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悠然道：“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能让你瞧中的，想必不是一般人。这事既然是他惹的，就没有让他站干岸的道理。趁着周王如今病体沉疴，不如永绝后患吧！这孩子只能是周王的亲骨肉。”周王妃“噗嗤”一笑：“这孩子本来就是周王的啊？哎呦喂，可笑死我了。你是不是穿越看多了，都脑补到哪去了？”
闻言，悠然反而有些意外：“孩子真是周王的啊？我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
周王妃冷笑一声：“确实是关系不好，但是也禁不住有酒后乱性的时候。我如今倒是庆幸有那一回，要不也不能有这个孩子。”说着，又对着悠然笑了起来：“你这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别说我了，就是你，不过是个三品诰命，平日里出门还不是一脚出八脚迈的。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和外男私会，也不是那样容易吧？更何况我这样的，就是贴身丫鬟嘴严，可是府里还有那么些宫里来的太监宫女，外院还有侍卫，想瞒过这么多人和外人见个面都不容易。更别提别的了。”
说完，白她一眼：“你都来这里多少年了？还信那些穿越里的情节？”
悠然没好气的回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我在这里就你这一个老乡，生怕你再出点意外不是？你还拿我开涮，真是白担心一场了。”
周王妃笑着拉拉她的手：“好了是我错了，沈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生气了。”
悠然笑着看向她的肚子：“看在宝宝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既然知道穿越同乡的怀孕没有什么旁的牵扯，悠然就放下心来，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里。
沈泽回来后，还提起了这事：“听说周王妃有了身孕，你可知道了？”
悠然忙道：“一早就知道了，周王妃原说今儿也去的，没想到竟查出身孕来，因此特意打发下人去告诉了一声。我下午还过去探望了一回，倒是没想到你在衙门里消息也这样灵通。”
沈泽笑着摇头道：“哪有？是晌午那会我去宫里面圣时，听那些小太监说起的。听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很是欢喜呢。”
悠然道：“是啊，周王的病眼见痊愈的希望渺茫，早前听说皇上在周王的几个庶子中徘徊不定，因此一直未确定王府的世子。但愿周王妃这一回能顺利生下嫡子！”接着，她又说起了唐家的姑娘：“没想到今日在干妈家里竟然还遇到了唐家的大小姐，真真是清丽无双。说起来，你和唐老将军也算有些渊源。以前不知道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她们姐弟来了京里，咱们是不是该打发人送些东西过去？”
沈泽点点头：“这些小事你瞧着做就是，唉，好在老天有眼，唐家满门忠烈总算是留下了这么一点骨血。”
悠然亦是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吗？可见苍天有眼。对了，她们现如今住在永昌侯府，这一家子的风评想来你也听过。还有我那个干妹妹，也不是什么善茬。等明日你不妨暗中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她们姐弟两个在唐家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沈泽自然是满口应下了。
两人又说了些旁的闲话，便各自盥洗后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日，韩元贞果然派了婆子送来一张请帖。这婆子也是从昌平侯府陪嫁过去的，姓李，说起话来自然有几分熟稔。
悠然笑道：“回去告诉大妹妹，就说到时候我是一定会去的，只管让她备上好茶好点心预备着。再有，我这里有些东西，是给唐家的大姑娘和大少爷的。原本正要着人去送呢，既然你来了，就顺道带回去吧。另外，正好外头送了一些上好的荔枝和杨梅，你带一些回去，给你们奶奶尝尝鲜。”
说完又让人给她拿了个上等封，李婆子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了。
李婆子回到侯府的时候，正值韩元贞在清福堂陪老太太说话。李婆子悄悄的进去，低声向她回了话。
二房太太刘氏见状，笑着问道：“你们主仆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这话一出，屋里众人自然都把目光瞧向了她们两个。幸亏韩元贞已经习惯了，当下面不改色的笑道：“二婶都说是悄悄话了，怎好在这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呢？”
不待刘氏反驳，就起身轻笑着向永昌侯府的老太太田氏说：“刚才打发人给我娘家长姐送了份帖子过去，长姐让下人带了些东西给我，我先回去瞧瞧，看看该怎样回礼。”
刘氏见她刚才轻轻一句就绕过了自己，正在懊恼呢，这会终于觉得自己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当下问道：“你不是韩家的庶长女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长姐来着？”
她特意点出“庶长女”三字，为的就是恶心一下韩元贞。没想到韩元贞并没有为此难过，横竖她爹又没有嫡女，庶出的怎么了？庶出的也是长女不是？
当下韩元贞笑着回道：“二婶难道忘了，我母亲可是正式收了一位义女的，就是如今御林军统领之妻，她比我略大一些，自然就是我的姐姐了。”
刘氏岂会不知这一茬，她就是故意问的，听了这话，当下嗤笑一声：“也难为你了，明明也是大家小姐，却要唤丫鬟出身的人做姐姐，也亏你喊得出口。”
二房的长媳是刘氏的娘家侄女，这会自然是帮着婆婆说话，也掩嘴笑道：“亏得大嫂子度量大，一口一个姐姐喊的亲切，这要换了我，可是喊不出口的。”言语之中显然对悠然颇为瞧不起。
别说如今韩元贞有意和悠然交好，就是以前关系再僵时，她也不能坐视外人贬低悠然。当下站起来，冷声道：“二婶和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丫鬟出身又怎么了？咱们的额高祖太后不也是丫鬟出身？我姐姐再不济，如今也是正三品的高诰命夫人，娘家兄弟亦是三品高官，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人？”
这话让刘氏婆媳有些面面相觑，三房的太太丁氏这会不疾不徐的插嘴道：“二嫂她们也不过是顺嘴一说，越哥媳妇儿何必这般不依不饶的？”
这章算是昨天的，昨天写完已经半夜里了，就没有发。今天的下午抽空写。
第三百七十二章 皇兴寺
韩元贞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三婶，平日里瞧着一幅菩萨样，私下里最是心狠手辣。每每自己都不头，只撺掇着二婶婆媳两个做那出头鸟，她只管躲在后头捡便宜。
像这会，明明是二房婆媳两个无礼在先，听她这样一说，好像成了自己咄咄逼人似的？
韩元贞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自己胸口的怒火。只是未等她开口，只听一道清亮的声音缓缓道来：“三舅母这话有些偏颇了，表嫂原也不是针对二舅母和二嫂。咱们亲戚间说些玩笑虽不大要紧，但是到底如今沈夫人不管是娘家婆家俱都位高权重，这样不尊重的话若是传到沈夫人的耳朵里，不说大表嫂没了面子，就是咱们家上上下下怕都得不了好呢。”
别说是二房和三房的人了，就是韩元贞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一向有些目下无尘的表妹会帮着自己。
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老太太直接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都不许再多说了。老二媳妇，你以后说话行事也注意着些，这样口无遮拦的，莫非是要把亲戚们都得罪光了才成？多学学你大嫂，多端庄稳重，这才是大家夫人的风范。”说完不待刘氏解释，就挥挥手：“好了，没事都回自己房里去吧，听你们吵的我脑仁疼。盈姐儿快过来给我揉揉。”
众人见田老太太神色已经颇为不耐了，都不敢啰嗦，逐一退了出去。
到了清福堂外头，大太太付氏见儿媳妇还跟在自己后头，便说道：“你不是有事吗？先去忙吧，不必跟过来了。待会等大哥儿下了学，带他和姐儿一块到我那用晚膳吧。”
韩元贞忙笑着应了，回去的路上心里在想，若不是婆婆和相公都是讲道理重规矩的人，她估计自己早就待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唐家这位表妹今儿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她一边想一边回到自己院子，见到桌子上竟然摆了那么多东西，不由诧异的问：“怎么这么多东西？”
李婆子忙回道：“除了这两样果子和这两匹绢纱是给奶奶的，剩下的都是给表少爷和表姑娘的。”
韩元贞皱皱眉头，想不明白悠然这是什么意思。听说昨儿唐家表妹救了她的外甥女，若是单纯为了答谢，也用不着给表弟也送东西啊。她轻轻的摇摇头，吩咐道：“将这些东西都送到表妹那里，让她自己分派吧。”
接着她看了一眼装在小竹篮里的荔枝和杨梅，淡淡的说道：“今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南边的新鲜果子呢，拣出两盘子好的来，给老太太和太太房里送去。表妹远来是客，也给她送一碟子。到底数量少了些，旁的屋头就免了。剩下的这些放到冰盆里镇着，等晚上大爷回来了让他尝尝。”
以往她顾忌着面子，怎么也不会在大面上与二房、三房的人过不去。今儿偏偏要任性一回，就是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又怎样？
悠然再想不到不过是些水果，竟然在永昌侯府起了偌大的波澜，以至于连原本定下的赏花宴都没办成。
不过这些与悠然来说都是些身外事，她也不过是听了一耳朵就放在一边了。毕竟她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没有太多心思放在别人的家事上头。
这天，方心素兴冲冲的过来跟她说：“七月十五是佛欢喜日，皇兴寺那边要办庙会，还会做法事。你跟我一块去吧。”
悠然有些疑惑的问：“你以往对这些事情可是素来不怎么上心的，这么热的天，到时候人挤人的，你也不嫌聒噪？”
方心素白她一眼：“就没见过比你还不爱出门的人，整天待在家里也不嫌闷得慌。人家都是想出门子但是没机会，你倒好，上头又没人管束，还整日介的闷在家里。”说完，又怕她不去，方缓了语气道：“你放心吧，到底是皇家寺院，不够等级的是进不去的，人也没你想的那样多。再说了这寺院里有好些千年古树，凉快的很，一点也不热的。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也顺便帮我掌掌眼神。”
悠然闻言，兴致勃勃的问道：“掌眼，莫非是你瞧中了哪家的闺秀不成？”
方心素点点头：“正是呢，我瞧着静华县主家的长女很是不错，行事大方不说，为人也很是谦恭有礼，上次皇后娘娘过寿她亲自画了一幅花鸟画，画的很是不错。就是年纪小了些，今年只有十七岁，不过我听说静华县主已经开始帮她相看起人家来了。我就想着，到时候去探探县主的口风。”
悠然对于一众宗亲还不是很熟，因此便问：“这位静华县主是什么来头啊？”
方心素笑着回道：“她是德顺长公主的嫡长女，因此得以封了县主。德顺长公主当初尚了书香世家秦家的嫡次子，如今的工部尚书秦大人就是秦驸马的亲侄子。至于公主，与秦驸马一共生了二子一女，女儿就是静华县主，嫁给了平南伯世子钟岳。”
这关系网绕的，反正悠然听着是有些晕。她这会不由有些同情的看向方心素：“宗室里头这么些人，你也记了挺长一段时间吧？”
方心素回道：“那是自然的，你以为我这个郡王妃是吃干饭的？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我记住的也就是平日里有来往的那几家，一些不大走动的也是分不清。”说着拿扇子拍了拍她的手：“快说，你到底去不去啊？”
悠然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舍命陪郡主了。”
到了七月十五这日，悠然一大早就穿戴完毕，先坐车去了荣郡王府。皇兴寺在城西，正好路过这里，也不算偏路。
两人会了面便一起坐车往皇兴寺而去。虽说这里是皇家寺院，门槛高了不少，但是谁家还没个亲朋好友的？因此这寺院里今日也是人来如织、人声鼎沸。
好在方心素的品级够高，刚到寺院门口，就有知客僧出来迎接，从专门的通道直接进了寺院里头。
不管心里抱着什么打算，既然来了，少不得先到佛前上柱香，捐些香油钱。知客僧见方心素大手笔的捐了五百两银子，悠然也跟着捐了二百两，口中自然是念佛不已。当下笑道：“寺院前头的白莲开的正好，许多夫人小姐都去赏花了，还有人在那里放河灯，王妃娘娘和沈夫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不妨也去欣赏一番。”
方心素笑道：“这皇兴寺的白莲向来出名，便是师傅不说，我们也预备要去的。”
要哄孩子睡觉，后两章会晚一点，等不及的小伙伴们明天再看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品茶
方心素和悠然今儿倒是第一次过来，原先听说这里有白莲池，也并没怎么太在意。只是当来到前院，看到实景的时候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只见朵朵洁白无瑕的莲花在碧绿色莲叶的映衬下一直铺到天边，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望无际的样子。
刚才在大雄宝殿那块，再也想不到这莲花池竟然这样巨大，这岂止是个池子啊？
池上面有木桥盘旋回转至远处，凡转折处都有小小的凉亭，此时已有不少的女眷聚集在上头说话聊天。
两人站在池畔举目望去，一时之间也没找到静华县主的身影，只好沿着池畔边走边看了。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有个管事婆子追了上来：“奴婢给王妃娘娘和沈夫人请安了。”这婆子是乐瑶县主身边得力的，悠然两人都算相熟。方心素和乐瑶素来走的比较近，见了她便笑着问：“你怎么在这？莫非你家主子也来了？”
那婆子忙道：“可不是吗？我家县主就在前头的水榭里休息，她老远就瞧着二位了，让奴婢请二位过去坐坐。”说着，伸手指了远处的一处水榭。
闻言，两人都举目往那边看过去，果然见那个水榭里坐了好几个人。只是隔得太远了，面目却是看不大清楚。
因此方心素便笑着问：“都有谁在那边？”
那婆子答道：“还有静华县主和理国公夫人，都不是外人，郡主和夫人只管过去就是。”
一听有静华县主在那，方心素与悠然对视一眼，自然是要过去聚一聚的。
到了水榭近处，只见水榭里头坐了五六位珠环翠绕的大家女眷，光外边围着的丫鬟婆子就有数十个。
两人过去见过礼落了座，方心素见静华只身来的，便开口问道：“县主怎么没把令千金一起带来呢？”
静华县主笑道：“那孩子素来怕热，这几日身上又有些不好，便没有带她。”
一旁的理国公夫人连忙凑趣道：“钟姑娘真真是出落的愈发标致可人了，性格又好，还颇具文采。这样好的姑娘，真不知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才配得上呢！”
静华县主有些矜持的一笑：“我跟她父亲商量过了，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家世门第，只要孩子人品好肯上进就行了。原本我还有些着急忙活的想给她相看来着。只是，偏偏刚才去找妙证法师给她算卦时，大师竟说这孩子适宜晚婚，她的姻缘还要过几年才出现。只把我给急的啊，过几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好儿郎。”
这些贵妇人说话向来如此，不会直来直去，只轻轻一点就好了。方心素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前两次对自己弟弟颇有兴趣的静华县主今日怎么会突然变了主意。但是既然对方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样样出色的弟媳妇！
心里虽然有些懊恼，但方心素面上还是笑着说道：“妙证大师的话素来不打诳语，大事既然都这样说了，县主也不必着急，想必将来定有极好的儿郎等着做您的女婿呢。”
原本理国公夫人也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她的儿子与钟家姑娘同岁……只是这会，人家都这样说了，她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好在自家儿子还小，倒也不是太着急。当下也顺着方心素的话说：“就是就是，令嫒还小呢，很不必急于一时。”
这时，乐瑶微笑着说：“说了半天话了，喝口茶水润润喉吧。”接着，便有丫鬟捧上来一个精致的琉璃茶盘，上面放了五个小巧的葵花形琉璃茶杯，碧绿的茶水倒在里头显得更加的清新悦目。
乐瑶端起一杯说道：“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茶倒罢了，想必大家也不怎么稀罕。倒是这水可是有些来头的，大家尝尝。”说着率先喝了一口，众人见状，也纷纷端起茶杯品了起来。
喝完后，理国公夫人先笑着说：“我这人素来粗枝大叶的，不大懂这个，喝茶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过单瞧这茶叶的样子，也知道这是龙井里头的极品，喝起来觉着味淡，入喉之后再回味却是清甜醇厚，当真是回味无穷啊。”
闻言，方心素笑道：“夫人还说自己不大懂呢，这话可不像是不懂茶的人能说出来的。”
理国公夫人回道：“再不懂，喝了这大半辈子了，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但是你要我说这泡茶的水有什么不同，我却是喝不出来的。”
这位理国公夫人的性子倒是非常的坦荡大方呢，这一点悠然颇为欣赏，于是忍不住的微笑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笑却让对面的静华县主瞧在了眼里。她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头还是很有几分瞧不起悠然的出身的，甚至隐隐觉得和她同桌有些自降身份。只是她如今也是实权人家的诰命，静华也不愿十分得罪，因此少不得敷衍一二。
刚才乐瑶说起这水的时候她心里就有几分不屑，也就这些小年轻还会在意这些东西。茶水不就是用来解渴的吗？哪来那么多讲究，她是没有品出来的，但是却不会像理国公夫人那样直咧咧的说出来，多丢面子啊！这会见到悠然微笑，静华忍不住刺道：“瞧着沈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品出了这泡茶之水的奥秘？”
悠然一愣，不知道这位静华县主怎么就冲着自己过来了。只是她也没有特意藏拙的意思，既然有人问了，就直接回道：“我尝着这茶水里隐隐有一丝莲花的清幽之味，莫非这水是搜集的莲花上的露珠？”
乐瑶笑道：“就知道瞒不过林姐姐的嘴。”
静华原本是想拿捏一下悠然的，没想到这样的水竟被她尝了出来，这会也只能干笑道：“没想到沈夫人也是附庸风雅之人。”
悠然淡淡的回道：“谈不上什么风雅，只是平日里闲来无事喜欢琢磨一下这些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