不着，我怕做噩梦。”
    “别扯，前两天你睡得可香了。”
    “滚蛋。”
    ……
    第18章
    “香菇给我。”沈青手里拿着勺子在已经煮开的鱼汤里轻微搅拌了一下，汤已经变成了乳白色，鼻尖香味弥漫，沈青吞了吞口水，这是空间里的鱼，光闻味道就比市面上的鱼鲜。沈青也没想到，不过一个星期，那些鱼苗就长成大鱼了，也不知道那水里是不是有激素生长素什么的。
    久久没有得到白旭尧的回应，沈青转头看了看，白旭尧这饿死鬼还围着料理台上已经做好的香煎泥鳅打转呢，比成人手指长点的泥鳅他是一口一个，原本满满一盘的泥鳅就剩下一半了。香煎泥鳅的做法及其简单，不过是用盐腌过之后拿油煎，泥鳅肉质细嫩，吃的就是它的鲜美，所以沈青选了一个做法最简单的，谁知道就便宜白旭尧了！难怪他今天这么热心进厨房帮忙呢！
    “白旭尧！”
    “嗯？”白旭尧迅速缩手放到背后，正经脸面对沈青，“什么事？”
    “香菇给我，然后给我滚，不然午饭别吃了。”沈青残酷无情无理取闹脸。
    “喔……”白旭尧咂吧咂吧嘴，把香菇递给沈青，恋恋不舍的看了泥鳅好几眼，然后委委屈屈的走到厨房外，靠着门框往里看。
    沈青把香菇倒入砂锅里，转小火，开始准备最后一道河鲜菜——油焖大虾，虾早就处理好了，一大碗青白色的大虾放了料酒静置在料理台上，旁边是生抽、香醋、白糖、水和干淀粉调好的汁。在炒锅中放稍多的橄榄油，中大火烧至六成热时，倒入大虾煎至两面变红，沈青拿锅铲压了压，最大程度的让虾出虾油后才盛出，留了些底油放入姜片葱丝煸炒出香味后倒入调料汁再放入大虾和适量料酒，盖上锅盖收汁，三分钟后加盐就可以出锅了。
    对于空间出产的虾，沈青也是十分期待，他本就喜欢吃海鲜河鲜，此时砂锅里的汤也炖好了，沈青往里面放了些盐胡椒粉调味，出锅前又撒了些蒜末和葱花，乳白乳白的汤上面一撮嫩绿的葱末，当真好看。
    不大的桌子，三菜一汤，香菇鲢鱼砂锅煲，香煎泥鳅，油爆大虾，还有一份荤素搭配的清炒小白菜，一人一鬼相对而坐相对而坐，谁也不看谁，视线都在几盘菜上面打转，白旭尧抽空看了看沈青，充满怨念，这人就看着也不喊开饭，有了刚才的教训，白旭尧还真不好意思先下手，因为偷吃被轰出去这事儿太跌份儿了。
    “叩叩——”
    正要开饭之际有不速之客上门，白旭尧愣是装没听见，沈青踢了踢白旭尧的小腿，“去开门。”
    白旭尧的筷子都碰到软嫩细滑冒热气儿的鱼肉了，听到沈青的话，手上动作僵了僵，烦躁得一把摔了筷子，然后乖乖的去开门了。
    “崔钰？你来干嘛？”
    白旭尧认识的？沈青嘴里叼着小泥鳅抬眸往门口看了眼，来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白衣白裤，体型修长，面如冠玉，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嘴角含笑，看起来很秀气，特有古代书生的那股子儒雅范儿，白旭尧和他站一起更像个流氓无赖了。
    白旭尧觉得吧，这崔钰虽然和自己关系挺好，有点一起做过坏事后的革命情谊，但他来得太不是时候，白旭尧现在就不待见他，让人进来后就不搭理了，重新落座，和沈青交代了一句，“这是崔钰。”然后就头也不抬的安心吃菜了。
    对白旭尧目中无人的嚣张劲儿，沈青和崔钰都见怪不怪了，尤其是崔钰，十分自然的在餐桌另一边落座，笑容和煦，“沈先生打扰了，我和白旭尧是同事。”
    沈青点头，没工夫招待人，但也不能就这样晾着吧，就客气了一句，“崔先生，要不吃点儿？”
    崔钰欣然点头，“那就谢谢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崔钰。”
    “呵呵。”沈青又踢了白旭尧一脚，这次比刚才那一脚力度重了不少，“去拿碗筷。”
    白旭尧不耐烦的冲崔钰皱眉，含糊不清的说，“你自个儿去，别烦我啊！”
    沈青踢白旭尧时，崔钰眼里异色一闪而过，而白旭尧对沈青一点发火的迹象也没时，崔钰对沈青更感兴趣了，扶了扶眼镜，对白旭尧说，“不劳烦您大少爷，我自己去。”
    沈青做的菜都是大分量的，不过三个吃货胃口都不是一般的好，一扫而空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虽然没吃尽兴，但死了这么久终于沾上荤腥了，白大爷心情很好的靠在沙发上问了崔钰一句，“你找我什么事？”
    “华南地区出了点问题，老大派我去调查。”
    “那找我干嘛？东西也让你吃了，麻利的滚。”白旭尧往沈青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想着美人又在捣腾什么，就没耐心和崔钰瞎叨叨。
    崔钰笑，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跟着白旭尧的目光往沈青房门溜了一转，“我以为你脾气越来越好了，还是这么糙。老大说你整天窝在这儿无所事事的，看着太愁人了，让你跟我一起去。”
    “他就是嫉妒！”白旭尧呲牙，眼角眉梢都带着得瑟，“我不去，我忙着呢。”
    “你忙？”崔钰狭长的眼尾一挑，那点子坏水儿都隐藏在眼镜后面，“老大说你忙的话，我可以安排其他鬼差接手沈青的事儿，让你专心和我去华南。”
    “别和我来这套啊！成吧，你说华南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和你一起？”
    “华南地区的几大捉鬼世家这段时间十分频繁的召唤阴将，但阴将并未发现任何恶鬼邪灵的气息，另外，”说到这，崔钰一直带着笑容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镜也不悦的半虚着，“生死簿上的有三个人名消失了。”
    白旭尧了然，也怪不得崔钰这次不高兴得十分明显了，他本就是主管生死簿这事儿的，掌握人类的生死大权，还捣鼓了一套地府网络程序系统，但不论生死，生死簿或者说生死系统中的名字和生平的善业恶业记录都不会消失，在这方面出问题那就是打咱崔判官的脸啊！
    “啧，别在这儿甩脸色啊，明天找你。”
    “嗯。”白旭尧答应了，崔钰直接在原地消失。
    崔钰一走，白旭尧一骨碌的从沙发上下来凑到了沈青门前，大喊了一声“美人我进来了啊！”然后直接从门上穿了过去，对上沈青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次打了招呼才进来的。”
    沈青懒得和白旭尧争，“有事儿？”
    “美人，我带你去华南旅游吧！那一片儿都是名山名水，有不少风景名胜！”白旭尧坐在床边，转过沈青的椅子让他面对自己，膝盖无意识的蹭着沈青的膝盖，“去吧，现在天儿也不热了，正适合旅游，我带你直接飞过去。”
    “华南地区？”姚远的家族就在华南地区吧，捉鬼世家啊，沈青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规律的打着拍子，探究的看着白旭尧，“你是去捉鬼的吧？”
    “我们主要是去旅游，顺便看崔钰捉鬼，就这么说定了啊！”白旭尧揉了一把沈青的脑袋就跑了，心里盘算着伙食搞定！为自己点个赞！
    ……
    翌日……也不算，凌晨三点左右，这也算是第二天了，崔钰再次来到沈青家，对沈青同去的决定并不意外，只是对白旭尧，颇有些扶额的冲动。
    “来！美人抱紧我！”白旭尧张开手臂，“我带你飞。”
    沈青白眼，“那我不去了，走好不送。”
    “开玩笑嘛，我总要触碰你才能带你去啊，抓手成吧？”白旭尧拉住沈青的手腕，很细，腕骨比他的小不少，白旭尧的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倒也没干别的，沈青没动，白旭尧笑了下，冲崔钰使眼色让他先走，自己和沈青就跟在后面。崔钰冲沈青也递了一个眼神——白旭尧你真病得不清了！
    崔钰面对南方，手指迅速的变换了好几个姿势，指间白光大盛，前面本是一堵墙，在白光的照耀下逐渐变得扭曲起来，不知何处吹来的狂风，吹得沈青的t恤长裤紧紧的贴在身上，头发也乱了挡在眼前，白旭尧和崔钰倒是没受丝毫影响，白旭尧还很有闲心的撩起沈青的乱发，而崔钰几步上前，步入那片扭曲的空间，眨眼之间，他的身影已经虚幻起来，白旭尧拉着沈青也跟了上去。
    崔钰那几个手势好像是打通了沈青家和华南地区某个地方的通道，一人两鬼便是直接穿过这条通道即可。两边是快速的已经变成了虚影的景象，而快速前进时产生的压力和风速也是沈青这具身体无法承受的，尽管沈青没说，但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眼睛也是睁不开，一阵断断续续的刺痛。白旭尧看了沈青咬牙坚持的模样忍不住皱眉，拉着沈青的手往上一送，沈青便顺着风向扑进了白旭尧怀里，同时，白旭尧侧过身帮沈青挡住了大半的风。
    白旭尧箍在沈青腰间的手紧了紧，一人一鬼自然贴得更近，白旭尧在沈青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在他耳边调笑着说，“美人，早让你抱紧我了吧！”语气荡漾，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得了便宜还卖乖。沈青在白旭尧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倒也没挣扎，安静的窝在白旭尧怀里。他只是不喜与人接触，但也没洁癖什么的，白旭尧这货在他身边晃荡久了，也就没那么排斥了。更何况特殊时刻特殊处理，都是男人也没什么，虽然没温度，当个挡风板也凑合。
    第19章
    当耳边的轰鸣逐渐消失，脚也踩在了实地上，沈青静了几秒以缓解大脑产生的眩晕感。白旭尧却是习惯性的撩拨沈青，尤其是到了目的地，沈青居然没有立刻弹开，脑袋靠在他的颈窝，绵长的呼吸轻轻的打在他的皮肤上，两只手也松松的搭在他腰际，白旭尧往沈青耳窝里吹了一口气，“美人，到地儿了还舍不得松手啊？”
    沈青睁开眼，拍了拍白旭尧紧紧箍在他腰上的手，“彼此彼此。”
    白旭尧挑眉，松开了沈青后摸了摸鼻尖，“欢迎下次再来。”言毕朝几步之外的崔钰走去。
    沈青环顾四周，夜色如墨，高高一轮孤月挂在天空，散发着微弱而惨白的光，几丝阴云环绕在侧，远处是几座山头的黑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不少树桠的剪影凌乱而狰狞，树下是一片平地，散布着几座孤坟，几簇绿幽幽的鬼火一闪一闪的跳跃着，晃出几块苍凉破败的无名碑。
    崔钰正在一块无名碑前，只见他往其中一座坟包上拍了拍，零散的鬼火慢慢的集中到那座坟上方，无声的笼罩了整个坟包轰燃起来，几分钟后从绿色的火焰中走出一个瘦弱干瘪的鬼影，只抬头瞄了一眼崔钰，便浑身哆嗦的跪在崔钰面前，“判、判官大人，饶命啊！”在他身后，鬼火逐渐消失，好像从没出现过。
    “你可知此处的捉鬼世家？”
    “知道，”那鬼影抬起头，塌陷的两颊抖动了两下，“大人想问什么？我、我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在崔钰和那鬼影一问一答时，白旭尧踱步来到沈青身边，在他耳边解释道，“这里的孤坟住的都是孤魂野鬼，因为各种原因弥留人间，难以投胎，久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可能忘记，只要不作恶，一般的捉鬼师都不会管。崔钰是管生死簿的，有三个人莫名消失，都是华南第一大学的，而华南第一大学就在那几座山后面。”
    华南第一大学是华南地区的第一学府，在整个华夏也是名列前茅，因为其地理位置是在几座山之间，学校采取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若无特殊原因，里面的学生只有寒暑假能出山。正是因为这种封闭，从里面出来的毕业生都是能专心埋首做学术的，不少著名的科研成果都来自这所大学。近年来华南大学和很多国内外知名企业签订了就业合同，保障了广大毕业生就业机会。而学校校内的医院等设施以及周围的各种店铺也足以提供学生的日常用品和娱乐需要。综合种种原因，很多家长挤破了头都想把自家孩子送到里面去。
    据崔钰所问到的，这里的鬼都说华南大学最近没有死人，若是有，他们这些老鬼肯定会有感应，也没见有捉鬼师到学校调查，而在里面晃悠过的鬼也没发现校内有什么不对劲的。
    召唤阴将多是在世家内，这些鬼自然不会知道捉鬼师召唤阴将的事，所以最后商定你结果便是崔钰直接去学校查，沈青和白旭尧去姚家，若是必要，可以借助世家的力量去学校调查。
    下山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暖黄的阳光越过云层，照耀在山间，然而那所隐藏在山中的华南大学也如那几座孤坟一般，屹立在阴影之中。
    走在公路上，沈青的手机总算有了信号，不得不说华南大学信号干扰器的厉害。姚远的号码很好记，即使沈青当时不过看了几眼就随便放到了抽屉里面，试了几次后就成功打通了姚远的电话。
    “沈青？”电话那头姚远的语气里透着惊讶，“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啊！”
    “嗯，姚哥……”手臂突然被拉住，沈青看了一眼白旭尧，继续说道，“我刚好来华南了，就想着问候你一声。”
    “你来华南了？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接你啊！”姚远很是高兴，“刚好潘兄和他儿子也来了，大家可以一起聚聚，缘分啊！”
    “潘承晏？嗯，是挺巧的。”沈青又和姚远说了几句，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就挂了电话，而此时的白旭尧正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沈青不明所以，“你又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尧哥啊！”白旭尧理所当然的搭着沈青的肩走在公路上，“要不然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沈青觉得白旭尧后面那句话挺耳熟的，暗自回忆，便没理白旭尧的间歇性发疯。
    拦车到达华南的h市区，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早上九点左右，沈青一头扎进了h市的大街小巷，美名远扬的小吃店就是在这些小巷中，沈青不会说在决定来华南的时候就把美食攻略找好了。
    老陈家的翡翠鲜肉烧卖，混合了韭菜汁的外皮色如翡翠，荷叶边下齐腰捏拢，嫩白带点淡绿的底包着馅料，一口咬下，糖油盈口，甜润清香。还有一家名叫“粥粉面饭”的五彩鱼面，有鱼味而不见鱼的鱼面，加了香菇丝提香，和彩椒一起炒既去了鱼腥味又丰富了色彩，量不大，沈青一连吃了三碗才满足。果然，即使缺了食材本身的鲜味，咱大吃货国的也能变着法儿的做出美食。
    在沈青吃早餐的时候，受不了的某只鬼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晃荡了，沈青四处不见白旭尧，索性独自去往姚家。
    姚家是捉鬼世家中历史最为悠久的，据说他家的祖宅已经传了几百年，本家的人一直住在里面。如果说潘家是中西结合的古风建筑，那姚家大宅就是及其传统的古式建筑，白墙黑柱黛瓦，重重庭院相套，曲折幽深，一步一景，像是一幅华夏的水墨画卷。
    沈青跟着姚远走在其中，恍惚有种生活在古代的错觉，若不是姚远在大门外等他，现在又领路在前，沈青觉得自己怕是会迷了眼。
    姚远自己还有个小院子，院里种有一棵银杏树，树下有桌椅，潘承晏和潘毅国就围坐在树下喝茶，见姚远将沈青带来了，潘承晏率先起身，迎了上去，“沈青，我还说去找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潘毅国咳了一声，自家儿子太不争气了！再看看沈青这人，又觉得理所当然，暗自叹了一口气，招呼沈青，“是挺巧的，沈青同学，先坐着聊聊吧，我还没替我老婆谢谢你呢！”这语气，还真没把自个当客人。
    沈青冲两人点点头，“应该的，拿人钱财，□□。”
    潘毅国胸口堵了堵，姚远倒是别有深意的笑出了声，邀沈青一起坐下，询问道，“怎么忽然来华南了？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
    沈青喝了一口茶，“来调查点事，嗯，也许和你们姚家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