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闵灯疑惑的跟了上去,刚进门,手腕就被扯住往里拉了过去。“你……干嘛?”闵灯愣着看他。
霍疏轻笑着递过手上的烟。
“啊?”闵灯仰头看着他。
霍疏依旧没说话,只是把烟往他嘴里塞。
闵灯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眼见霍疏还要把烟往自己嘴里面塞。他气昏了头。
待反应过来,霍疏已经被他压在了洗手台。
嘴下咬着的是霍疏的肩膀。
“你别咬我。”霍疏突然哭了,“不要……”
这声不要跟他在电影院厕所听到的那句不要一模一样。带着哭腔和难受。
他抬头想去看霍疏一眼,却发现霍疏突然低声笑着抱起了他。
闵灯吓得睁大眼睛,入眼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喘息未定,脑子依旧回荡着霍疏嘴里喊的那句,“不要……”
闵灯突然感到什么,扯开被子看了一眼,彻底慌了神。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霍疏打过来的,闵灯吓得直接给挂了。
做贼心虚的满脑子都是喊着‘不要’的霍疏。
那个画面真的残忍又惊恐。
第34章
手机挂掉后又再次响起。
再次挂断, 闵灯喘着气, 偏头朝窗外望去。
透亮的窗户上被蒙了一层雪雾,挡住了外面的世界, 叫人看不真切。
灰蒙蒙一大片,分不清黑夜白天。
但这不是他大白天做这种梦的理由。
太……疯狂。
热水拉着热气扑到他脸上。腾一下,脸颊发红。
闵灯闭眼安慰自己,水太热,水太热。
脑子里却余音绕梁般的回响着霍疏说的那句不要。
热水开始抗议, 不是我热, 是霍疏骚。
闵灯蹙眉认同。
随即装备帽子长围巾,慌乱的跑去找章丘。
身后五楼阳台上, 大冬天出现条内裤, 令寒风与大爷们费解。
“什么!”章丘嘴里烟掉了,连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的把烟从地上捡了起来, 又给扔嘴里了。
接着继续震惊, “什么!”
闵灯:“……”
“哦你说你梦见他了?”章丘斜眼看他, 吐了一个烟圈出来。
闵灯难为情点头。
“那怎么了, 你俩天天腻歪在一起, 不梦才奇怪。”
“怎么奇怪?”闵灯勤学好问。
“就那种……哇好奇怪耶!的那种奇怪。”章丘连表情带比划。
“我不光梦见他……”闵灯蹙着眉,“我梦到我和他在厕所……”
“在厕所干嘛?比唧唧大小啊?”章丘问。
“不是。”闵灯表情为难, “我梦到……我梦到我把他按在了洗手台上,还……”
“打了他?”章丘猜。
“不……咬了他。”闵灯说。
“宝贝儿你这战斗力不行,拿起你属于男人的拳头懂不懂,咬人是那些小娘们儿干的。”章丘语重心长。
闵灯没说话, 就那么盯着他。
章丘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嘴里烟又掉在了地上。滚一身烟灰。
“你咬了他!”章丘这次顾不上捡烟了。
闵灯艰难点头。
两人对视,沉默半晌。表情复杂且慌乱。
“你现在……什么个意思啊?”章丘重新捡起了地上仅剩的一点点烟头,嘬了一口,“你想清楚啊。”
“我……就是不知道。”闵灯难受低着头。
“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那么简单个事。”章丘单手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表情不自在道:“……你想那个他吗?”
“那个他?”闵灯目光迷蒙。
“哎!就是那个他啊!”章丘气他不争气。
“??”闵灯没有丝毫头绪。
章丘气的脸都红了,附耳过去轻声这样那样的描述一番后。
闵灯满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差点咬到舌头,“应该不太想……”
“什么叫应该,这他妈是本能!”章丘骂,“你就说看他硬不硬!”
“……不硬。”闵灯捂面遮羞。
“那不就行了。”章丘松了口气,旋即开骂,“那个老鸡贼我就知道不简单!劲会实现迷惑人的手段,老牛吃嫩草,一大把年纪了牙齿都不知道啃不啃得动,咬的动这么劲道的宝贝儿么。”
“……”闵灯愣了一会儿想,难道不是他咬霍疏吗。
在不知情中被咬了的霍疏正仰靠在椅子上,沉着脸挥退了一众人等。
“这叫什么事儿,亲爹打压儿子的项目。”杨振宇叹息摇头,“虎毒还不食子呢,咱们这资金链一旦断掉,公司也就废了。”
霍疏狠狠的捏了眉心,长吁出一口气。想了想问,“闵灯的事情阿姨怎么说。”
“根据你给出的资料和患者视频,分析的结果是明显的社交障碍,焦虑性障碍,轻微的排他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妈说他绝对受到过专业的并且系统的心理病治疗,不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你道这是什么意思。”杨振宇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他可能进过精神病院。”
霍疏本来不好的脸色更差了,“怎么可能。”
“进精神病院的不一定是有精神病,过于严重的心理障碍只有在这里才能接受到系统且专业的治疗。治疗分有封闭性和开放性,你别多想。”杨振宇解释。
霍疏听完脸色依旧不好。
“这个事儿你不能急,你急没有用,你也说了,他非常抗拒医生,所以现在的主要工作是要他自己渴望治疗才行。心理疏导是第一项工作,自己不主动没办法进行。”杨振宇说。
“你想帮他,就必须靠近他。从排斥到接受再到完全信任,这是建立的一个过程。”杨振宇说,“由你来引导,引领他,说服他。当然,我妈建议尊重患者意见,不能强制。”
霍疏蹙眉,闵灯对医生的抗拒显而易见。他该怎么做才能让闵灯放下心防。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相对于稳定的。但是一旦某些情景重现,他就处于在危险中。”杨振宇严肃道,“严重一点自己呼吸不上来,导致窒息。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比如?”霍疏蹙眉问。
“上次分析过的,男人,醉酒,暴力。”杨振宇说,“尤其是以前给他留下过严重心理阴影的那个当事人。”
霍疏点头,吸了一大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
“那我就先走了,闵灯那边他决定好了,你直接告诉我,我联系我妈。”杨振宇说完出了办公室。
霍疏闭眼靠在靠椅上假寐了一会,转头看挂在墙上的表。
时针已然指到七点,这个时间段是餐厅的休息时间。
霍疏捏了捏眉心,又给闵灯打了个电话。
在挂了霍疏第一十二个电话后,闵灯打了个喷嚏。
“你帽子呢?”章丘问。
“兜里。”闵灯把帽子掏出来戴上了。
“你这帽子不行,帅是帅,但不保暖啊。”章丘啧啧评价,“赶明儿哥给你去摊上买个那种捂耳朵的行军帽,那叫一个厚实,还好看。”
闵灯连连点头。
“就知道你喜欢。”章丘笑,“那我也得给方湫带一个。”
这哥俩的审美观出奇的一致,远在家中别墅笨手笨脚帮章丘织手套的方湫打了个喷嚏。
闵灯陪着章丘蹲在小巷子里抽完了根烟,两人正准备起身进去。
脚步声响起。
两人皆抬头看去,借着模糊的路灯看清了来人。
章丘顿时如临大敌,吓得一哆嗦,站直了开始嚣张的抖腿。
闵灯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趁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章丘压低了声音,在霍疏来之前闭了嘴。
“怎么不接我电话,今天很忙吗?”霍疏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