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秦知远说得对, 调查组的人员们还真不敢强冲秦家的地盘, 只能想办法以理动人:“请问余源和秦家……?”“哦, 我男朋友。”
调查组人员只能把喉咙口那句“请衡量一下利弊关系”给咽了下去。
余源自昨晚起,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余潜连余家都能咬出来,会选择放过他吗?
事实当然是——不会。
余家的人大多都住在同一套建筑群, 其实事发当日就控制了起来。新闻里之所以说“着手控制”,就是因为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即被余潜指控的幕后黑手余源。
但当然不可能受害人说“xx有问题”,秩序部门就把xx给抓起来。他们在事件的最初就建立了调查组, 发现了余家的异常, 于是才下了手。
但余源的事就比较难办了。
“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调查清楚……余先生的事情。”他们选择摊牌,将准备好的一大叠资料加密发送到了秦知远的邮箱里。
因为事情比较久远, 想深挖当年的事,即便是有秩序部门开绿灯的调查组都花费了很长时间。资料里是从余源的身份开始辨认, 追溯到他成为绝地求生直播部的一名主播之前,再到幼时的那场气势汹汹的病。还有一些证件及记录的复制品。秦知远随手一翻, 就看见一张照片。
调查组人员看他面色不对,语调都虚弱了一点:“这是余先生当时申请保底住宿时候的记录。”
保底住宿,也就是那栋养了无数活死人的棺材房大楼。
照片里余源眉眼依旧是那副极致精美的模样, 甚至因为更加显瘦而带了一股诡异的静谧美, 那双眼瞳黯淡无光,如同死水,让人感觉在凝望一具艺术家费尽心血打造的虚假躯壳,内里毫无灵魂。
极端来说……甚至显得比余源现在的容貌更加惊心动魄。
但秦知远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就关闭了资料的页面, 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向外吹浮。他甚至忍不住想撇下眼前这群人,转头立马跑到余源面前。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请各位到里边来坐坐吧,我们会说明一切。”
不等他们目露惊喜,秦知远就补充了下半句:“见芋圆是不可能的,我爷爷在等你们。”
……
…………
老人家挪不动脚,余源就把按着指挥,递来各类的工具。他身体素质贼好,让他爬到秦家老宅的房顶挂着擦吊灯都没问题,何况是提水来来去去这些小事。
他真没弄过花花草草,尽管奶奶手把手教,还是蹭了一身泥土。天气转热,日头又大,他撩了撩衣服下摆,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意浸透了。但又不敢像往常一样衣服一扒,光着上身在老人家前晃悠。
接过凉茶,余源轻轻点头:“谢谢奶奶。”
喝了几口祛了热气,余源下意识转头往山道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他似乎听见了车声……今天秦家有什么客人吗?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吸引了回来。
“其实今天叫你们回来,是远远爷爷的意思。”老人家摸了摸沾了水珠的花瓣,“他不好意思说,我才替他打的电话,开的口。”
“啊?”余源茫然,他最近干了什么合了老人家的眼了吗?
“他呀,就是担心你们……”奶奶摇摇头,没有往下说。
余家的事,其实是秦知远联系他大哥捅给秩序组的,而非余潜的口述。这件事如同大火,推动了上头对于素质值改革的决心,才会有所目的地闹大,才会有了修正模式的火速上线。
但秦知远这一手太莽撞了,没想到火一下子又烧到了余源的身上。
知道自家孩子有了心上人,秦家人私下自然会去着手调查,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听,但的确是必要的。于是余源的老底就被翻了个遍,其中的一些事,他们也算是及时留下了证据,把余源从中摘出来并不困难——秦老爷子的思路,就是先确立余源“第一任受害者”的身份,然后证明余源近一年前的素质值回升与任何外界因素没有关联,最好的结果就是调查组会再次要求检测余源的素质值,确认他并没有在余家最新搞出来的“献祭”中收益。
但要是被秦知远知道这些当做证据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余源倒可能不甚在意……秦知远不和他爷爷闹翻天才怪。
于是才打算把两人叫回宅子,有秦家的光环施压,解决这件事才能足够的悄无声息,不给余源带来半点麻烦。
——能考虑这么多,大概也是真默认了远远和这孩子的关系了……
背后的这些因果,如今倒没有必要细说了。奶奶抬头,迅速转了个话题:“回去吧,好好洗个澡,一会儿才好吃午饭。”
除了游戏设备,余源也没忘记带上换洗的衣物。他把脏衣服往衣篓里一丢,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虽然不是自己家,但心大的余源一点也没警惕。
他开的淋浴,热气蒸腾出来的白雾把整个浴室填充,而流水声则掩盖了罪恶的脚步声。直到被一双手臂揽住,余源才回过神来:“秦知远?”
“嗯。”声音闷闷地。
“……你干嘛,快出去。”两个人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余源被他抱得腿有点软。
秦知远满脑子都是下午在资料堆里看见的那张照片,感觉那双毫无生机的眼在不知名的角落冷冷地凝视。他眯着眼,透过水雾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心头不知怎么忽然涌起一股勇气。
他不管不顾地凑过去,赖皮:“一……一起吧。”
“一……一起吧……”
什么?
一起什么?
水流声淅淅沥沥,余源下意识向身后冰冷的砖墙贴近,祈求一点安全感。但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的秦知远伸手一揽,滚烫微糙的手掌抚上背脊突兀的骨痕把他拉进怀中,低头吻下时还模糊不清地报怨:“……太瘦了。”
余源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唇只是轻轻启开一条缝隙,秦知远的舌便趁机而入,一下卷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相处了这么久,青年已经非常了解余源的身体。
如果他想要放肆地做一些什么,只要深入地亲吻,抚摸对方纤细紧实的腰——余源的腰窝敏感又好看,只要轻轻摩擦,就能让怀里的身体发软,毫无抵抗之力。
关了水,秦知远用浴巾将人一裹,踩着一路水痕一同滚到了柔软的床被上。余源仰面倒着,粉红色从耳尖蔓延到胸前,秦知远下意识低头亲吻他起伏的胸口。
“你在找什么?”余源微微喘息,摸上青年的后颈微微摩挲。
“……润滑剂。”
“?”余源清醒了一点,“你什么时候买的?”
直觉如果说这是上次自己生日买的但最后没胆子用,今天就凉凉了,秦知远难得机智地转移话题,“这个怎么用?”
他是听说不用这个容易受伤才去买的……但是,往那儿涂?
余源咬牙:“你这时候跟我说不会?”
男人攒起浑身最后一点力道用双腿绞紧秦知远的腰,反身骑坐上去。这个姿势太过微妙,两人姿势倒转的瞬间,有什么滚烫滑腻的东西从他下身股沟划过,一下子蹭到了不安的穴口。
余源佛身体顿时一软,一下倒进了刚刚用手臂支起上身的秦知远怀里,眼里漾起一片水光,只能勉强打开润滑剂的掀盖,将透明的粘稠液体反手倾倒在脊背。青年微微低头看着怀中雪白结实的身躯,鼻子有些发热,鬼使神差地探手:“我刚刚好像蹭到了什么一一”
他伸手,用力地捏开一侧圆润挺翘的臀肉,顺着脊柱沟摸下,覆着薄茧的拇指一路充分地裹上了润滑剂,凭借本能捕捉到了穴口捅刺了进去。
粗糙的指触磨蹭过敏感柔嫩的穴肉,擦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电流,佘源吻住青年的喉结,免得自己在前戏就忍不住叫出来。
一指进入深处,柔软的穴肉欲拒还迎地吸吮。而后是二指,还在适应后恶意地两指撑开。余源鼻腔里忍不住哼出甜腻的呻吟,身体深处的瘙痒愈发严重,他忍不住挥开秦知远撩拨后穴的手,而后伸手握住臀后贴着他腿内侧蹭了半天的湿哒哒的分身。
握在手里的瞬间,男人沉默了一下,这尺寸有点……吓人。他有点怕自己会被操死。
但身体还是诚实地自己往枪口送去一一
余源浑身羞涩得发粉,这种姿势只能双腿大开,淌着液体的阴茎半站着。再向下些,雪白的臀肉被秦知远一只手捏得变形,巨大的肉刃已经把穴口艳色的软肉干开,透明的液体顺着粉色的股沟一路滑下去一一
他缓缓坐下,毫无预兆地,胀得发疼的阴茎操进了穴里。
后穴被肉刃撑开,抵着瘙痒的内壁撑平褶皱,一下干进了深处,在意识深处擦亮快感的电光。
余源哆嗦了一下,只敢浅浅地晃动腰,从未被如此亲密地开垦过的甬道热情地迎接着入侵者,让余源羞耻地发觉自己甚至能想象出身体里外物的形状。
他试着更深地坐下去,但动作行到一半,秦知远分身的前端在他弓腰的瞬间,无意地撞在了内壁的凸起上。
“嗯啊……”
秦知远眼疾手快,在余源呜咽着软下身的瞬间将人抚住揽过了主动权。他腰腹发力,将被肠壁绞着肉刃抽出一些,又忽然用力向前一顶,猝不及防地攻进甬道的最深处。
“别……”佘源嗓音发颤,丝丝地抽着气,双手却紧紧王不住男人的脖颈。看上去更像是在索吻。
秦知远于是在他身后垫上枕头,两人向后倾倒,后臀被微微垫高的姿势让余源本能想要后缩,却在被青年挺身贯穿地瞬间顺从地晃起了腰。
随着身体的沉浮摆动,穴肉全凭本能在吸吮吞吐。透明的液体从交合处被挤出来,又被快节奏的拍打磨成了白色的一圈细沫。带着哭音的呻吟从两人接吻的空隙里漏出一点,又在被捣弄过敏感点的瞬间变成了微微沙哑的惊呼。
平日里那么强势,床上却……却,这样。
秦知远低头看着身下男人闭着眼一面求饶一面迎合,那张往日全然冰冷的面孔此刻被蒸得发粉。茫然半睁的琥珀色眼瞳深处水光潋滟,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一一
眼神沉迷,底下沉淀着信任,荡漾开的全是喜欢。这样的芋圆……
“秦三。”余源受不住,仰头看着他:“别这么……嗯,快……”
秦知远下意识一偏头,鼻子里抑制不住的滚烫顿时落在了一旁的床单上,印出几朵鲜红的梅。
……好可爱!
想日。
余源想哭,他真不知道自己又蹭到秦知远哪个点了,这一捣一下进入了曾未有过的深度,花火般炸开的快感几乎要烧断他的理智,这具撸都没撸过的青涩身子在性爱的浪潮里连翻身都做不到。
粗重的呼吸烫在耳边,他下意识呻吟着想避开,却听见青年嗓音低沉地说:“真的好喜欢……”
“喜欢你。”
第59章 搬家。
大脑昏昏沉沉。
余源觉得自己飘在天上, 视线往下一扫, 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漂亮小孩儿。大概是因为大病初愈, 男孩精雕细琢的脸蛋显得有点苍白,但能蹦能跳,皮得像个猴子。
时间飞逝, 男孩长大了点,素质值测试的结果喜人,他一下子考进了喜欢的军院学习。他有点天赋, 长得好看, 虽然性格有点腼腆,但在学员中还是最受欢迎的存在。没有外界不怀好意的伤害, 没有那昏暗的棺材房,没有连跑步都困难的绝望无力……他平安长到了十七岁, 在宽敞明亮的卧室里顺利地初次登陆游戏,飞机轰鸣, 绝地岛在他脚下展开,他张臂欲跳,仿佛要拥抱地平线上缓缓腾飞的那轮烈日。
哗啦。
他的意识一下又泡进了被烈日烧烫的深水里, 觉得身上隐隐有点酸爽。
酸……爽?
余源脑子一下子转了过来, 他想起烟斜雾横的浴室,水声沥沥,一双发烫的手臂禁锢着他的腰——
而现在,那双手臂八爪鱼一样把他环在某人热乎乎的怀抱里。
“叽叽叽……喳。”窗外的鸟儿对上一双淡淡的琥珀色眼眸,吓得一咯噔, 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
阳光真好。
余源眯了眯眼,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个梦,把视线从窗外的翠影间隙里收回,转了转,落在了青年的脸上。
昨天中午折腾了一把,要不是不下楼吃午饭会被秦老爷子提着刀上来揍,他和秦知远下午差点连狸猫和seven一并给鸽了。一个是空虚寂寞冷两辈子的余源,另一边是年轻气盛的秦知远,中午刚开了戒,晚上又得躺同一张床,不由得又闹得有点……非常迟了。
虽然他才是被折腾得那一个,但还在发育期、又在余源的监督下一直睡眠充足的秦知远眼下还是隐隐现出一点黑眼圈的痕迹。余源费尽力气才勉强把手臂从秦知远的怀里抽出来,指尖轻轻顺着眼下的青色画过一圈,然后沿着鼻梁划下,点在了唇上。
干起架来那么刚,床上也……那么刚,怎么嘴唇那么软。余源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