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宁婴回傅勋房间洗澡,傅妈妈很贴心的为她准备了睡衣和换洗的衣服,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傅勋正坐在卧室落地窗一侧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财经杂志,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将衣冠禽兽的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宁婴侧身坐在床上,一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出声:“不去洗澡?”
傅勋恍然抬头,仿佛才发现她出来了一般,面色温和地将手中的杂志放到一边,摘下眼镜,嘴上说着:“之前洗过了”,大长腿已经迈到了宁婴面前。
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嘴上说着:“妈都跟我说了。”
宁婴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傅大少的服务,语调微微带着些许上翘的尾音,诱人动听:“阿姨说什么了?”
“她说你答应留下来,说你愿意嫁给我。”傅勋说着,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一旁,从后面将人抱着,侧着头亲着宁婴的唇,“还说…………不许像以前那样欺负你。”
宁婴被他亲得眯了眯眼,嘴上轻哼了一声,透着满满的不相信。
这人一边说着不欺负,现在的行为又是在干嘛?
傅勋被她哼得有些脸皮发麻,收了收落在她唇侧的吻,一点点滑到她下颚,舌尖轻舔,嘴上说着义正言辞的话:“以后都听你的,今晚你睡我的房间,我去楼下客厅睡。”
宁婴:“………………”
这人还能再假一点?
这么大一个宅子,还用去客厅睡?
见宁婴没有出声挽留,傅勋眼中划过一丝焦虑,环着宁婴腰身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困不困?”
宁婴微眯眼,轻“嗯”了一声,顺势说道:“你也去睡吧。”
傅勋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就有些忐忑的俊脸顿时僵硬,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傅大少,手上抱着人儿的动作又紧了一分,沉默两秒后,强行找了个理由:“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宁婴心中轻啧了一声,也不揭穿他,任由他抱着自己睡下。
虽然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宁婴一躺到床上眼睛就不自觉开始打架,她也没有刻意抵抗睡意,一小会儿便睡了过去。
原想着跟宁婴躺床上说说知心话的傅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一时之间气笑不得。
转眸看她安静的睡颜,傅勋眸色微暖,这丫头身子弱,稍稍折腾真能累好几天,侧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倒是信守诺言地坐起身,替她盖好被子,规规矩矩地走出房间。
之前说下楼睡客厅,完全就是随口一句迂回策略,傅勋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要在自家客厅里过夜。
只要一想到第二天早上,家里的佣人起床看到他睡在客厅里,傅勋的额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佣人起床之前提前回房间,但是,这样宁婴就没法看到他睡客厅的样子了,那这一晚上客厅不是白睡了?
傅勋单手枕在脑后,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在佣人面前丢人,起码这样还能换取一下自家媳妇的同情心。
第102章 豪门卡1.6
恃美行凶(六)
宁婴睡得早,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发现还不到十二点,空调打得有些冷,嘴巴也有些许干,她撑着手坐起身,看了一眼床头柜。
以往在柳城的时候,傅勋都会在床头准备着水,宁婴被他这么惯习惯了,这会儿口干舌燥又不想下床动弹,拿起床侧的手机拨了傅勋的电话。
这头根本没睡着觉的傅大少,看到来电显示明显愣了一下,一分不敢耽搁地接通电话,语气格外温柔:“怎么了?”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过了两秒才传来一声软软糯糯,带着一丝微甜沙哑的声音:“渴了。”
傅勋被这声撩得心尖尖直跳,连忙镇定心神,快步起身去倒水,一面说着:“我马上上去。”
没一会儿,卧室的房间门被傅勋推开,宁婴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些没睡醒的迷茫,被傅勋喂着喝了口水后,小声抱怨了一句:“你不准备好。”
傅勋将杯子放到床头柜的动作一顿,眼中划过一丝略显无奈的宠溺,宁婴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换做别人自然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傅勋心里却很明白,她这是在抱怨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准备周到。
觉着这小娇气包这会儿大约又不高兴了,傅勋心里非但没觉得她无理取闹,反倒是心窝子软软的,俯身抱着她,小声在她耳边解释:“平时看你哭个不停,怕你缺水才准备的,今天又没做什么,就没想着准备,睡前喝水也不好…………”
宁婴听着他话里话外的污劲,侧眸瞪了他一眼,出声赶人:“你可以出去了。”
这里不欢迎你!
再一次被赶出自己的卧室,傅勋气笑不得,站在门外待了不到五分钟,他又重新推门进去。
宁婴警惕地望向他,“你怎么又进来了?”
“忘记拿枕头了。”傅勋说着,整个人扑到宁婴身上,双手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十分不要脸道:“就要这个了。”
宁婴:“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傅大少在这种事情上一贯的没脸没皮。
像他这种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委屈自己。
让他一个人寂寞孤独冷地在楼下客厅过一夜,还不如出尔反尔抱着温香软玉缠缠绵绵到天明。
他抱着宁婴也不动手动脚,就这么规规矩矩地抱着她睡觉,宁婴也不是非得逼他去楼下,这会儿见他老实,也就由着他抱着自己,闭上眼睛自己睡自己的。
就在宁婴快要睡着的时候,隔着被子抱着她腰身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被子里,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墙侧微弱的壁灯亮着,就是在这种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那只手依旧能熟门熟路地探到宁婴的睡衣系带上,轻轻地抽拉,顺手挑开衣服…………
宁婴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把身侧人踢下床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要么在这里睡觉,要么滚下楼,自己选一个。”
傅勋手上的动作一僵,就在宁婴以为他要收手的时候,这狗东西忽地抱着她一阵翻转,将她放到自己身上,薄唇轻啄着她的眼睑,跟小狗似得讨好:“我睡不着。”
四个字,又是讨好又是委屈的。
宁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侧过脸不给他亲,傅勋顺势亲着她的头发,“睡前做个无氧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健康你大爷!
宁婴的拒绝在这种时候显然没多大用处,最后还是被爽爽快快地做了几遍无氧运动。
早上硬撑着起来跟傅勋的父母一起吃了个早饭,好在两人今天白天有事,吃完饭一早就出门了,宁婴直接扑回了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傅勋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回房把她拉起来,喂了几口点心稍稍填了一下肚子,继而带着她去跟自己的几个发小吃饭。
在傅家的主宅住了一周,傅勋已经将燕京的事务逐一接到自己手上,第二周宁婴便跟着他搬去了离他工作地点比较近的小户型别墅。
宁婴一向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自己又是个全技能点满的大佬,如今换了个属于两个人的私密空间,虽然比不上傅宅大,倒也住的舒服。
被傅勋带到燕京后她就将自己在柳城的那些个人产业,以及宁家给出的一半资产统统交给了林穆打理,她自己依旧过着精致女人的小资生活。
毕竟现在的身份是傅勋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宁婴在燕京的日常比在柳城的时候多了一项,那就是跟那些世家小姐夫人聊聊天,开开茶话会。
这天,宁婴刚跟姜家的两个双胞胎姐妹喝完下午茶,正准备开车回家,远远地看到个人站在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
她车子开得近些,人影的面貌也越加清晰,居然是林轩。
她的前未婚夫。
重新坐回之前的咖啡馆,这一次宁婴的对面坐着的不是双胞胎姐妹,而是林轩。
双指捏着银匙,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宁婴神色自然地抬起头,启唇:“怎么有空来燕京?”
林轩闻言一怔,眼中带着盲目的期盼:“小宁,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跟宁悦解除婚约,你就会考虑重新跟我在一起吗?”
噗哧。
宁婴抬手掩了掩唇边的笑意,桃花眼儿微微上扬,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呢?”
她只说考虑,可没有答应他一定会跟他在一起。
“我…………”林轩神色微僵,本该俊朗的面容透着一丝颓色,“我已经跟宁悦解除婚约了,你跟我回柳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宁婴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看着林轩眼中的那一丝期冀,动作缓慢地摇了两下头,“不好。”
“为什么?”林轩眉头紧皱,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不要了的东西,谁会捡回来再用一次?”宁婴话音温软,字字诛心。
林轩心中剧痛,望着宁婴的神色满是茫然失措,他张了张开想要说一句他知道错了,如果再有一次,他一定不会像那天一样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他一定会紧紧抓着她的手,永远都不放开。
宁婴神色淡淡,“回柳城吧。”
话音落下,宁婴正欲起身,身后忽地传来男人冷冽中透着些许不愉的声音:“怎么这么久?”
宁婴回转身,见傅勋冷着一张脸,脚步略显急促地走到她身旁,占有欲极强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利眸扫过林轩,见他神色颓唐,薄唇微抿了一下,才转过头,在宁婴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吧,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
林轩霍地抬起头,眼中俱是不敢置信。
宁婴没再出声说什么,只朝着林轩点了一下头,算作是道别,傅勋则全程都对他视而不见,揽着人,接过宁婴的手包,径自离开咖啡馆。
坐上傅勋的车,宁婴就发现某个小气精一声不吭的一边开车一边生闷气,想着大少爷这会儿心里一定有无数问题想问,又强行逼着自己不问出口,还要假装大度明事理,怕是憋得不轻。
宁婴平日里惯会对他耍小性子,可要是现在这种情况,多少还是拎得清的。
她拉了拉安全带,稍稍起身,亲了亲傅勋绷着的侧脸,甜甜软软的叫了一声:“绩之,我们回自己家吃晚饭吧,我做给你吃。”
带着明显讨好的吻和一句好听讨巧的话,傅勋冷硬的脸庞顿时舒缓了下来,心窝窝软乎乎甜丝丝的,之前那点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心满意足的吃完宁婴亲手做的饭,傅勋的好心情指数直线上升,眼看着宁婴系上围兜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碗碟碟,忽地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动作略显急躁地解开身后的细扣,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湿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钻进的耳朵里,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什么时候嫁给我?”
“嗯?”宁婴被他吻得有些发懵,茫然地睁开眼,“什么?”
“什么时候嫁给我?”傅勋继续重复。
“妈不是挑了日子吗?”宁婴蹙眉不解。
傅勋一口咬在她微微裸露的锁骨,再度重复:“什么时候嫁给我?”
宁婴忽地一个激灵,蓦地对上眼前男人漆黑的瞳仁,惊呼了一声:“敖钦?!!!”
傅勋低哼了一声,“原来你不知道是我。”
宁婴:“………………”知道是你,只是不知道你有记忆。
“什么时候嫁给我?”傅勋再度重复。
宁婴皱着眉,推了推他的胸口,娇气地抱怨:“你好烦呀!”
傅勋气得笑出声,当即动手把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剥了个干净,恶狠狠地威胁,“最后一次机会,别到时候又哭着求我。”
宁婴瞪眼,刚想硬气地反驳,腰身忽地一软,整个人被压进他怀里。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天道好轮回。”
自己做的孽,该还的,还是得还。这是宁婴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时的心声。
虽然很不甘心,宁婴还是遂了某条龙的愿,认认真真跟他办了场婚礼。
大婚的那日,大泽的天空云霞漫天,绛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