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周良鱼老脸一红:就算是听了一个多月了,这厮到底是怎么顶着这么一本正经的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焦堂宗坐在对面,瞧着公主一步步被王爷攻陷,忍不住抬起手撑住了眼:他到底该说王爷见招拆招,还是说公主陷入其中而不自知?
周良鱼还不知道焦堂宗已经看出他们是在演戏,回到府中,突然看到有暗卫上前禀告什么,赵誉城眉头皱了起来。
等暗卫离开之后,周良鱼好奇看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誉城抬头看他一眼:“公主想知道?”
周良鱼:“想。”
赵誉城挑眉:“那公主求本王一句?”
周良鱼翻了他一眼:“滚。”
赵誉城抬起手,探过去顺了一下毛:“燕帝再过不久怕是要多一位皇孙了。”
周良鱼本来正扑棱着头将赵誉城的大掌甩下去,听到这一愣:“诶?”随后想到什么,一怔:“不是吧?姜巧珂怀了?”
“不是她,是……蔓庶侧妃。”赵誉城的手掌顺着往下,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耳珠,瞳仁不动声色的深了深,周良鱼完全被惊到了,没注意到赵誉城的小动作:“姜如蔓?”
卧槽小白花竟然比姜巧珂还早,都成了庶侧妃了,这还能扑腾起来啊?
“不过……据本王查到了情况,她并未真的有孕。”赵誉城指腹撩拨了一下,凤眸专注地落在周良鱼的脖颈上,心不在焉随意道。
“她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她敢假怀孕?这肚子一大,不就暴露了?”周良鱼也是服了小白花,刚想说什么,感觉到耳珠传来一阵酥麻,他终于抬眼朝赵誉城看去,对上赵誉城的目光,吓得一抬手打掉了他的手:“你别乱来啊,否则当心我废了你第三条腿。”
赵誉城单手撑着脸侧,淡定看过去:“公主舍得?”
周良鱼呲牙一笑,坐在圆凳上抬脚就踹了过去,结果直接被赵誉城给握住了脚踝,周良鱼一个踉跄,差点往后倒去,被赵誉城这么一拉,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抬起头,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誉城:“难道不是公主主动先撩拨的?”
周良鱼淡定站起身,突然咧咧嘴,歪头瞧着赵誉城:“其实仔细瞧了瞧……王爷长得真不错,真是……招人啊。”
赵誉城挑眉:转性了?开窍了?
结果,下一刻周良鱼还摸上了赵誉城的脸,饶是赵誉城也愣住了。
只是接下来周良鱼突然靠近了,左看右看感慨一声:“只可惜……王爷不是个女子,否则,我必定求娶王爷啊,可如今……王爷说这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王爷你干脆扮成女子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立刻就八抬大轿娶进门,立刻洞房花烛!”
周良鱼瞧着赵誉城抽搐的嘴角,神清气爽:哎呀翻身奴隶把主人当的感觉太爽了!哈哈哈……
只是周良鱼这还没笑完,就拦腰直接被抱了起来,周良鱼懵逼的听到赵誉城边往床榻走边道:“行啊,立刻洞房花烛。”
周良鱼:“等、等等?你先扮女子呢?”
赵誉城垂眼,挑眉:“什么扮女子?本王刚刚出了一下神,只听到最后六个字,公主不是迫切的……想……嗯?”
周良鱼:“……”要脸么?你就说间歇性失聪要不要脸?!
赵誉城将周良鱼直接扔到了榻上:“不要。”
周良鱼秒怂:“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誉城:“本王怎么不知还有你这么一个兄弟呢?”
周良鱼望着赵誉城已经抬起手开始解腰带的动作,算了,节操什么就是用来扔的,可怜巴巴地双手合十:“夫君……我错了!求宽大处理!”
赵誉城瞳仁深了深,在周良鱼心惊胆战的小眼神下,才慢悠悠放下手,只是那像是要吃了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周良鱼:“……”早知道不作死了。
不过周良鱼没想到,有人竟然比他还作死,过了没几日,周良鱼再次得到了小白花的消息。
“什么?流产了?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确定小白花……偶不是,确定姜如蔓不是故意的?可也不对啊,难道是假孕被发现了,所以这才铤而走险又弄流产了?”周良鱼一脸懵,这前前后后还不到十天吧?小白花这是瞎折腾呢?可这不符合小白花的性子吧?
赵誉城也皱眉,问向门外跪着的暗卫:“怎么‘流产’的?”
暗卫禀告道:“回禀王爷,据说前几日皇上得知蔓庶侧妃有孕,心情极好,赏赐了不少东西。
这几日,皇后也频频召蔓庶侧妃进宫,一个时辰前,皇后留了蔓庶侧妃用了晚膳,之后蔓庶侧妃出宫的时候,据说因为积食并未坐步辇而是步行出宫,不小心被一个匆匆走过来的宫婢给撞到了,结果就……如今蔓庶侧妃在皇后的宫殿里,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赵誉城:“那宫婢呢?”
暗卫道:“皇上大怒,将宫婢关入了天牢,若是皇孙有事,这宫婢立刻会被处死,如今好几位御医都去了皇后的坤宁宫,具体情况……还需打探。”
赵誉城摆摆手:“下去吧。”
暗卫退下之后,周良鱼好奇,“姜如蔓想做什么?”
赵誉城:“怕是孩子被发现是假的了,瞒不下去了,故意弄没了。”
周良鱼脸色很不好看,“那宫婢岂不是被她给连累了?”只是在宫里不是很容易发现吗?还是说被燕云峥发现了,为了救小白花,这才故意求了皇后帮忙?
周良鱼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毕竟,在云王府流产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
第63章 赵誉城:本王若是不愿呢?
就在周良鱼怀疑姜如蔓是不是在搞事的时候,另一边后宫坤宁宫里乱成一团,几位御医等在殿外,走来走去,却不允许踏进寝殿,只让其中一位进去了,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担心万一云王的这第一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他们今日出现在坤宁宫里的万一惹了圣怒,后果不可估量。
在内殿乱糟糟宫婢进进出出的同时,一个宫婢无声无息出了坤宁宫,赫然正是姜如蔓身边最近最信任的小竹。
她朝着一处走去的同时,慈宁宫的杜嬷嬷收到了一封信。
她今晚上不必贴身伺候太后,刚想回住处,就接到了这么一封信,她奇怪这谁会给她写信?
随后想想莫不是秋思那丫头,她今日休沐出宫省亲,倒是一直没递过来消息。
杜嬷嬷回到住处之后,打开信,可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瞪着信上写的内容,浑身都忍不住开始发抖起来:今个儿撞到蔓庶侧妃的那个宫婢……是、是秋思?怎么可能?
杜嬷嬷惨白着脸,赶紧继续往下看,最后末尾添了一句:想救秋思吗?来这个地方。
杜嬷嬷将信揣进怀里,赶紧出门想去找太后,可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不行,不能让太后知道她还有家人,她知道太后这么多秘密,当初太后之所以信任她们两个嬷嬷,就是因为她们孤身一身,没有任何把柄与软肋。
若是让太后知道了……那些秘密牵扯甚大,太后怕是会……
杜嬷嬷抖了抖,又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死死盯着那个地址,咬着牙,抹了一把脸,朝着信上写的那个地址走了过去。
到了一条偏僻的后宫小道里,杜嬷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到了一处假山石后,她刚踏进去,就有一道黑影走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只能看出是个小宫婢。
杜嬷嬷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秋思?”
“杜嬷嬷不要着急,这秋思能不能活命,可就全靠杜嬷嬷你了啊。”小竹弯着眼笑眯眯看过去,让杜嬷嬷咬着牙,表情更加不郁,她先前也听说了云王那个庶侧妃出事的事,可她没想到,那个撞到蔓庶侧妃的小宫婢竟然会是秋思。
本来当时也没多想,如今再瞧见这个小宫婢威胁的话,稍微一联想,就明白了什么,看来她们的目的是她,而不是秋思。
不过是想借着秋思的手,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过是一个老嬷嬷,根本没什么秘密,唯一就是……她是太后娘娘身边的。
杜嬷嬷垂下眼,身体想到她们想要做什么,浑身都忍不住发起抖来。
“看来杜嬷嬷是猜到了啊,你猜得不错,我是蔓庶侧妃身边的宫婢小竹,嬷嬷也别担心,娘娘不过是想知晓一些事罢了,只要嬷嬷配合,娘娘可是个心善的,绝不会要秋思姑娘的性命。不过么,若是杜嬷嬷不配合……这万一孩子要是真没了,娘娘如今怀的可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的第一个皇孙,嬷嬷觉得皇上会不会将这个胆大到撞倒娘娘的宫婢凌迟处死?啧啧真是可怜呢,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想想身上的肉一片片被……”
杜嬷嬷脸色惨白:“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竹:“很简单,我家娘娘求的也不多,告诉我们一个足以要挟住太后娘娘的秘密即可,一个足以。不过分吧?”
杜嬷嬷即使猜到了,还是因为小竹的话浑身发抖:“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告诉了她们太后的秘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她还有命吗?
小竹笑了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太后怎么知晓是你说的?至于嬷嬷说的你的命,那嬷嬷自己想清楚了,还有一炷香,从这里奴婢跑回去,可就要一炷香,万一来不及禀告,那秋思可就……嬷嬷你是要你自己的命呢?还是要秋思那小姑娘的命呢?”
杜嬷嬷浑身颤抖着,老泪纵横:怎么办?她不能让秋思那丫头死了,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可秋思还年轻……
小竹催促道:“嬷嬷可抓紧啊,这可快没时间了。”
杜嬷嬷死死攥着手,不行,她不能对不起太后,可如果不说出一个秘密,她们是绝不会放过秋思的,可那个秘密……绝不能说。说出来,不仅太后要没命,连誉王也……杜嬷嬷心思千转百回,怎么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里,良公主……她怎么忘了良公主了?
如果是蔓庶侧妃的话,云王对良公主一片痴心,这蔓庶侧妃一向与良公主不对付,如果……她只说一个关于良公主的呢?
以誉王的地位,即使那个秘密暴露,想要保住良公主也不是不可以。
相较于那个秘密,这个秘密还有余地。
杜嬷嬷垂着眼,心思定了定,再抬眼时眼底带着慌乱:“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虽然跟在太后身边,可到底不如罗嬷嬷得娘娘的信任,我、我就知道一个……是关于良公主的,不知……可不可以?”
“良公主?”小竹眯眼,皱眉,娘娘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可想到娘娘的心思,良公主的……也不是不可以,“你说说看?要是这秘密不够,那可就……”
杜嬷嬷咬牙:“这个秘密……绝对足以了。”
小竹笑了笑,能有什么大秘密?
可等她听完了,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小竹几乎是飞一般冲回了坤宁宫,整张脸都是兴奋的难以置信,这谁能想到?良公主竟然……竟然……
小竹并未先回坤宁宫,而是匆匆却了另外一边,她到了那里,走进去,就看到一位模样贤良淑德的女子,她福了福身,激动道:“侧妃娘娘,奴婢得到消息了。”
“哦?是什么?”来人走出来一些,借着光看过去,赫然正是云王的两位安侧妃之一的安可淑,她才是小竹真正的主子,不过是借小竹的手,控制姜如蔓罢了。
小竹凑近了些,虽然难以置信,但既然这是杜嬷嬷亲口说的,怕是情况不会有假了:“娘娘,奴婢按照您的计划,说服了蔓庶侧妃,让她假孕借机陷害秋思借机威胁杜嬷嬷,杜嬷嬷也如您所料说出了一个秘密,只不过,这个消息并非有关太后,而是……与良公主有关。”
“周良鱼?”安可淑皱眉,“她能有什么秘密?”
小竹道:“娘娘,这个秘密……可当真劲爆,这秘密一旦爆出来,这良公主绝对会没命的。”
“当真?”还能有什么秘密能要了周良鱼的命?
安可淑并不怎么信,她废了这么多的心血让爹爹安排了这一切,给姜如蔓铺路收买御医,如果搞砸了,爹爹怕是会失望。小竹附耳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安可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说周良鱼是男的?这怎么可能?!”一个前朝公主……是男的,怎么可能?
小竹也激动不已:“娘娘,杜嬷嬷敢这么说,怕错不了了。没想到,太后竟然替前朝皇子隐瞒身份,这一点绝对能拿捏住太后了,还顺便拿捏住了那良公主。”毕竟,那可是前朝皇子……对皇上来说可是一个大威胁。
安可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陡然睁大了,眼底闪过一抹狂喜,激动地转来转去:“没想到啊没想到。”
“娘娘,这个消息可要告诉蔓庶侧妃?”小竹压低声音道。
安可淑仔细想了想:“告诉她……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对方说出来,你先等我的消息,我让你撺掇对方说出的时候,你再说。若是我没有指示,不要轻举妄动。”
小竹应诺了之后,就匆匆回了坤宁宫,将消息告知了姜如蔓。
而另一边誉王府,周良鱼坐在一旁翻看着一本话本,可半个时辰了,却一直没看进去,还是那一页。
赵誉城不经意抬头看了眼,嘴角扬了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担心姜如蔓,看来他这是怕姜如蔓若是真的假意流产,害了那个无辜的宫婢?
就在赵誉城想要说几句安抚周良鱼时,暗卫再次前来禀告:“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蔓庶侧妃已经无恙,‘孩子’也保住了,醒来之后蔓庶侧妃说是她自己没站稳不小心自己摔的,那宫婢还扶住了她,只不过当时疼得太狠,小竹着急倒是误会了。那蔓庶侧妃还为那宫婢求了情,皇上已经将人放了。”
赵誉城皱眉,挥挥手让暗卫退下了。
周良鱼从暗卫出现,注意力就一直在暗卫的话上,听完了,觉得自己的三观碎了:“姜如蔓……会这么好心?”竟然还给宫婢求情?这天上要下红雨了?姜如蔓改邪归正了?
赵誉城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姜如蔓的孩子是假的,那么,她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搞这一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