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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我去看看晓峰怎么还没回来,晓宁肯定又跟颜易泽跑出去了,我也要去找找,我辛苦养大的姑娘不能让那个混子给毁了!”
    母亲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关晓宁胆战心惊。
    这时两道消瘦的身影同时走了进来,关晓宁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瘦得皮包骨头的父母再也忍不住跑了过去:“爸!妈!”
    关正立微驼着背定在当场,像是认不出似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然后立即又去看丁纳:“丁纳,你怎么……”
    “关叔,我没办法再瞒着晓宁了,你也不可能瞒她一辈子!本来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但最近发生太多事我真的不能再忍下去了!”
    “你是谁干嘛跟我叫妈?”
    李素洁走到关晓宁面前觑着眼打量她半天忽然又瞪大了眼睛:“晓宁你回来啦,听妈话千万别再去找那个颜易泽了,他会害你坐牢的,晓峰你也别让他去电视塔会出事儿的!不对,不对,晓宁已经坐牢了,拆迁费都给对方送去了,我不认识你,不认识!”
    李素洁不再理任何人蹒跚着往里面的小屋走。
    关晓宁无助地看着父亲:“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正立也是老泪纵横缓缓道出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你进派出所那天,晓峰也出了事,我和你妈也顾不上管你,后来知道了晓峰是和肖雪去的电视塔过生日,肖雪把他给甩了,他承受不了一时想不开就、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之后你妈就天天去找肖家人拼命,肖家先前态度还不错还答应会补偿后来却变了态度,我和你妈再过去时被人打了个半死,你妈打那开始精神就恍恍惚惚的。但动迁的时候又突然明白过来了,说这钱得用来救你能少判一天你就少受一天罪,所以动迁的补偿金都给姓孟的家里人送去了。可你妈这病花销也太大,我只能带着她到这边来租了这个小房,省出来的钱用来给她买药。”
    “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和妈都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
    “是我和丁纳说不要告诉你的,我们这个家总要留个好人啊,你在监狱里知道了这事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我和你妈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关晓宁转身又去看弟弟的照片:“晓峰葬在哪里?”
    “先前骨灰寄存在殡仪馆,后来还是丁纳出钱给晓峰买了块墓地又立了碑,不然晓峰连一天福都享不到。晓宁,晓峰死得太惨了,摔得连模样都看不出来了,你妈当场就晕了过去!”关正立说着又回忆起儿子惨死的样子,不禁捂着脑袋痛哭。
    关晓宁往前走了几步从墙上摘下弟弟的照片搂在怀里,先前只是抽泣慢慢地变成了撕心裂肺地哭嚎最后嗓子哑了再哭不出来了眼泪也没有了,李素洁不知何时也站到了她旁边抢过照片:“都怪你,你要不给晓峰钱他也不会出事!不对,这事儿不应该怪我女儿,是肖雪害死的晓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晓宁,妈没怪你,你别生妈气,妈就是不想你跟颜易泽在一起,他也不是好人,就是他让人帮着肖家人打我和你爸的!妈是为你好!”
    关晓宁立即看向丁纳,丁纳无力地点头:“因为岳冬出门了,他们打人的时候我拍了照片,他回来后我拿照片给他看,他说那几个人确实是跟着颜易泽的,不过我想颜易泽可能也是被肖雪给骗了,否则他是不会那么做的。”
    关晓宁扶着母亲感觉手里握着的就是一把骨头,她没理会丁纳的解释,而是用嘶哑的嗓音问丁纳:“晓峰的性格你也了解,他那么乐观又那么懂事怎么就能轻易做这种傻事?”
    丁纳揉了下通红的眼睛说:“后来我也去学校问了,晓峰班上的同学说肖雪特别高调所有同学都知道晓峰交了个漂亮的女朋友,本来几个要好的同学也要给晓峰过日他都拒绝了,还说肖雪给他准备了份特别的礼物,哪曾想居然是提出分手!”
    关晓宁搂着母亲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她冷冷地说:“纳纳,一会儿你先带我去中晓找肖雪,我要问她一些事。”
    “晓宁,我带你来是不想让你再容忍她,也不想让叔叔阿姨再苦下去了,你别冲动!”
    “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办一下,等我们快到中晓的时候你让岳冬把我去中晓的事告诉给颜易泽。”
    丁纳不解:“为什么?”
    关晓宁低头看着照片上弟弟的笑脸,眼泪再次滴落,受不了心中强烈的痛楚她转开视线看向窗外:“因为——我要跟他复合!”
    丁纳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注视着关晓宁的眼睛,忽然发现这么多天来她寂静无波眼神总算是有了变化,只是这双漂亮的眼此刻却充满了冰冷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不太稳定,午休时间总被占用,大家见谅!但会日更!
    ☆、第51章
    暂时告别父母,关晓宁和丁纳一起回到市里,坐在车里两人许久都没说话。
    之后丁纳忍不住开口问:“晓宁,你是不是怪我一直没把事情真相告诉你?”
    关晓宁缓缓摇头:“不怪,我对你只有说不尽的感激。纳纳,你说晓峰真的死了吗,我以后真的再也看不到他,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了吗?”她到现在也接受不了弟弟已经不在人世的现实。
    丁纳擦了下眼角:“晓宁,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晓峰真的是去了。”
    关晓宁的眼泪再次无声无息地滑落,眼中的却神色凛如寒冬:“我不会让肖雪和颜易泽好过的!”
    “晓宁,肖雪咱们应该找她算账,可颜易泽你是不是还要再想想?岳冬那当时也挺奇怪着这事儿,但那时肖雪已经和颜易泽在一起了,再多问也没意义,我看还是你和颜易泽当面对质问清楚才好,这些日子他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他和肖雪在一起是事实,他的人在晓峰出事后帮着肖家打我爸妈也是事实,他对我再好这两件事也永远抹杀不掉!所以也没什么好求证的,你也不用再劝我。”
    “那你想怎么做?”
    关晓宁恨恨地盯着前方的路面:“他们在意什么,我就让他们失去什么,晓峰不能白白死得那么惨!纳纳,拜托你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丁纳点头答应:“我明白你的苦,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包括岳冬。”
    “纳纳,如果有可能将来我一定报答你。”
    “说这些干什么,早点把你爸妈从那个地方接出来,再给你妈好好治病才是正经事。”
    关晓宁捂着眼睛想减轻眼里灼热的疼痛:“我已经后悔没要颜易泽那六百万了,有了那笔钱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我这五十万买房子也不够,只能给他们先租间大点的房子。”
    “六百万在我这呢,那天颜易泽把钱给了我,我觉得这钱对你确实有大用就替你留下来了,这两天我就去帮你看房子,如果有合适的装修也过得去的二手房我就赶紧买下来再把你爸妈接过去。”
    关晓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激动地握了下丁纳的手。
    当车快开到中晓大楼时,丁纳给岳冬打了电话,语气急促地说关晓宁要去找肖雪算账了,让他赶快告诉颜易泽一声。
    岳冬开始还有点奇怪,没明白关晓宁找肖雪算什么账,但当丁纳说关晓宁已经知道了关晓峰的事后他才恍然大悟地急忙给颜易泽打了电话。
    中晓的安保都很熟悉丁纳和关晓宁也就没拦着两人进去,不过之后也还是打电话通知了岳冬。
    这边岳冬始终没打通颜易泽的电话,他急急忙忙去了十二楼才知道颜易泽正在开会,他赶紧让助理赵静去找许长勇。
    关晓宁和丁纳在前台打听到了肖雪所在的部门,原来肖雪已经在二楼档案室工作了。
    因为没人愿意跟她有接触,部门经理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屋子,虽然闭塞但胜在自在。
    她们推门进去时,肖雪正在打电话看到她们两个明显很惊讶,急忙对着手机说自己有事就挂了电话,她站起来挺直腰略抬高下巴:“你们来做什么,是来看我落魄的样子吗?”
    丁纳不以为然地冷笑:“你还落魄?”
    “别说废话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说完她就盯着关晓宁看,但越看越感觉得不自在,因为关晓宁的眼神十分瘆人,那感觉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关晓宁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肖雪,期间视线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半分,当她几乎快要贴到肖雪身上时肖雪直觉想要往后退,这时她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肖雪一巴掌,肖雪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巴掌已经又招呼到了她的脸上!
    这下肖雪大怒,她立即伸出手打算反击,但她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哪里是在监狱中身经百战的关晓宁的对手,手还没碰到关晓宁就直接被扭到了身后,紧接着又有拳头不断打在她身上。
    不是花拳绣腿般地捶打,关晓宁的每一拳每一拳都如同伤筋动骨似地疼痛,她脸上也挨了几拳,眼眶鼻梁都重重地挨了拳头,肖雪的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别说反击了,她护住头就护不住脚,最后只能蹲在地上任打。
    这时颜易泽、岳冬还有于延名先后冲了进来,岳冬走到已经傻掉的丁纳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丁纳这才如梦初醒:“晓宁她……,我从不知道她这么能打。”
    岳冬点头:“确实挺专业的专找弱处下手。”
    “晓宁,你快住手!”于延名是来找肖雪的,看到这个情景他立即跑到关晓宁身边想拉住她,结果根本拉不住自己反倒也被打了两下,他又要张开手去抱,又被从后面过来的颜易泽给急狠狠地推开了。
    颜易泽自己上前抱住关晓宁的腰:“晓晓,你先别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晓宁在颜易泽怀中回过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颜易泽这才发现关晓宁的眼睛红肿、脸也苍白的厉害,更让他吃惊的是关晓宁眼中强烈的恨意,他有些害怕地试探着用双手去捧着她的双颊:“晓晓,你怎么了?”他非常担心这股恨意是针对自己的。
    关晓宁眼中的恨意缓缓褪去,随之涌上来的深深地绝望和忧伤,接着关晓宁紧紧抓着颜易泽的衣服颤声说着:“易泽,晓峰死了!他六年前就已经自杀了!”
    她话一说完,不只颜易泽愣住了,已经被于延名扶起来的肖雪也差点又坐到地上。
    震惊过后颜易泽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是你弟弟,关晓峰?”
    关晓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颜易泽不敢相信地低呼,在他印象中关晓宁的弟弟是个十分开朗的男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关晓宁恨恨地转过头用手指着肖雪:“是她,晓峰就是为了她自杀的,晓峰生日那天约了她在电视塔吃饭,结果她却在当天甩了晓峰,晓峰想不开就从电视塔上跳了下来,摔得连人形都没有了!肖雪,你还是人吗!今天我就杀了你给晓峰报仇!”
    关晓宁说着大力推开颜易泽再次冲到肖雪面前,将她从同样傻掉的于延名怀中拽了出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次肖雪却连防护的动作都没做了,还只是站在那里任凭关晓宁打。
    颜易泽和于延名都去看丁纳,丁纳表情沉重地说:“事情是真的,肖雪是欺骗了晓宁弟弟的感情再,之后又故意甩了他,而且晓峰的同学都知道,晓峰承受不了才走的绝路,还留了遗书。本来我暂时没想让晓宁知道这事儿,但肖雪她居然让人到我家楼下满院子张贴诽谤晓宁的传单,我实在气不过就带她去见她爸妈了。”
    于延名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如死灰的肖雪,到底还是去抱住了她,让关晓宁的拳头落到了自己身上。
    关晓宁此时已经打红了眼也渐渐失去了理智,见打不到肖雪便开始四处寻找武器,见到桌上有个花瓶她直接拿起来就要往于延名和肖雪身上砸。
    颜易泽立即拦住了她,但关晓宁挣扎得十分激烈双脚都腾空了还在乱蹬,岳冬也连忙跑了过来将花瓶从关晓宁手里硬夺了下来,丁纳哭着劝:“晓宁,你别着样,你冷静点啊!”
    关晓宁挥舞着手眼看自己再也不可能碰到肖雪了,她握紧拳头声嘶力竭地喊:“易泽,你知道晓峰自杀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吗?我在派出所怨恨我爸妈,我埋怨了他们六年,结果他们把所有的钱都用来帮我减刑连晓峰的墓地都没钱买!所以该死的不只她肖雪,还有我,我也应该去死!”
    关晓宁喊完一口气堵在胸口没过来,直接就昏倒在了颜易泽怀里。
    “晓宁!”丁纳吓得大叫起来。
    颜易泽打横抱起软绵无力的关晓宁,冷冷地看着伤痕累累地肖雪:“晓宁弟弟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肖雪似哭似笑地咧了下嘴,又因为嘴角疼痛收了回去:“不放过又能怎么样,我说过了关晓宁根本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
    颜易泽以为肖雪指的是因为自己曾经和她在一起会被关晓宁迁怒,所以也并不是很在意,他不再去理肖雪迅速抱着关晓宁往外走。
    不顾路上人的眼光,颜易泽急匆匆地跑到了电梯前,正巧电梯停在二楼,站在电梯前的人都赶紧给他让路。
    进了电梯,丁纳和岳冬帮着按了十二楼,出了电梯许向勇见到这种情况马上跑去将休息室的门打开。
    颜易泽将关晓宁放平,用了点力气去给她按人中,许向勇着急地说:“我去找医生过来。”
    颜易泽没说话,其他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然后发现颜易泽整个人明显在发抖,眼圈也是红的看样子应该是哭过了,可见也是被吓得够呛。
    “去吧。”岳冬替颜易泽回答许向勇,许向勇点头立即出去了。
    他出去没过多久,关晓宁就醒了过来,她双眼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慢慢恢复了意识,又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颜易泽努力几次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晓晓,我不知道晓峰出了事,否则我不会、不会跟她……”到底他还是说不下去了。
    关晓宁摇头嗓子哑得几乎让人听不出她原来的声音:“都怪我自己,是我给的晓峰钱,是我连肖雪背着我害晓峰都不知道,我还当她是朋友,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
    颜易泽紧紧搂住关晓宁:“晓晓,你别吓我,别说这种话!千万别乱想!”
    丁纳哭着说:“晓宁,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要考虑你爸妈啊,他们已经苦了这么些年,你要是再出什么事那还让不让他们活下去了!”
    关晓宁靠在颜易泽怀里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他的衬衫:“晓峰死的太惨了,太惨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们更应该把你爸妈照顾好,这样也好让晓峰放心,对不对?”
    关晓宁没有回答颜易泽,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颜易泽轻轻扶起关晓宁与她拉开点距离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没睡,就是累了。”关晓宁忽然说。
    “那我在这陪你。”
    颜易泽再次搂住关晓宁,同时看向岳冬说:“告诉向勇大夫先不用找了,过两天我带晓晓去医院做个体检,那个会先让刘保义代我主持。”
    岳冬点头答应,又拉着十分不放心的丁纳一起往外走。
    当休息室就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关晓宁轻声说:“易泽,今天我见到我爸妈了,我原来打算以后就是有了钱也只管晓峰不去理他们,你说我是有多混蛋才去怀疑他们对我的爱!我差点没认出他们,他们苍老得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六年前晓峰自杀我进监狱他们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想都不敢想。我看到晓峰挂在墙上的照片心就像被撕碎了一样,这么多年我爸妈住在狗窝似的房子里就靠捡破烂为生!”
    “晓晓,别说了,以后我们一起照顾他们,再也不让他们吃一点苦!”颜易泽知道关晓宁每说一次这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就等于再折磨她自己一次,而他的心同样跟着在痛。
    可关晓宁仍自顾自地说着:“我妈得了精神病,一会儿认识我一会儿不认识我,一会儿说晓峰没死,一会儿又说晓峰被害死了。我知道她为什么疯的,因为晓峰死的太惨,因为她想恨我想怪我,却知道不能怪我,想再像以前那样爱我可又做不到,她是被这些痛苦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她的神情既像是说给颜易泽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给自己听,似乎只有这样不停地说下去才能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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