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蓝浅，恰恰相反。我，以及集团公司都并不赞同投资这部网剧。”吴勇犹豫了几秒，似有些犹疑和遗憾，才用肯定的语气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您刚才不是一定在说投拍的有利方面吗？”蓝浅神情讶异。听吴总刚才话里的意思，并不是不看好网剧的投拍啊，怎么会？
    蓝浅的惊讶和疑惑是那样明显，显然不懂为什么吴勇的决定和说出来的意思结果不一致。吴勇开始细细解释道：“蓝浅，如果你问我的是投拍这部网剧的可行性。那么我经过调查和自我分析，我的结论是投拍这部网剧的确可行，理由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网络风气日盛、优乐视频网经过整改后人气激升、你身为编剧的实力和名气，这一切都是加分项，让我有对这部网部有信心。只是……”
    “只是这些优势并不足以让天盛传媒去投资，对不对？“蓝浅一语中的说出了吴景未尽的话。
    “没错，蓝浅，光只有这些有利条件和可能获得的利益，并不能打动天盛传媒愿意去冒这个
    险。”吴勇的话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天盛传媒一直以打造优良、精品电视剧和电影获得很好的业内口碑及观众的信任感，这已经成了天盛制造的标签。我们一直走的是高大上线路，如果突然改拍接地气的小成本网剧，相当于舍弃了之前一直努力才得来的荣誉。光是这一点儿，就不得不让天盛忧虑重重。“
    “可是网剧并不就代表着低质量，接地气不等同于制作粗糙啊！”蓝浅试图解释并说服吴勇。
    “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有任何贬低网剧的意思。只是蓝浅你也要承认，至少在当前，这第一部试水投拍的网剧，是不可能在道具、服化、演员等等方面和大制作电视剧相提并论的。而且你的方案中希望三方投资的金额，也表明了这不会是部大资金的制作，对吧？而且网剧本身就存在风险，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可能吃到的是美味，也有可能吃到的是毒药啊！”吴勇慢条斯理地一条条分析，并不为蓝浅的话所动。
    蓝浅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是无法让天盛改变主意了：天盛拒绝她的理由很现实又很有道理，让她连反驳的立场都没有。她的说词，不足以让天盛这个业内大腕冒险。
    离开的路上蓝浅一直有些情绪低落：本来她以为这次的合作不说十拿九稳，费一番功夫也是可以拿下的，结果没想到天盛拒绝得干脆利落。
    蓝浅接到吴勇电话的时候正巧给景湛送了藕汤，她离开前景湛还在用餐，现在她便再次顺路去取保温桶。到景湛病房后，蓝浅竭力将心底的那一点儿失望和挫败感隐藏起来，仍然和平时一样和景湛谈笑风生。
    “和天盛传媒的谈判不太顺利吗？”景湛瞄了眼正笑着蓝浅，发现她的笑和之前不太一样，嘴角虽然勾起，但眼睛里没有那如星子般的亮光。结合她今天去天盛的事，很快就猜测到了原因。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蓝浅卸下武装，苦笑着点了点头，将吴勇的话复述了一遍，叹了一句：“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有考虑到天盛的这些立场。”
    “呵……”景湛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轻笑了一声，用手指点了下蓝浅的头，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天盛拒绝你很正常。不过最大的原因不是吴勇说的什么风险啊、名声这些。商场之中，最看重的不过利益二字。天盛是觉得在投拍网剧这件事上，利益不够罢了。”
    “利益？可是我的方案中提出的是根据投资金额均分利润。如果这部剧成功的话，利润并不会小啊。”蓝浅蹙眉凝神思考。
    “这只是明面上的利益。你要想想，这部网剧如果成功，你的名声自然更上一层楼。而优乐视频作为独家播放的视频网站，吸引的人气更会远超同行，说不定能一举成为视频网的领头军。以后你们再想要拍类似的网剧，绝对易如反掌，你和优乐才是最大的赢家。但如果网剧试水失败，优乐虽然损失了钱财但对网站本身是没什么不好影响的，毕竟网剧这个噱头都能吸引不少人气到优乐。你的话现在还算是个新编剧，在编剧圈又没多高地位不怕损失。但是天盛的这个金字招牌却有了污点，不划算啊。
    这桩买卖，成功了却得不到最大的甜头；失败了却要给自己招黑。天盛自然不会答应了。”
    景湛的一番放让蓝浅茅塞顿开：原以为是自己拿着上好的项目去找天盛，可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只能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鸡肋。这个认知让蓝浅不禁为自己的想当然有些羞愧。
    “这么说来，我根本就不应该找像天盛这样本身就有口碑、有影响力的大传媒公司，反而应该找愿意投机和放手一搏的小一些的公司？”蓝浅脑子转得也快，经景湛点拨，立刻想到个中关键，眼睛也随之发亮。
    “没错，最愿意、也最适合给你们投资的，就是一些有钱却没门路，想进影视圈试水的投资人，或者对娱乐圈了解有人脉但资金不足自己投拍剧集的工作室。他们没有稳扎稳打的途径，最想要走捷径搏一搏。”景湛看着蓝浅重新焕发光彩的神情笑了起来，恨不能伸手去戳一下她两靥的酒窝。
    蓝浅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虽然天盛的合作没有成功，但至少知道该找怎样的目标投资人。不过她圈内人脉少，看来还是得颇费些功夫。但这些倒不打紧，反正她有的是耐心和决心。
    “在想怎么找到适合的投资人吧？”景湛再次开口。
    蓝浅抬眸，被他美貌和智慧双重加成的魅力值再次击得正中红心，用力点了点头，并不由自主地用期待眼神望向他。
    “我倒是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有足够的资金、对娱乐圈也算熟悉、有自己的工作室可以帮忙筹备和宣传、不会太在乎利益分配问题。啊，对了，还有最重要一点：恰好，他还很喜欢你的小说和剧本。”
    景湛每说一点，蓝浅的眼神便亮一分。等说到最后一点，蓝浅的眼神已经熠熠生光——这个人，简直就像老天爷为她量身定制的最佳合伙人啊！
    蓝浅迫不及待地问：“那个人是谁啊？能麻烦你介绍给我认识下吗？”说完双手合十作出拜托了的样子。
    “那个人你早就认识了啊。”景湛笑了笑，将蓝浅的右手食指轻轻捏住，抵在自己的胸膛，故意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要求？没有一点骗你吧……”
    轰！蓝浅被景湛握住的手指那里瞬间起了一股无名火，刹那间就连着她的手臂漫延到她的全身。她的心脏像装了十八个小兔叽，没头没脑地乱跳；手指和脸上都染了层淡淡的热意。她正纠结着要说什么，景湛已经放下了她的手指，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回答。
    “怎么，难道我还不够合适吗？“景湛见蓝浅迟迟没回应，又问了一次。
    ”不是不是，如果是你加入，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蓝浅摆摆手生怕景湛误会，但终究有些疑惑，“只是，你真的确定要投资吗？为什么？”
    蓝浅想不明白：景湛看起来就不是热衷投资赚钱的人，而且绝对也不差钱。他想赚钱的话，多的是投资门路，想要投拍剧集也有更小风险的项目。为什么会愿意投资这部网剧？
    “为什么啊？网剧的发展和优势你刚才不都说过了吗？我也很认同，正好我又有闲余的资金、还符合你的要求。”景湛望着蓝浅还是有些犹豫不明的样子，心念一转幽幽地加了一句：“我说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就当作我是为了你……的作品投资的吧。”
    ***
    蓝浅回到家时心里还被景湛那句话震得晕晕乎乎的。心里感动又自豪：居然有人因为欣赏自己的能力投资支持她。有此知音，夫复何求啊！只是如此信任，她如何以报呢？
    蓝浅转头看着笔记本电脑眉毛一挑，用皮筋将长皮束在脑后，轻轻按下了电源键——看来，她唯有奋力写剧本，才不枉这伯牙子期之情啊！说干就干，蓝浅撸起袖子开始当勤劳的码字工啦。
    景湛大约没想到，他的一番心意就这样被当成知音朋友之谊啦。只能说是他的“撩”功还未得精髓，还是说蓝浅感情神经太过粗壮呢？
    景湛在住院休养不便出差，江董事长便派出江凌作为优乐视频网的代表人，同景湛、蓝浅签订了三方合资投拍《我真是战五渣》网剧的合同。
    江年本来就性格开朗，许久才再次见到自家作者大大，自然是热情似火拉着蓝浅聊天，还想怂恿蓝浅陪她在b市旅游。景湛对这个十分“碍眼”的读者粉丝早已忍耐多时。现在一听还要拉蓝浅离开自己陪着他，自然十二万分的不赞同、不高兴。
    只是他情商极商，自然不会让蓝浅为难。他不过是不动声色地多提了几句江董事长，就吓得江凌不敢再来他这儿。然后又用剧集需要尽早开拍，蓝浅要和自己讨论剧本为由，让江凌不得不无奈地自己出去浪，没几天就觉得呆在b市无聊自己走了。
    赶人于无形之中，实乃高超！
    景湛成为网剧的另一个投资人后，蓝浅来医院的时间和次数更多了。不光是仅仅探望景湛和带汤过来，还要经常和他讨论剧本、筹备开拍等事宜。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等蓝浅的《我不是战五渣》的剧本基本完稿时，另外一件大事也吹起了号角宣布：
    《权谋天下》后期制作正式完毕，要开始从各大卫视电视台中寻找合适的买家了。
    第49章
    《权谋天下》的后期制作完成时, 蓝浅和景湛都被邀请去看过成片。虽然蓝浅也参与了这部电视剧集的拍摄，亲眼见证了它从一段段文字被演绎成动态的剧集, 但当她真正亲眼看到这部剧的成品时, 依然忍不住眼眶发热、百感交集。
    比起片断式的、打乱节奏的、没有经过后期处理剪辑过的原始拍摄镜头，成片质感带来的精良和流畅的震撼感要强烈得多：那一帧帧如诗如画的磅礴背景、讲究对称美学的镜头结构、让人抓心揪肝不停期待下一集的剧情节奏……
    《权谋天下》电视剧版的所有一切看起来都要比蓝浅想像在还要更好、更完美, 远远超越了她的期待。早在拍摄时便有所预感但不到最后一刻始终无法完全放心的蓝浅, 终于在这一刻获得了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这是她被署名为编剧的第一部作品，意义远超作品的本身。在重生后被刻意隐藏、忽视、极力忍耐的那一丝丝不甘和怨恨, 终是在看完这部剧集后化为一缕清烟飘散而去。这剧部在她心中带来了如潮起时万丈波涛席卷而来震撼和激动，远非言语可以表达。这世上, 也唯有她自己，方能体会这终是得偿所愿的心情。
    这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 跨越了生与死的距离, 从前世到今世；这等待的结果又是如果甜美，甜美得让她不禁感叹一句：幸好我一直在等待, 终是等到了你, 即使久远一点又有何妨？
    观看后一段落, 蓝浅偷偷地擦拭了在眼眶停留打转的眼泪, 嘴角高高上翘, 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勉强将激动的情绪包裹起来埋在心底，待有时间时再慢慢体会。
    “刘导, 等这部剧播出后, 您的古装剧的金字招牌只怕要镶一层钻石了。”吴勇作为出品方负责人也参与了观看, 看完后心里喜不自禁，为自己当初力荐投拍这剧部的行为狠狠点赞。这部剧一出，他在天盛传媒的地位将更是稳如泰山了。此时夸赞起来自然是好话不停。
    “哈哈哈，那就借吴总您的吉言了。这部剧能有这般质量和效果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蓝编剧的剧本写得精炒非凡，景湛的演技也是自然流畅刻画入神。拜天盛和蓝编剧的大力投资支持，剧组的服化道精美大气，剧组灯光、摄影、化妆师也都是业内的好手，所有一切加在一起，能会呈现出一部好剧。”
    “说实话我也是大吃一惊，也不敢相信我的文字能被如此生动的拍摄出来，就像把我自己心里勾勒的世界还原一般。”蓝浅接着两人的话感慨了一句，接着道：“现在后期已经完成，是不是就要考虑电视台播放的问题了？”
    一部剧能不能称为好剧自然不光是少数几个参与制作的人内部说说就行的，只有接受过观众们的检视，用收视率和口碑说话，才成算数。但一部好剧，或者说是火爆剧集，在它播放之前也有途径能窥得一二蛛丝马迹，就便是——播放这部剧的电视台实力如何。
    华国对电视剧的播放政策是一剧两星，意思就是一部电视剧最多同时在两个电视台进行播放。这和之前的一剧四星相比起来，电视台之间的竞争更大、购剧成本更高，选择剧集也更加谨慎；对制片方来说如何选择和说服一个有实力的电视台花重金购买自己的剧集，同样是一个挑战。
    “现在国内最有影响力和实力的卫视台是四个，其中芒果卫视和番茄卫视是其中数一数二。《权谋天下》想要未播先热，这两个卫视台必选其一。”景湛冷静地叙述现在的客观因素。
    “没错。这两年但凡是大热大爆过的电视剧，没有一部不是在这两个卫视台之一首播的。虽然这并不代表只要在它们上面播出就会火，至少你在播出时，观众对这部剧的期待就会很高，首集观看率比在一般卫视肯定要强得多。”吴勇赞同景湛的话，也希望从这两个卫视台中先择其一。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两个卫视台同时播放呢，那不是更好吗？这却是不可能的，这关系到电视台之间的相互竞争和打压。芒果卫视是老牌收视大台，番茄卫视则是后起之秀，两者彼此都想将对方压过一头，根本不会合作，只能在它们当中二选其一。
    “我更偏向芒果卫视。毕竟是老牌收视冠军了，底子厚、影响也广，观众也认可。”吴勇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也同意吴总的话。虽然番茄卫视近两年勇起直追，有赶超之势，但到底观众基本没有芒果台好。”刘荣点头也投了芒果台一票。
    “我反而觉得番茄卫视不错。芒果台优势明显，但毛病也多：喜欢自己剪辑电视剧，不是注水就是剪剧情，对剧集的完整性不够尊重。”蓝浅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刚才只观看了《权谋天下》的部分成片，但对剪辑的效果相当满意，并不希望被进行第二次改动。
    “我也觉得番茄卫视不错，它这两年发展迅速，在观众缘上不比芒果台差。对比芒果台经常会出一些低口碑的自制剧，它对剧集的选择更加慎重，也更有口碑。”景湛的意见和蓝浅一致，顿了一下后他又加了一句：“甚至他的资金实力更甚芒果台，应该也会一个更好的价格。”
    四个人有两种意见，二对二，彼此都有自己的观点和理由。再者这二家卫视台本来实力也相差不大，的确让人难以抉择，大家一时都沉默思索起来。
    蓝浅垂目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也不是我们光说选哪个就能成的，也要电视台同意我们的意见和条件才行啊，它们也要选择我们。芒果台影响力大，如果能答应我们不对剧集进行二次剪辑那自然最好；不然番茄台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播出平台。我们总要都接洽谈判试试，再做决定。”
    “哈哈哈，蓝浅说得是。也是我们觉得《权谋天下》这部剧太好，有信心它绝对大火，笃定电视台看后不会拒绝，这才直接思考起后面如何选择的事了。”刘荣抚掌大笑。
    “已经有人开始接触这两个卫视台了，具体的结果过几天就会知道了。不过我想它们应该都不会拒绝才是，我们先想想如何选择也算是未雨绸缪嘛，呵呵。”吴勇做为传媒公司负责人，业务精练，早就安排好一切。
    四人一起又互相说了说建议，没人考虑过被拒绝的情况，一致赞同如果芒果台能放弃对剧集二次剪辑且价格合适，就将首播版权卖给它；如果它丝毫不让，那就再做打算。
    没过几天，其他三个人就接到吴勇的消息，被告知芒果台已经拒绝了和《权谋天下》的合作谈判。他更甩出一则重磅消息：芒果卫视已经购买了造星传媒出品的《江山美人》首播权，将作为开年大戏在黄金时段播出。
    蓝浅听闻消息后自然一惊：虽说《江山美人》本来就与《权谋天下》是同一天开机，但没想到两部剧的拍摄进度和后期制作完成时间也大致相同。这甚至赶在《权谋天下》约谈芒果台之前就不声不响的和其达成合作。
    要知道芒果台虽然时不时会播出些口碑跌到谷底的烂剧，但它的黄金时段播出的剧集一直都眼光精准，大多是播出后大火大爆的剧集。何况《江山美人》还是作为开年大戏，可以想象得出芒果台对它相当重视。光凭这点，就差不多能说明这部剧的质量非常不错，至少可媲美近年来的大热剧集，才让芒果台居然不留出一点时间和机会给同样备受期待的《权谋天下》。
    被《江山美人》捷足先登，并且知道它质量也属上乘，这些并不会成为蓝浅担忧、害怕的源头。赵怀立现在虽不是才华横溢的巅峰时期，但编剧功底仍在，更是擅长古装剧，写出不俗的剧本也在情理之中。造星传媒是能与天盛传媒势均力敌的影视公司，投资和人脉也是样样不缺，更是想凭此剧赢过天盛传媒。如此情节之下，《江山美人》的质量会如何蓝浅早就心里做过推测，如今不过是被证实罢了，谈何被吓到？
    只是想凭一剧《江山美人》就能轻轻松松压过她的《权谋天下》，那必然是要让造星和赵怀立失望而归的。
    她对《权谋天下》的信心一直很满。在观看过成片后信心更是达到了膨胀的地步。《江山美人》或许能称之为好剧，《权谋天下》却是会成为经典剧。好剧年年都有，但经典却几年都未必能有一部。
    一部经典剧，它首先必须是一部好剧。另外它还要播出的时机恰到好处，在市场已经有了对这个类型剧集的强烈需求，它的播出必然是另观众耳目一新之感，能带动一股潮流的。只有天时、地利和人和，方能造就一部经典。
    蓝浅相信——《权谋天下》，将会成为穿越题材的经典剧集。同时也将是她作为编剧的第一部经典剧集。
    第50章
    既然芒果卫视已经选择了《江山美人》, 那蓝浅他们自然便将目光投射到了番茄卫视上。好在番茄卫视同样是他们的首选播出平台之一，甚至蓝浅本身就更倾向于它, 倒也没有什么遗憾和懊恼。和芒果卫视一同购买《江山美人》首轮播出版权的还有四大卫视之一的蓝莓卫视, 那剩下的荔枝卫视自然也成了《权谋天下》的另外一个重点攻略对象。
    吴勇很顺利地联系番茄卫视和荔枝卫视的相关负责人，最开始并没有开门见山地就直接试探和洽谈购买版权并咨询报价, 而是盛情邀请他们观看了《权谋天下》的成片。他相信, 只要看过这部剧，番茄卫视和荔枝卫视自然会对它势在必得, 不会放手。
    吴勇的猜测很快得到验证。
    番茄卫视的一行人在看过《权谋天下》成片后，已经默认将它列入了自己台下年度最隆重大戏！
    什么, 还没有购买版权？呵呵，难道你认为还有哪个电视台能和他们竞争吗？如果说芒果卫视同样在竞争之列, 那他们虽然照样一点儿也不怵但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手段尽出之下,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如今芒果台自己提前出局，他们番茄卫视自然是所有电视台中独占鳌头。
    荔枝卫视虽然没有番茄卫视财大气粗的豪放气势, 但也不容小觑。它同属四大卫视之一, 想要稳住地位然后也要手段频出。收视率就相当于是电视台竞争战场上的兵马, 谁的收视率高, 谁的拳头就更硬！这部《权谋天下》就像那能号召千军万马的虎符, 哪个电视台不想要呢？！
    本来之前在听说芒果卫视和蓝莓卫视提前一步购买了《江山美人》的首播权时他们还有不小的担忧，担心这部同样造势凶猛、当红小生小花加盟且由知名编剧打造的电视剧会在即将到来的开年收视率竞争中给他们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当他们报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着只要《权谋天下》能在他们心中打80分就购买此片版权来和《江山美人》在收视率上一较高下时，《权谋天下》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何止是80分, 简直是120分好不好！满分是100分, 多给的20分不怕它骄傲！它有这个资本！
    何需和《江山美人》比收视高低, 要比也比到底能远远抛开它有多远，收视率是碾压它呢，还是狠狠碾压它呢！
    虽然番茄卫视和荔枝卫视的一行人都没有在吴勇面前太过喜形外露，但深谙圈内游戏规则，加上对《权谋天下》信心十足的吴勇，依然开出了一个让人咋舌的天价——
    卫视首播权一亿两千万。
    这意味着两家卫视要各负担6000万元的版权费。这部70集的电视剧，平均每集的版权费就高达近90万。
    这不怪番茄卫视和荔枝卫视的负责人们惊诧，毕竟去年的电视剧收视冠亚军的首播版权也才是单集50万和40万。《权谋天下》相当于是在此基础上翻了一倍。
    再近一点，听说《江山美人》的卖给芒果卫视和蓝莓卫视的首播版权也才单集60万，比《权谋天下》的开价足足低了三分之一啊。
    番茄卫视和荔枝卫视要购买此剧版权的壮志雄心被这个价格狠狠地惊吓倒了，纷纷表示要回电视台商谈请求之后再做决定。吴勇没有任何挽留、更没有一句解释和试图降低价格的话，只是笑眯眯地将他们送出门，“状似无意”地透露接下来将会请更多电视台观片一事。
    吴勇心里敞亮：在圈子里，有的是漫天叫价、落地还钱的事情；也有电视台想要故意冷落出品方借此压价的情况。
    但这些情况只限于这部电视剧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还能够被其它剧取代的时候。而《权谋天下》恰恰不在此列！吴勇敢拍着胸脯拿自己的职业能力保证：至少三五年内，在穿越宫庭权谋题材上，很难有剧再能超越它了。
    不降价、不谄媚、不放下身段，这就是一个未来剧王的尊严！而剧王，自然要有配得上剧王的价格！想要有力压群雄的收视率，不拿出些诚意、不出一出血可是不行的。
    吴勇说到做到，果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邀请了几家实力不错的电视台观看了《权谋天下》，这让番茄台和荔枝台开始坐不住了。虽然他们两家的实力的确最大，但也有几家早就想取而代之。说不定就有那么一两家电视台豁出去大放血买了这部剧的首播权呢！
    他们不敢赌也不想赌，归根结底，还是《权谋天下》的魅力太大了！能够预见的收视率和利益太过惊人！让他们光是想象一下错过的画面就会捶足痛哭不已。两家电视台能稳坐四大卫视，自然不是瞻前顾后的作风，这笔版权费虽然会让他们出血但也不会元气大伤。再想想到时候播出时力挫另外两台的情景，该是何种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