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所以,就说个喜欢就完了?不说让我做你女朋友什么的?那你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让我说,‘哦,我知道了’?”初语无比怨念,想让一个木头疙瘩开窍怎么那么难?简亦承蓦地眼睛一亮,心中不敢置信,可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身体站的笔直,冲她大声说,“初语,我喜欢你,请你做我女朋友吧!”
幸好这时候路上没什么人,不然他这么大声,还不得引起别人围观?
初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嘴角上扬,语调轻快道,“走吧。”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简亦承心中又忐忑起来,不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初语当然不想这么爽快的就让他如愿,毕竟他让她忐忑等待了那么久,也该让他多忐忑一会儿。
上了车,简亦承犹豫着,想问又不敢问。初语看到,他这模样,又忍不住有些心软。她想了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简亦承想也不想的回答,“2009年11月17号。”遇见她的第一天。
“啊?那么早?”初语惊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上高中吧?她怎么记得第一次见简亦承的时候是在10年9月高一开学的时候呢?
“所以,你喜欢我那么久为什么不表白?”她从高中等到大学,又从大学等到现在,才终于等来了这一声喜欢你。害她一度以为是她在自作多情。
简亦承抿了抿唇,良久才道,“我怕你不喜欢我,然后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初语的心情,忽然就雀跃起来。
还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声音轻快道,“好吧,我接受你的喜欢。”
简亦承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说,“不过做男朋友这事,我还要考察考察再说。你现在还是准男友阶段,请加油转正吧!”
简亦承忙不迭的点头,“好的,我一定会努力,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惊喜交加,虽然初语说只是准男友,但是已经足够了。她能给他机会,余下的他会自己来努力争取。
初语只是稍稍的欲擒故纵一下,然后简亦承就这么单纯的信了她的说辞,还保证的要努力转正,让初语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情商低的人还是别玩什么花样了,老老实实的秀恩爱就好了。
“简亦承?”
“嗯?”
在他侧头的一瞬间,初语迅速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假装随意道,“先盖个章,证明你是我的。”
大喵在后面一脸嫌弃,“什么味啊?”
阿布回答它,“是恋爱的酸臭味啊。”
第42章 柯基1
“倒计时, 还有三天就放假了,跪求不要再出什么案子了,让我们安安心心过个年吧!”林泷在办公室里哀嚎祷告。
孙全刚洗了一盘苹果出来,抬手扔给他一个,一边道, “过年是抢劫、盗窃、醉酒闹事的高发期, 想安稳过年,我看有点悬。”
“别乌鸦嘴, 这种案子又不归咱们管, 我只求别死人就成。”
“什么案子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前天花溪那边不是还出了一个, 三个小混混抢劫,把人受害人捅死的事么?新闻都上了,闹的还挺大。因为其中一个嫌疑人父母说他不满十六岁,还有一个家人说有他精神病史。呵,搞笑不?这年头什么人犯了罪, 先往精神病上推, 精神病招谁惹谁了?”
“谁说不是呢?依我看啊,真正的精神病人可比这些罪犯可爱多了, 最起码人好好的待在精神病院里, 没给咱们添麻烦。”
“也有精神病伤人的好不?不能以偏概全。”
……
简亦承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群人正在高谈阔论。孙全看到他, 端着苹果盘子问他, “吃不?江队请的。”
简亦承随手拿了一个, “谢了。”
他语调轻快,唇边甚至带了一丝笑意,任何人见了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好心情。林泷与孙全对视一眼,直觉有情况。林泷把椅子一拉,坐在了简亦承办公桌旁边,“老简,你谈恋爱了?”
简亦承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吗?”
这就是不否认的意思,林泷立刻来了兴趣,“明显啊,太明显了!这几天你走路都是带风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粉色泡泡,谁看不出来啊?”他咔嚓咔嚓几口把苹果吃完,苹果核扔垃圾桶里,嘴巴一抹,“那啥,你跟初语分手了?”
先前在救他家绾绾的时候,全队上下都知道他是初语男朋友了,这冷不丁的突然焕发第二春,林泷很难不多想。
简亦承不知道他想多了,摇了摇头,“先前关系没定,现在定了。”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他们俩的关系了,简亦承忍不住又是一笑。
看他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林泷撇撇嘴,“搞半天才定下名分啊?还以为你们早在一起了呢!”
“不过,顺利脱单不请一顿说不过去啊。”
“谁脱单了?”孙全路过时问。
“老简。”
“好事啊,必须得请!”
这俩人一咋呼,立刻让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听到了,于是纷纷起哄,要让简亦承请客。
简亦承向来不怎么参与同事之间的聚餐,不过这次却是满口答应。
林泷笑他,“谈了恋爱,果然会让人变化巨大,连冰块都多了些人情味。”
*
初语店里上午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抱着她的猫哭的很伤心,说是妈妈怀了宝宝,突然对猫毛过敏,所以家里不能养猫了,让初语帮它找一个好归宿。
她之前来过初语的店,因此知道初语经常帮助流浪动物找主人的事,所以才想到拜托她帮忙。
初语问了猫,证实她所言不假,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小姑娘是真的很喜欢她的猫,可是因为不可抗力因素,终究是没办法继续养下去。
初语觉得她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挺有责任心,在知道自己不能养之后,没有随意丢弃猫,而是给它找一个妥善的归属。如果所有人都能这样,大街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浪动物了。
流浪动物最大的来源,就是人类的弃养。
这只叫暖暖的狸花猫,初语没有急着发布领养信息,她觉得小姑娘真的很喜欢它,看她临走时哭红的双眼就知道了。她觉得这只猫不能这么快就给送养了,说不定过几天小姑娘又找到其他办法,事情还会有什么转机,所以她就暂时养着了。
就在初语劝导暖暖,让它放宽心,不要难过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顾客。
一只黄白相间的短腿柯基,浑身脏兮兮的站在店门口,脖子里挂着一颗小铃铛,一动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显然是有主的。
它望着初语,没进来。
“怎么了?找我是有事吗?”
柯基低下头,呜咽了一声,“嗯。”
“那进来吧。”
初语侧身,让它进来,柯基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挪进来。
初语给它倒了水,然后耐心的等着说出来意。
柯基也没有让她多等,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它说的有些凌乱,甚至断断续续的,初语反复问了之后,才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
柯基的名字叫coco,它的主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叫唐糖。唐糖在三天前去参加同学聚会,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她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抢劫,遇害身亡。
初语只听到这里,就想起前天新闻上推送的那个案子,也是三人抢劫致使受害人死亡。涉案被抓到的三个人,一个说自己不满十六岁,一个说有精神病史,闹的还挺大,所以她印象挺深刻。不过新闻上用的是化名,所以coco一开始说唐糖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糖糖很晚没有回来,我就去接她,正好看见那三人抢了她的包离开。汪跑过去的时候,糖糖胸口上还插着刀,身上好多血,汪吓坏了。”
“但是那时候糖糖还活着,她让汪去找人救她,汪于是就出去找人了。可是所有人都不搭理汪,他们根本听不懂汪在说什么,还有一个人踢了汪一脚,让汪滚远点。汪再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拔出刀,又捅了糖糖一下,然后糖糖就不动了。”
初语吃惊,没想到这个案子还有这样的内.幕。
“你看清楚后面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嗯……天太黑……那里又太暗,汪没看清。”
coco十分自责,初语摸了摸它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事交给警察去查吧。”
coco又呜咽了一声,情绪十分消沉。初语只当它是因为主人的去世而难过,也没有多想。
她又问了些细节,确定没什么遗漏了,然后打电话给简亦承。
办公室里一群人已经在商量去哪吃大餐了,林泷不怀好意道,“要宰就宰顿大的,老简可是难得放一回血!”
“还是别了,意思意思就得了,这谈了女朋友,就该谈婚论嫁了,给小简留点老婆本。”
这时候,简亦承接到初语的电话,众人看他脸上从满眼笑意,到渐渐凝重,不由问道,“怎么了?”
简亦承平静的看着他们,“大餐延后,有案子了。”
林泷哀嚎一声,“孙全你个乌鸦嘴!都腊月二十六了,能不能好好过个年了!”
江连城一巴掌拍他背上,“别嚎了,起来干活。”
因为接到举报,所以已经定案的唐糖被抢劫犯杀害一案,又被翻出来重新调查。
不过之前这个案子就因为嫌疑人想方设法脱罪,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因此现在又被翻出来重新调查,有些媒体为了博眼球,发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报道。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嫌疑人来头不小,精神病史不管用之后,施压警方重查,甚至还编造出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编的有鼻子有眼,不少民众被误导,江连城看到报道的时候气的要死,“这些无良媒体真是会编,现在好了,受害者家属也觉得我们要包庇嫌疑人,所以不让法医解剖尸体。”
“这个还好沟通,刑事案件,不是他们不同意就可以不解剖的。关键是,咱们要是真找到这么一个第四行凶者,媒体还不得说,看看,果然如此,他们还是找了一个替罪羊。”
“他们才不管你真相不真相,他们要的是流量。”
“现在的民众也缺乏辨别力,容易人云亦云,被人牵着鼻子走。”
……
“行了,别瞎聊了,咱们实事求是,问心无愧,管那么多做什么?”江连城道。
“江队,话虽这么说,但舆论不能不重视啊,这可是在抹黑咱们呢,辛辛苦苦破了案,到时候还要被骂包庇罪犯,咱们亏不亏啊?”
“你只管破案,造谣生事的自有人处理,你就别操那个心了。”
……
正说着,简亦承拿着尸检报告进来,“江队,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唐糖身上的三处伤口,其中心脏上的致命伤是被同一把刀重复刺入。法医根据伤口以及两侧肋骨上的痕迹推测,行凶者第一次刺入时,刀子卡在了两肋骨之间,所以没有造成致命伤害。凶手在拔出刀后,第二次刺入时,刀面与肋骨平行刺入,所以直接刺入心脏,造成了被害人死亡。”
江连城神色凝重道,“也就是说,在三个抢劫犯后,确实存在着第四个人,这个人才是杀死唐糖的真正凶手。”
简亦承点头,“而且凶手应该是认识死者的人,而且与死者有仇。”
唐糖当时已经被抢走财物,身受重伤,只有恨她的人,才会再次施加伤害,将其害死。
“先从死者身边人查起,看她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
“是。”
“对了简亦承,你把目击者叫过来,看能不能让她指认一下凶手。”
简亦承摇了摇头,“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