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思及此,身体更加诚实的快脑子一步伸手搂住了孟钦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睛里却泛起了水花,“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孟钦听着关衫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在耳边扩散开来,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背,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语,“要说后悔的话,就是当初轻而易举的放你走。”
说完这话孟钦的颈脖处有点湿湿的触感,又一滴水打在自己的肩窝处,“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孟钦伸手扳着关衫的肩膀,致使她面对他,看着他,她的脸上有泪痕,她的眼中有泪光,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傲气如她,固执如她,什么时候跟人道过谦?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带,他的唇覆上了她的眼睛,往下吻着她的泪痕,最后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唇,吻上去,一点一点的吞噬。
关衫被孟钦吻得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的圈住他的脖子,回吻着他,微启着双唇让他乘虚而入,柔情的吻瞬间变得猖獗起来,呼吸也重了起来,他勾着她的小舌拖入自己的口中,轻咬,重缠,辗转厮磨。
如果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那他们的三年到底是多少辈子事了?那些个失眠的夜晚,那些个辗转反侧想念的夜晚,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走过来了?或许就是妄想着还有今天吧?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妄想,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实现着。
佛曰: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
可幸的是,他们都曾执著过,却能及时回头。
所幸的是,回头时,你爱的那个人依然站在原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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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的翻出了鱼肚,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座从沉睡中逐渐清醒的城市,这是美好而崭新的一天。
孟钦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伸手摸了摸还有人形的褶皱床褥,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思绪突然回到昨夜,他们唇齿相依,他们小舌缠绵, 可是最终还是把他给憋死了,温香软玉, 彼此又都敞开了心扉,偏偏他自作孽心疼她的腿, 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抱着她纯睡觉。
即便如此, 他还是很满足, 那颗心被那丫头装的满满的,满到快要溢了出来,好像这种感觉还是那会儿刚刚追到她时的那种有点毛躁, 有点莽撞,又有点不知所措的复杂心思,很微妙, 很特别,很……不可言喻。
只不过,他坐了起来,那丫头上哪儿去了?
孟钦穿上拖鞋, 拉开卧室的门下了楼,好像有声音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 他不由得走了过去。
关衫正在厨房里悠闲的做着早餐,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像是吃了蜜糖,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昨晚她都以为自己会跟孟钦进一步做下去,哪知道他却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躺下,跟她说‘晚安’,她当时都蒙了一把,情到浓时了,怎么就晚安了?哪知道孟钦把自己的腿缠在她的腿上护着她的腿,然后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轻笑着说:“睡吧,我们来日方长。”
关衫当时就懂他的意思,他心疼她的腿,于是她抬眼看向孟钦对他说:“子弹我都不怕,这点痛我没关系,你别憋着憋出问题了。”
这话说的够坦白也够臭不要脸,当然也够关衫style,孟钦沉沉的一笑,胸腔抖动蹭的她的脸都跟着一起震动,然后他听见孟钦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三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会儿,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睡觉。”关衫轻轻的在孟钦的腰上掐了一把,还是那么硬,一点赘肉都没有甚至于连皮都揪不起来,身材保持的这么好。
所以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眠,而她全程都不敢动,毕竟她能感觉得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他在极力克制自己,想到这儿她倒是心中一暖,爱一个人固然是要身心合一,但是比起身心合一更加关注对方的身体健康。
毋庸置疑,她的三哥就着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
走神间,背上突然贴上一个坚硬的身躯,胸前是精干有力的双臂,耳边是男人清早起床有些干哑却异常性感的声音。
“做什么?”
关衫握着平底锅铲给锅里的圆圆的一片黄色翻了个身,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鸡蛋卷。”
孟钦双手搂得更紧了,下巴抵在关衫的头顶,轻笑,“看来这几年没少下功夫。”
关衫被孟钦抱着都动不了了,于是蹭了蹭肩膀,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说道:“你这样我没法弄了,放手。”
“不放。”孟钦偏头咬了咬关衫的耳朵尖,突然幼稚的像个索要糖果的孩子,“以前都是我给你做饭,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嗯?”
“那我也的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不是。”关衫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头头是道。
显然这话对于孟钦来说很受用,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右手搭在关衫的右手上,跟着她一起拿铲子煎鸡蛋饼,一边顺着她的动作一边说:“以前怎么教你都不会,怎么就学会了?”
关衫也懒得再轰孟钦走,反正这个男人就是冷漠的时候冻死你,热情的时候烤死你,耍赖的时候腻死你,随便他吧,至少这样的早晨她也是享受的。
“嗯。”关衫想了想,对孟钦说:“呐,说了你不准笑。”
“好。”
关衫一边跟着孟钦把鸡蛋饼裹成卷出锅,一边开口说:“这几年虽然人在外面,忙起来的时候废寝忘食,可是一旦没事了闲着了,就自然而然的想你了,那该怎么办呢?我就去厨房做饭,慢慢的就练出来了。”
鸡蛋饼装盘成功,关衫的话也说完了。
身后突然没有了动静,也没有了声音,她有些好奇的转过头看去,嘴唇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吻住了。
关衫睁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孟钦,随着他温柔的触感,手上的铲子一放,她慢慢的转身,搂着男人的窄腰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唇间的温柔。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关衫的脸上有染上了红晕,孟钦这才松开他,深深的看着她,伸手把她几缕散开的头发理到耳朵后面去,一遍又一遍像是抚摸着绝世珍宝般看着关衫。
“抽烟也是因为想我?”他问。
早就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关衫,大脑像是缺了氧似的,木纳的点点头,“想记住属于你的味道。”
孟钦一听又在关衫的嘴上啄了啄,伸手在她挺翘的鼻子上勾了勾,说:“戒掉。”
“很难。”关衫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当初自己逼孟钦戒烟的感受了,抽惯了要去戒,很难很难。
“我们一起戒,嗯?”孟钦说。
关衫无奈的点点头,“尽量吧。”
“是必须戒掉。”孟钦浅浅的瞪了一眼关衫,“一个女人抽什么烟。”
“歧视。”关衫瞪回去。
孟钦一看关衫的模样,调皮的小妹又出现了,他无奈的一笑,“乖,听话,养好身子给我生儿子。”
“重男轻女?”关衫问。
“儿女我都喜欢,最好像老大那样一儿一女,要不生三个,三个孩子比较懂得分享,既然三个都生了,干脆成双成对,四个也不错……”
关衫瞪大眼睛看着孟钦,大清早的就开始讨论生孩子的事,虽然他们两个算是真正的重修旧好了,可是生孩子,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
“三哥。”关衫叫他。
孟钦笑容都深了,有多久没这么叫他了,简直是浑身骨头都酥软了,他凑到她唇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诱哄,“再叫一次。”
关衫笑了笑,字正腔圆的叫着,“三……哥。”
孟钦立刻亲了一下关衫,随即把她抱进怀里,仿佛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好了好了,吃饭吧。”关衫想着再这样下去今天就真的不用去上班了。
“嗯。”孟钦虽说是答应了,可是身体依然没动一下。
关衫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伸手推开孟钦,转身把刚才煎好的鸡蛋饼盘子递给孟钦,“哝,端出去。”
孟钦瞧着关衫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好接过盘子,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瞧着孟钦的背影,关衫笑容越发的深邃,转身去拿碗筷。
……
两人收拾妥当,孟钦就开车送关衫去医院,关衫上班,孟钦去看银铃,刚好周子晨找他说是可以让银铃转到普通病房了。
两人正在商量是住vip还是就住一般的两人房,关衫换好了医生服走了过来。
“怎么了?”她问。
“银铃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周子晨回答。
关衫点点头,“那就转啊,商量什么?”
周子晨一脸的憔悴,看样子就知道昨夜又熬夜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报应,当初人家姑娘追你追的紧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现在别人放弃你了,你又来劲儿了。
男人啊,说到底还是得受点刺激,不然不会明白自己那颗心到底装着什么。
“孟钦说转vip病房,我的意思是就住普通房。”周子晨对关衫说道。
关衫看了看周子晨,又看了看孟钦,最后转身看向icu里的银铃,突然明白了。
“你们不问问人家病人的意见?”关衫看向两人,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的看。
“我们安排了不就行了。”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没想到着这个病房上面还是挺默契的。
关衫笑了笑,看向周子晨,“你是主治医,你说了算,转病房吧。”
周子晨一听脸色立即就舒缓了不少,朝着关衫说了声谢谢,就进去了。
孟钦不明所以的看着关衫,问她:“你们打什么哑谜。”
关衫走到孟钦身边,眼睛却是看向icu里面的,她说:“vip都是主任在管,如果送上去了周子晨不能随时随地的上去看她,普房不一样,他在管,公器私用呗。”
“你真觉得周子晨能带给银铃幸福?”孟钦刚开始对周子晨意见挺大,加上他跟关衫的关系有时候让他不爽,再有就是这个男人有时候优柔寡断,他不欣赏,虽然现在两人也是什么都能说,可是把银铃交给他始终还是有所保留。
“幸不幸福可不是我们旁人说了算,这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关衫看向孟钦,示意他看过去。
两人一同看向里面,周子晨难得讨着笑脸面对银铃,而后者却一脸淡漠的神情,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弃,不抛弃。
爱情最开始的样子不正是这种你追我逃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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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银铃转到了普通病房, 隔壁床的病友也是个做了脑前叶手术的小姑娘,刚好出去散步的时候看见一行人进来了,倒是跟认识的周子晨和关衫两个医生笑着打了声招呼。
安排好银铃,周子晨就接到疾呼,让他立刻下急诊去,而孟钦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电话都来了好多个, 于是只有暂时没什么事的关衫给银铃调整好了最舒服的姿势,这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着看着她。
“笑什么?”银铃明知故问。
“笑有的人啊刚开始不珍惜, 现在后悔莫及。”关衫朝着银铃眨了眨眼睛,继续说:“你干得漂亮。”
银铃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看向关衫, “我是认真的, 我不喜欢周子晨了。”
关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喜不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现在冲动做出了决定,到了以后后悔莫及。”
“我才不会。”银铃倔强起来也是一把好手,她摆摆手, 看向关衫,“好了,不说我了,你呢?”
“我~干嘛?”
“少骗我了。”银铃一副福尔摩斯上线的眼神在关衫脸上打量, “气色很好,跟孟钦好了?”
关衫瞥了一眼站在门外打电话的孟钦, 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银铃,点点头,“婚都结了,能不好吗?”
银铃一听蓦地坐了起来,扯到了吊针‘嘶’了一声,也不管不顾,拉着关衫的手惊讶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告诉我?”
“昨天。”关衫见银铃的模样笑着摇摇头,“你别激动啊,又不是你结婚。”
“能不激动吗?这和好就立刻结婚我可是头一回听说。”
“昨天上午去登记领的证,然后回来看的你,免得刺激你,就没跟你说。”关衫倒是耐心的把事情的始末跟银铃大致的交代了一下。
银铃一听噗嗤一笑,“那我的事儿他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