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元宁被他拥着,几乎就要沉醉过去。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陆行舟有了上次的经验,今日洞房更加自如,很快便将元宁那件薄薄的寝衣除下。
元宁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开始忙活自己的衣裳。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看着陆行舟热络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心。
陆行舟很快弄好,重新凑了过来,见元宁有意推拒,便道:“阿宁,不怕,这一回不会疼了。”
上一次的时候,元宁是完璧之身,自然是艰涩难行,再加上他也是头一遭,虽然看过一些书,但到底没有自己办过,做得有些鲁莽。前两天他又恶补了几本画册,学了几手绝活,今日洞房,他极有把握让元宁停不下来。
“不是疼的事。”元宁艰难地扭过身,背对着他。
他伸手从背后拥过来,摩挲着那对心爱之物。
元宁被他逗弄得心痒之时,忽然感觉到了底下有东西顶了过来,她终于警醒起来:“陆行舟,你别乱来。”
“阿宁,怎么是乱来呢?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以后我们每晚都会这样。”
“不是的,我是说,我有身孕了。”
陆行舟的手还在活动着,听到这一句,猛然一僵:“你说什么?你有什么了?”
元宁咬着唇,吃力地将胸前那两只大手掰开,拿被子将自己裹好,这才回过头看着陆行舟。
“我是说,我有身孕了。”
第131章
元宁见他一脸惊诧, 知他一时三刻接受不了, 但木已成舟,亦是无法。
“最先是上月初五的时候发现的,那会儿只是犯恶心, 有些怀疑, 后来大哥接我出门,请大夫把了脉, 才确定了。“
“手伸出来。”
元宁乖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陆行舟也伸出手,搭在她白净的手腕上。
尺脉滑利,果真有喜。
元宁看着陆行舟的眉峰 一直紧紧皱着, 心里有些恼他。惊讶也就罢了, 怎么脸上一点高兴的神色都没有。
“我有孕, 你就这么不高兴吗?”
陆行舟的神情更复杂了些。
“当然不是。”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自是欢喜的。”
睁眼说瞎话。
元宁气鼓鼓的瞪着他。
这人的脸上, 哪有一丝的欢喜。
元宁知道他想洞房, 可归根结底追本溯源,元宁肚子的那颗种子不是他留下的吗?
想到她这阵子乏得厉害,好吃的东西一概吃不消, 早上一起来就犯恶心, 成日里小心翼翼护着肚子,陆行舟却一心只想着快活,元宁便觉得委屈。
鼻子一酸, 眼睛里就有了泪意。
陆行舟却没有留意到元宁的变化,只在心底念叨着上月初五这个时间……上月初五,不就是元康揍他的日子么。
当时他只以为元康是因为元宁破身一事恼怒,现在想来,原来那时候元康就知道元宁已经有孕。这么一合计,那几拳他挨得不冤,只是元康打也打了,居然不把这事告诉他,叫他在洞房之夜闹了个措手不及!
“阿宁……”,陆行舟回过神来,一开口,却见元宁已经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他知道她恼了自己,急忙从背后抱住她,将她转了过来。
看着她眼里有了泪,陆行舟顿时慌了。
“是我说错了话,你若生气,打我消气。”
“打你有什么用?我只是可怜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讨人喜欢。”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的孩子怎么会名不正言不顺呢?别说胡话了。”
“哼,你看你现在,有半分高兴的样子吗?”
陆行舟只好马上笑起来,心里却像吃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
他哪里会不喜欢自己跟元宁的孩子。
只是这孩子实在来得不是时候。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这么早要。以他的为人,自是不舍得元宁服药,因此昨日常云上门,还传授了他一个秘诀,每到极乐之后,勿要在里面逗留,尽快撤离出去,泻之于外。
如今看来,这秘诀一年半载内他是用不上了。
“阿宁,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他老老实实地向元宁告饶,“今日是我们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你我共赴巫山之时,你突然告诉我你有了身孕,我总要有些时间想一想。”
陆行舟摩挲着元宁的青丝,低声道:“阿宁,我只是太喜欢你。”
“哼,”元宁听着耳边阵阵的软语,抬眼望着他的神情确是温柔多了,“这么说,真是委屈着你了。”
“是委屈着你。”陆行舟一边说着,趁机将元宁的被子掀开钻了进去,将白又软的元宁抱了个结实。
元宁骤然被一团火围住,忍不住“噫”了几声。
陆行舟听着这娇软的声音,只觉得心尖儿都颤了几颤,将头埋了进去。
元宁到底还有几分清明,忙扯着他的头发叫他出来。
“陆行舟,你说了不胡来的。”
这回是用了狠劲,他也吃疼,强按捺住那股子野性,抬起头来:“阿宁,我不胡来,我就亲亲。”
亲亲,谁信呢!
就他刚才那架势,只怕元宁再说得晚些,他就已经闯进去了。
“你先把我衣服拿来。”
陆行舟知道她说的那身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寝衣,暗叹了一声,爬起身从地上捡起来,想给元宁穿上,元宁却没让。
“你别过来,我自己穿。”
她一只手护住胸口,一只手将寝衣接了过去。
陆行舟知道元宁是动真格的,只好呆在一旁不动。
今日天不亮元宁就起身了,闹腾一天,身子乏得不行,尤其是腰,简直觉得直不起来。
陆行舟看着元宁笨拙的动作,眉心一动,忽然想起元宁先前的话。
她说“那会儿只是犯恶心”。
元宁有孕,必然不敢声张,以盛府的门风,必然是连龙氏都不敢告知。
能被元康知道,肯定也不是元宁主动相告,而是元康自己看出了端倪。
有孕在身,本该得到最精心的照料,但元宁不但不能精心照料,还要装作无事一般。
该死!
陆行舟的眉锁得更深了。
“阿宁,我帮你。”
元宁正想训他不老实,谁知他的手竟然非常老实,规规矩矩地帮她把寝衣穿好。
见他当真没有再乱来,元宁才稍稍松口了气。
其实真叫元康说准了,元宁就是个耳根子软的。
她没生养过,不知道怀胎不易,也没人跟她嘱咐要注意什么。
若不是元康在婚前几次三番跟她强调不能任性胡来,她一早就从了他。
“你不胡来就好。”
“嗯,我真的不胡来了,阿宁,让我抱抱,别推开我。”
他伸手就来揽她。
元宁的心情有一点纠缠。
她不是木头,陆行舟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喜欢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喜欢他身上块状的肌理,喜欢他那双宽厚的手掌。
他这双手平日里拿笔又使剑,掌心里有些茧,摸着很粗。
但这双粗粝的手一直这么揉啊搓的,另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今日两人不过亲近了这么片刻,元宁身下的大红锦被早已经浸得湿了,只剩下脑子里还有一点点清醒。
她垂着头瞥了一眼他的胸膛,低低道:“我给你绣了一件寝衣,你穿上再过来。”
“好。”陆行舟爬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元宁备好的寝衣,换好之后,方才在元宁身边躺下。
元宁拉了他的胳膊枕着,仰头看着他。
陆行舟低头看着她。
此情此景,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在皇觉寺中的那些日子。
“陆行舟。”
“嘘。”陆行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娘子,你该改口了。”
改口吗?
元宁从前都是客客气气地喊他陆公子,后来被他逼着叫陆哥哥,等到两人之间有了那层关系,她便整天陆行舟陆行舟的呼来喝去。
曾几何时,她还跪在堂下,喊他“陆大人”。
兜兜转转,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大人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夫君。
“夫君。”
她柔柔唤了他一声,见他似要开口,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夫君,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