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他有些颤抖的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了耳边，似呜咽又似呻.吟，如呢喃，又含幽怨的声音带有浓重的喘息声传来，熟悉又陌生，在有些嘈杂的背景音里显得很弱，快飘散了一般。
    “嘶，好痛，还是好痛，比上次还痛，呜，楚，睿，楚睿，你这个死小孩！怎么，怎么这么准！嗯…哼，你，你这个，坏家伙，被说了那么几句就跑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别想让我再理你了！除非，除非，你有好多好多，的钱，我要你报销的，很多很多呢…啊，我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了！你，最好，最好，别我在我面前出现，否则，否则，呜呜呜…”蒙佳琳眼眶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从脸颊划过，口中无意识的说着，紧接着便不可遏止的哭出了声音…
    “喂？蒙蒙，别，别哭，都是我不好…”楚睿颤抖着声音说道，胸腔像是被一团东西堵住了一样，哽的厉害，虽然听着那话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语调，带着撒娇意味委屈的诉说让他早已忘记以前的种种不快，心跟着碎成了一块儿的一块儿的…
    “罗，罗峥？我，我不想吃，德芙的巧克力，没给一点力气，你，你让霄霄姐帮我买leonidas，godiva，不，不差钱…”蒙佳琳晕乎乎的听到耳边的手机传来一个男音便随口说着…
    楚睿听到罗峥的名字脸色暗了下来，却还是开口说道“你等下，我就去买…你在哪里？”
    楚睿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压抑的呜咽声，撕心裂肺的发出，然后是哐铛铛的声响，他再对着手机说什么，那边儿已经没有一丝声音了，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了…
    另一边蒙佳琳被下面撕裂的痛刺激的紧紧抓住了床框，手机被震落在了地上自动关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睿完全没有头绪，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从床上下来在电脑上预定了回国的机票。
    ***
    即使是第二次，也并没有轻松一点儿，又一次打了麻药侧切，熟悉的感觉袭来，随着医生在肚子上的挤压，进医院十一个小时后，小东西终于出来了！比上次好点的是，蒙佳琳身体素质好了些，并没有一时晕过去，眼盯着医生将湿淋淋的小东西在她面前晃了下放在了另一边一排三个婴儿一边儿，生怕被弄混了，直到被推出产房到了凌霄霄给她联系好的双人间的床位上才昏睡了过去。
    在医院住了三天，蒙佳琳便出院了。这次虽然她有了点奶水，但少的可怜，小东西还是要喝奶粉的，这些她早就准备好了。
    期间凌霄霄带着蒙奇奇一直陪着蒙佳琳，罗峥等蒙佳琳顺利生产后就走了，直到她出院这天来帮着凌霄霄一起带着她出院。
    蒙佳琳不可能来麻烦凌霄霄伺候月子的，凌霄霄也不懂，好在她现在算是攒了点钱，忍痛花钱定了一家月子会所做恢复，她可不想生了孩子后大变形成黄脸婆…
    新生的小东西出来时重五斤六两，比蒙奇奇当时还重点儿，发色偏淡，眉毛也偏淡，还看不出像谁，比蒙奇奇早期能睡的多，醒来安静的很，只是哼哼下表示不舒服或者饿了，小名叫“颗颗”，是蒙奇奇起的，他看了动画片“奇奇颗颗历险记”，就给小妹妹起了这样的名字。
    蒙佳琳去月子会所带着蒙奇奇，凌霄霄时不时的去看她，又一个纯白的小生命在身边要她护着宠着，她的日子过的还是很充实的，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口中喃喃怨恨的某人。
    ***
    “死小子，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还我的钱！”在西北市一家律师事务所办公室里，一个正伏案奋笔疾书的正装男子听到桌子的叩击声抬起头来，本来一本正经严肃的脸瞬间扭曲到爆点愤然站了起来怒瞪着对面的男子。
    “哥，我回来不是听你讨债的，问一下，你知道蒙佳琳去哪里了吗？”对面的男子抬手按了下，蹙着眉说道，轮廓分明的脸上下巴和唇边冒出一层短髭，眼底有些发青，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态，正是坐了一天一夜飞机的楚睿。他穿着件简单的白色v领t恤修身牛仔裤球鞋，显得身高腿长，只是身形偏瘦，与去年冬天比多了几分持重，也少了几分跳脱，眉目间隐有郁色。
    “我怎么知道！你只是让我看着那人不让他捣乱她的生活！我又不是专职跟踪狂，闲的没事干啊！人家都把你踹了你还找人干嘛！”楚风瞪着楚睿骂道。
    “帮我查下，她的身份证最近出现过的地方，医院或者机场，银行等，顺便再帮我查查一个叫罗峥的小明星的私人手机…”楚睿没有理会楚风的暴怒只是盯着他语气淡淡的说道，似乎压着什么，黑沉的眼中有隐隐的不耐和焦灼。
    楚风扶额甩了甩头表情有些抽出的说道“你以为是拍电影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律师，还是助理级别的！查那些东西都是需要授权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搞定的！”
    楚睿一直无法打通蒙佳琳的电话，她的im也没有亮过，给陈雪梅打过电话问过只说在西北市实习，问了蒙佳琳的同学，王雨峰他们根本无人知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计可施才找到了楚风这里。
    “你还想要你的本钱加百分之五的利息吗？事情办好就给你！”楚睿捏了捏眉头，得不到她的消息，他根本无法安心，已经连续好多天只有累极才会睡几小时了。
    “得，我这次算是栽在你手里，真不该贪占小便宜！你到处拆借资金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说清楚你这事儿我没办法给你办，我真有点不安心，你不会是想把自家给败了吧？听二伯母说你现在开始插手公司的事儿了，把你爸妈放在你名下的美国房产都卖了，连稳定的基金债券也卖了，好几个厂房也转让出去了，就你名下的那几家公司都给卖了兑现了，你到底是想干嘛啊？”楚风有些无奈的坐在位置上仰头看着楚睿说道，表情有些严肃。
    “做个实验”楚睿坐在楚风对面算是有些松弛了。
    “做，做试验？！”楚风又跳了起来。
    “没说不还你的钱，你着什么急？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直觉，之前有人提到今年九月份儿雷曼会宣布破产，我也不信，后来分析了下，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存在的，次贷产品上赌的太多了，坏账多，连续亏损了好几个季度，它太庞大了，债务太多，一旦到达一个点，真有可能破产，一旦破产，股市大跌是前兆，美元大幅贬值，房地产缩水，进出口贸易会受大创等等都会发生，我做的那些都是基于这个假设成立做的”楚睿一手支着下巴闭着眼说着。
    “怎么，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集团公司，不会没有政府援助的！美国政府又不是死的，它倒了，天也塌了一块儿了！况且多的是大财团有能力收购它！”楚风有种想撞墙的冲动，本来还以为楚睿有什么好见底，毕竟上的商学院，专门搞这些的，谁知道竟然只是基于一个假设，就算他不懂，也觉得楚睿的假设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是实验，假设，没有满分的把握，就算输了，也是我的问题…我只动了我的部分，没动家里的根基…”楚睿说着便没了声音，似乎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分析，忽略，咳咳…
    ☆、破产
    罗峥坐在接待室里等待着, 双腿交叠手随意的拨弄着旁边桌子上的一束百合花, 心思一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眼睛聚焦在空中的一点。手机铃音不断的响起, 让他有些不耐，翻出来准备挂断关机时发现是一个新号码，不是本地的, 似乎是西北市来的，便点了接听键。他的私人手机一般只有亲近点儿的朋友知道，当然经纪人也知道。
    “罗峥？”对面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你是谁？有什么事儿？”罗峥问了句。
    “你知道蒙佳琳现在在哪里吗？”对面的声音显出现了点波动, 让罗峥皱了眉头, 找蒙佳琳干嘛打到他的手机上？
    “你问她在哪里做什么？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罗峥反问道。
    对面停顿了几秒才又响起声音,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是她的高中同学楚睿, 我们见过面的。她的电话打不通，一时找不到人，所以想问一下你。她，现在怎么样了？”
    高中同学？罗峥想起了那个早晨抱着蒙奇奇带着一脸敌意看着自己的小孩, 压低了点音量说道“她现在很好！你想知道她具体有多好吗？可以去看一下新娱乐周刊上第二十三页，整个版面都在介绍她，和我…不方便买周刊也可以去网上搜下我的名字，今天最新的新闻…”
    “罗峥，你又买这么多东西，吃不完要浪费了的…”蒙佳琳接到月子会所服务人员的通知来接罗峥这个访客，一进门又看到他身边有好几大袋的东西。
    “吃不完慢慢吃, 不会浪费的，你要养胖点才好，现在太瘦了，摸着咯手…”罗峥放下手机并没有挂断站起来语气温和，略带暧昧的说道。
    “谁让你摸的！走吧”蒙佳琳做了登记便招手让罗峥提着东西走人。
    “我几天没来，宝贝，最近乖吗？有没有哭？”罗峥提着东西走在蒙佳琳身后问道。
    “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多自在呢”蒙佳琳想起小东西，笑了笑说道，没注意到罗峥的语气有些奇怪。
    “知道了吗？”罗峥将手机近前悄然说了句便挂断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也就是楚睿，听到嘟嘟的声音，还愣在那里，他听到了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经过电波的转换，依旧带着温温的感觉，偏中性的声音像是杯浓淡适宜醇香可口的奶茶，他有些贪婪的听着，那欢快而满足的语气让他一直紧张的心松懈了下来，可是那声音微弱又带着亲昵暧昧的对话内容，却也让他渴盼的心情一时跌落到了谷底，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
    ***
    “这上面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凌霄霄也在蒙佳琳那里，看到罗峥进来就借口将他拉了出来有些气愤的拿着一份儿娱乐八卦周刊质问他。
    “你看到了啊，这次八卦似乎掰的还挺靠谱的，接近事实了”罗峥轻笑了声。
    “你是故意的？！小琳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何苦？！这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你知道吗？！你自己还想在这个圈儿混吗？”凌霄霄气的脸已经发红了。
    “我对她的心，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娱乐圈而我也不想混了，就为做这破烂明星，束手束脚的，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混蛋都不知道！现在我只想陪在她的身边，两个孩子也需要父亲！”罗峥语气平淡的说着，粗狂的眉目间满是不在乎。
    “罗峥，你才是个混蛋！”凌霄霄听到罗峥的话一时眼圈都发红了。
    “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只爱她一个人！你本来就不必为我这个混蛋动丝毫感情的！”罗峥看着凌霄霄少有的伤心表情，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却还是语气坚定的说道。
    “爱？你知道爱是什么吗？她现在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了，她根本不可能再爱你了！而你也根本就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那根本不是爱！”
    “我不用你教！她爱上了一个混蛋，那个混蛋现在无影无踪，难道我比那个混蛋还差？她以前爱过我，以后还会爱上我的！”罗峥固执的说完不想再和凌霄霄说下去了，转身要走，却是被凌霄霄死死的拉住。
    “放开手，我已经决定了！”罗峥看着前方说道。
    “你这个固执又愚蠢的家伙！”凌霄霄有些气苦的说道。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啊，吃饭了，借我的光，给你们也尝尝高营养的月子餐”蒙佳琳从房门口探出头来招呼外边的两人，让两人的对话中断了。
    “霄霄姐，你别藏了，那杂志我看过了，挺逗的，现在的狗仔队太强悍了，想象力真丰富，我看，我们还是趁这个爆点做点文章吧，把我们的牌子再做响点，起码要让他们挖出我们两个人想让他们知道的背景，尤其是咱们的公司，灵梦女装，嗯嗯，得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炒作下，免费的广告啊…”蒙佳琳带着蒙奇奇坐在餐桌边看到凌霄霄进来后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有些好笑的说道。
    “小琳！你，这，这已经涉及到你的隐私了！你还有心情算计！”凌霄霄调整了下情绪说道。
    “上面也没多具体，照片也不是很清晰，再说这种八卦有谁会那么傻相信啊，看过就忘的，既然已经有人挖到了，又不能让杂志回收，咱们就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公司和品牌吧…至于我们本身，那上面也没提名道姓，很快就会被人淡忘的…”蒙佳琳不以为然的说道，她就从来没信过八卦。
    “你不介意？”罗峥看到蒙佳琳颇有兴致的谈及这件事儿有些意外。他还怕她恼了他…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真的，谁会相信啊？我们也借机互相炒作一番呗，利用下他们…这个版面我得收藏下来，第一次上八卦杂志呢，我们家头一份儿呢…”蒙佳琳心情颇好的说道，说完，罗峥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凌霄霄看了眼罗峥眼里又冒出了斗志。
    ***
    楚睿正看着电脑上那硕大的新闻标题，还有那几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发呆，房门被猛然的推开了。
    “你不用查了，我已经得到地址了”楚睿抬眼看到是堂哥，便说了句。
    “不是要说这个，老弟，你没看新闻？雷曼真的宣布破产保护了！这次真是神了！”楚风有些激动的说道。
    楚睿似乎没有听到楚风的话，面上并没有丝毫的激动神色淡淡的说道“你来了，我就不打电话通知你了，我已经订了晚上去广市的机票”
    “你不够意思啊，现在还装深沉，这次赚了多少啊，才给我百分之五的利息！”楚风看到楚睿似乎很淡定的样子，有些幽怨的说道。
    楚睿正想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了接听键后，不过几秒神色就大变，连手机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几秒钟后楚睿神色凝重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李叔叔，拜托你了！我立即赶回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楚风在楚睿挂断电话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雷曼的事儿，我爸知道后晕倒被送进了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妈的胃病犯了，神经性胃炎，胃出血，情况不太好…”楚睿怔怔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觉得楚还不够成熟，再磨练磨练…
    对木住罗，再抹黑让他搀和下，不然那么容易放弃就不是痴情罗了…
    yoyo妹纸又默默无闻的扔了两颗地雷，呜呜，泪奔鸣谢…
    那什么，别破费了，那些地雷够再看一本的了…
    ☆、新闻
    国际形势风云变幻, 各大财团, 金融机构不是破产就是被兼并收购，国内的一些财团银行也纷纷受牵连, 损失惨重，一时阴云密布，让这个夏天冷气森森充满鬼气。广市倒闭的进出口加工厂不计其数, 一大批外来打工者就此失业，到处是人心惶惶。
    这一切和蒙佳琳无半点关系，因为她和凌霄霄的那点小产业并不会受丝毫影响，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甚至在她们的炒作之下还有上升的势头, 而她也没多少时间去管别的, 两只小包子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和精力。
    九月末有些秋意时, 她带着蒙奇奇看过了姚老太就回学校租住的地方了，罗峥说在西北市有通告便跟着来了，凌霄霄借口放心不下蒙佳琳也跟着来了，于是他们新租住了一套四室的房子, 蒙佳琳因为要上课，请了一个保姆带蒙颗颗，整个房子四个大人，两个小孩好不热闹。
    蒙佳琳知道罗峥的想法，也了解他的脾气，并没有逼迫着他走人，顺着他, 只等他自己慢慢感觉了，她对他已经没有男女的感情了，而他的，似乎只剩下执着了，只是他还不知道。
    罗峥虽有心再度追回蒙佳琳，可是住在一起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着巨大的隔阂了。他对她好，她也对他不错，他看到她就开心，她看到他也不再恼，她还会关心他，可是就是没办法找回原来的感觉了。她不是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任性又跋扈的女孩子了，她不再听摇滚金属，喜欢安静的轻音乐，她也不再对他发怒，柔的像一弯水，又冷冰冰的似乎无法融化一般。他想亲近她，甚至有再强行的抱住她要吻她，可是一对上她的眼神，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他对她根本是无从下手，似乎她就像是一个刺猬一般。她所能引起的他的感觉，变的温吞吞的，不是不舒服，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反倒是处处与他做对，处处挑战他的极限的凌霄霄总是能激发他别样的情绪，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斗嘴一番，或者冷战一番…
    蒙佳琳每天照顾小孩上课学习之余，看戏一般看着凌霄霄斗志满满的像是驯服野兽一般的对付着罗峥，日子也过的自在。
    只是就算她没时间注意财经方面的新闻，不久之后几则在当时来说不算新鲜的新闻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大康集团创始人昏迷不醒”“大康集团股票一周暴跌百分之七十”“大康股东因巨额债务内讧”“大康集团面临债务危机频临破产”“林茂集团欲收购大康”看到这样的新闻，蒙佳琳想起去年差不多的时候某小孩还可怜巴巴的说着自己家破产身无分文，谁成想却是一语成偈，如今，真的快破产了，还有巨额债务，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蒙佳琳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具体了解下楚睿的情况时，新出的广市晚报上标题为“林茂大康双方继承人欲结秦晋之好”的新闻让她彻底的不再理会那所谓的大康集团，那所谓的可怜小孩了！！
    ***
    “你必须做！就算不愿意也要做！大康是我和你爸的心血，也有你大伯父，爷爷的支持才走到了今天！这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这好几万跟着我们吃饭的人！大康要是垮了，垮的也不是我们一家！”曼珍穿着白色的病号服，靠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一副病容，但是语调不改凌厉，神情依旧带着威势，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楚睿，你妈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也不是真要你和那个女的结婚，只是缓解下我们目前的危机，林茂集团现在风头正劲，他们看中的是我们的背景和销售网络了，收购我们并不是他的最佳选择，你也知道，自从那则消息发出后，我们的股票就回升了一些，在如今这么低迷的大环境下已经算是好的了”病床边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楚睿面上露出苦笑，自从回来后各种事情要处理，已经让他疲于应付了，没想到母亲即使躺在了病床上也还要做出一些专断的决策，不经过他就直接下了命令。
    他之前只是将父母放在自己名下的产业做了变动，并未动及大康集团的核心，当那个假设成立，作为主要业务是进出口贸易公司，深受牵连，如今多家合作的外国客户破产，导致他们出现大量坏账，订单量急剧减少，再加上受到几家合作的金融机构的垮台的影响，欠银行的钱还不起，外债又无法要回，如今的大康已是空架子一副了。大康是他父母的心血，他们的结合似乎也是为了大康，从他记事起，他们就为了它奔波，如今眼看着几十年的辛苦要付之一炬，所谓家族的希望种种都将成泡影，他们又怎会甘心？所以就算明知道这样下去没有转机只能越来越惨，但是那怕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会争取的。
    这些楚睿都理解，只是他之前整合资金以小博大做的期货投资，如今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他目前的个人财产对于整个大康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应付起来也就有些艰难，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对你的要求不高，你要是能把大康在你手里复活成咱们以前的样子，我随便你怎么样！现在你不想气死我，就必须听我的！别想着再回国找那女孩子！”曼珍一口气说完就闭上眼开始喘息。
    “妈，你好好养病吧，你既然将公司已经全权交给我，就别操心了，你放心，大康不会垮的！你睡一觉吧，我和李叔叔出去商量点事儿”楚睿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心收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表情对母亲说道。
    曼珍生病也是心病居多，本就精神不好，刚才面对儿子突然来的质问一激动，更是疲乏，摆了摆手不再说话。如今的局面又何尝是她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