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周四换榜,作者君申了榜单,(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上榜)但是咱明天(八号)更的时间,先暂且改为晚上六点。第12章
周慕深捏着手机,听着那端的忙音,心想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他扯唇笑了笑,将手机揣回兜里。
乔三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老大,这电话是时琦妹妹的吧?“
周慕深看他一眼:“你可够闲的慌,正事儿不做,光偷听人打电话,是吧”
乔三儿摸出了烟盒,给周慕深散了根烟,嬉皮笑脸的:“哪能呀,兄弟这不是关心你的个人问题吗?‘
周慕深没理会他,低头点火。
乔三儿也不在意,一手倚着窗栏,仍旧说着自个的看法:“我瞧着这琦妹妹就这人不错,姑娘虽看着人静,但也是个通透明事理的,不矫情儿。“
时琦回来第二天,就去拜访研究生的导师。
她是在z市的医科大学念的本科和研究生,温良衡是有名的骨科专家,虽然老人家如今已不坐诊,但还是很多人会前来拜访。温老和时老爷子也是朋友,两人年龄也相差不了几岁。时琦当年报的时候,温老只收两个名额,五十多人,只有时琦和另一位从北方来的男生被温老收到麾下。
时琦早上洗簌完,刚出了卧室,时老爷子就在阳台上捣鼓着他养的哪些花花草草。闻声,时老爷子仍旧修剪着那盆白牙松,头也没回:“粥在锅里温着呢,先去吃点。”
时琦嗳了一声,到厨房里盛了一小碗出来,就着几道凉拌小菜吃着早饭。
时老爷弄完那盆宝贝,拿起边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等会要去看温老吧?“
时琦嘴里还嚼着食物,含糊应道:“打算下午去。“
时老爷子叮嘱她:“记得买点礼品,别空手上门。“
时琦两点的时候出发,打车到半橘镇,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温老爷住在半橘镇上的一处老院子里,挺有名的水乡古镇。古朴,幽静,是养老的好地方。这里头的住的人,虽是耄耋老人,但来头都不小。
朱红色双木门洞开洞着,院子里头搁着一只色釉粗陶缸子,里头养着几条鲤鱼,温老爷子背对着院门的方向,嘴里哼着京剧小曲儿喂着鱼儿。
时琦刚要出声,温老爷子却在这时转过身来,见到时琦,老人家和蔼笑笑:“来了呀?“
时琦:“嗯,昨儿刚回来,想着乘今天来看看您。”
温老爷子招呼她:“我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难为你有心了,来,进去里面说。“又瞧见时琦手上提着礼盒,“怎么还提东西来了,是你外公叮嘱的吧?嘿,这老家伙......”
时琦跟着温老爷子进了屋里,温老招人来给时琦泡了杯茶,就问起时琦在兴华工作的事儿。聊了几句,眼看着快到了饭点,温老爷子留时琦吃完晚饭再走。时琦想着外公还在家里,温老爷子也想到这点,最后也不强留派人开车送时琦回去。
等到了住处,时琦向人道谢下车,还未走几步,就见自家房子楼下停着辆轿车。下楼扔垃圾的邻居徐阿姨瞧见时琦,便多嘴提了几句:“时琦啊,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琦:“昨天刚回来的。”
徐阿姨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琦心里纳闷:“徐阿姨,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徐阿姨望了望楼上,指指道:“你爸来了,刚上去呢,提着大件小件的东西,我瞧那礼品倒还是挺贵的。“
时琦没说话,徐阿姨在这里也住的挺久了,也是老邻居,对于时家的这些事也是清楚。打量着时琦的脸色见她不吭声,便打着哈哈扯了几句,也就上楼去了。
时琦站在原地,看了眼楼上,想了想却转身走出了小区,小区对边有一家饮品店。她刚坐下没两分钟,点了杯东西,就接到时老爷子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时琦扯了个借口,时老爷子也没再说别的。
时老爷子这厢挂了电话,于前志殷切地看着时老爷子:“爸,琦丫头怎么说?”
即使于前志和时娴云离了婚这么多年,他待时老爷子还跟以前一样。或者说,待时老爷子比以前更尊重更上心了。怎么说,他这里做错事了,时娴云也因病去世了,他不多光照点谁还能光照点,时老爷子就生了时娴云这一闺女。而面对着时老爷子,于前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歉疚的,歉疚之外还有感激。
当初和时娴云结婚时,在时老爷子跟前,什么承诺啊保证的话没少说。到最后,离了婚,时老爷子也没说过他一句重话。
而时老爷子不想和于前志搞的太僵,有他的考量。一来是他对这事儿也看得通透,人性难捉摸。二来,还是为了时琦,他这个老头子也没几年活头了,往后这孙女要是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好照顾。
时老爷子也知道自个孙女的心思,笑了笑:“这丫头说碰上了她的大学同学,被人拉去坐了会儿,一时半会看是赶不回来了。”
于前志是什么人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也知道时老爷子给他找台阶下,便说:“这样啊,那等她回b市,我再找个时间跟她谈谈。”
于前志陪着时老爷子坐了会儿,又问了些老爷子的身体情况,聊了会子的闲话,便走了。
时琦坐在饮品店的窗子那头的位置,正对着小区大门,见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辆黑色轿车开了出来,这才走出饮品店。
于前志前脚刚走,时琦后脚就回来了。
时老爷子抬手点了点时琦,不无无奈:“你啊你。“
时琦不当回事,弯着腰看了眼地上摆着礼品,不咸不淡道:“这于书记出手可够阔绰的,外公,你说他这东西干不干净啊?“
时老爷子把脸一板:“别瞎说。“
时琦撇撇嘴:“外公,我们明儿吃什么啊?”
明天就是除夕,今早时琦起来的时候,就陪着老爷子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食材。这小地方,毕竟明天就是除夕,大伙都要过年,不营业。
今早两人买了不少食材,时老爷子也心疼这孙女,想着乘着过年多做几道她爱吃的菜。
自从时娴云走了后,这几年过年都是祖孙两一起过得,跟别人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气氛没法比,到底还是少了几分人气儿。
隔天,时琦一早就起来,洗簌完出了卧室。祖孙两吃完汤圆,时老爷子还是给时琦包个红包。别家的小孩一到十八岁基本就不收红包了。时老爷子这么些年,还是一直给时琦包红包,说图个吉利。
时琦也给时老爷子偷偷准备了个,时老爷子捏着这红包纸,似有感叹道:“没想到,还可以收到孙女给的红包。”
外头有鞭炮声,时琦和时老爷子将前天买来的对联福字剪纸给贴上。到了下午两三点,祖孙两就将昨儿买的放在冰箱里的食物,拿出来收拾。
时老爷子主勺,时琦打下手。
祖孙两,边说边聊,映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算是有几分年味。
时琦洗着菜叶子,心想是不是等会要给周慕深去个电话,毕竟这大过年。
等到四五点,时琦和时老爷吃完年夜饭,祖孙两人穿上外套,出门溜达去。小区里过年了,为了图个气氛,外头挂了灯笼,大红色的中国结,张灯结彩的,倒是很有普天同庆的感觉。
晚上,小区里有联欢会活动,都是小区里的业主联合组织,大小以及各家的小娃子表演。台子都搭起来,音响里放着拜年歌儿,倒是热闹。
小的时候往往盼着过年,那时候想法多简单,就想着能穿新衣裳能吃大餐。长大后,对这样的节日倒是再也没有小的时候那样热衷,淡了许多,不知是经的事儿多了,人心变得复杂了。
外祖孙两人溜达了一圈,看差不多的时间点了,也就回去看春晚去。
时老爷子坐到了九点,便挨不住了,直犯困,便回房去歇息去了。时琦对春晚这档节目也没多大兴致,自个坐了会儿甚觉无趣,便关了电视,正想给周慕深打个电话,说声新年快乐。
周慕深的电话就来了。
时琦接起,那边很安静,时琦正要开口,就听周慕深道:“时琦。”
时琦轻嗯了一声。
良久,她听见周慕深说:“等你回来,就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越来越少,肉疼。
我这个懒货,要快点码起来。Σ("?д"? 〣)
第13章
周家这个年夜饭可真算是吃得兵荒马乱。周父周泽州原本前几天就说好今天会回来过年的,但因涉及国家新的航天工程探测项目,研制现场出了点意外,在进行测试时,某个参数发了生了变化,在基地里的一行人都留了下来,周父这个总师,自然也不例外。
谁想晚上吃年夜饭,正说说笑笑着,周老夫人忽然捂着胸口喊不舒服,然后就晕了过去。大家都被这事儿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将周老夫人送到医院抢救。老人家本就心脏不好,医生给周老夫人做了冠脉照影检查,根据老人家的目前的情况建议必须得马上做支架手术。
老人家近年来身体情况本身就不太乐观,做这手术也是有风险的。这四个小时的手术,期间医生还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所幸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周母何冬锦在病房里看着老夫人,周慕深到楼下去接他二叔。他二叔周泽康因为工作上的调动,一家人都搬去了南方。听闻周老夫人进院的消息,周泽康当下订了机票赶过来。
外头烟花炮竹齐声响,周泽康从车里下来,面容难掩倦怠,见到周慕深,他几步上前,忙问:“老太太怎么样了?”
“手术顺利。”
周泽康沉肃的神情这才缓了几分,他抬手拍了拍周慕深的肩膀:“幸好还有你,嫂子吓坏了吧?”
周慕深垂眸笑一笑:“吓得够呛,二叔,先上去吧。”
周泽康点了点头,两人走入住院部:“这事儿还没跟你爸说吧?“
“没来得及通知。”
周泽康道:“那就别给你爸说了,老太太现在也没事了,你爸又回不来,在基地难免会瞎着急。“
何冬锦经过今晚这么一遭,向来格外重视外容的她,当真是又狼狈又憔悴。周泽康进了病房里,叮嘱周慕深先送何冬锦和周尧青回去。
到了家门口,何冬锦支开周尧青:“慕深,妈也不多说什么了,老太太今晚这一遭,你心里也清楚。老太太向来盼着你结婚生子,妈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你要是实在还放不下,要不就带那女孩回来,妈也不反对。“
周慕深失笑:“妈,您扯哪儿去了。”
何冬锦也不再劝了,只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你自个想想吧。”
周慕深看着周母进了门,脸上的神情依旧疏懒淡然。他找出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刚咬在嘴里点火,蓝色小火苗窜起的那一刻,他忽地啪的一声按灭了,将烟盒跟打火机扔到副驾驶座上。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周慕深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对时琦的反应也做了两种预测,一是这姑娘该是会拒绝,二这姑娘兴许会被他给吓跑了。然而时琦只是怔愣了几秒,就没心没肺道:“你想好了吗?我这人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又或者说并非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我厨艺不好,也爱玩儿,有起床气,睡觉会打呼噜,会抽烟,也喜欢去夜场......“
周慕深轻笑,抬手揉了揉眉头,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时琦没深想周慕深的这句话的意思,她被周慕深这么一打断,脑袋当机了几秒,然后才飞快小声的嘟哝了句:“你要对我好啊。”
像不遮掩的小孩子,稚气但也真。
两人这通电话,时琦自始至终没问周慕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而周慕深也默契般没提起周老太太的住院的事儿。
两人悄不声息,都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直至挂了电话。
周慕深冲完澡换了件衣服,从卧室出来,经过周尧青的房门口,卧室的门忽地被拉开,周尧青探出颗小脑袋:“哥,你是要去医院吗?‘
周慕深脚步微顿,周尧青小心翼翼地望着周慕深,声音涩哑:“哥,奶奶会没事对吧?“
周尧青今晚真是被吓着了,到现在两只眼睛还红的跟兔子似的,周慕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瞎担心,去睡吧。“
时琦这厢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发呆,忽地外头烟花声炸起,深色的窗户玻璃上映衬着绚烂的火花。外头有人在喊新年快乐,声音里透着一股傻乐劲儿。
时琦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发现已经零点了,又进入新的一年了。手机上有轻微的震动,是一条短信,四个简短的字新年快乐,没有备注名。
时琦知道周老夫人住院的消息,还是曾倩打来电话告诉她。曾倩今年过年倒是没休假,在那端和时琦插科打诨了几句,旋即神秘兮兮道:“跟你说件事儿,前天儿大晚上,周老夫人被送进院来抢救。“
时琦倒水的手一顿,壶口移出杯沿,热水顺着壶口洒了一小滩,她忙把热水壶搁到流理台上:“人没事儿吧?“
曾倩心有余悸道:“现在没事儿,不过那天晚上差点可就去了,医生还下了一回病危通知单哩。“
时琦拿起边上的抹布擦干净水渍,那端曾倩又自顾自地说起这几天住院部里发生的事儿,两人聊二十来分钟,直到听到那端护士长叫曾倩的声音,两人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