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俩啥时候办个事?她说,听我的……”两个女生一听脸都黑了,苏莺时不赞同道:“那怎么行!求婚这个环节,是每个女生最期待的!甚至比婚
礼都重要!”
霍川默默把身子坐的更端正了些,秉耳偷听。
陈静补充道:“现在、立刻、马上——重新向圆圆求婚!既然给不了她一个圆满的婚礼,那就弥补之前的
遗憾,让她感受到你是重视她的。”
……
一天后,苏莺时约到了圆圆出来逛街。刚见面坐上车,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焦急地对她道:“真是
不好意思,霍川说他的手机落到我包里了,他怕有急事联系不上,想让我给他送到军部去……”说着晃了晃包
里多出的一个黑色手机。
圆圆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苏莺时就已经打断了她,“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很快的,咱们现在直接过
去,他到门口拿了我们就走,怎么样?”
一听不用在那里停留,那也就不会遇见那个人了,圆圆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苏莺时笑道:“那太好了!师傅,咱们去一军区指挥部。”
等到了地方,苏莺时拉她下来,让司机师傅走了。
圆圆这才问道:“……霍队长呢?”
“是呀,怎么还不出来,咱们去警卫室问问。”
她拉着圆圆向里面走去,大门却在她们面前忽然自动缓缓拉开了,警卫站的笔直,冲她们两人敬了标准的
一个军礼!
圆圆吓了一跳,扯住苏莺时的衣袖,“咱、咱们……”
就在这时,忽然有整齐响亮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两队身穿军装的人从左右两侧跑了过来,排好队列站在了
大门两侧,像是迎宾的队伍,等待重要人士的到来……
圆圆攥紧了苏莺时的衣服,后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来。”
她们向前走了两步,就见队列中间的尽头,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西装,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一步一
步从对面走来。
圆圆眸光紧缩,苏莺时轻轻推了推她,她倏地回头,目光难以置信。苏莺时冲她鼓励地点点头,示意她向
前走去。
姑娘小步地向前挪着,路过每一位军人,对方都对她敬礼,喊了声“致敬!”
她跌跌撞撞地,不知怎么的来到了男人面前,只见男人缓缓地单膝跪下,向来憨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
深情而认真的神色,对她道:“圆圆,跟着我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但我是真的爱你……你愿意嫁给这样
一个不懂浪漫、不能很好顾及到你的心情、甚至以后也可能还会让你受气的男人吗?”
周韬将手中的玫瑰递到了她的面前,糙汉子的眼睛也红了,眼底湿润,哽咽道:“周韬这个人没别的什么
本事,这条命先给了国家,但这颗心,保证完完全全都是你的。你愿意,再一次的原谅他?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第四十八章 失踪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 圆圆捂住了自己的嘴, 泪水却从指缝中溢出。周韬也哭了,大男人鼻涕眼泪一脸, 见
女孩点了头,站起身,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黑狼特种部队的队员们一排站在他们身后, 苏莺时来到霍川身边,都一脸感动地看着相拥的两人。仪仗队
伍中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圆圆脸皮薄, 周韬憨笑着拉着她, 走到了霍川的面前, 一擦眼泪。
“川哥,主婚人没让你当成,今天你来给做个见证,我周韬以后若对不起圆圆,天打雷劈, 任我躺在什么
犄角旮旯回不来!”
圆圆急了, 小兔子也发威, 狠狠踹了他一脚,接着从自己的无名指上退下了一枚戒指, 为他带上,喃喃
道:“两枚戒指婚礼结束后我都一直好好戴着, 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戴好后满意地打量两眼, 抿嘴羞涩地
笑了。
周韬整个人都愣住了,傻傻地问:“结、结婚后?你结婚了?”
圆圆瞪了他一眼, “是啊!我结婚了!我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傻子!”
“川、川哥?……飞然?……小苏老师?”
周韬还不敢相信,直到霍川不耐烦地啧了声,“我听见了,以后你要对不起弟妹,出去就别说是我黑狼的
兵。”
张飞然好奇地问:“为什么对媳妇不好就不能当黑狼的兵了?”
“因为你们的队长洁身自好。眼底里容不得沙子。”
所有人:“……”
苏莺时默默扭过头去,装作不认识这人。
霍川却一脸镇定,宽肩窄腰,挺拔站定,手背在身后,厉声喝道:“全体立定!”
唰——
黑狼特种部队所有人顿时面上一肃,齐齐站的笔直,答道:“到!”
他大步走到了被这场面震住了姑娘面前,黑眸如墨,沉声严肃道:“圆圆同志,我们的兄弟周韬,中校职
衔,黑狼特种部队最优秀的突击手和爆破专家,今后就交给你了。”话音一转,就带了丝揶揄,“组织里允许
家属告状,若周韬敢欺负你,我们负责揍他,不要客气。”
圆圆“噗哧”一声捂嘴笑了,再看向他们时,神色才真正地放松了许多。
周韬嘿嘿笑着,偷偷拉住了媳妇的小手。
***
苑巍师生的遭遇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以身冒险去寻找隐居的岜沙苗族,被学术
界所称赞,连带着这次苗族项目的研究,都引起了业界极大的重视。
等整理发表,这将是有史以来最全面、最权威的苗族群落信仰的研究报告了。
调查小分队表面上风光无数,实际上在办公室内,苑巍将严柯狠狠臭骂了一通——说他不听安排私自行
动,还独自跑到那么深的山中,最终闹出事了不说,万一真有个好歹,可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苏莺时重新见到严柯的时候,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精神还不错,起码还能经得住来自老师的怒火。
邵培冷冷地站在一旁看他挨骂,要是往常总会劝上一两句,但这次却闭口不言,显然也是十分的生气。
苏莺时看了看他的神色,不敢招惹,悄悄捞了捞蒋停的衣角,点脚尖小声道:“师兄,当时到底是个什么
情况啊?严柯师兄怎么会跟你们分开的?”
蒋停侧过头,压低声音道:“那时候我们已经跟山里的分支岜沙族打好了关系,住在一起很融洽,听老人
聊天讲到他们祖上刚迁徙到这里时,比现在住的还有偏远。当时他们村子里有一棵千年古树,是全族人的信
仰。后来老挝那边不安全,频频出事,他们就举村向东边移走了,为了安全起见,渐渐的,那棵传说中的古树
也成了族中的禁区,不允许有人再过去。”
“严柯师兄去了?”
蒋停叹口气,点了点头。
“老师起先听说也有些心动,但后来还是决定不冒险了,可就在我们准备起身离开时,严柯忽然留个纸条
自己去了!”说着,扫了眼低头认真挨骂的低马尾青年,无奈道,“老师当时十分着急,村民们怕出事,也帮
忙一起寻找,后来在深山中发现了严柯的眼镜,周围还有挣扎的痕迹,就立刻报警了,后面的事你就知道
了。”
蒋停瞟了她一眼,勾唇道:“男朋友不错,很厉害。”
苏莺时脸微红,但心里还是砰砰跳,为严柯捏了一把汗。
她忽然想起来,曾经霍川就警告过她不要去西南边境的深山,她当时没在意,若能早跟老师提个醒,或许
就不会有这档子惊险事了。
心中顿时涌出些愧疚与感动。
霍川任务完成后,眼睛手术又排上了日程。
她回到了每天从学校出来,去医院探望的日子。
本以为就会这样平静安宁地下去,可在有一天她到了医院时,却发现病房中空无一人,里面空空荡荡的,
没有了鲜花,没有了坐在窗台前看书的男人,一切就好像从来不曾有人住过。
她愣在了那里,仿佛自己走错了已经来过许多次的房门。她找到值班护士问过才知道——就在今早,霍川
突然办了出院。
难道又有任务?!
她心里知道可能性渺茫,但还是打了霍川的手机,果然已关机。她有些焦急,本不报希望地又给张飞然打
去了电话,谁知对方却很快接了,欢快道:“喂,嫂子,怎么啦?”
“你们是不是又有任务了?”
“任务?”张飞然蹙眉,“没有啊?”
苏莺时心里一紧,“那霍川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也没有啊!怎么了?川哥不是在医院吗?”
苏莺时怔怔地挂了电话,站在空旷的病房前,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