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虽然我也觉得这篇帖子没有爆出什么致命大料,但这种关乎公平公正的话题,要反驳得有理有据也不容易啊,一个不留意也会把您在古琴圈里的地位和形象毁光光的,还是谨慎小心一点为好吧?”瑶光摆摆手,不以为意的道:“她有点着急了,急着把自己的名字扯出来,急着想让网友帮她叫屈,如果之前我攻击她,出师无名,而且也容易造成她无辜躺枪,弱小可欺的假象,反倒能勾起网友的圣母心,保护欲,现在……”
“现在怎样?”陆酒酒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一知半解。
“现在就能一次性解决了啊。”瑶光开玩笑的说:“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拿这件事为音乐会炒作嘛,正好年前速战速决了,年后心无旁骛的做准备工作!”
“呃……”陆酒酒心虚得直揪头发,不得不强行转移话题:“我还是没想明白你怎么看出田诗受了刺激的?”
瑶光睨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半开着玩笑交代:“想不明白就别勉强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微博不要发,也不要去看,只安心练习保证演出没有问题就好!”
“啊?……哦。”
陆酒酒呐呐应了声,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瑶光嫌弃了。
不过想想也是啊,她戏不好,骂人也没技巧,上次好不容易人家给自己出一招,顺带帮她解决了人生大事,她反倒自己膈应别扭了好久。
就这个战斗能力和思想觉悟,基本也就告别了高智商人群之间的较量,她还是乖乖听话,别给瑶光老师拖后腿就很不错了。
打定主意不闻不问之后,陆酒酒一心都扑在了古琴练习上。
瑶光说音乐会要用她的《清风霁月》做开场,配上古典男女双人舞。为了配合舞蹈,陆酒酒后来把曲子稍微改了改,在原曲清幽的基础上更添了一份婉转的柔情,看似清冷实则多情,相得益彰,余音绕梁。
工作持续到腊月二十九晚上,瑶光才放大家回去过年。
任家往年年三十不是任院长缺席就是任平生在值班,一家人凑齐过除夕的机会几乎没有。
今年情况不同,赵静怡早就和汪家珍商量好两家一起过除夕,年夜饭就定在陆家。
任平生提前好几个星期就开始帮同事顶班,就为了完美错开三十晚上值班,而身为院长的任仲齐在这种日子里虽然毫无选择必须留守在自己岗位上,但赶回去吃个年夜饭再回来上班也是可以的。
于是三十晚上,任陆两家齐聚一堂,一个不缺,终于过了个整整齐齐的除夕,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饭后,任仲齐回了医院,剩下的长辈正好凑够一桌麻将,噼里啪啦就打开了。
两个小辈窝在沙发里看春晚,各自端着手机都有点意兴阑珊。
差不多给亲朋好友发完新年祝福,陆酒酒犹豫着要不要登上微博解解闷儿,但又想起瑶光叮嘱的话,于是悻悻作罢。
此时窗外很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炸开的噼啪声,她一个激灵抬起头,立刻跑到窗户口去张望,然而可惜,并没有看到烟花绚烂的天幕。
“市内禁放烟花爆竹,想放烟花只能去郊区。”任平生正觉无聊,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对陆酒酒歪歪脑袋:“走吧?”
陆酒酒惊喜不已,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过来,抱住他的腰,仰起头眼神亮晶晶地问他:“去哪?”
任平生想了想,突然想起很久前的那个执念:“去北芒山吧,车子能开上去,咱们可以在山顶放烟花……”
说到一半,忽然更加凑近了过来,靠在她耳边满是笑意的小声说:“还可以在山顶过夜,跨年,半夜躺在车里看星星,然后一起欣赏2017年的第一个日出。”
“听起来好浪漫!”陆酒酒循着他的描述开始幻想,似乎根本没察觉出自己抓错了重点。
任平生十分满意,愈加诱惑她:“不只是听起来浪漫哦,所以……你要不要?”
陆酒酒傻乎乎的点头:“要!”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跟长辈们打了声招呼就换衣服准备出门,陆修远瞄一眼临出门前还抱一起卿卿我我,黏在一起分不开的小情侣,简直没眼看的啧啧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旁若无人肆无忌惮,把我们老一辈人的三观都毁尽了……”
不等说完,汪家珍不耐烦地催促:“出牌出牌。”
陆修远讪讪收回目光,把手上的七条扔了下去。
“胡了!”姥姥一拍桌子。
赵静怡实在忍不住吐槽:“亲家,怎么你一晚上尽放炮?”
汪家珍屈指在他桌前叩了叩,警告道:“闲事少管,用心打牌,再打这么烂我们三人斗地主不带你玩儿了啊?”
“别别别……”
少了任仲齐这个博弈伙伴的陆修远秒怂,为免孤单,赶忙低头认真码牌,并且闭眼瞎吹:“我已经掌握其中奥妙了,这把绝对能胡,都差不多是天听了!”
…
任平生带着陆酒酒走到楼下停车场,两人一起坐进车里,一时都没说话,气氛不知怎么突然诡异地安静了那么几秒。
面面相觑之后,陆酒酒猛然醒悟过来:“好像……我们很久都没这么独处过了。”
“嗯。”任平生边转钥匙边回答:“上次见面还是半个月以前,陪我吃了个午饭就溜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不以为意,但陆酒酒十分肯定这人没那个心胸,于是识趣地伸手握了握他的右手,谄媚撒娇:“对不起嘛,实在是音乐会时间太紧了,不好好练,到时候搞砸了我可负不起这责任。不过你放心……”
她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等明年音乐会结束了,我整个人都交给你支配,哪怕把我栓你裤腰带上我也不说二话。”
“得了吧,走哪儿还得拖着你。”任平生顺势靠过来,在她耳朵下面飞快地偷亲了一口,坏笑着哼哼:“有那腰力干点什么不好,嗯?”
陆酒酒没提防他的偷袭,下意识捂住脖子怒瞪他:“臭流氓!”
偷香成功的人心满意足,不怒反笑,一把挠乱她的头发,难得不斤斤计较一回,扶着方向盘往左一打,笑嘻嘻道:“坐稳了啊,臭流氓带你去买烟花。”
两人在城郊一个烟花爆竹经营店买好烟花,然后直奔北芒山顶。
大年三十晚上,一般很少有人往外跑,即便有,也根本不可能跑到几十公里外的荒山野岭。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上行,这个时间山里万籁俱静,尘嚣喧闹,万家灯火都被抛在远远的城市里,几个月前的白色大风车已经安装完毕,一字排开伫立在连绵起伏的山顶,看上去巍峨壮观,还有一点浪漫。
陆酒酒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一时兴起把车窗按了下来,凌冽强劲的风从外面灌进来,把她的长发吹得四处招摇,她迎着寒风,脸颊冻到麻木还不尽兴,又将手臂伸到窗外挥舞,情绪越发激荡澎湃,人在半山腰,一颗心早就飞上了万里云霄。
“任平生,我们像不像连夜私奔?”她兴奋得胡言乱语。
月色下一双含笑的眸子清亮透彻,眼里的激动欢喜仿佛漾在一片星辉里,摇曳生姿,潋滟动人。
眼底的光,唇畔的笑,和着星辰月光曼妙妖娆的发丝,一瞬间,她彻底蜕变成一只月下精灵,千姿百态,蛊惑人心。
任平生抽了一口气,那种忍无可忍的情绪都快冲到嗓子眼儿了。
他把车靠边停下,手掌抚上她的脑袋一把搂过来,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完全不等她反应便是一通热辣忘情的厮磨啃咬。
许是环境气氛使然,陆酒酒不经逗,一点就燃,半推半就,跟着他胡闹了一阵。
就在任平生越来越过分,情势有些不可收拾的档口,陆酒酒迷迷糊糊想起来这还是在盘山公路上,虽说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几乎不会有人经过,可万一也有和他们一样脑子不好跑过来放烟花的呢?
情急之下她拍了拍流连于她胸口的脑袋:“……咱们是来干嘛的,你丫好好的开着车怎么突然就少儿不宜了?”
胸口的脑袋耍赖地晃了晃,含糊不清地强词夺理:“我的车又没停。”
“……”陆酒酒抿唇忍了忍,没让那声难耐溢出来,心知这个时候让他突然刹车也是残忍,于是尽量心平气和,带着微微妥协娇嗔的语气哄他:“那……那也不能在这里啊,我……我害羞。”
她又在脑袋上推了一把:“要不……老司机……您再把车往山上开一开?”
任平生终于抬起头来,借着月色和星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凌厉阴鸷,陆酒酒愣怔与他对视,心底发虚:“怎么……唔……”
话音未落,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猛地扑到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控诉:“你这要求太过分了……”
控诉完又无奈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胡搅蛮缠地一阵乱蹭,陆酒酒不动不闹不挣扎,由着他这么瞎胡闹,直到他自己都觉得行为幼稚可笑的时候,才颇为狼狈地喘着粗气,停下动作,乖乖等着某个地方平静下去……
半晌之后,车子重新发动,车内两人紧闭双唇,一语不发。一个目视前方,一个远眺窗外,看似一本正经,然而车里的气氛未减,暧昧更甚,粉饰太平的表象之下是情潮翻涌,惊涛骇浪。
极力的隐忍,压抑,克制,到最后带来的爆发往往更加疯狂放肆!
到了山顶,他们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空旷的地方停好车。
熄火关灯解开安全带,一个眼神,便读懂了对方所有迫不及待的欲望。
呼吸灼热,唇齿交缠,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亦不必赘述,只需身体力行便可……
然而,行到紧要关头,陆酒酒再一次及时叫停。
“坏了,没……没带……那个!”
她跨坐在男人腰上,警惕小心地看着下方隐忍喘息的那张脸,时刻提防着会被他一举掀翻。
事实上别说任平生,连她自己也快不行了,箭在弦上绷得死紧,不发简直不是人了。
“怎么办?”她低头看一眼他的状态,真心同情他了。
男人深深呼吸几口,咽了咽嗓子,哑声道:“你去把车子置物柜里的那几本骨科书拿给我。”
陆酒酒依言转身抠开置物柜,把里面几本又厚又沉的书拿过来给他,不解的问:“拿书干嘛?”
任平生不答,急躁粗鲁地把书翻了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提着书脊朝下抖个不停。
刚想继续追问的陆酒酒,在看到从书里掉出来的东西后惊得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掉。
“你……你书里夹这玩意儿干嘛?”
“多功能书签啊。”男人恬不知耻,似乎还有些得意,用嘴撕开包装递给她:“快,帮我套上!”
陆酒酒:“……………………”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要推一下好友的文,《向上吧,菇凉!》励志爽文,坑品比我的有保障多了!
第70章
陆酒酒本来还担心车子熄火以后车里会不会冷, 结果还是太小看情到浓时那种肉搏酣战的威力。
别说冷不冷了,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身汗, 她甚至发现车内蒸腾的热气把车窗上都晕出了一片薄雾。
背过身,她用毯子把自己包了个严实, 不敢去回想刚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片段, 更不敢去看从后面拥着她一脸餍足的臭男人。
“冷不冷?要不我把车子打着把暖气打开?”臭男人把她蜷缩的身体扒拉着更加贴紧自己。
陆酒酒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灼烫, 讷讷地点头道:“刚出过汗, 容易着凉。”
任平生轻轻放开她,起身挪到驾驶座打着了车子,开了暖气,然后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离跨年还有二十分钟, 咱们休息一下,待会儿十二点的时候放烟花。”
陆酒酒闻言‘噌’地一声坐了起来, 掀开薄毯迅速把毛衣从头上套下来,显得极为迫不及待:“我们现在就把烟花摆好吧,待会时间一到直接点着就可以了。”
前座的男人不答话, 只回头趴靠在座椅背上,眼神微妙迷离地盯着她, 唇边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痞兮兮地调侃她:“姑娘,你这敏捷的身手矫健的身姿, 让我很挫败啊。”他摩挲着下巴笑得暧昧至极:“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再接再厉继续嗨?”
“嗨你个头!”陆酒酒恼羞成怒,直接把手里的毯子扔他脸上,恶声恶气地催他:“下车干活啦。”
任平生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把烟花一个一个往外搬, 大的放远一点,小的摆近一些,围着草坪绕成一个套着一个很大的心形圈圈。
等摆好这些,时间基本差不多了,陆酒酒跟着下来靠在车边,一手一根仙女棒,兴奋得直跳脚:“快点快点,快到十二点了。”
男人摆好最后一个礼花,回头看到她就套了件高领毛衣,微微拉了下脸命令道:“去把羽绒服穿上。”
“我不!”陆酒酒歪着脑袋直笑:“等会儿我要缩你怀里看烟花,那样才浪漫,穿了羽绒服你大衣里就装不下我了。”
任平生直起腰,拿出打火机背着风开始点手里的仙女棒,又冲她笑得一脸不正经:“你先穿上,待会我抱你的时候再脱,给你脱衣服我从不嫌麻烦。”
“你怎么说不了三句话就开始耍流氓?”陆酒酒实在不知道怎么怼他,一跺脚,老老实实转身去车里把衣服拿出来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