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第95章 姒有了西北城内一众热心群众提供的线索, 初来乍到的晋衡他们要确定某个大半夜玩仙人跳, 还把人家城主给直接绑走了的心理变态究竟是谁就容易多了。
因为无论是身形长相还是行为模式,这个活在他人口中的变态都和他们平时非常熟悉那个人如出一辙, 要晋衡三人装作其实根本不认识他那才真是强人所难了。
不过会惹上某人这主动上门找麻烦, 本身也就说明了这个倒霉的西北城主是存在一定问题的。
再一联系西北城内如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女祟丢失事件, 所以一到这儿就发现西北城内的情况远比他们之前想的要复杂些的廖飞云和石小光倒也没着急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和晋衡先一块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各自安顿了下来, 又一起简单地讨论了一下接下来他们在西北城的具体安排问题。
“诶, 你说你们那谁他这次人到底又跑去哪儿了,他大半夜仙人跳那城主到底又想干什么呢, 总不能是想故意勒索人家城主吧……”
“廖……廖警官, 你别这么说……我觉得祟君殿下这次这么做, 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而且我看那个西北城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被祟君殿下随便骗了一下就给抓走了,这就是姓师经常说的心术不正的人……”
“哟哟哟,小词拽的挺溜, 可你没听刚刚那个热心群众说你们家祟君殿下才看上去不像个好人, 那个城主很单纯可怜嘛……也是, 反正什么牛鬼蛇神遇上他估计都得腿软……他自己不就是最大的牛鬼蛇神嘛……说实话,咱们与其担心他,不如好好担心一下那个城主,说不定咱们再晚一点找到人,那个城主就已经被上锅炖成猪肉粉条子了……”
“廖……廖警官!!”
看秦艽人不在这儿,所以干脆就尽情地开始挤兑他了, 秦艽的头号小粉丝石小光同学一听到他说这种话就立马不太高兴地反驳了几句,但依然阻止不了人来疯的廖警官这么幸灾乐祸地继续故意逗他玩。
可就在他和石小光正闹着起劲时,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廖飞云却忽然不经意看了眼对面到现在都没吭声的晋衡。
而看到他口中那位神经病的家属晋衡同志正用一种毫无波动的漠然眼神盯着自己,见势不妙的廖大猩猩先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晋衡的注视下闭上了自己的破嘴。
“说完了没有?”
“说……说完了。”
“那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行行行!你说你说你说谁不让你说了啊真是!每次都这样!你们家那谁会像现在这么无法无天的都是你给弄出来的!一句不中听的话都不能随便说他!到底是谁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被晋衡稍微一吓唬态度就直接软了下来,自家半个姐夫的反应让就是喜欢在合理范围惯着自家家属的晋衡不置可否地默认了他的说法,也让压根没指望他能理财自己的廖警官瞬间就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不过虽然无声地警告了一下整天都在胡说八道的廖飞云,但比起自家家属,心里同样也更担心那位城主生命安全的晋衡一时间倒也没有明确地表明出自己的真实态度,只是低着头思索着沉默了一下,又冲着刚刚勇敢捍卫了自家祟君殿下的名誉所以看上去十分自豪的石小光慢慢开口道,
“小光,你现在其实也不能确定秦艽和金竟之究竟在哪儿对不对?”
“恩……那个地方的味道太奇怪也太混杂了,所以我不是很能确定祟君殿下具体的位置,对不起啊姓师……”
挠挠耳朵的石小光这么说着明显是有些惭愧,似乎是觉得自己没能帮上晋衡什么忙,而摇摇头回了句没关系的晋衡紧接着盯着外头黑漆漆,却到处充斥着青面獠牙的巡街小鬼的西北城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随后才放低声音若有所思地开口猜测道,
“他会抓那个西北城主,一方面肯定有城中消失的女祟的关系,另一方面或许也和他那个朋友张奉青的死有关,他虽然一直都没怎么提过这件事,但我觉得他应该很在意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祟界还有张奉青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诶,可我怎么好像记得,那个前祟主张奉青不是让他弟弟张秉忠给活生生吃了的吗?”
“张秉忠和张奉青的感情听说年少时还不错,最后会翻脸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在,西北城主是老祟主封的城主,肯定会知道一些当时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个所谓的城主,众所周知是一只豕祟。”
“豕祟?豕祟又怎么了?”
“豕祟就是远古时代饲养的猪,但同时它是一种相对比较特别的动物,在过去的部落图腾文化中,豕是站在‘年’身旁的其中一只凶猛的年关兽,而它的主人‘年’则是一种自天地出现光明与黑暗之后就产生的强大邪祟,年相传主宰光阴,年纪越长就会越强大,时间在它面前不足为据,它甚至能轻易杀死任意一个时间里的人……这一点,祟界的任何一个妖魔都无法达到它的这种高度。”
“……那你的意思是说西北城主身后可能站着一个很强大的,凌驾于所有邪祟,名字还叫年的妖魔?”
“恩,秦艽之前就曾经和我说过,他和前祟主张奉青从小就没见过老祟主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主宰的是光阴和时间,习惯躲藏在黑暗的墙中,灯芯老人当年能拥有改变时间的变化听说就有老祟主的帮助,这也和‘年’的某些特征基本吻合,所以说不出意外,这个老祟主的身份就是一只实力深不可测的年祟,而当时祟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年?是指过年的时候的那种年兽吗,姓师?”
“下山吃人的兽类只是年在传说故事的其中一种形态,事实上它本人应该更趋向于是一种由光阴化的作没有实际形态的时间妖魔,眉郎当初杀死张秉忠篡位,随身就携带着一面破损的红月日晷,日晷在过去就是时间的具体象征,那可能就是那个老祟主暂时失去生命意识的真身……”
“……真身?那也就是说那个老祟主死了?谁能杀死他这样的祟呢?”
“不知道,也许只有死去的张奉青才能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我怀疑眉郎和灯芯老人可能试图通过成功复活秦玄的尸骨的那种办法,准备在西北城再一次复活老祟主,而只要这个不知为何死去的老祟主真的和秦玄的尸骨一样就地复活了,那身处于他所控制的某一段时间中的我们就根本没有办法能抗衡,整个祟界和人间也会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晋衡这个猜测略有些惊悚吓人,但还是把廖飞云和石小光他们给吓得不轻,而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的晋衡想了想还是没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只是思索了一下才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道,
“我不清楚秦艽现在是不是想到了这点,但赶在眉郎弄出更糟糕的事情之前,我们必须帮秦艽试图阻止这一切,西北城现在到处都是找寻城主下落的小鬼,他和金竟之暂时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也很正常,城主忽然消失,城中的警戒自然就会加强,夜间街道到处都是巡街小鬼的前提下,本身也能够保障城中那些女祟的安全……”
“……”
“你们刚刚也听到那些外头的邪祟说了,自从城主不见了,女祟半夜失踪的事情也忽然终止了,我想这应该就是他和金竟之想达到的目的之一,所以我们现在也不用着急去搅乱他接下来的计划,照着我们之前的想法继续进行就可以了,他人究竟在哪儿我自己会去想办法再去找,另外,关于秦玄龙骨的事,我还要请你们俩一起帮我一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
“……”
看廖飞云一脸狐疑地抬头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晋衡也没有着急吭声,只是从自己的袖子里掏了一盒子类似红色油膏的东西出来先给他们俩看了眼,随后才开始一本正经地阐述起自己针对女祟消失事件做制定的计划。
可前面原本还好好听着的廖飞云一听懂晋衡究竟打算让他们接下来跑去干嘛就直接喷了,嘴角剧烈抽搐半天才忍无可忍地骂了句晋衡你是不是也和你们家喜欢玩仙人跳的那谁一样忽然心理变态了,这他妈是正常人会干的事么。
而表情尴尬的石小光的反应看上去明显也有些不适应,涨红着耳朵沉默了一下还是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开口开口询问道,
“姓……姓师?你说让咱们三个扮成女……女人?可……咱们这次不是来抓二重身还有证明祟君殿下没有杀我爸爸的吗?扮成女人是怎么回事啊……而且咱们真的不用先去找祟君殿下吗……”
“恩,先不去找他,把二重身和秦玄龙骨的下落确定了再说,老祖宗那边还在等一个结果证明他真的没有杀石文彪,我们要最快引出那条抓女祟的‘长虫’只能用这个办法,这几天因为城防加强,街上一直到大半夜都到处是抓人的小鬼,躲在暗处的长虫忍了那么多天肯定已经按耐不住了,如果你们真的不太能接受这种事,可以直接让我自己一个人来扮作受害者,你们到时候在一旁随时帮忙就可以,我没什么意见。”
这么事无巨细地一点点回答着石小光的问题,晋衡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诡异的话,相反还表现的异常镇定。
而被他这番无形中就让人根本拒绝不了的话搞得脸色更难看的廖飞云顿时也没辙了,只能一脸郁闷的瞪着这心越来越来大的臭小子又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你就非得……咱们三个扮成女人?我们就不能另外再找个愿意帮忙的……女祟吗?”
“找来帮忙的女祟真出了事我们三个谁都负不了责,而且我想要的最终结果就是我们被‘长虫’抓走,只有被‘长虫’抓走,我们才能看清楚幕后主使的真面目,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可我没穿过裙子,小光肯定也没穿过。”
“不用你们穿裙子,只要到时候在身上涂我手上拿的的这种油脂就可以了,长虫自然会将目标当成是他心仪的雌蛇。”
“……诶,姓师,这油脂又是什么东西啊?”
“母蚌油,也就是传说中东海蚌女身上才会分泌的香油体脂,古时宫廷女子相传有用蚌油护肤养颜的古法,所以曾经东海一带的不少地方就因此涌现了大量的捕蚌人,美丽的蚌女死前会呼救寻求雄蚌的帮助,在那种情况下分泌出来的油脂对水边的许多雄性生灵甚至是龙的吸引力都是具有十分强大的吸引力的。”
“……强大的吸引力,额,具体是怎么个强大法……”
“就是你想象的那种强大法,所以到时候只要在手心或者身体经常出汗的地方稍微涂抹一点就可以了,用的太多会引起什么后果你们绝对不会想知道,大约七八分钟后它带来的特殊效果就会自然而然地在空气中消散,我们三个到时候抓紧这个机会动手,把长虫的踪迹确定下来就可以了,而只要找到了它,二重身的下落也就不难找了。”
晋衡的话说到这儿,廖飞云和石小光也真的无话可说了,毕竟被当成发情的母蚌总比让他们直接穿裙子扮女人还要去抓那个据说十分可怕的黑龙好。
不过交代完这些后,他们接下来的抓捕色长虫计划也差不多就这么暂时定下了,晋衡随后又在周围放了些继续帮忙打探秦艽的消息的小纸公出去,之后才和廖飞云他们一块消失在了西北城里。
而在城内的另一头隐蔽无声的角落里,倒是有另一番古怪隐蔽的情形在暗自发生着,只是鲜少有人去注意和发现,只待那一朵朵血红色的傀儡花从白色的骷髅里一点点生长出来罢了。
……
“灯笼鬼,鬼灯笼,鼠婆娘的夫家,买不起灯笼……鼠油渣,炸鼠油,鼠婆娘的夫家被炸成了灯油……”
西北城东郊,乌漆漆的瓦屋胡同里,满街白皮孙们哼唱的怪异小调中,一个满身丑陋肮脏的麻布衣服,背上背着个软塌塌长包袱的长发男人正低头地缓慢行走于无人的暗巷中。
他瘦削惨白的脸上长满了狰狞的烂疮和伤疤,嘴唇发白,牙齿发黑,脸上的皮肉暗淡松弛,一只蒙着黑布后的干瘪眼睛也隐约瞎了,而除了这满身可怕的疾病和残疾,落魄男人身边唯一带着的就是一把破破烂烂的雨伞和那个奇怪的包袱了。
他刚刚就是一个人这么从前面相对热闹些的主城里撑着这把破伞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的,一路上不少凶神恶煞的邪祟都纷纷避让着他,更不用说是其他稍微正常一些的路人。
而在经过之前某一处城防时,他还被两只手上拿着画像的小鬼给粗着嗓子恶狠狠拦了下来,只是先看看他手上的破伞,又看看他这穷酸的家当后,这两只对照着画像四处抓人的小鬼到底还是厌恶地挥了挥手,又把他给干脆放走了。
“……多谢两位的不杀之恩了。”
嘶哑着嗓子扯扯嘴角道了句谢,面容宛若恶鬼转世的男人见面前青面獠牙的小鬼们不耐地骂了句还不快滚,也赶忙顺从恭敬地拿上东西走了。
而目送着这阴阳怪气的丑鬼一步步离开,两个小鬼这才不屑地撇撇嘴,又着拿着手上那张蛇郎画像去别的地方找人去了。
说起来,这两天西北城街头巷尾到处充斥着青面獠牙,打着白灯笼找城主的小鬼,就算是深夜街上也随处可见。
这些小鬼在前些时间女祟们丢失时一个个都习惯装聋作哑,如今西北城主丢了却忽然格外心急起来。
而也多亏了他们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在城里找城主,这几个晚上城内的治安忽然一下子改善了许多,连那总是半夜跑出来抓女人的长虫也跟着小鬼们的锣声而被迫消停了下来。
抓人的长虫忽然消停了下来,有些人心里肯定就不高兴了,而这一点自然就是另一些躲在暗处的人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了。
毕竟不自己亲自做一回受害者,这位西北城主永远就不知道那些被迫抓走的女祟们是个什么心情和感受,加上城里忽然闹这么一出,哪怕是很少的怀疑,那些西北城主手下的人也难免会和长虫的主使者产生些间隙,而那抓人的幕后黑手自然也不得不暗中躲藏几日多看看情况再说。
只是任凭他们如何在城里翻了天的找,都无法确定那一夜神出鬼没地抓走他们城主,还故意留下半张活剥下来的带血猪皮的凶徒究竟是谁,更不用说是亲自抓到这怪人了。
可只要此刻将视线重新投向那刚刚和小鬼们分开,独自进入暗巷的长发男人就可以发现,他和之前在人前匆忙落魄赶路的样子相比,明显脚步故意放慢了些,连那原本佝偻着的背都渐渐直了起来。
这模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的丑鬼,自然就是我们前些天晚上用仙人跳成功拐走了西北城主,并且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中的秦艽秦祟君了。
虽然这些天西北城主的手下已经算是在城内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在他家好下属金竟之这一手毁容式的刻意糟蹋下,秦祟君原本那张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脸还是活生生给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只不过脸看上去不堪入目些,也有它本身的好处,至少要隐藏住踪迹在城里打探消息就比平时要来的容易多了,而和金竟之这些天一直都在各自分开行事,只有天黑才会在这个老鼠洞碰头的他此刻看上去倒是依旧小心,连身后的每一丝异常的脚步都尽数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而当他第三次感觉到自己的几步开外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他的时候,秦艽先是表情略有些漠然地转过身,又这么无声地往身后的看了眼。
他的身后依稀是一片寂静的黑色,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巷子中似乎也不见一丝有人跟着他的迹象,可鞋子和头发完全湿透的秦艽还是像刚从某个潮湿冰冷的水塘里爬上来的水鬼一样怪异地独自停顿了许久。
直到暂时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的他缓缓走进一面胡同尽头的空墙,又冷冷地转了转灰色眼珠子,正准备收起自己手上那把破伞的他这才弯下腰冲眼前光秃秃墙面上的那个隐蔽的老鼠洞敲了敲。
可才刚敲了一下,他就感觉到那道断断续续的脚步又开始从后面试图接近他,而顷刻间就将手中的破伞恶狠狠地扎向身后那鬼鬼祟祟的跟踪者的双眼,见那蹑手蹑脚跟了他一路的镜祟大叫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上,抬手将比刀子还锋利的纸伞堪堪停在他一只眼珠子上方的秦艽只收回手阴森森地勾了勾嘴角,又冲摔倒在地上一脸眼泪巴巴叫了声祟君的金竟之就面无表情开了口。
“你下次要是再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不出来,我就直接扎碎你这面破镜子。”
“祟君……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刚刚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一点都不惊喜,很恶心,你是变态跟踪狂吗?”
“……您对晋姓师……肯定不会这样……刚刚站在您后面半步的……要是他,您一定开心地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去……”
“知道就不用说出来了,还嫌自己现在这样不够好看吗?”
大概是真的被自家祟君的毒舌给伤到了,一脸小媳妇样儿的金竟之郁闷地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起来和自家祟君一块进了眼前的老鼠洞,可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刚一在洞口响起来,那被活生生扒去人皮,此刻被迫显露出豕祟原形的西北城主也跟着嗷嗷地怪叫了起来。
它具体在含含糊糊地冲着洞口哭嚎什么,也没人能听明白,但看这蠢头蠢脑的模样竟然还怪可怜的。
而听到这动静也抬起眼睛随意地望了眼那用麻绳和铁链子拴在洞口深处的暗红色的豕祟,秦艽见这体型庞大,双眼呈现金色,脑袋上还有一只小角的怪猪用一脸恶心又弱智的表情冲着自己直哼哼也没有吭声,只是慢悠悠把自己包袱里装着的一袋子血糊糊的青蛙丢给身后的金竟之,又撑着下巴地一脸我很无聊地开口命令道,
“我饿了,去给我把这些青蛙收拾收拾下锅炖了。”
“呕——呕——呕!!!!”
一听到青蛙这两个字就格外痛苦地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这死猪头的反应让秦艽眯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让旁边的金竟之露出了略有些害怕的表情。
而给自己强行壮了壮胆,又压下自己胃里的那点不舒服压低声音冲自家祟君来了句,祟君,咱们都拉着西北城主一块吃了七八天的青蛙了,今天要不换个食谱,金竟之这话一说出口,那趴在地上的西北城主就跟着哆哆嗦嗦地大哭着了起来。
“是啊是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秦祟君……你们就是杀了我把我给直接下锅炖了也别让我吃青蛙了……我不想吃青蛙……我真的不想吃青蛙了……救命啊……救命啊……”
秦艽:“……”
没有被秦艽和金竟之对自己的肉体折磨打倒,却硬生生倒在了这一顿又一顿,仿佛一辈子都没个头的炖青蛙上,饭量一直都不错的西北城主活这么大从没有像这一刻对开饭充满恐惧过,光是回想一下那个恐怖恶心的味道都觉得嗓子眼里有酸水往外冒。
而只要一想到这些苦和罪都是自己那天晚上好色惹来的大麻烦,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个丧心病狂的蛇精病究竟想怎么样的西北城主只满眼绝望地趴在地上又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您让我……说的……我这些天都已经说了……眉郎和灯芯找我做的就那么点事……黑龙龙骨具体被藏在哪儿我并不知道……您可以去问……或者再去调查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老祟主的事还有张奉青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