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但是另一辆车里,气氛就完全不同了。诸弯弯刚坐到车后座,就使劲往前靠着和陈程说话。
“陈程哥哥,你什么时候搬新家?”
他去年买的新房子早就装好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搬进去了。
果然,陈程说:“明天搬。正好案子结束,难得清闲,我就跟邓局请了个假。”
机会来了!
诸弯弯积极地表示:“我明天也可以请假!我可以去帮忙!什么行李我都能搬!”边说边费劲地用胳膊撞着陈不周,想要挤到中间。
陆三水坐在前面,后面就只有她和陈不周,明明有那么多空着的地方,陈不周非要分着腿坐在中间,害得她想看陈程哥哥都看不到。
走开!走开!走开!
陈程看着后视镜里面无表情、岿然不动的弟弟,轻笑:“不用了,行李我已经搬过去一些了,明天就是过去收个尾。倒是有件别的事……练车场的老秦可是跟我告了好几次状,说和你同期、甚至比你晚学车的同事,都拿到了驾驶证,局里现在没有驾驶证资格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诸弯弯顿了一下,心虚地慢慢坐回原地,再也不跟陈不周争地盘了。
作为刑侦总局的特聘顾问,诸弯弯虽然不需要像探员那样达到体能合格,但“汽车驾驶”和“打靶射击”这两项基础训练,她是必须参加并通过的。刑侦总局常年提供练车场地和教练员,也有专门的射击房和训练老师,可见对这两点的重视。
但就这么两个必须她拿到的合格,她却一个都拿不到。
是的。
诸弯弯这个人,记忆力100,运动能力0。
不管她把科目二的考试内容背得多熟练,上坡的时候照样会熄火,倒库的时候照样会压线。练车场被她撞倒的路障早都已经数不清。
因为实在太苦手,到后来她干脆也不去练了,反正一组里除了她,其他人都会开车,需要出门的时候随便拉一个,谁都能当司机用。
至于射击,她就更没辙了。好在她从来不需要到危险的现场,也没人指望她这种跑50米都要花10秒以上的人去冲锋陷阵,所以她也稍微地松懈了起来,开始不停偷懒。
没想到竟然被陈程哥哥抓到tat
好丢脸tat
陈不周还毫不留情地在嗤笑她!
诸弯弯皱着鼻子,用嘴型无声地警告他。
“不准笑!”
“弯弯?”
没听到她的回应,陈程开着车,微微地朝她的方向扭了下头。
“我……明天就去练。”
又要被教练骂了。
她没精打采地低下头。
秦教练生起气来,眼睛瞪得比牦牛还大。
“陈不周,”陈程又叫人,“你要是没事,就去陪着弯弯练吧。老秦跟我说,他只要坐在弯弯旁边,弯弯就会紧张,每次方向盘都会打反。”
“好啊,我没什么事。”
陈不周随口就答应了。
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两条大长腿往两边一伸,只留给了诸弯弯一丁点能坐的地方。
然后,他低头看向诸弯弯,见她可怜得像只被水淋湿的小斑鸠,就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
“放心。”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肯定不骂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光顾着整理新案子,反而把过度章写晚了,晚更了实在不好意思,请你们允许我用无数个红包做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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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胖子烧烤, 鱼龙混杂, 什么样的人都有,谁也猜不出谁的身份。
就比如隔壁桌那位穿着塑料凉拖和批发t恤的谢顶大叔, 如果诸弯弯没有亲眼看到他从价值七位数的车上走下来,她肯定会以为他正在说的五段情史全是吹牛。
所以,在这里的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诸弯弯他们这群和跟胖子交情很好的常客,是刑侦总局的人。
说起来, 以前还有个戴着大金链子小金表的社会大哥看上陈不周, 非要带他回去做“组织干部”。可惜没等陈不周说话,那位大哥就被陆三水随手撂倒。他的小弟们围上来想给老大出头,最后挨着个地被押进了局里。
关进去以后, 一对照片,原来这帮小弟里有被通缉的毒贩!
于是, 顺藤摸瓜、顺藤摸瓜、顺藤摸瓜, 最后端掉了一整个的贩毒团队。
这事到现在还被传为刑侦界佳话。不过对知情的诸弯弯来说, 那不过就是一个“由陈不周美貌引起的血案”而已。
……
很快,他们点的肉就烤好了。
陈程看诸弯弯眼巴巴等肉的样子,先拿了几根烤羊排和烤脆骨, 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诸弯弯顿时就苦恼了。
她不喜欢啃骨头, 也不喜欢吃带筋的肉, 但这些事陈程哥哥特意帮她拿过来,她又不能不吃。
突然,羊排和脆骨被拨到一边, 一大把她最喜欢的五花肉串出现在了她眼前。
“没加孜然。”
陈不周说着把肉串放下,顺手拿起烤羊排,埋头开始吃。
谢谢哦。
诸弯弯偷偷地冲他笑了一下,眼睛弯得像月牙。
没一会儿,胖子一个人端着8大扎啤酒,砰地放到他们桌上。
诸弯弯欢呼着举起两个,左一口,右一口,喝得满嘴都是啤酒沫。
啊……
夏天果然就是应该喝冰镇啤酒!
连啤酒沫都这么甜!
o(*////▽////*)q
有肉吃,有酒喝,诸弯弯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连陈不周使坏把啤酒沫吹到她鼻尖上的事都不计较。
她朝后躲开,扭开脸想擦掉鼻子上的泡沫,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新坐到她背后的客人。
她转身想道歉,但对方正在和同伴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事情,根本没在意。
无意中,她听到了几句他们的对话。
“你听说了没,南河里捞上两个死人。”
“南河捞上一两个死人有什么稀奇的。”
“是殉情死的!两个人到死都抱在一起!”
……
南河、死人、殉情?
诸弯弯还没把这个消息想明白,姜小雏的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慌忙地站起来,好像她捧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个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
诸弯弯疑问地看向她。
“谁呀?”
“还能有谁,我们组长。这个时间来电话,肯定是有新案子,但是我已经喝酒了……”
姜小雏绝望地说完,狠狠心接通电话。
但比喝了酒不能出现场更糟糕的是,周围的环境太噪杂,她完全听不清二组长的声音。
诸弯弯眼看姜小雏扯着嗓子,边喊着 “组长?”、“什么?”、“我听不清!你等一下!”边往街边走,已经能想象到电话对面二组长气到叉腰的样子了。
她摸摸自己的口袋,又问其他几个人:“你们谁戴了耳机?”
徐日拿出他的耳机递给他。诸弯弯接过,马上跑去追姜小雏。
戴上耳机,姜小雏总算不用对着手机大吼“你再说一遍”了。
但她的处境并没有变好,对着电话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是是是。”
“对对对。”
“没错没错。”
“但是,我喝酒了……”
bomb!
这句解释的话音刚落,姜小雏迅速拔出耳机,把耳机拿得离耳朵好远,一脸“完蛋了”的悲痛。
绝对是被二组长吼了。
诸弯弯坐在路边的石台上,对姜小雏的遭遇表示万分同情。
电话持续了接近五分钟,二组长的教育总算结束了。
姜小雏筋疲力尽地坐到诸弯弯身边,把耳机还给她。
“谢谢你的耳机,救了我的命……”
如果没能在电话里把情况说明白,耽误了案件进度,她明天都不一定敢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