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在拿到小金人的瞬间, 江游看到自己任务栏的任务完成了两个, 阻止沈亦泽和修复世界原本轨迹两个任务同时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唯独剩下最后一个未完成的任务, 那就是修复该世界当中的bug。而在完成前两项任务后, 江游就听到自己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电子音, 是系统回来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仅剩下最后一个任务您就可以彻底得到新生。】不知道是不是江游的错觉，总感觉系统的电子音当中丝毫没有往日的欢喜, 反而带着一种久违的沉重感。
    江游再次看了眼那个仍然红着的任务，又看了眼自己身边自从在《王牌风暴》节目现场昏迷后就一直陷入沉睡, 昏迷了整整两年时间的沈亦泽, 眼中神色有些复杂。思考了几秒后, 也不绕弯子，直接出言问道：“修复bug, 那么这个bug是指，沈亦泽吗？”
    系统的声音干净利落, 不夹杂任何感情：【是的宿主，你需要对该bug进行修复，也就是, 对沈亦泽进行人道毁灭。】
    听到他这么说, 江游的眉头皱了起来, 再次开口问道：“可是我已经感知不到沈亦泽的灵魂了，他的精神体已经不堪重负而溃散, 现在这里躺着的并非是沈亦泽，这样难道不算完成任务吗？”
    【宿主, 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沈亦泽的灵魂虽然已经消失，但是陆星奇的灵魂却还在。并且，您需要修复的bug除了陆星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已经背叛的审判者，代号，源。】系统的电子音没有丝毫起伏，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江游浑身一颤。
    闻言，江游并没有太过意外和吃惊，他只是淡淡的抬眸，视线停在仍然昏迷不醒的沈亦泽身上，沉默了大约五秒，就在系统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轻笑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重生也好、穿越这么多世界也罢，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你们的程序出现了问题，而我，为你们免费修复了这么多世界，修复了那么多的bug，最后你们却要求我杀死我的朋友与爱人，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太过分了吗？”
    或许是因为江游那一瞬间所爆发出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一向冷静的刻板的系统都有些震惊，那些问题太过尖锐，让系统一时间竟是有些语塞。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那道高大身影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源。
    在进入房间的瞬间，江源就已经感觉到了房间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并且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一种让他非常熟悉的感觉，江源的视线在江游的身上打量了片刻，突然低声问道：“系统可以用了吗？”
    江游点了点头，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江源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江源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江游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接着，他听见江游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你知道我这个世界的任务吗？”明明那声音很平静，但是极为熟悉江游的他却敏锐的察觉到那平静的表象之下所隐藏的一抹怒意。
    江源的神色微怔，但联想到如今江游已经和系统联系上，自然系统一定会告诉他最后那个修复所有bug的含义，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江源突然伸手环住江游，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嗯，我知道。”
    而江游却不似往日那般好说话，他伸手推开了江源，眼神微冷的看着他，再次开口道：“所以，你打算怎样呢，为了我完成任务而牺牲自己，然后想让我为你的牺牲而感动的痛哭流涕，将你铭记于心吗？”
    看着脸上渐渐出现几分怒意的江游，江源不仅没有计较被有些粗鲁推开的举动，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我不怕死，但阿游，我害怕你难过。”
    此言一出，就见江游原本紧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就连眼底的怒意也渐渐褪去了不少，他挑了挑眉，道：“在一起那么久，别的有没有进步不清楚，倒是脸皮越来越厚了。好了，既然这样，那就来谈谈解决办法吧。”
    这次江源并没有再接话，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江游最后的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系统说的。江源拉了个板凳给江游坐下，自己则倚在墙上，身体微倾，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视线却一直紧紧的停在江游的身上。
    系统：……mmp的，现在的男人啊，一个个就会躲在后面吃软饭，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江源的视线从江游身上移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羡慕吧？辣鸡系统连软饭都没得吃。
    系统：……你仙人个板板，你就装吧。
    江源：呵。
    系统和江源之间的明争暗斗江游一无所知，但是他却敏锐的察觉到这会系统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定，现在应该可以说是谈判的最佳时机了，江游直切主题：“之前你曾经说过，在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得知穿越的因果，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两个，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被江游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绪的系统短暂的茫然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仔细对江游的问题进行分析，原本想要与上面联系商量一番，但是因为江源在的缘故，它与上面的通讯全部被屏蔽掉了，别说取得联系，就连录音都不可能，偏偏这个该死的审判者居然还一脸道貌岸然的让自己媳妇帮忙出头，真是凑表碾，太无耻了！
    无法与上面取得联系，系统只能自己拿主意，在面对江游与源的双重压力下，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妥协，电子音都有些萎靡：【鉴于宿主之前任务完成度较高，所以准许提前向您透露原因。资料正在加载，请宿主做好接收准备。】
    这句话说完以后，就直接进入了计时读秒阶段，三秒过后，江游的脑海里凭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代码，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他静下心想要去看那串代码的时候，那串奇怪的代码突然变成了一帧帧的画面，最后合为一个整体，宛如幻灯片一般。
    当江游将这串代码全部读取完毕后，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却直接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当中充斥着关切，江游轻轻地摇了摇头，唇边勾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对着系统道：“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当中有一个高级系统爱上了自己的宿主，但那个宿主却因为世界轨迹原因已经有了命定的爱人，于是高级系统黑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世界轨迹，只要打破各个世界原本的轨迹就能够迎来转机，而我，不，或者说更多像我这样的人，我们都不过是你们这场斗争当中的牺牲品而已？”
    【……宿主，虽然您这番话当中包含了极强的主观意识，但在理解上却没有什么错误。你的命运之所以被强行修改，正是因为黑化系统的存在，是它为了破坏世界整体轨迹，所以不断运用各种手段来制造bug，想要破坏世界轨迹，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该世界的气运之子的气运斩断或者破坏，至于这么做的后果，宿主你已经亲身体会到了。】仍旧是电子音，但是这次系统的声音却怎么听都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消音了。
    听完系统的这番话，原本应该非常生气的江游却表现的十分平静，但江游若是生气还好，可他越是平静就代表了后果越是严重，这是它从跟江游绑定到现在为止，通过无数惨痛的代价得出的结论，系统对此深信不疑。
    果然，只听江游淡淡道：“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每个世界都拥有命运之子的话，那为什么被选中与你绑定去完成任务的人是我？”他的声音很轻，但字字都蕴含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早在之前穿越到大御时，就已经被江游熟练掌握了。
    系统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当它准备随便扯两句糊弄过去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另一种有别于江游造成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比江游的更加直接粗暴，仿佛它只要敢隐瞒半个字就立刻对它主系统发动攻击一样，能让他有这么强烈危机意识的，只可能是一个人，源。
    在这样的双重压迫之下，系统都快要崩溃了，孤立无援与上面完全不能取得联系，只能孤军奋战，还要面临被拆了的危险，系统给自己预测了一下，结果发现如果它说谎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后果会被源攻击，百分之八十七的可能会被江游怼到怀疑人生。
    看到预测值的系统秒怂：【因为宿主是特别的，宿主有救世的大功德加身，万千世界当中，唯有宿主拥有救世之能，也唯有宿主完全符合绑定条件，可以承受住与系统绑定的强大能量体，换成任何一个人最终都会因精神崩溃而绑定失败，或是遭到反噬。】
    江游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扬了扬下巴，看向躺在病床上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陆星奇，说道：“他是被你们那位黑化的同事所绑定的吧，我看他也活蹦乱跳，挺好的。”
    【陆星奇是被a13强行绑定的，这样做对宿主与系统的伤害都非常大，这也导致了他们在每个世界当中都会被世界法则所排斥，宿主可以仔细回想一下，他所穿越的每一个世界的气运值都极低，最严重的末世世界气运更是为负数，原本a13想要通过陆星奇完成任务而获得更多的能量，但反噬的效果加上陆星奇几次任务失败，于是a13选择放弃陆星奇，转而想了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签订契约。】
    【a13在各个世界搜寻有资质的人选，在他们死后向他们提出契约签订，这种契约是非常不平等的，也是被上面所严格禁止的黑暗契约，签订契约者不可进入轮回，更加无法转世，灵魂被囚于世界当中，重复着他们认为完美的人生，如此反复，永无止境。】
    江游点了点头，修长白皙的手无声的敲击在加护病床的围栏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后才再次开口：“a13现在已经被处理了吗？”
    “没有，它逃跑了，并且……上面找不到它的踪迹。”这次回答他的不再是系统，而是一直站在江游身后的源，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却意外的好听，即便江游已经听了很多年，偶尔却依然会被惊艳到。
    这话落地，江游突然就笑了，他看向源，口中明明是问句，但是眼中满满的都是笃定：“你可以找到它的踪迹。”
    源伸手环住江游的肩膀，凑近他耳边：“对，只有我可以找到它，而只有你可以彻底毁灭它。所以……”
    系统：……刚才还说自己是小白脸，现在就要给江游撑腰了吗？？脸呢脸呢？！！
    江游拉过源的手，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明确了两边的资本与实力，还有最终的底线，剩下的谈判可就好进行太多了，他笑着对系统道：“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这次任务的事情了。”
    几乎是在江游说完这句话，系统就感觉到原本被屏蔽的讯号恢复了，它被江游和源逼得都要崩溃了，哭唧唧的慌忙与上面重新取得了联系。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江游突然感觉到脑海里的系统画风产生了变化，而原本环住他腰的江源突然直起身，那双璀璨的星眸微微眯起，明明是看着江游，但是却像是透过江游在看着别的什么，周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而强大的气场。
    【源，好久不见。听说你们要与我谈判？】虽然同是电子音，但是与系统却是完全截然相反的感觉，少了几分跳脱，多了几分沉稳与冷静睿智。
    感受到江源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江游的眼眸微微眯起，说道：“a13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可以既往不咎，之前完成的任务我也可以不要任何报酬，甚至帮助你们找到a13，并且毁掉。”
    这话若是被系统听到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但是现在的系统早已经不是之前的系统，听到江游的这番话，那电子音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着急做出回应。
    见此，江游倒也并不着急，伸手拿过床头柜上得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不紧不慢，分外悠闲。
    大约十分钟后，那道电子音才重新响起：【说出你的条件。】
    江游笑了笑，像是早已经料到会是如此一般，说到：“两个条件，第一，这个世界的bug修复任务终止，将陆星奇送回他自己的世界。第二，源需要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
    其实即便江游不说，上面其实也已经猜到了江游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这两个条件完全在它们刚才的讨论范围内，因此这次它倒也没有再拖延什么时间，直接将内部讨论结果公布：【第一条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个人类的精神体已经由于非法穿越而遭到了反噬，精神体已经不完整，残破的精神体即便我们帮助他回到原本的世界，并且将时光回溯到车祸发生前，他却也只能够以植物人的形式活下去了。】
    它倒是真的没有骗江游，因为被a13强制绑定的缘故，陆星奇一直都是它们监控的目标人物，对于他的身体与灵魂数值变化全部被详细的记录了下来，a13对于他任务失败的惩罚，强行抽取他精神体补充自己的能量，以及被世界规则所造成的反噬，夹杂在一起后的伤害导致了他的精神体已经残破不堪，并且无法修复。
    就在这时，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它说得对，不用白费力气了。”
    江游的视线朝着声源看去，就见原本一直昏迷的陆星奇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江游走上前去，侧头问道：“你可以听到它的声音？”
    【是我将他唤醒的。】陆星奇没有回答，倒是系统回答了江游的问题。
    陆星奇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昏迷太久，只靠输液维持基本的营养导致了他整个人虚弱无比，根本无法坐起来，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道：“两个条件，不要为我浪费了，换一个吧。”
    “更何况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说到这里时，陆星奇眼中闪过一抹难堪，他并非一直都在帮着江游，他与沈亦泽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江源的那句话让他醒悟过来，后果会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知道。”剩下的话陆星奇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江游打断了，他目光平静的看着陆星奇，眼中无怒无喜：“但你最终没有那么做，并且因此放弃了吞噬沈亦泽精神体的打算，无法对自己的精神体进行修复，对吗。”
    “你……”陆星奇脸上的神色僵住，他的精神体是残缺的，并且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当得知这具身体当中还有另一个精神体的存在时，他隐隐又生出了一种大胆的念头，尤其是在沈亦泽说可以吞噬自己灵魂的时候，那个念头就愈发强烈了。
    吞噬别人的精神体，从而用他的精神体来修补自己残破的精神体，说不定，就有可能会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当中，见到自己的爱人，见到自己的父母，见到……
    这也是陆星奇之前一直纵容并且同意和沈亦泽合作的原因，只是最终却因为江源的一句话才醒悟过来，江游是他的朋友，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送你回到原本的世界，就像之前我们约定的那样。”耳边是江游平淡却格外坚定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陆星奇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说得对，我们是朋友。”
    就在气氛一片大好的时候，一个冰冷的电子音泼上了一盆冷水：【想要救他，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江游挑了挑眉，他微微抬起手，只见他的掌心突然闪现了一抹青色的光团，那光团散发着一种让人极为舒适的感觉，洋溢着极为旺盛的生命力。
    在看到那个光团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冷静理智的电子音也失去了刚才的淡定：【这是……信仰之力？你怎么会有这个？】
    江游却并没有解释，只是直接道：“我会让源用这个修复陆星奇的精神体，你把他送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就算是完成第一个条件。”
    【可是，你这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么一团信仰之力……】那电子音当中隐隐有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
    “那你能够帮他修补精神体吗？”江游反问。
    【……不行。】
    “那就做吧。”说完，江游把手中的光团送到了江源的面前，江源却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就已经料到了江游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般。
    就在江源去帮助陆星奇修补残破精神体的时候，江游却再次与脑内的系统开始了谈判。
    【第一个条件可以接受，但第二个条件，源的身份如果想要合理合法化，你需要付出等价的代价作为交换。】电子音没有任何起伏。
    江游略一沉吟，便道：“说来听听。”
    【你不仅需要与江源一同找到a13并且将其毁灭，还需要穿梭在三千世界当中，对世界进行维护。而且，必须将你自己的生命与气运一分为二，从此与他共享，你当真想好了吗？】
    江游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给你们打白工吗，算盘打得挺不错的。想要我继续为你们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打白工免谈。”
    【……每个世界维护结束后可以有十年的假期。】电子音似是有些无语，沉默了几分钟后抛出这样的条件。
    “二十年，中级世界五十年，高级世界百年假，带薪。哦，对了，薪酬是什么？”江游面不改色的提条件。
    【低级世界完成维护可以获得守护之力x1，中级世界守护之力x10，高级世界守护之力x50，中级二十年，高级五十年不能更多了！】说出这话时，系统的声音虽然已经尽力维持镇定，但是却隐隐带上了一抹咬牙切齿的意味。
    闻言，江游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源，他对于守护之力是什么东西还没什么概念，在看到自己爱人点头同意后，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声音依旧非常好听，但话却极为扎心：“我刚才的条件，一点也不能变。”
    【你不能……】
    “我可以的。”江游说道。
    这次系统沉默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之久，江游的脑海里才再次听到久违的熟悉电子音，是他原本的系统回来了。
    【宿主，我们boss同意了，但要求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出发。】系统的电子音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软萌，不，比起之前更加软萌的同时，还多了几分尊敬。
    尼玛，能不尊敬吗，宿主可是把自家boss都给气炸的人物啊。
    而几乎是同时，房间内青芒大绽，江源也已经完成了对陆星奇灵魂的修复。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视线当中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江游突然笑了笑，伸手将病房内的窗帘拉开，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室内，将整间病房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天气刚好，满室阳光。
    “那么，我们出发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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