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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郭景淮没再拦着,只是沉声提醒道:“倘若给白大小姐一辈子冠上恃强凌弱这个贬义词,也真的没有关系吗?”
    “如何就恃强凌弱了?这等刁民,今日不除,可还有王法?”太子看向他,一双眼眸透着凌厉之色。
    “俗话说不怕刁民闹事,就怕刁民有文化,这掌柜每一句话都在挑起民愤,将矛头指向白大小姐,倘若现在冲进去确实可以解了白大小姐的危局,却会让百姓们以为是因为殿下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才让京兆尹大人断案时受了威胁,迫不得已倒向殿下,对于此案最终的胜负,起了主要影响。”郭景淮一字一顿地追问道:“这种结果,殿下应该能够想象到吧?”
    这话很实用,果然太子殿下的脚步止住了,沉默地立在原处,望着公堂上身影单薄的心上人,独自一人面对已是民怨沸腾的谩骂声。
    白筠的背脊挺的笔直,扫了眼愤愤不平的围观群众,不疾不徐地反驳起掌柜的话:“民女想问一句京兆尹大人,一百两银子,可以够寻常人家多少日子的开销?”
    京兆尹大人捋一捋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没曾多想,如实回道:“平民百姓家里一个月大约是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的话,应该是够十个月的日常开销,白姑娘问这话是何意?”
    “民女只是想说,掌柜所卖《水石闲谈》一书,开价为一百两银子。”白筠嗓音平淡地陈诉道。
    这话刚落下,围观群众无不哗然,毕竟是一百两银子,省吃俭用的话,可是够他们这群平民百姓一年的日常开销。
    可是如今一本古籍却卖出了这等天价,怎能不让围观群众震惊。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质问道。
    “掌柜,白姑娘说的话可是真的?你这本古籍当真开价一百两银子?”
    “这不是讹人家?”
    “我看是要跟你买古籍的小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懂得菜米油盐都要银子,这才把一百两银子看的极轻。白姑娘在家管过账簿,懂得一百两银子的含义,觉得其中有诈,这才制止了这桩交易。”
    “还好,没有将钱交给掌柜!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一百两银子的古籍,定是讹人无疑!”
    掌柜懂得围观百姓心里,企图用恃强凌弱冠在白筠头上,让百姓的站在他那边。
    可白筠亦是不傻,百姓心里自然有杆秤,一百两银子就可让掌柜下不来台。
    如今,风向骤转,可不就是应了白筠的话。
    掌柜眼见围观群众对他指指点点,赶忙又开脱道:“京兆尹大人听草民解释,这一百两银子不假,可《水石闲谈》是一本古籍,有吴恩文大师亲笔签名作为证据,大人应该知道的,古籍有市无价,乃是珍宝,平日里市场上根本看不见。如今那小哥肯花一百两银子的大价钱购买,自然是因为《水石闲谈》值这个价格!”
    围观百姓听得云里雾里。
    “这吴恩文大师是何人?很出名吗?”
    “有没有文化人,解释一下?”
    郭景淮笑了笑,突然开口为百姓们解惑道:“吴恩文大师,乃是有大德大智慧的高僧,在出家前曾是一位顶尖的剑术高手。吴国内崇拜吴恩文大师的人有很多,以至于出自大师之手的东西,都分外受人追捧,我有一位朋友也别喜欢收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那这《水石闲谈》真的值一百两银子的大价钱?”
    “那可是顶寻常百姓家将近一年的开支!”
    对于百姓们满是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郭景淮决定让他们清醒过来:“虽然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物件都被炒作的价位非常高,可书籍这种东西,又只是抄写之物,算不得正经的收藏字画,那是断然卖不到一百两银子的。倘若真这么值钱,当世文人都摘抄诸多书籍待留给后代,百年后再将这些摘抄的书籍拿道市场上炒作后,再抛出去,岂不是发了一笔横财?”
    “对,对,小兄弟说的很有道理。”
    “那这本《水石闲谈》,小兄弟以为价值多少两银子呢?”
    这才是围观群众所关心的事,毕竟是人都喜欢八卦,还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围观百姓。
    “我觉得撑死也就二至三个月寻常百姓家的开支。”郭景淮毫无夸张的如实说。
    这话刚落下,周围人可就入炸开了锅,毕竟相差数额颇大,顿时议论纷纷。
    掌柜再是坐不住,蹭地一下子转过头,看向郭景淮咒骂道:“你们不能被这阴险小人给欺骗了,他和我身边的白姑娘分明是一伙的,自然要为她说话。我虽然开一百两银子的价位是虚高了一些,可是你们应该知道,价格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实际成交价并非一百两银子那么贵,可也决然不止三十两银子那么便宜!”
    白筠瞥了他一眼,凤眸里噙着笑,颇有些讥讽之感,再抛出一记重料:“掌柜说的极是,若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自然因为炒作的原因,有可能叫卖到一百两银子。可这本《水石闲谈》真的是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恐怕不见得吧。”
    欸?!
    白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本《水石闲谈》还是假的不成?
    众人哗然,看向掌柜的神色间尽是鄙夷。
    毕竟公堂之上,没有实质证据,断然不敢公然污蔑对方。
    剧情反转太快,以至于围观群众迟迟不能回过神来。
    白筠从袖中取出《六祖坛经》高举过头,展开书籍中的字迹,令人可以一目了然。半晌,方才冷色续道:“这本《六祖坛经》乃是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真迹,诸位可以将《水石闲谈》上掌柜强调的吴恩文大师签名比对一番,即可明白民女为何说掌柜是在讹人!”
    “你这是污蔑!纯属污蔑!哼,年龄不大,却学会了满口谎言,还胆敢在京兆尹大人面前污蔑我!就不怕京兆尹大人治你的罪?”掌柜的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白筠丝毫不惧地对视上掌柜的目光,话音没有丝毫退缩:“我行的端做得正,难道还怕京兆尹大人找专业人士来验证《水石闲谈》与《六祖坛经》的真伪?”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道:“反倒是掌柜可要小心了,待会若是被查出来是假冒伪劣的古籍,可要再想好开脱的借口才是。”
    掌柜的急了,怒骂道:“你……你这牙尖嘴利心如蛇蝎的恶毒女,咄咄逼人也就罢了,如今还血口喷人!大家莫要相信她这章伪善的嘴脸。”
    如今围观群众可不敢胡乱指责发言,生怕心底想的好人,与最终京兆尹大人断案的结果最终截然相反。
    ‘啪’的一声醒目拍在桌案,京兆尹大人伸出的手指落在掌柜身上,制止道:“住口,公堂上岂能容你大声喧哗!”
    掌柜被京兆尹大人直接点名,如何敢再吱声,乖乖地闭上嘴。
    眼见他终于消停,京兆尹大人突然笑眯眯地看着白筠,问道:“白姑娘说《六祖坛经》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可这样一本价格昂贵的真迹,你竟然会随身携带在身边?可真是令本官觉得十分好奇。”
    这话问的颇有水准,就连掌柜都禁不住眼眸一亮,掩嘴偷笑,等着看她的笑话。
    是啊,倘若真是去书局闲逛时,发现了掌柜所卖的《水石闲谈》乃是假冒伪劣古籍,正常人都不可能身上揣着一本真迹?
    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可若是白筠有备而来,早已在书局踩好点,想要在购买《水石闲谈》这本古籍时,故意用假冒伪劣反讹掌柜,倒是正对上了携带真迹在身。
    围观群众被这一点播,都觉得京兆尹大人的话,值得深追。
    白筠轻蹙眉头,沉思片刻,方才选择如实回道:“事出有因,我刚才说过,这本《六祖坛经》乃是我一个朋友的收藏品,他见到我在书局里与掌柜争辩不休,就命下人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为我取来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助威。”
    第44章
    “既然是白姑娘的朋友好心好意取来了《六祖坛经》, 那这解释也就合理了。”京兆尹大人笑容可掬地说。
    可是顿了顿, 话锋一转,又补充道:“只是,本官对古籍字画一类都有涉猎,由吴恩文大师亲自书写的字画, 本官也甚是喜欢,所以对于《水石闲谈》中的签名,本官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
    什么?!
    围观群众震惊了, 京兆尹大人的意思是《水石闲谈》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那白筠手里, 字迹丝毫寻不着相似之处的《六祖坛经》,自然就是假的了?!
    京兆尹大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结果已然不言而喻,白筠就是那个满口谎言的伪善者!
    一时间唾弃声纷纷接踵而至。
    “亏我刚才还相信她的鬼话!原来她才是那个想要讹完人,又要立牌坊企图污蔑掌柜的恶毒女!”
    “好好一个姑娘, 何必做这种龌龊事?你爹娘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亏她还生得人模人样,只怕良心被狗吃了!”
    “这种恶毒女, 就该下地狱才对!”
    “京兆尹大人, 罪名成立, 判她仗责吧!定要以儆效尤。”
    “对!一定要严惩, 不然这些讹人的骗子实在太猖狂了, 一定要治一治这种人, 杀一杀风气。”
    民怨沸腾, 一石激起千层浪,苗头直指白筠, 无不说她是面目可憎的恶毒女。
    京兆尹大人连鉴定书籍真伪的行内人都没请来一位,就断定掌柜手中的《水石闲谈》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这实在令白筠始料未及,以至于面对围观群众的唾骂,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此时此刻,她再叫屈,也已经为时已晚了吧?
    又有谁会再听她解释一句?
    可若不解释,难道就坐以待毙任由脏水泼在头上?
    人群里的太子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周身散发的气势越发凌厉,微微抿起的唇轻启时,透着凉薄:“初童,你即刻前往……”
    吩咐完话,初童哪个再做停留,立马骑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京兆尹大人看着无计可施的白筠杵在原地,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渣,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似阴谋得逞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身旁的师爷突然躬下身子,小声附在他的耳边嘀咕道:“大人,你如今直接断案,怕是那堂下的白姑娘会是不服。”
    “哼,不服又如何,还能反过来咬本官一口?她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被围观的百姓唾骂死都不错了,还想讨本官的晦气?”京兆尹大人满脸嫌恶,不削道。
    师爷点了点头,也觉得这话甚有道理:“大人说的极是,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能掀起多大的浪。”
    顿了顿,心有疑惑不得解答,又继续追问道:“不过大人,你今日怎会突然出手帮书局的掌柜?他虽然平日里孝敬的银两不少,可是大人历来不会为了这等小钱得罪堂下有头有脸的人物。”
    白筠今儿个穿的极为华贵,一看就不似寻常人家的闺阁小姐,若是放在平日里,京兆尹大人自然犯不着得罪这种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帮衬一个商贾出身的掌柜。
    可白筠错就错在,不该拿出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六祖坛经》。
    京兆尹大人确实对古籍字画一类都有涉猎,而且对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古籍字画,十分有兴趣。
    或者应该说,当朝的太子与诸位皇子,皆对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古籍字画十分的痴迷,以至于京城的高官掘地三尺都要挖出来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作品。
    如今得以见到吴恩文大师的真迹,还是一本精品中的精品,京兆尹大人岂能不动心?
    况且白筠在堂下与掌柜辩的不清不楚,只待京兆尹大人说一句《水石闲谈》是真迹,那自然而然围观群众就会以为《六祖坛经》是假冒伪劣古籍。
    唾弃谩骂声将会把白筠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到那时,京兆尹大人再做一回好人,来个轻判,将《六祖坛经》这部假冒伪劣古籍没收,以免白筠再以此讹人,也没有人能够说上一句他的不是。
    那《六祖坛经》不就轻轻松松成为京兆尹大人的囊中之物,用这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将来赠予太子或者哪一位皇子,定然能博得好感,指不定就有了一个更好的前程。
    京兆尹大人的内心几乎要笑掉大牙,眼见《六祖坛经》就要成为收入囊中,心想已成定局,再也忍不住,赶紧急急质问道:“白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筠冷眸瞥了眼京兆尹大人,稚嫩的脸颊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的愤怒,言语极冲:“你作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平日里也是这样草菅人命的?还是暗地里收了掌柜的好处费,庇护这种败类,也不知道与这败类同流合污多少年?怪不得这败类开了那么多年的书局,闹上公堂的事情数不胜数,却从来没有被公之于众,这当中少不了京兆尹大人的功劳吧。”
    “你胆敢污蔑朝廷命官?这个罪名你可担待的起?!”京兆尹大人怒火中烧,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当京城的父母官那么多年来,何曾见过这么不识抬举之人,胆敢当众污蔑他给予难堪,不要命了吗?
    “究竟是我污蔑京兆尹大人,还是我说的具是实情,所以大人这才恼羞成怒,企图掩盖心中的恐慌?嗓门洪亮也不顶用,照样遮掩不住你胸膛里那颗黑心肝。”白筠哪里还能忍得,直接在公堂上与京兆尹大人叫起板来,似乎有恃无恐。
    她说的没错,正因为一针见血,刮出血淋淋的一片,京兆尹大人害怕急了,如今只得立马想办法封住她的嘴。
    京兆尹大人目光落在案桌上排列整齐的四个签筒,每个签筒外写了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执’‘法’‘严’‘明’四个大字。
    这四个大字的含义,是让他记住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让百姓们的利益与合法权益得到切实保护。
    可他这么多年干下的龌蹉事,又如何愧对的起这四个大字。
    京兆尹大人的心底怒火中烧,只想将堂下在他脸上抹黑的人打杀了,哪还记得执法严明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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