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请收下我的生命吧！”小姑娘嗓音软软糯糯，用伸展开的柔软羽翅环上了钢铁侠冰冷的盔甲。
一片温暖而细碎的荧光从她的羽翼飘落，散落在金红色的盔甲上，托尼震惊的发现，自己在战斗中造成的的伤痛居然在一瞬间痊愈了。
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盔甲冰冷的护目镜对上了小姑娘宝石蓝的瞳孔。
她是那种外形极其明显的变种人小姑娘，双臂上层层叠叠的绒羽华贵而美丽，配上胖乎乎的包子脸和不到一米二的身高，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珍奇的鸟类幼崽儿，额上还绘着赤色的妖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水润润的，满满的都是喜悦和信赖：“我是二十一，帮助你们，是我的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需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完成？哪个孩子的名字会是这样明显的代号？她的父母又在哪？因为变种人的身份抛弃了她？
要不是身处战场，托尼的问题绝对不会精简到这个地步：“这是你的能力？”
披着橘色羽翼的变种人小姑娘没有回答，她轻轻的一振双臂，用和方才被困在废墟里截然不同的轻盈飞出了他的怀抱。
托尼迅速追了上去，他用一个掌心炮轰碎了试图半途截杀的齐塔瑞人，焦急的道：“kid，你才这么点大，世界轮不到你来拯救，快到安全的地方去！”
二十一用一支凌厉的飞羽将扑上来的奇特生物击退半步，在系统“wasd”的游戏指导下避开了攻击，向穿着蓝色紧身衣的美国队长狂奔而去，完全把他当耳边风。
二十一：开什么玩笑，这回要再失败，局长能活吞了我！
托尼压根拦不住有系统开挂蛇皮走位的二十一，眼见小姑娘扑进战场中心，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他立刻开启团队通讯：“cap，回头！你身后有个变种人小姑娘……见鬼！谁知道她怎么过去的，总之快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收到，托尼，注意防线！别让他们出现在纽约市外！”
史蒂夫收回盾牌给了身侧的敌人狠狠一击，他经历了长时间的战斗，制服下细微的伤痕在飞速的愈合，他逼退了纠缠的敌人，一回头就看到了托尼提到的变种人小姑娘。
她实在是太好认了，在这一片灰色的废墟和战场里，她是唯二的亮色（另一个是托尼的金红色盔甲），耳边和手臂上橘色的飞羽就像一簇鲜亮明媚的火焰，带着一片纯粹而温暖的善意扑了过来。
史蒂夫痛心疾首，这根本不是小姑娘！甚至连姑娘都不算，她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奶娃娃！一个甚至可能还在热衷奶粉的宝宝！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战场这么危险的地方的！
此刻的二十一眼里只有一大片代表负伤的－233，队友就在眼前，作为一个合格的奶妈，绝对不容许面前出现友方空掉的血条！
系统给她鼓掌：没毛病！一人奶一口，先把血条拉住了，然后我给你切肉盾！命不在多，活着就行！咱们也不要高级评分，活到最后就是胜利！
二十一觉得有理，她扑腾着小翅膀，一把抱住了美国队长的大腿。
她轻软稚嫩的童音响起：“我的生命，请你收下吧！”
伴随着熟悉而温暖的细碎荧光，小姑娘圆润可爱的小脸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托尼终于确定了那句技能语音和变种人小姑娘能力的关联，钢铁侠迅速清理了身边的敌人，降落到美国队长身边。
他盯着二十一，严肃的眼神几乎都能杀人了：“我说最后一遍，到安全的地方去！复仇者能搞定这个，世界还没沦落到需要靠一个小姑娘牺牲的地步！”
二十一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美国队长一把抄在了臂弯，振金盾牌完美的遮住她娇小的躯体，挡住了齐塔瑞人必杀的一击。
二十一还没说话，系统已经快吓哭了：卧槽啊！这什么世界，怎么这么危险？！心肝儿你别怕！先披着羽衣减伤，我接收剧情不能打断，等恢复设置咱们就跑！
美国队长一边护着二十一，一边用盾牌砸晕了偷袭者：“来不及了托尼，这里是战场中心，离安全区太远了，而且我们可能没时间去送她过去，你看天空。”
钢铁侠抬起头，天空上巨大的黑洞里，更多的齐塔瑞人源源不断的降落下来，伴随着四五条半机械的钢铁巨龙对着地面大肆破坏，而绿巨人浩克和雷神托尔几乎被他们更加猛烈的炮火压制住。
二十一的组队界面上，两个队友血条反复降低又恢复，看的她心惊胆战恨不得立刻卖血。
托尼迅速启动盔甲升到半空：“看着她，cap，我去帮忙！”
二十一奶完队友也想跟着跑，在史蒂夫强健的臂弯挣扎半天，无果，被勒的差点吐血：“放开我，我能保护自己。”
美国队长一边战斗一边还要保护怀里的小姑娘，动作束手束脚，不免又新添了好几道伤：“别逞强！孩子，这里太危险了！”
二十一心惊胆战，赶紧给他补口血：“我藏起来，哪里都不去，相信我！”
系统也心惊胆战：童女没法奶自己，残血不要浪！猥琐发育！稳住！我们能赢！快找个背人地方咱们切肉盾！
等美国队长解决了四周的敌人，将她放在一块相对安全的三角区后，二十一嘴里答应的好好的，史蒂夫一转头，她立刻扑腾扑腾翅膀，溜了。
中途碰见新队友，二十一吸取教训，离得老远就开奶，虽然准头不太好，浪费了小半管血，不过至少稳住了血线，还节省下了被问话的时间。
系统一片老父亲的心，急的瞎几把运算，最后选了个视野相对开阔的中心地带，一键换装。
双臂柔软的羽翼渐渐褪去，两侧亮丽的耳羽舒张为鱼类半透明的耳鳍，属于童女的娇小身形渐渐拉长，展露出少女独有的娇柔身姿，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面孔极为精致美丽，身下橘红的鱼尾伸展开来，鳞片色泽艳丽，熠熠生辉。
所以说局里就是这点不好，为了省下给式神开虫洞的钱，技能都直接往员工身上拍，搞得副作用就是变得奇形怪状，二十一从前光顾着奶（毕竟队友坑），基本活不到用鲤鱼精的时候就挂了，头一回用鱼尾巴走路，根本迈不开腿。
没法保持平衡的二十一直挺挺的砸下去：“嗷！！！！！！”
系统误我！
系统不太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是新手，我这就给你换回……诶？咋还有冷却时间啊？！
二十一：“…………”
系统和二十一在意识里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绝望的味道。
第3章 来个泡泡吗
二十一和系统面面相觑。
系统很坚强：别怕，吐个泡泡，咱们飘起来……卧槽，别抖啊，你又不是普通的鱼！
二十一也很坚强：“我也不想抖，我就是有点缺水！”
所以这叫抽搐，多不普通的鱼它也是鱼，再不喝水她就翻白肚了。
诅咒穿管局一千遍，后遗症差评，局里要是能开微博，还不被喷死，而且员工肯定是第一批开骂的。
系统：…………
系统心疼坏了：要不咱们喊救命吧！不丢人，丢人也比丢命强，诶？有人过来了！别怕别怕，是友军！咱们吐个泡泡给他！
二十一：“…………”
二十一虚弱的：“……水。”
与此同时——
鹰眼谨慎的从断裂的高楼上跳下来，游荡袭击的齐塔瑞人被他握着弓箭射杀当场，他一边走一边开弓，不用瞄准仍旧箭无虚发：“战场中心怎么会有小姑娘尖叫的声音，队长不是已经指挥警察疏散群众了吗？”
他穿过断裂楼房露出的钢筋铁板，在一块残破的雕像后发现了一截橘红色的尾巴。
……尾巴。
他警惕的从另一侧绕了过去，然后震惊地吸了口气。
在乱石废墟之间，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无助的伏在地面上，她极为秀美，肌肤细嫩白皙，轻薄的橘色长纱覆在身下同色的华美鱼尾上，显眼的就像混在沙粒中的珍珠。
在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后，她无力的竖起耳鳍，稚嫩的面孔上琥珀一样美丽的双眼茫然而又绝望。
鹰眼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这是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生物，至少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战场的废墟里。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个变种人小姑娘，而不是他脑洞中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
鹰眼深沉的想：如果变种人都长成这个样子，我卖肾也要养一只。
然后美人鱼小姑娘说话了，鹰眼发誓，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里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它轻柔虚幻的就像海上的泡沫，怪不得神话里总有水手被人鱼的歌声诱惑，从此永远迷失方向的传说。
“……水。”
小姑娘的双唇娇嫩的像是蔷薇花，秀美的面庞一片稚气，她还那么年幼，鹰眼发现她甚至没比自己的女儿大多少，但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却被独自留在了战场上，可能仅仅是因为她变种人的身份。
鹰眼慈父之心顿起，在某种方向上，他的思维和系统达成了一致。
“躲在这里别出声，在我回来之前，坚持一下，kid。”
紧接着，二十一看到她的新队友鹰眼光速跑到了废墟一通乱翻，然后气喘吁吁拖着个浴缸回来，往里面倒了两瓶矿泉水，最后小心翼翼好像生怕碰掉片鳞似的把她抱进了浴缸里。
系统目瞪口呆：……他怎么不先给你喝一口？？
二十一：“…………”
算了算了，有水就行，多少缓过来了。
“十分感谢。”
小姑娘终于恢复了活力，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她乖巧的窝在纯白的浴缸里，望着鹰眼的眼中一片明晃晃的信赖和濡慕，声音又轻又软，听的他头皮发麻：“带着我，请让我来帮助你。”
这绝对是变种人的能力！伟大的鹰眼侠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的道谢就飘飘然了！
但是她真的好乖啊，简直和我的女儿一样可爱！
老父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帮助我们？no，kid，你需要到安全的地方去——”
系统张牙舞爪，大声嘶吼：不！！我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下离了dps的奶妈根本没法活！快！抱他大腿！死都不撒手！反正都是输，跟任务对象死在一块说不能还能加分！
二十一：“…………”
好有道理！
二十一急中生智，偷偷掐了一把尾巴，顿时疼的热泪盈眶，看起来可委屈了：“我害怕，不要离开我，我不会拖累你的。”
美人鱼小姑娘生怕他拒绝似的，用唱歌一样的嗓音飞快的念出了她的咒语：“泡泡，泡泡，快变成防护罩。”
紧接着，那条梦幻般的鱼尾轻轻一摆，半空出就生出了透明的泡泡，缓缓飘落在呆愣的鹰眼身上，穿过他的身体，将他护在其中。
鹰眼仍旧是不赞同的，他迅速抽箭射下了半空试图偷袭的敌人：“无论有什么能力，你现在都只是个孩子，躲远点，别让我担心。”
大学毕业公务员都考完了的二十一：“…………”
再说一遍，辣鸡穿管局，辣鸡金手指。
系统老父亲比二十一自己都警惕：看左边！偷袭——死了，右边——也死了，很好，这个dps选的不错，泡泡呢？泡泡挂起来！
听到系统提示，补充完水分的二十一终于撑着浴缸缓缓的飘了起来，晶莹的泡泡簇拥着她的身体，二十一努力适应，对着系统地图上的小红点们啪嗒一甩尾巴：“不可以乱动哦。”
这一回的泡泡直接困住了扑袭的敌人，任由他们挣扎了半天也没能逃脱。
鹰眼已经飞速解决了一波试图近身的齐塔瑞人，顺手就给他补了一箭，一直在远程输出的弓箭手终于发现了这两批泡泡的作用，他舒了一口气，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好吧，你赢了，只要你确认能保护好自己……现在到我身边来，下不为例。”
二十一迅速扑到他的身后，为泡泡续航。
与此同时，正在和齐塔瑞人作战的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透明的肥皂泡，看起来一戳就碎，却完美的防御了敌人所有的攻击，而且还不会阻碍自身行动。
托尼聪明的脑子立刻联想到了刚刚的变种人小姑娘：“cap！”
美国队长自顾不暇：“托尼，这种情况我们只能相信她！”
“cap！你居然连个没断奶的小姑娘都看不住！”
钢铁侠套着个泡泡到处飞：“难道要我相信一个四岁的小姑娘不会跑到战场上逞英雄吗？她的能力是有限制的！我发誓，战斗结束后我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托尼斯塔克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