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
“娘子想治为夫?”他挑眉,摁住她不让她乱动。“唉?”
“睡觉!”他终是无奈喟叹,为怀中的女子拢了拢衣衫。
“可是你病了。”慕千雁彻底清醒了,装作一副无知的样子强调。
“……”他终于没了法子,只得老老实实的,瓮声瓮气的说道:“雁儿,我怕我克制不住。”
那声音像储藏了千年的佳酿,却动听的让她心跳不止,她终于乖乖的点了点头,不敢再乱折腾,闭目睡觉。她可没被恋爱冲昏了头脑,还是能很清楚的知道要是身后这男人没能克制住自己,受苦的可就是她。
天将破晓的时候,慕千雁感到身后原本拥着自己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抽出放在她腰间的手,轻手轻脚的下床,又给她捻好的棉被。
等佛玖释回来的时候,那拥着她的身子清清凉凉,宽厚温暖。
她闷笑一声,佯装不知,闭目继续睡觉。
“……”
此时的洛城,行人往来稀少,却有人说起几日前的那个疯子,骂他疯疯癫癫,猜他身份贵重,可是好像自从那日被人殴打后,嫌少有人碰到那个疯子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有男人的声音带着熏人的酒气在小巷内飘荡,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摇摇晃晃的从一个巷子走到另一个巷子,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白衣公子,竟也不让开,直直的冲撞了过去,呵斥道:“哪儿来的贱民,挡朕的去路。”
“你这疯子!”跟在白衣公子身后的小厮愤怒的拉住了那蓬头散发的男人,正要好好教训一番,却被他家主子给拦住了。
“算了,莫跟一个疯子计较。”那公子倒是风度翩翩,拦住了小厮的动作,正要离开,那疯子竟又撞了他一下,酒壶里的酒水撒湿了衣袖。
那小厮气的不轻,却依旧被拦着,正奇怪的想要问自家主子原因,却见那白衣公子眯起了眸子,看着那疯癫远去的背影,喃喃:“梁谨夜。”
“嗯?”小厮一愣。
“呵呵,莫去管他。”眸色一深,白衣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嘲讽一笑,随即拂了拂被酒沾湿的衣袖,道:“本公子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所谓成王败寇,许就是这个道理罢。
只是,后来有人刻意去寻这疯子,却再也见不到踪迹了。有人说他是死了,也有人说有人将他领走了,可最荒唐的还是有人说轻言看到那个蓬头垢面满身是伤的疯子在被人暴打一顿后凭空消失了。
可真相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会去关心。
这日,鸿来芳苑的清晨分外的宁静,一个客人也没有。
也许是这几日死婴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又有人说是因为鬼魂作怂,更鲜少有人出门,担心沾染上不祥之物,所以酒楼内人少许也正常。
慕千雁在鸿来芳苑内走了一圈,却没有见到要找的人。
于是她吩咐店小二给她打了盆洗脸水,然后坐在房中静等。
果然,没过多久,敲门声响,依旧是熟悉的木门吱呀声,随即店小二带着憨笑端着脸盆出现在了天字一号房门口,看起来是个很质朴的青年。
她点了点头,不动神色的将脸盆接了过来,眸色却极其清冷。
不多时,佛玖释从走廊尽头走来,进了房门。
“如何?”
她略有些着急。
佛玖释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她亦是摇头,却嗅到了周围不一样的气氛。
他叹气,上前拥她入怀,淡声道:“前几日晚上的那个小二并不在这里。”
“我也大致描述过那小二的容貌,都说不曾见过,好像并不是柳长亭这边的人,更不是客栈内的小二。”
难道……
他们突然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骇然,然后双双破门而出,飞身到了酒楼之外。
可是,周围街巷空无一人,却又有吆喝声和交谈声不停的传来,诡异间头顶风云变幻,竟是阵法。二人面色大变,连忙后退一步,耳边传来男子低喝,“走!”
她点头,足尖轻点,携手双双向后掠去,飞快的回到了客栈之中,却正看到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从木门后走出,脸上带着客客气气的笑,道:“二位客官,可需要些什么?”
这店小二五官平庸,笑的和善客气,为了表现出态度,上半身微微弓着,岂不就是那日夜里出现的店小二!
佛玖释面色一凌,连忙将身侧的女子拉到身后,微微后退一步,面色却凌厉的可怕。
店小二依旧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客客气气的询问。
“呵,既然来了,何必伪装。”男子嗤笑一声,袖手翻飞间绛红的色彩迤逦的铺展,一身气势令人心惊。那眉眼间淡漠威仪,带着高高在上的凌然气势。
而他身后的女子,身姿修长挺拔,眸色亦是清冷淡然,毫不畏惧。
听言,那小二果然不再伪装,面容悄然幻化,变成了一张坚毅绝然的面容,一身衣衫倒是仙气飘飘,整个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哼,你们若不早点戳破,我便也愿意好好陪你们演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之前一开门就看到你们你侬我侬的样子,可真的是破镜重圆了。”
破镜重圆,指的是千年前分别,千年后重圆。
然而,这样的气势并不能震慑到两人,毕竟当年千军万马,曾经天兵围剿,都不曾畏惧过的。
可这么正气凛然的一番话,换来的不过是两人鄙夷轻笑,一身绛红衣衫的男子生的极其好看,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那衣衫无风自动,让眼前之人清晰的察觉到了他的怒气,幽暗深邃的眸子突然冷的好像万年的冰川,哪儿还有半点笑意?
“吾可真不知道,如今的天界都不懂礼仪尊卑了,难不成私底下还分帮结派,一家独大?”
第339章 亲手杀她
佛玖释突然狠狠甩下了桌面上的茶具,一地的乒乓作响,茶壶咕噜噜的滚的老远,器皿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