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其实他也不知道立花澄有什么病, 而且还会严重的吐血。没办法,药研只能稍微处理了立花澄嘴边的秽物,给立花澄漱了口,急急忙忙的让压切长谷部抱着立花澄去万屋的医院看一下。
石切丸被无情的抛弃在本丸,理由是他太慢了他们没空等他。
一期一振拍了拍石切丸的肩膀, 跟着自己弟弟和压切长谷部通过时空转换器去了万屋。
石切丸不断告诉自己平心静气平心静气,不要生气, 自己是大太刀, 不能和小孩子计较,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内番服去清理走廊旁边的秽物。
他就连走路的动作都慢吞吞的,拿着清扫工具打扫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 面对着混着血迹的秽物,他温柔的表情带了一点凝重。
不知道……祛除秽物有没有用。
立花澄临走的时候, 还穿着病号服, 被压切长谷部带到医院把医生和护士吓了一跳。
这个祖宗不是下午才出院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澄先生?他下午才出院啊。”之前一直负责立花澄的医生赶紧跑了过来,带着护士把立花澄接了过来:“他身体还没有好……”
他刚说完,看到现在他身边的药研, 沉默了下来。
他是立花澄的主治医生,自然知道立花澄的身体状况,而导致了立花澄现在这种糟糕状况的罪魁祸首,就是药研啊,虽然这个药研看起来还非常正常,练度也很低,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对他的付丧神保持了沉默。
谁知道这两位付丧神是不是也对立花澄抱有了不好的想法。
立花澄疼的蜷缩起来,主治医生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了,直接把人推进了检查室。
“是胃穿孔,需要手术。”拿了检查报告,医生让护士准备这场小手术,这才出去见了在外面快把门盯穿的付丧神。
压切长谷部一听立花澄需要手术,整个人都不太好,甚至试图想要冲进去,弄的和等待妻子生产的的丈夫一样。
“如果不是我做饭,主公就不会生病,如果不生病就不会呕吐还吐了血……”
“ano……”护士弱弱的打断了他们的话:“澄先生只是因为突然吃了流质食物之外的食物才会这样……以后好好休养少食多餐不要吃刺激的东西就好了,没有生命危险的。”
“为什么大将会吃流质食物?”药研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再想到刚刚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他说的下午才出院……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也就是说,从出院开始,他就一直在本丸和他们在一起。
可是大将为什么会住院。
如果是生病的话,一直吃流质食物……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身体已经不行了,不能再进行其他运动了,你们要好好的照顾审神者哦。”
这个护士刚刚实习,虽然负责过立花澄,可是上面并没有跟她说过立花澄的重要性,在看到一期一振这把刀之后,就毫无防范的说了出来:“那个小家伙的身体已经很差了。”
“嗯?”压切长谷部看着这个只到他胸口的护士,发出了疑问。
“你们不是他的付丧神吗?为什么不知道……”护士还没说完,就被医生叫走了,看着背影,显然是被训斥了。
看来审神者并不简单。
这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他醒过来以后,守在他旁边的三位付丧神马上就围了过来。
立花澄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又闭上眼睛想要睡觉。
“好啦,你们出去吧,如果今晚没什么事情,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眼瞅着已经一点多,护士试图把三位付丧神赶出去,让立花澄好好休息。
“我可以守在主公身边吗?”压切长谷部很不乐意,他跟护士讨价还价:“变成本体也行,如果没人守夜的话……”
“没关系,长谷部先生留下吧,药研先生和一期先生先回本丸就可以了。”立花澄闭着眼睛说。
压切长谷部真的像他说的,变成了本体刀,一直躺在立花澄旁边的沙发上,可是立花澄总是能感觉到从沙发那边时不时传来的灼热的视线,要说本体刀没有眼睛吧,但是立花澄还是能感觉到压切长谷部的视线。
他翻了个身,默默掀起被子盖住了头顶。
被这么看着,根本就睡不着。
“长谷部先生。”终于受不了,立花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一边为自己抽疼的胃感到头疼,一边为压切长谷部毫不掩饰的眼神而感到一丝尴尬和不安。
似乎是没想到立花澄竟然能发现自己的视线,压切长谷部的刀身在沙发上挪动了下,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面响起:“对不起主公大人……我只是担心您,我们付丧神不睡觉也没什么的。”
“可是你这么看着我我也睡不着的啊。”立花澄看压切长谷部的刀身竟然有了颓废的感觉,连忙补充道:“长谷部先生要好好休息才行,明天才能把我带回本丸,长谷部先生今天也受累了。”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主公根本不会住院吧!”
“这不关你的事。”立花澄说道:“只是身体不好而已。”
如果他真的想,他完全可以找曳舟桐生重新做一个义骸,毕竟曳舟桐生的义骸比这个身体承受能力大的多,可是他来到现世,就是为了不接受父亲和家人的帮助,如果现在请求他们,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可是他这次能被时之政府捞出来,也是拜托了他背后的关系,让时之政府能够关注他,不然他就真的要像那些被神隐好多年的审神者一样了。
被囚禁在屋子里,与世隔绝,除了付丧神之外无法接触到其他人,然后被付丧神洗脑,真正的成为这些付丧神的附庸。
这些新生的付丧神,大概都没有心肠坏的吧。
能够用这么单纯的喜爱对待着自己,毫无目的的对他好。
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接触到这样的付丧神,也许真的会喜欢上审神者这份职业。
可是他一开始遇见的是那些已经变了的暗堕付丧神。
偏执,钻牛角尖,甚至有被害妄想症,如果不是他,是其他的孩子,那他估计尸体都凉透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这些没有暗堕的付丧神,其实是非常符合对于现在的小孩子对于美好的幻想,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他这样的小孩子很少,更多的是正值花季的女孩子,偶尔能见到穿着巫女服的端庄的女子,可是更多的,还是穿着校服或者各式各样的裙子的女孩子,就连男性也很少。
正是会胡思乱想年纪的女孩子,在这么一群各有姿色的付丧神里面,和他们一起生活着,难免会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比如说谈个恋爱什么的。
因为谈恋爱而被神隐的审神者,不多,可也不少,所以时之政府是明令禁止审神者和付丧神谈恋爱的。
可是,初成人的付丧神来说,他们对审神者天然的亲近,总会让他们把亲情理解为爱情,因为这样的那样的误会而最终变为了神隐。
可是没有哪一座本丸,能够暗堕持续这么久还没有被清剿,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本丸的特殊性。
从刀解池开始,到付丧神的灵魂。
每一样,都不对。
那些在万屋行走的付丧神们,身体里的灵魂碎片少的可怜,根本不像他的本丸里的付丧神,虽然灵魂已经被污染,可是纯净的像宝石一样,而且是大块的,占据了大半身体的灵魂,就连他新锻造出来的这些付丧神,也是这个样子。
如果他没有估算错,刚刚锻造出来的压切长谷部,在没有进行任何锻炼的情况下,也能打败大多的付丧神。
这就是灵魂之力。
不可再生,不可毁灭。
“主公。”压切长谷部变回人形,他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血管和青筋微微的突了出来:“请允许我,作为近侍来照顾您。”
“近侍?没问题的哦。”立花澄说道:“那我可以睡觉了吗?”
立花澄挥开在空中炸开的樱花,再一次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压切长谷部兴奋的要跳起来了,他在房间中踱步,可是顾忌着立花澄要休息,只好端坐在沙发上,暗自消化着这个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钱的好消息。
作为主厨,能够被主人需要是最幸福的事情。
即使他的主人是小孩子。
他很成熟,也会忍耐。
压切长谷部不时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立花澄,捏紧了拳头。
第28章 成为婶婶的第二十八天
立花澄被压切长谷部带着回了本丸的时候, 在院里有所感觉的付丧神们都看了过来。
立花澄换了新的衣服,被压切长谷部长谷部抱着, 在时空转换器的前面出现。
压切长谷部怀里的立花澄困倦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毛茸茸的短发蹭着他的脖子。长谷部一手从膝盖下面揽着,另一只手穿过腋下把他抱了起来,立花澄的身上还盖着一件明显是成年男性的外套。
“大将怎么样了。”药研害怕吵到立花澄, 小心的接过压切长谷部带回来的数目可观的大大小小的药瓶和药盒,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盒看着说明书。
“医生说之后要好好的休养。”压切长谷部压低了声音,“在养好之前不能再吃刺激性的食物了,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
“流质食物?可是我不太会啊。”药研在这个时候就特别想念擅长厨艺的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
这两振刀都不是稀有刀,尤其是歌仙兼定, 一定会很快就出来的。
不过在锻出他们之前,他们还是要先给审神者做点现在能吃的东西来。
以药研做饭的程度, 大概就只能做点粥了吧。
他擅长的都是日常的菜, 立花澄的胃根本接受不了。
虽然不算是生活残障,但是的确不会做饭的石切丸和一期一振乖乖的去做内番了。
压切长谷部抱着立花澄去了二楼,但是奈何二楼的房间有结界,如果没有审神者的允许, 压切长谷部其实是进不去的。
无奈之下,压切长谷部只好叫醒了立花澄:“主公?请醒一下。”
立花澄被压切长谷部摇晃着, 他本就没有睡沉, 压切长谷部刻意压低声音的呼唤很快就把他叫醒了。
手揉着眼睛,立花澄在压切长谷部肩膀上蹭了下,解开了结界的限制, 让压切长谷部能够进来。
二楼的房间还是原来的那个充满了潮湿气味的房间,除了摆放了刀的刀架之外,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压切长谷部被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呛了一下,他稍微托高了立花澄,腾出一只手给立花澄铺床。
如果在这种房间呆着,主公的病会更严重的吧。
他在别的房间看过,别的房间都是干燥的,物件崭新,和这间充满了老旧气息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房间的被子有点潮乎乎的,压切长谷部摸着被子,皱起了眉。
“主公,要不今天先去我的房间吧,屋子里面太潮湿了,被子也需要重新晒,不然睡不舒服。”
“……好吧。”立花澄低声说道。
压切长谷部把立花澄带到了楼下的房间。
压切长谷部第一个占据了楼下最看见立花澄住所的房间,而且立花澄昨天也答应了让他压切长谷部作为近侍!
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最里面是立花澄的房间,中间是近侍的屋子,然后靠近楼梯口的是审神者和近侍平常工作的房间。
也许审神者并不知道近侍是什么意思,可是压切长谷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这个本丸,大概就是压切长谷部和审神者接触的时间最多,估计最亲近的,也是压切长谷部。
虽然不太想承认,可是审神者最疏远的,大概真的是他的初锻刀药研藤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