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陆念念圆澄的杏眼心虚地快速眨巴了两下,连忙摇摇头,“我没有偷看。”说完,又一本正经地盯着电脑屏幕看。宋今朝勾唇,精致的眉骨轻挑,默不作声地合上电脑,步伐稳稳地朝她走过去。
长臂一伸,直接抱着将她放到书桌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陆念念惊呼一声,慌忙抱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呀。”她的声音很小,察觉他眼底暗示的意味,俏生生的小脸慢慢度上一层粉。
宋今朝低头,鼻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擦过她白皙娇嫩的脖颈,浅浅的轻嗅她的气息。
只听他低下声开口:“这里可以吗。”
他挑明了说,陆念念顿了顿,面颊通红地点点头。
他想做什么便做,她只想满足他,让他不那么累。
得到了许可,宋今朝欺身上前,动作温柔地拨开她的腿,细细密密的亲吻,从她的额头开始,慢慢下移,温凉的触感像羽毛一样,一下一下搔.着她娇软敏.感的身躯.
要是换做平时,陆念念最不喜欢和他在书房干这事,场合不对,有辱斯文,偏偏他不怎么在意,好在他会先询问她,愿不愿意。
意识慢慢抽离,陆念念的脑海中忽然回荡起keon的话,她顿了顿,眼眶一湿,低头埋进他的臂弯,只是抱紧他,承受他每一次粗野的冲撞。
深夜,陆念念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身边没有人。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走出卧室去找他,这段时间她似乎一直都不知道,他每天早出晚归是为了什么,忙工作吗?方玉告诉她,最近今朝休假,白天都没去公司。
从空荡荡的卧室出来,陆念念不安的下楼,现在那个患得患失的人变成了她。
晚风习习,偌大冷清的客厅站着一个人,男子颀长的背影背对她,清冷的月光投进窗户,浅浅地勾勒出他身形的轮廓。
陆念念心一跳,慢慢朝他走过去。
听闻身后轻浅的脚步声,宋今朝眉头微皱,将指间的烟头快速摁灭在烟灰缸里。
陆念念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僵硬的脊背,慢慢开口:“......睡不着吗?”
宋今朝没说话,低头,握住环在他腰上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待会就去睡。”
陆念念被他拉到怀里,她抬头,借着半明半昧的月光,认真去看他的脸,有些冰凉的手指放在他微皱的眉心,心头一酸,“是不是有心事,别憋在心里,可以说给我听。”
宋今朝的神情顿了顿,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握住,眼底的挣扎慢慢显露出来,他开口:“我是不是......让你很累。”
每晚同她在一起,他似乎都会失控,即使她能承受,可事后,念念都会受伤,每次帮她上完药,宋今朝便开始失眠,睁着眼到天明。
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都去了疗养院,时间越长,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应该采纳keon的意见。
不知花了多大的勇气,宋今朝垂眸看着她:“念念……我的爱是不是已经变成你的负担。”
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一直伴随着他,从两人第一次冷战开始,这种患得患失的不安便一直存在,他更像一只站在悬崖边,战战兢兢的鸟,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而他的身边还有念念,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一同毁灭。
看着今朝眼底的痛楚,陆念念心口一刺,回抱住他,在他急需安全感的同时,回答他:“我爱你,你爱我,这种感情从来不是负担。”
面对这样的今朝,她该如何开口,主动提出分开,让他接受治疗。
第64章
自从那晚的谈话之后, 宋今朝就像变了一个人, 对陆念念有求必应, 不再干涉她的人际交往以及自由,他这样做,倒是陆念念觉得不太习惯。
她总觉得最近的宋今朝有些奇怪, 但奇怪在哪她也说不上来, 当看到某人平静如常地在厨房做晚饭,她有时候都快忘了, 今朝是个病人, 毕竟他的表现和正常人无异。
到了夜里, 陆念念在卧室看电视, 宋今朝忙完自己的工作,将手中的几张卡递给她。
陆念念拿过来看了一眼, “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啊?”
宋今朝神色未变, 语气淡淡道:“我如果不在,钱就是万能的。”
闻声,陆念念狐疑地看了某人一眼,将卡推给他:“不要。”
宋今朝微微蹙眉,薄唇微动, 却没再说什么。
之后的日子, 宋今朝早出晚归的时间越来越长, 陆念念早上醒来,晚上休息时都看不到他人。
宋今朝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而陆念念心底的不安也开始应验,宋今朝离开了, 就在她参加毕业典礼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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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她的并不是今朝本人,而是keon,他发来短信,上面写着:陆小姐,今朝已经跟我回瑞士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希望你们之间能断绝联系,给他独立的治疗空间,但请相信我,作为他的心理医生,我会竭尽全力医治他。
看到这条消息时,陆念念才慢慢明白,为什么今朝这几天会加倍的对她好,以及他刻意的躲避,他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决定,要离开她去治疗。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消息来得太突然,陆念念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她甚至都不清楚,keon所说的一段时间是指一个月,还是一年,又或者让她一直这样等下去。
对于自己的病情,宋今朝没有勇气对念念坦白,他害怕念念会因此离开,没有谁会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精神病人一起度过后半生,即使念念愿意,宋今朝也不会同意。
他怕自己失控,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伤害她,而自从陈相灿出现之后,他们每夜的缠绵,念念都会被他弄伤,情况已经慢慢变得不可控了。
小的时候,他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秦泱发疯的一幕,她被人用绳子捆住,锁在地下室里,不得见天日。
他不想念念看到他发疯的样子,看着她陷进自己制造的泥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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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后,陆念念去了一家报社工作,比起实习时工作的那家,这里的同事显得格外严肃。
念念被分配去了时政部,依旧还是那个冷门的部门,好在工作不忙,因为刚开始入职,所以她的工资并不高,而宋今朝走之前,将她的日常生活都安排的很好,家里多了个小阿姨,会帮她做饭。
与宋今朝分开的两个月里,两人从来不曾联系过,而keon也说到做到,将两人的生活完全剥离开。
新的工作环境,陆念念的身边不乏出现很多男同事,对她表现出好感的也有几个,毕竟像她这种刚毕业的小女生步入社会时间不长,相比于报社那些老道精干的女人,一些处事圆滑的男同事更加偏爱这种小白兔。
而陆念念似乎跟同事不怎么打交道,她一丝不苟地工作,拒绝一切部门聚餐,她甚至避免与男同事接触。
时间一长,便有人觉得无趣,打消对她的念头。
和宋今朝分开的第五个月,陆念念尝试过主动联系他,可拨出去的电话仿佛石沉大海。
仅有的一次通话却是keon接的,而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让陆念念的忍耐渐渐到了极限。
第n次跟keon通话时,陆念念没有了当初的小心翼翼,语气几乎冒着火:“宋今朝只是治病,为什么不让他跟我联系?”
keon觉得为难,解释道::“陆小姐,是今朝拒绝跟你联系的。”
陆念念气得翻白眼:“你骗人,我就不信他能忍住!”
keon皱了皱眉,看着治疗室某人坐在画架前的背影,无奈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想。”
陆念念气极,直接摁掉了电话。
而此时的治疗室里,keon挂了电话走过去,坐到宋今朝身旁,看到画架上未完成的肖像画,虽然只画到一半,但不难看出,画上的人就是陆念念。
宋今朝放下笔,侧目看向他,淡声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keon摇头,翻看手中今朝最近的各项指标,回应道:“还不是时候,你如果为了陆小姐考虑,还得继续配合我的治疗。”
闻言,宋今朝再未说话,薄唇紧抿成一条僵直的线。
自从离开念念,他的情况并不好,刚来瑞士的那段时间,他整夜睡不着,必须服用安眠药。
对于念念每天的情况,方玉每天都会说给他听,比如她现在生活的很好,找到了新工作,有了新同事,日常交往不再受他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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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报社主编叫了时政组的成员一起开会。
b市最近新来的市委书记刚上任,为了拿到独家专人采访,主编对此十分重视。
如果可以打通关系,就能尽快赶在其他报社之前拿到专访。
时政组的组长叫刘颖,是个三十刚出头的女人,做事雷利干练,脸上精致的妆容同她的工作态度一样一丝不苟。
也不知她从哪拿到了一个号码,听说通过这人是市委书记身边的秘书,要是能拿到专访,还得靠他。
刘颖联系了那人吃饭,时政组的成员几乎都要去,陆念念推脱不了,只好跟着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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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间刚好约在周五,地点在锦瑟饭庄。
刘颖约的那个人叫吴刚,陆念念第一次看到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后来仔细想想,好像之前在实习期,有次去w省采访,其中那群政府官员里就有他。
初次看到时政组的人,吴刚扫视一圈,注意到陆念念,盯着她看了几秒对她有点印象,所以吃饭的时候吴刚总是意无意地跟找她说话。
一群人喝酒时,吴刚找了个机会,将一杯白酒递给陆念念,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她身上徘徊,“妹子,这酒咱们可得一块喝,算是久别重逢了。”
说话间,吴秘书色眯眯地看向她,陆念念嫌恶地皱了皱眉,委婉的表示自己不喝酒,接着拿起自己的果汁一饮而尽。
看她这样摆明了拒绝,吴秘书却不大乐意,看她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不就是一杯酒,喝喝喝。”
面前的男人嚷嚷着将白酒强行塞到她手上,陆念念抿着唇,脸色微变,不为所动。
两人僵持中,一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刘颖眉心一跳,立即给陆念念使眼色,让她给吴秘书一点面子,偏偏这姑娘跟块木头似的,对上陆念念冷然的神色,刘颖急得干瞪眼。
一屋子的人都有眼力劲,人家吴秘书三番五次要跟她喝杯酒,她还推三阻四。
为了缓解气氛,刘颖忙扯开话题说到了别的,顺便拿过陆念念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
吴秘书看了陆念念一眼,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他现在算是想起来了,眼前这位貌似是丰瑞老总在外头包.养的小蜜。
年纪小脾气倒是挺大的!
吴秘书收回目光,席间一群人又跟着起哄,男同事一块拼酒。
陆念念没再说话,小腹隐隐作痛,意识到姨妈来了,此时的脸疼得青一阵白一阵,听着报社的同事跟着刘颖一块劝她酒,她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这酒你们爱喝就喝,我不碰!”说完,陆念念脸色冰冷地撂下酒杯。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甩了面子,吴秘书和刘颖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碍于人多,作为时政组的组长,刘颖紧绷着脸,怒火只能压下去,脸上挂着笑打圆场,“小陆你看你,大家就是喝两杯而已。”
吴秘书因为多喝了两杯,又被人甩脸色,此时脸涨得通红,再也不顾及旁的,醉醺醺地嚷嚷道:“你要是想拿到采访就给我喝!”
“不喝这事没得商量!”
一听这话,刘颖脸上的笑意僵住,回头狠狠地瞪了陆念念一眼。
陆念念冷笑着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戴着副眼镜,俊脸白皙干净,显得斯文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