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妈的,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钱?”萧盛说,“徐渭,是不是哥们?”徐渭接过票,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迅速画了一张简笔漫画递给萧盛,“以物换物。”
“什么鬼?”萧盛接过看了一眼哧的笑出声,“牛逼了啊!你还会画画?这哈士奇真传神。”
“画的不好,入门。”徐渭说。
画的是萧盛,架着轮椅的哈士奇,不是徐渭画的像,主要是萧盛长得像。
“我怎么看这个哈士奇有些熟?”萧盛美滋滋的捏着纸,眉毛飞扬。甭管是什么,徐渭画的就是牛逼,“你不亲笔签名?谁知道是你送的。”
徐渭拿过来在下面龙飞凤舞的签名,写下日期,特像那么一回事。
徐渭对演出不感兴趣,可母亲并没有看过,他想把票送给妈妈。
萧盛左看右看,最后特别珍重的架在书里,放了回去。
下午没课,徐渭连忙去找房子,有钱就好办事。房子找的很容易,靠近学校,两室两厅,月租一万。
徐渭算了一笔账,觉得还合算,就签下合同。
他回去的时候母亲还没下班,徐渭联系搬家公司,开始收拾行李。敲门声响,徐渭丢下箱子起身去开门就看到抱着小雏菊的周斯易,蹙眉。“干什么?”
“退烧了,过来看看你。”周斯易穿烟灰色大衣,脸色还是很难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徐渭迟疑片刻,周斯易在逼他,他心里清楚。但还是心软,周斯易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这货非得把自己折腾死。
这个大sb!
徐渭转身回去倒了一杯糖水,周斯易已经进门坐到沙发上,“你要搬家?”
徐渭把水放到他面前,“嗯。”
“搬哪里?”周斯易凝视徐渭片刻,拿起手机要拨号。“我安排人过来。”
“不用。”
徐渭把箱子推到一边,“喝完水走吧。”
周斯易抱着杯子看徐渭,徐渭被看浑身不自在,绕了一圈回来在对面坐下,对面周斯易开始咳嗽,咳的声嘶力竭。
徐渭真想打死他,蹙眉,“喝水!”
周斯易喝了半杯水还是咳嗽,徐渭很烦,站起来又强迫自己坐回去,“吃药了么?”
“下午还没吃,一直开会,比较忙。”
你怎么不死在公司呢!事业就是周斯易的命。
“拿药了么?”
“在车里。”
“下去喝药。”
周斯易捂着嘴咳嗽,一副病的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徐渭的目光沉下去,注视周斯易半晌,“带司机了么?”
“没有。”
“你故意的吧?”
周斯易剧烈的咳嗽,说不出话,徐渭伸手,“车钥匙。”
周斯易把车钥匙递给他,眼睛红红的看徐渭。徐渭一下子就心软了,狗东西一咳嗽就红眼,他就忍不住心疼。真是贱的慌,徐渭腹诽,穿了件羽绒服大步出门,他拿了药上楼的时候碰到母亲。
“拿的什么?”
“周斯易的药。”周斯易被堵在屋里,徐渭也没法再撒谎。
“他怎么了?”问完陈玲反应过来,“他过来了?”
“嗯。”徐渭说道,“烧成肺炎了。”
陈玲蹙眉,徐渭和周斯易大概是真分不了。昨天徐渭半夜不睡,出去抽烟,陈玲也睡不着,想到天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心疼徐渭,强行让两个孩子分开,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昨天淋雨的吧?”
“可能吧。”
“他也是一根筋。”
周斯易的筋多了,徐渭算个屁!这话徐渭不好说出口,他内心也许还期盼着留一线。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周斯易看到陈玲立刻站起来,也不敢装了,“阿姨。”
徐渭把药扔到桌子上,拿着杯子接水,拍到周斯易面前,“吃吧。”
陈玲把袋子放到餐桌上,取出一盒咸面包递给徐渭,“让他吃点东西再喝药,消炎药都伤胃。”
第103章
“谢谢阿姨。”
面包是咸的, 周斯易从不吃咸面包, 他吃的特费劲。半晌才吃完一块,把药喝下去。
“面包好吃么?”徐渭的眼很干净, 黑白分明。
“挺好的。”
“我不吃甜面包。”徐渭说, “你不知道吧?”
周斯易注视着徐渭, 他只知道徐渭很少吃甜的。周斯易的控制欲很强,有时候会逼徐渭吃一些甜食。
“妈, 不用做周斯易的饭, 他这就走。”徐渭站起来,提高声音。
周斯易不走也得走, 徐渭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搬家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
周斯易一步三回头的出门, 徐渭拿杯子去洗,陈玲说,“不留他吃饭?不是烧肺炎了?”
“有什么好留的。”
陈玲看了看徐渭,想到周斯易刚刚说的话, “怎么又要搬家?”
“我又找了个房子, 有暖气。”徐渭把洗好的杯子放回去, 拿了一块面包咬着说道,“已经签了合同。”
“多少钱?”
“我有钱。”徐渭说,“我最近得选一架钢琴,有一个好的环境,才能赚更多的钱。”
陈玲看了看徐渭的手,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手还疼么?”
“不疼。”徐渭把面包咽下去,取出牛奶插上习惯,“写歌得要钢琴。”
“什么时候搬家?”
“明天。”
“正好,明天我不上课。”陈玲看了徐渭一眼,“少吃点面包,马上要开饭了。”
徐渭能吃,多少都能吃的进去。
第二天徐渭迅速的搬完家,住进了新房子,下午和陈玲去看钢琴。眼花缭乱,最终还是没买,决定再看几家。
到晚上周斯易就把钢琴送过来了,陈玲出去买菜,徐渭穿棉质长裤家居服,同款上衣。松松垮垮,嘴里还咬着烟,看工人进门。
烟灰吧嗒落到地上,徐渭拿下烟,看到周斯易修长身姿进门,他特自来熟的指挥,“徐渭,要放哪里?”
徐渭皱眉,“你有意思么?”
“你总要用。”
“我用个屁!”妈的!周斯易跟踪他!这个狗东西。
“放这里可以么?”周斯易看到客厅靠窗位置空着,立刻让工人把钢琴房过去,徐渭掐灭烟大步走过去说道,“拿出去。”
周斯易揪住徐渭的衣领,对送货的人说道,“走,其他的我自己来。”
门关上,徐渭踢了周斯易一脚,周斯易转身把徐渭抱进怀里,“之前给你定制的钢琴,今天送来了,你不喜欢就随便玩两天,给扔了也行。”
徐渭挣不脱周斯易的手,仰起头,“周斯易。”
“嗯。”
“我的手断了。”
“简单的还是可以弹,你写歌总要用乐器。”
徐渭抿了抿嘴唇,周斯易得寸进尺,他只要心软一点,周斯易立刻就顺杆爬。
“你知道我的心结。”
“我知道。”
“带上你的钢琴走人。”
周斯易不撒手,徐渭又踢了他一脚,周斯易捧住徐渭的脸亲下去。徐渭闭上眼,半晌后屈起膝盖顶在周斯易的肚子上。周斯易退了一步,松开徐渭。
徐渭擦了擦嘴唇,单手插兜,松松散散靠在餐桌上,“我爱你的时候,我想把一切都给你,包括我的命。你要让我当饵,你说一声,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生命。”
“我爱你,疯了似的爱你,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颗心。我小心翼翼捧到你的面前,对于你来说,这是一部分,但对我,这是全部。”
“周斯易……”徐渭有些说不下去,因为太爱,所以无力。
他尽自己全部能力去爱周斯易,他确实什么都没有,但他把自己有的都给了周斯易。他按照周斯易希望的路往前走,希望有一天能站到周斯易身边。
现在徐渭也不想要了,站他妈!
“你把钢琴带走,我什么都不要。”徐渭说,“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后,我还是这么想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
“徐——”
“你先别说话,你也不用再作践自己,你知道我会心疼。但你这么逼我,你不觉得残忍么?你但凡有点心,就不应该再这么做。”徐渭直视周斯易,“易哥,你会逼死我。”
一年时间,有多重呢?
其实拧干那些水分,也没多重。
徐渭梦醒了,他就是个普通的为了生活拼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