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第九十九章定情
    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
    他打定主意不再见她。但她继续开心而任性地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真的再也无法与她对视，是完全不同的。
    徐煜铭头疼到无法忍受，从冰箱里拿出所有的酒，妄图用酒精来麻痹神经，却越喝越是清醒。
    她曾经来过他家，他们一起看了电影，他似乎还能从屋中的摆设看到她当时活动过的迹象。
    好烦……
    如果他未曾死而复生，她应该幸福地生活着。
    为什么要让他死而复生？难道因为他活了，她就不能活着？
    徐煜铭紧紧握着手中的酒瓶，用力往墙上砸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大，盖过了他手机响起的乐声。
    巨响过去，徐煜铭才听到手机的来电声。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徐煜铭没接，直接挂了。
    他疲惫地向后躺倒，直接躺在地上，用手盖住眼睛。
    手机又响了起来，吵得头疼。
    徐煜铭无法，只好起身去拿手机，不过拿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断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我是谢平秋，是从宋承致那里要到你的新号码的，你快来医院，小恒好像要醒了！！”
    徐煜铭眯着眼看这条短信，怀疑是喝酒之后产生的幻觉。
    他怔在那里好几分钟，终于转身离开，甚至没有意识到酒后不能开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x大附属第二医院。
    ——
    徐煜铭走进病房，床上的女孩很安详地睡着，他坐到床边，垂眸看着女孩，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熟睡中的女孩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皱眉哼了一声。
    医生说他走后不久，钟亦恒醒来了一次，但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病情由危转安后，钟亦恒也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一般的病房。
    徐煜铭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孩，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睡醒，徐煜铭略微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去买点吃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
    他刚站起来，就有微弱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
    徐煜铭倏地睁大了眼睛，而后极为缓慢地转身——果然，钟亦恒已经醒了，此刻正看着他。
    “睡醒了？”徐煜铭重新坐回她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钟亦恒嗅了嗅鼻子，皱眉：“你身上有好重的酒味。”
    “啊……这个……”徐煜铭想起刚才酒驾被罚款，拖了点关系，才没有被拘留。
    “你……”钟亦恒刚恢复意识不久，讲话很吃力。
    “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你在我晕着的时候，是不是说过什么？”
    徐煜铭：“嗯？”
    “你是不是，对我说过什么？”钟亦恒倔强地看着他。
    拜托你，说实话。
    徐煜铭没说话。
    钟亦恒瘪了瘪嘴：“我从地狱爬回来了，我这么辛苦地爬回来了，你连你说了什么都不敢告诉我吗？”
    “你有印象？”
    “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你告诉我，你说了什么？”
    “……”
    钟亦恒看他继续沉默，于是说道：“你记得你欠我一个回答吗？”
    “什么？”
    “那个时候，你要我猜餐巾去了哪里，我猜到了，所以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徐煜铭想起来了，他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点头：“嗯。”
    “那好，我现在要你回答，你在我晕过去的时候，说了什么？”
    徐煜铭静了几秒，最后轻轻说道：“小恒，我爱你。只要你愿意醒过来，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起白色的窗纱，秋日的一切声音都在此刻消失。
    钟亦恒的心在此刻因为不可思议的魔力而停顿，仿佛这停顿会维持到永恒，而当跳动恢复时，它的频率加快成了平时的许多倍。
    眼前的男子，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觉得熟悉，从最开始的嫌弃，到后来深深爱上，愿意为他卑微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