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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看到何大海满脸震惊,说不出话的样子,何小江心中更加畅快了,嘴巴里的话像关不住的洪水倾泻而出:“噢!你就不奇怪为啥爹娘都知道你不育,大嫂怀孕他们都不默不作声呢?因为啊他们知道阿梅生的是何家的种,是我的种,我让咱家一次添两个男娃,你说爹娘能不高兴?”
    何大海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闪过这些年点点滴滴,那些奇怪之处总算一一对上,突然他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何小江脸上,何小江眼前发黑半天没爬起来。
    何大海深深吸了口气,狠戾的目光转向了被张菊英拉着的云雪梅,然后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他不看她,只是盯着她的肚子。
    云雪梅僵在原地,何大海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似的,她心里害怕却不敢动,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不丁地何大海突然伸手覆在她肚子上,云雪梅瞬间偏体生寒,冷得牙齿直打颤,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
    “大海,雪梅快生了,让她回去休息吧,啊?”张菊英咽了口吐沫,护女的本能让她勉强说出这番话。
    他神情专注地感受着手掌下的胎动,就快呱呱落地了吧,一个他期待了这么久的小生命,众人渐渐安静,俱是看着这怪异地一幕,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寒。
    过了半晌,何大海终于把手从云雪梅肚子上移开,云雪梅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回去,却见何大海慢慢后退,停在一米开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
    云落同样看着古怪至极的何大海,突然她直起身子暗道不好,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何大海猛地抬起脚踹向云雪梅的肚子。
    顿时响起一声凄厉地惨叫,围观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得齐齐噤声,云雪梅捂着肚子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额头上布满冷汗,面如白纸,腿间一片湿濡,殷红的血像一朵朵盛开的罂栗花,铺满了一地。
    “啊!!”张菊英惊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快去喊接生婆和田大夫过来!”于海林连忙吩咐旁人,惊叫声惊醒了众人,大伙儿连忙七手八脚地抬着人进屋。
    何小江傻愣愣地坐在地上,望着那滩刺眼的血迹手在颤抖,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呢
    斜里突然冲出一对老夫妻,上来对着何大海又打又咬又骂,云落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桂玲老俩口。
    人仰马翻的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木着脸的方萍,她的裤腿下滴滴答答,脚下同样一片血红,眼睛一翻整个人往后倒去。
    何小江这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顾不上屋里的云雪梅,他连滚带爬跑过老抱起方萍,低头一看发现她的腿间血红一片,似乎明白了什么,何小江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红着眼冲进屋里。
    云落收回神识伸手捂住眼,她心中郁闷叹了口气,最无辜的方萍终究还是被牵连了进去,这一出家庭伦理剧太让人唏嘘。
    那边何春蔓见到方萍的情况,把西瓜一扔,连忙爬下树,小跑奔向广播室,她手中出现了一杯水,屋里乱哄哄的,何家没人注意到她。
    她犹豫了片刻,抵不过心中的愧疚,在失魂落魄的何小江面前扶起方萍,才将水艰难地喂进一半,被何小江粗暴地打翻水杯,喊她滚。
    何春蔓没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屋子,希望对方能保住孩子吧,她回头看了一眼云雪梅,勾起一抹冷笑,至于她就算了,然后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云落一愣,没想到何春蔓还算恩怨分明,毕竟是原书女主,不至于那么不堪,水被打翻那一幕她也见到了,不知道对方萍有用没用。
    收回神识,云落发起了呆,何家从此以后只怕分崩离析了吧,正是印证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几天何家的事在小小的蒲柳村传得风风雨雨,成了人们收工之余的闲话谈资,据说云雪梅阵痛了一天一夜生下一个死胎,而方萍则险险保住了腹中三个月的胎儿,何小江竟然不再理会老情人,一心一意守着方萍。
    何家两兄弟在三天后分家,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从院子中间砌了一堵墙,将原先的院子一分为二,各过各的日子,并且云雪梅那对双胞胎儿子,何春林何春生被何大海扔给了何小江。
    云雪梅则被张菊英接回了家精心照料,何大海很多天没出过门,何春萍已经怀了孩子,他只有这么个女儿,反正沈家成是上门女婿,以后生的孩子还不是姓何。
    虽然没有儿子,但他也不算后继无人不是吗?
    也只有这件事让伤透了心的何大海感到了些微安慰,以前那个春风得意的他现在变得阴晴不定,只一心等着外孙出生,一心用自己的人脉给女婿开道。
    时间长了,人们对这件事渐渐不再关注,人是终究是健忘的。
    ****
    十月份的天秋高气爽,云落盘腿坐在摇摇椅上,怀里抱着半个西瓜愉快地用勺挖着吃,一口又一口,她幸福眯起了眼。
    啊~她要感谢何春蔓的无私付出,话说何春蔓离开前一天,突然有些不舍,临时起意去巫林山逛逛,顺便收集一些果树野鸡什么的。
    好巧不巧,云落又发现她这条闪着金光的大金腿,瞬间就笑弯了眼,露出几颗闪闪发光的小虎牙,眼珠子焉坏焉坏地转了一圈,机会来了!
    何春蔓本来心情悠闲地逛着,不知从哪儿蹿出几只野猪,她下意识转身跑开,却被脚下的灌木丛绊倒,似乎摔狠了,何春蔓龇牙咧嘴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可以进空间躲避。
    不想脑子忽然发晕,眼前一阵模糊,最终来不及进空间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她心中悲切,觉得自己不该来这样,要是被野猪吃了
    带着这样的惊恐,何春蔓晕得彻底,云落将野猪驱离,从一旁的大树后走了出来,神识伸向何春蔓,在她的脑海深处下达将空间泉水放出来的指令,以及各类空间出产果蔬释放出来。
    云落的空间变大了,这次她装了二十多立方泉水,转眼一看地上堆满了各类果蔬,还在源源不断的变多,最后竟然堆成了一座蔬果组成的小山。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小山,实在太过惊人,何春蔓可以去做水果批发商了,最后她只取了三分之一,便让何春蔓将其余地收回去。
    然后闪身躲在树后,何春蔓悠悠地醒来,摇了摇头,然后慌张地爬起来四处看,见四下安静不见野猪踪影,但被野猪惊吓,她全然没了心情,草草收拾了心情便折身返回。
    何春蔓九月中旬走的,云落虽从她那儿得到不少水果和泉水,却依旧热衷收集各类物资,并让母亲帮忙制成各类可存放的果干肉干腊肉腊肠。
    前两天收到云建业来信,说十二月中旬会亲自回来接母子三人,云落最近一直在思考如何安排俞婶的事,年底随军这件事她就写信告知了俞少白。
    俞乐吟似乎并不担心,俞少白同样反过来安慰她不必把母亲当作她的负担,他也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于海林,只是心中难免记挂。
    ☆、59.变故频发
    九月的那场闹剧云雪梅可能不是最伤心的, 但她绝对是输得最惨的那个,因为何大海铁了心跟她离婚, 她由原本众人羡慕的何嫂子, 变成了人人鄙视的荡/妇破鞋, 名声毁了还被夫家赶出门, 连家里人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除了张菊英依旧护着她。
    云雪梅甚至不敢出门,一出门女人们就用警惕鄙夷地眼神看着她, 而男人们则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她,丈夫不要她,在一起十年多的情/人说背叛就背叛,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如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家中。
    若不是云雪梅做了自己十年枕边人,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何大海早就安排人批/斗这该死的女人, 至于其他人就算去举报了也没用,他在公社人脉广,上面打个招呼便没人理会这种举报。
    何家现在虽然闹得无比难看,但依旧保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不然也只是狗咬狗两败俱伤的局面罢了, 何大海心里无比憋屈心痛,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最亲近的家人, 会变成如鲠在喉的鱼刺, 还是不能拔的那种。
    张菊英去闹过几次, 皆是不了了之,她本来打算守着何家每天去骂,但何大海的眼神太阴森可怕了,看她的眼神让张菊英都浑身发冷,之后便灰溜溜回了家不敢再上门捣乱。
    云雪梅被扫地出门,还天天待在云家白吃白喝不做事,云富贵虽气但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他也只能认栽了,除了不给好脸色看,也没说什么。
    可张大妮和牛晓花就干了,凭什么她们累死累活干这干那养家糊口,而她云雪梅就可以成天躺在炕上饭来张口啊?于是云家每天上演婆媳大战,鸡飞狗跳没一天安生日子。
    他们两家日子不好过,可云落小日可舒爽了,十月的天秋高气爽,风景宜人,最近她有时间就会带云招娣三姐妹在巫林山外围溜达,教她们辨认药草和各类能吃的野菜野果,甚至教她们制作陷阱捕捉兔子或山鸡。
    “阿落姐姐你真厉害,懂这么多!”最小的云引娣崇拜地看着云落说道。
    “嗯!可惜阿落姐姐要走了,我们会想你的!”云来娣赞同地说道。
    “我可以给你写信么,阿落姐姐?”最大的云招娣和云落差不多大,她最懂事沉稳。
    三小只俨然成了云落的小迷妹,她点点头笑道:“别那么伤感,有缘自会相见,招娣当然可以给我写信,但我回信寄哪儿?寄去家里只怕不合适。”
    云落抛出的问题显然难住了云招娣,她懂云落的意思,她也不想给自己和对方招来麻烦。
    见她为难,云落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我会给春苗写信,把给你的回信也寄去她家,有你的信春苗肯定会拿给你,你们以后上山注意安全,看见草药可以采摘卖给田爷爷,赚点零花钱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三姐妹乖乖点头,云落见状微微一笑,继续给她们讲解。
    安逸舒服的天气渐渐远去,还没立冬天就开始变冷,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草木逐渐变黄凋零,绿意越来越少。
    蒲柳村的人们又过上了猫冬的农闲日子,少了劳动一家人整日挤在同一个屋檐下,摩擦在所难免,比如云家现在闹得何止是鸡飞狗跳,屋顶都快给家里几个女人掀飞。
    张菊英爱女心切,云雪梅将养了一段时间,她就一直向认识的人打听合适的人选,决定趁女儿还算年轻,赶紧找户人家嫁了,最好远嫁他乡,这样就没人知道云雪梅的过去。
    事情的起因便是张菊英给女儿找了一户合适的人家,对方是个大龄单身汉,家住隔壁县某最穷的某大队,家里只有他和一个生病的老娘,日子也还过得去,就是年纪大了不好说亲。
    云雪梅现在没有嫌弃的份儿,她不年轻了,名声也毁了,能嫁这样的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还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可这问题就出在张菊英不舍得女儿受苦,非要给一百的彩礼和各种陪嫁。
    家里自从和云建业断绝关系后,哪里还像以前手头宽裕,一百块钱可是农家人近半年的收入,这段时间云雪梅白吃白喝已经让妯娌俩抱怨不止,现在要拿出一百给这个不要脸的小姑子二嫁,她们觉得婆婆简直疯了。
    别说儿媳们不同意,就是两个儿子也不乐意了,涉及实实在在的利益,谁都不想退让,这事闹了很多天,最后云老头拍板陪嫁五十,这才儿子媳妇们勉强闭嘴。
    但这心里终究是不舒服,尤其张大妮和牛晓花,平常老太太对她们有多扣,现在对丢脸的小姑子二嫁有多大方,她们心里就有多恨,何况婆媳一直不对付,这梁子是越结越大。
    云雪梅出嫁那天很低调,其实这段时间她经历了流产,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整个人无比干瘦憔悴,早上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胸前两条粗辫子上系着红头绳,身穿一件喜庆的红棉袄,唇上用红纸抹过,乍一看像是二十五六岁。
    前来接她的男人个头矮壮,他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十分殷勤地喊张菊英和云富贵爹娘,张菊英紧张地望向四周,心中纵然不舍还是催促着二人赶快离开,说怕错过了吉时。
    矮壮男人不疑有他,云雪梅拜别了父母,跟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身后,心中有些不安,却委实送了一口气,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干离开,后脚张大妮和张小花二人一合计,上公社革委会把张菊英给举报了,理由是她干过买卖/人口的勾当,然后罗美芳被就这样躺枪,被革委会的人喊去问话。
    立冬那天,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不大却让人感觉格外阴冷,大早上的广播响起,是村长在通知大家去围观红卫兵批/斗张菊英。
    这样阴天的天气,众人只想窝在家里,没法还是得出去,云落与母亲弟弟一同来到晒谷场时,批/斗已经开始,张菊英嘴唇发紫,整个人颤抖着。
    她怨恨地看着远处的两个儿媳,求助地望着儿子们,谁知他们却避开了她的目光,他们怕惹上事,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也没法阻止了,只期望母亲挺过去,至于家里两个老娘们,收拾是要收拾的。
    要不是云富贵拿着钱上门求情,还不知道竟然是两个儿媳搞出来的好事,但人家只答应放水,却不答应完全放过,他也没办法,寒着脸站在一旁,时不时阴阴的撇一眼两个儿媳,不知在想什么。
    罗美芳脸上很平静,无悲无喜也没有幸灾乐祸,她只低头望着脚下雪,她不愿再看任何批/斗,这几年见多了,实在不想看。
    云落同样眼观鼻鼻观心,田春苗立在她身边有些不忍,却也没说什么,围观的人脸上除了不忍或幸灾乐祸外,更多的是一脸木然。
    或许人老了,一个小时不到,张菊英便晕了过去,或许是收了好处,或许是天太冷,那帮人来了一次便没再来。
    村子终于重归平静,各家各户静静窝在家中猫冬,事情过去一周后,终于迎来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离父亲回来还有十天左右,河里的鱼虽然还不算肥,但应该可以捕了,云落决定再干一票攒些钱,去了新地方用钱的地方应该不少。
    望着洋洋洒洒的雪花,云落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终于想出了帮助俞婶也离开这里的方法。
    ☆、60.你这长舌妇
    云落思来想去, 让俞乐吟也能去滇省这件事,关键还得靠她爹云建业, 另外说服俞婶也是个问题, 她愿意一同去么?
    这场雪一连下了五天才终于停下, 冬天以这样高调的姿态宣示着它的到来, 这样的天气罗美芳也会晚一些起床, 云落早上六点便悄悄出了门。
    此刻整片天地似乎都处于沉睡之中,黑暗中寂静无声, 云落只能听到自己脚下踩雪的咯吱声和喘气声,不过她对这条路线已经熟悉得很,闭着眼都能走到河边, 何况她还有神识之力。
    当太阳升起,光线由暖橘色变成亮金色时,云落擦了擦额头的汗, 将工具和背篓还有两百条鱼儿丢进临时空间, 然后折身返回家中。
    到家门口时,一条肥肥的大鱼出现在云落手中,冬天的鱼最是肥美,她心想这么冷的天,是不是做个酸汤鱼火锅呢, 说起来长这么大,她吃火锅的次数并不多, 以前身体不好只能偶尔尝一尝, 现在就不需要顾忌了。
    云落扔了三条鱼在厨房, 两条做火锅用,一条是煤球的伙食,一会儿再俞婶送两条去,顺便把她喊来吃火锅。
    吃早饭的时候她把想将俞乐吟,一起带走的想法和母亲提了提,罗美芳听完皱着眉头没说话,半晌才道:“阿落一会儿你喊俞姐来吃火锅,先别和她说这事,成不成还不知道,要是你先说了又没成,不是徒惹她失望嘛,等你爹回来了我问问他,如果行的话娘亲自和她说。”
    还好她娘想的周道,云落把粥喝完戴上围巾出了门,外面日头高照,给这冰雪莹白的世界镀上了-一层暖色,冬日的太阳似乎没有温度,像是冰箱里的照明灯一样冰冷。
    她先去田春苗家送了两条鱼,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云落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试探俞婶的口风,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贸然告诉她只会带去失望罢了,最糟糕的是她不愿意离开怎么办?
    “阿落来了,快进来。”俞乐吟正在院子里扫雪,见到云落微微一笑,招呼她进家门。
    云落从沉思中抬起头,加快步伐走向俞家,旁边冷不丁地冒出一声假笑:“哟,阿落又来了,每次来都不回老云家,净往俞妹子家跑,这孩子跟你可真亲,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她亲人呢。”
    云落余光一瞥,原来是长舌妇张远花,她将目光收回没理会,径直走进俞家挽住俞乐吟的胳膊往堂屋走,末了轻飘飘丢下一句:“远花婶子说的没错,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张有花猛地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她想听的可不是这话,见她们二人关上堂屋门,更是一口气儿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她目光一瞟见到张菊英沉着脸立在院墙旁看向这边,立刻眉开眼笑,然后压低声音:“原来是英子婶儿呀,都看到啦?你说那孩子也真是,正儿八经的亲人家不回,只知道去俞妹子家,每次来呀手里都不空的,哎!真替你们不值。”
    云落刚刚察觉到张菊英也在,进屋后一直注意着她呢,结果却听到张远花那番话,她眼神一冷,这个女人是不是日子太好过,没事干?总是煽风点火看热闹,也不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科科。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过学乖了,张菊英这次很沉得住气,只是脸色难看了几分,竟然一言不发回了屋,张远花笑容一僵,竟然没人搭理她。
    气死她了!张远花冷哼一声,往俞家吐了一口浓痰才扭身回屋,见自家女儿不在屋里,便满院子怒吼:“满凤!你个死丫头又去哪儿了!还快回来给老娘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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