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醒了?”周祁穿完衣服,一回头便看见乌姜在那儿看他。乌姜点了点头,昨晚两人做得太过激烈,她的嗓子说不出话来,身上也使不出力道。
周祁看她这副餍足样儿,忍不住挑了挑眉,笑她,“下不来床了?”
乌姜把头往右面一扭,不想看他, 她以前没发现这男人嘴巴这么贱。
周祁见她闹了小脾气便不再逗她,他出去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边,又拍了拍她的脸,“我给你点了外卖,记得拿。”他说完,又颇为熟练地亲了亲乌姜的脸,他见乌姜一脸抗拒的样儿,又凑上前去咬了下她的嘴巴,“走了。”
乌姜听见门响声,便坐起身来,她身上有些惨不忍睹,青青紫紫的都是那男人留下的印子,但身上却很清爽,没有那种完事之后的黏腻感,看来昨晚周祁给她洗了澡。乌姜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嘟囔着,“这男人还挺贴心。”
“嘶。”乌姜下床时不小心划到了昨晚腿上的伤口。印有小动物图案的创口贴正好盖住了她那道伤口,周围的血渍也被处理得一干二净,回想起被忘记在脑后的事情,乌姜深深地吐了口气。
她对血感到抗拒,并不是平常的晕血,只不过看到血时有时会应激地想到小时候母亲自杀的那个画面,紧接着她的视线就会模糊不清,身上便跟着起了些眩晕的症状。她具体也说不明白,这种症状只是突发性的,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发作。她这些年来也看了不少心理医生,没什么用,况且并不是时常发作,不影响生活。
周祁并没有问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乌姜很早之前有过一个炮友,娱乐圈的一个模特,两人在床上也挺合拍的,不过有一次乌姜发了病不小心被他撞见了。那男人话太多,好奇心太重,乌姜便给了他些钱,给了他些资源,两人一拍两散。
如果周祁也是像他那样呢?乌姜想了想,周祁应该不会的,那个男人不论是出于尊重还是出于算计都不会允许自己有好奇心的。如果他真的这样呢?乌姜想了想,她应该会让周祁滚蛋吧。
不过,还好没有,不然再找一个这么合拍的炮友可太难了。
…
周祁刚试镜完,他一出门便看见季迁,季迁给他递了瓶水,问他怎么样。
周祁看着季迁这明明很焦急但表面还要装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笑,他刻意慢吞吞地拧开瓶盖,又喝了口水,缓缓开口,“差不多。”
季迁是周祁新换的经纪人,他没带过艺人,以前都是给经纪人当助理。这好不容易,他手上有了个艺人,肯定上心,再加上周祁的条件优越,他有信心能给他捧红。
季迁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他明白周祁口中的“差不多”就是“成了”的意思,心里压抑不住地高兴,“如果这戏真是你的了,你就前途无限啊。”
周祁嗤笑,他躺在保姆车的后排闭眼休息。
不得不说,乌姜出手真是大方,这资源太硬了,无数流量抢着用这部戏来转型实力派。他试镜的这个男二号是当下观众喜欢心疼的深情人设,怎么演都圈粉。他如果演好了,大爆都不是问题。不过,他想着,乌姜是不是对她以前的每一个情人都这么好,一想到这儿他莫名烦躁。
但是,周祁心里还有一事。
…
乌姜是被秦帆的夺命连环call给叫来的。得,这天还没怎么黑呢,陈妍和秦帆这两个孬仔就在这破酒吧等着她寻欢作乐。她刚一坐下,旁边两个男孩儿就靠了过来,乌姜一抬眼,看了一下,自顾自地拿着酒杯喝了一口,“秦帆,怎么回事啊?”
秦帆和陈妍互相给了一个眼神,秦帆笑了笑,“上次给你介绍那俩小明星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所以今天我精挑细选给你选了两个年轻还主动的,你看怎么样?”
乌姜给这两个小男孩儿摆了个手势,让他们离她远点儿,抬头就对秦帆和陈妍翻了个白眼,她也不能说上次介绍的小明星她喜欢得紧,只能敷衍:“这俩小孩儿多大了?成年没有?我可没那么饥不择食对未成年人下手。”
“哎呀,”秦帆按住她的肩膀,“肯定成年了,你就放心吧,而且,干净着呢。”
秦帆这死样子哪里像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根本就是个死老鸨,乌姜把把他的手一拍,“滚滚滚,少来恶心我,”她转头看着那俩小男孩儿,从钱包里拿出五百放桌上,“你俩,哪来的回哪去,这是打车钱,快点走。”
小男孩儿无动于衷,秦帆对他俩使了眼色,他俩便拿了钱,走了。
“秦帆,我说你怎么……”乌姜话说到半截,抬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有事,出去一趟。”
“乌姜……你……”秦帆在后面叫她。
…
“谢春苑,你挺能耐啊。”乌姜拎了瓶酒直接坐了下来。
谢春苑给着周围人比了个手势,周围只剩他们两个人,“乌大小姐昨晚这是没被教训够,今天又赶着来关照我?”
乌姜轻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当然是要来关照关照你,”她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谢春苑你说我是该叫你后妈呢,还是该叫你大嫂呢?”
谢春苑脸上的笑容瞬间止住,她直对乌姜的眼睛,那双眼睛盛满了笑意与嚣张,眼神中的不屑直接刺入到她的骨子里。
乌姜慢悠悠地说着,“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处了呢,不过,”她刻意顿了顿,眼神中滑过一丝玩味,“我听说这家产能继承,不过我还真没听说什么女人还能继承的。关键是,你说,我哥这么傲的一个人会要一个被他继父都快玩烂了的女人吗!”
“乌姜!”
“谢小姐别恼呀,”乌姜轻轻笑出了声,“我只是有点疑惑罢了。昨天我以为那个消息是庄珩刻意黑我的,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么歹毒的手笔给那庄珩八百个胆子他也做不出来,这么恶心的人除了谢小姐,我想不出来是别人了。你说,林泽知道你这么苦心为他挑拨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他会感激你吗?还是给你一个爬上他床的机会?”
“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乌姜像听了个笑话,“证据?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她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你应该知道不论我在林泽面前说什么,他一定会信的吧。”
谢春苑听这话笑了,“是,我知道,林泽喜欢你,林泽相信你,可是那又怎样呢?就连林泽一个外人都无条件的相信你,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却觉得你是个毫无原则的荡妇……”
“啪。”乌姜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挑衅道:“怎样?想还手吗?你敢吗?”她说到这儿,笑了,“你谢春苑在别人面前不都是楚楚可怜的角色吗,你跟我大庭广众动起手来,苦心经营的人设瞬间崩塌,多年的筹划也就毁于一旦。可我不一样了?我就是个毫无原则的荡妇啊,想打谁打谁,还有想睡谁睡谁。”
乌姜往前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扬了扬下巴,“下一个是林泽,你说怎么样?他会很高兴的吧。”
“乌姜,你就是个疯子。”
乌姜笑着点了点头,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当着谢春苑的面说道,“林泽,晚上有空吗?一起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