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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这一条隧道也不长,两千米不到,很快就出去了。
    外面天色仍旧很暗。山道上每隔十几米才有一盏路灯,这一带风暴大,气候不定,为了安全考虑,跟其他地方那种细细长长的路灯不同,是低矮的大圆柱形灯杆,不过半米高,上面安了个铁皮灯帽。
    车厢里也没有开灯,却能依稀看清身边的人。
    朱晴睡不着,回头看了看周宜雨,发现周宜雨也没有谁,凑过去跟她耳语:“这次的任务,你是第一个举手报名的。说真的,我挺奇怪的,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周宜雨却反问:“你又是为什么要参加呢?”
    “好玩啊。”朱晴眼睛闪亮,“天天待在实验室,我快无聊死了。”
    周宜雨:“……”
    朱晴又追着问:“你呢?”
    周宜雨只是笑了一笑,抬头往前面望去。
    朱晴悻悻的,扁了扁嘴。不过,她也就安静一会儿,没过多久又闲不住了:“你跟方辞姐住一个宿舍层的,熟悉吗?”
    周宜雨滞了会儿,语气很淡:“不熟。”
    朱晴有些遗憾:“她好美啊,我要是有她一半漂亮就好了。”她又摇着周宜雨的肩膀朝前面,指给她看,“她跟那个方团长,是不是早就认识?”
    “不清楚。”
    “我觉得他们肯定认识。”朱晴像一个小侦探,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自己的见识,“那个方团长,看着冷冷清清的,不笑,也不多话,可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总觉得他看那个方辞姐……”她想了很久,都找不到一句合理的话来形容,只恨以前语文没好好学。
    周宜雨低头拨了拨手表。
    3点34分了。
    朱晴灵光一闪,道:“他们是不是情侣啊?”
    ——你也看出来了——周宜雨乍然有些恍惚,仿佛深藏在心底里一个难以启齿的隐秘,被旁人看似无心地揭开了。她的脸色不大好看,本能地不希望这两人的关系被人知道。
    她鬼使神差地说:“那可说不准,你看那个骆团长,对她也很殷勤。”
    朱晴单纯,她这么一说,又不确定了:“……好像也是。”
    朱晴苦恼地拄着头,颇有些羡慕嫉妒恨地说:“这年头,长得好看就是好啊,我花个几百万求人家倒贴我,让我过个干瘾,还没人愿意呢,愁啊。”
    朱晴长得也挺可爱的,就是人有点幼稚,当妹妹还不错,当女朋友目前确实不是个很好的人选。不过,她眼光也是高的,一般人还不要,虽然追她的人不少,她也没看上过,绝不像她吐槽的那样“倒贴也没人要”。
    本来也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落在周宜雨耳中,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了一下,钻心得疼,更有些难言的羞恼。
    她想起了不大愿意想起的小时候。
    方戒北总是和方辞形影不离,方辞跟大院里其他那些孩子也玩得开,来了没一个礼拜,几乎个个都混了个脸熟。男生都很喜欢她,围着她转,叫她“小公主”,给她搭积木、教她踢球,出门都爱带着她。
    连平日不爱搭理女生的方戒北也对她假以辞色。
    明明出身也一般,家里人都没了,只是姥姥曾经救过老爷子一命,就死乞白赖赖在方家,偏偏还像个真公主似的被捧着,如众星捧月般受着所有人的目光。
    而她,只能像只鹌鹑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明明,方辞的出身,也并不比她好多少。
    人最怕的就是比较。
    周宜雨从小就知道,自己和童珂是有距离的,那是地位、出身的差距,不可逾越。所以,童珂来找方戒北、童珂被所有人关注的时候,她虽然也难受,却觉得习以为常、理所应当。可换了方辞这个出身一般,只是靠着投机取巧才被老爷子看在眼里的人,她心里就不好过了,不自觉便生出了攀比之心。
    她虽然没有方辞那么艳冠群芳,也是个清秀佳人;她和方辞家世差不多,方辞却没有了家人;她的学习要比方辞好得多……综合来讲,她觉得自己并不输给方辞。可为什么方辞能那么快乐?能毫无心理障碍地跟大院里那些干部子弟玩得那么开?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其实,很久以前,她也想迈出那一步,和那些人玩在一起。可她怕,她不敢,怕被嫌弃。短短一步,就注定了今后的很多事情。
    朱晴还在她耳边纠结,如苍蝇般让她心烦:“我觉得还是方先生比较帅,骆先生也不错,就是人瞧着不大正经。要是我,我也选方先生。”
    周宜雨闭了闭眼睛,不想搭理她。
    朱晴没心没肺,半点没察觉她的不耐烦,挽着她的胳膊靠过来,脸颊在她肩上蹭来蹭去又蹭去蹭来,嗲嗲地说:“什么时候也赐我个这样的如意郎君啊。”
    周宜雨说:“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啊?”朱晴连忙起身,歉意地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睡吧,我不烦你了。”
    周宜雨胸中憋了一口气,闷闷地闭上了眼睛。
    第073章 决定
    天快亮的时候, 方辞醒了过来, 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
    方戒北递给她一块小面包:“吃点东西, 头就不晕了。”
    “真的假的啊?”方辞半信半疑地接过来。
    方戒北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方辞想了想, 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双手捧着啃了一口。
    这吃饭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吃的时候还要左顾右盼,好好啃个面包,弄得像是在地里偷地瓜的老鼠似的。
    方戒北真没忍住,失笑。
    “你笑什么?”她咀嚼着, 含糊不清地问他。
    方戒北只能收起笑容:“没什么。”
    “就是有什么。”
    方戒北点头:“你说有什么那就是有什么吧。”
    “……”什么嘛?
    吃完一个面包, 她又灌了好几口水。方戒北又忍不住说她:“要么什么都不吃,要么狼吞虎咽暴饮暴食, 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
    方辞白了他一眼,没放心上。过了会儿,她捂着肚子站起来, 看着他。
    方戒北知道她什么意思, 可杵在那儿没动。方辞只好俯下身,贴在他耳边告饶:“我想去洗手间。”
    方戒北也不拿着了,起身给她让路:“走吧。”一路领着她穿过车厢, 往前面去了。
    单号的车厢才有厕所, 两人走了很多一段路才到。方辞伸手一拉,还发现车门是坏的。她郁闷地看着他。
    方戒北说:“我给你把门, 快进去。”
    她皱皱鼻子,不情不愿地进去了。
    方辞很快就出来了, 一脸要吐的表情,忙不迭拉着他离开了那边:“脏死了。”
    “出门在外的,哪儿那么多讲究?”
    方辞纳罕:“你个比我还龟毛的人,好意思说这话?”
    “那是以前。”这些年风雨里来,风雨里去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爱干净归爱干净,但到了不能选择的环境里时,也能很快适应。
    回了座位上。约莫到了了10点的时候,火车到站了,中途换了一班,他们也换进了前面车厢的相应卧铺。
    休息了半个小时候,火车重新启动。
    卧铺的环境要比之前的座位舒服一点,不过床与床间距很小,只用蓝色帘子拉合着,很容易就能听见隔壁的动静,起身时也不能太用力,否则很有可能碰到头。
    方辞弓着身子在塌上躺了会儿,忽然觉得还不如坐铺呢。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这床宽度连半米都没有,坐也坐不好,躺也不舒服!
    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她干脆下了床,到了外面过道里,正巧碰到靠在厢壁警戒的方戒北。她心里郁闷,脑袋耷拉下来,看着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他问她。
    方辞垮着一张脸:“床小,好难受。”
    方戒北说:“那去我那儿睡?”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叫方辞抬头看向他。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歧义,顿了一下,解释了一句:“我那儿的床大。”
    方辞盯着他看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就笑了出来。
    ——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方戒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不再废话了,只是问她:“要不要过去?”
    “好啊。”方辞满不在乎地说。
    到了他那边,方辞才知道,他真没有瞎说,这床至少比她那张大一半。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蓝色帘子还拉开着,骆云廷翻了个身,从睡梦里醒来,看到方辞,眼睛都亮了起来:“是你啊小辞?”
    “小辞也是你叫的?”方辞怼他。
    骆云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苦笑,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方戒北毫不留情地从塌上拽了起来,拖下了床。
    骆云廷怒了:“干嘛啊你?”
    方戒北说:“我累了,要休息,换班。”
    “靠!我才躺了不到半个小时?”
    “那你找别人去换。”方戒北说,“反正我要休息了。”
    骆云廷很想跟他闹,但是目光一对上他那张镇定平静的脸,什么气都泄了,有种没地儿撒的感觉。于是,他就这么被碾了出来。
    方辞心里还蛮同情他的:“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方戒北不咸不淡地说:“那你去陪他啊。”
    方辞马上闭紧了嘴巴。
    中午在床上啃了一只面包,方辞就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的灯,车厢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偶尔略过的稀疏灯影。
    应该还是在山道上。
    方辞心道。
    她翻了个身,朝外面望着对面人。
    方戒北似乎睡着了,呼吸很浅。她悄悄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过去,可手还没碰到他,他就霍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带翻了她,另一只手迅速扼住她的脖子。
    方辞的脖颈温热而纤细,脉搏在他的掌心略微跳动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在黑暗里盯了她会儿才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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