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的新助理报到
徐扬第二天很早就醒来,他睡了个很深沉的觉。彷彿一刚闭上眼,天就亮了。虽然这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唯一称得上有好好睡上八小时的觉,但是他仍然不舒服。
头痛、喉咙痛、手痛。不过,心倒是不痛。
心没有了,怎么会痛。
徐扬觉得这段感情真的好惨,以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约砲为起始,然后以丧心病狂的暴力殴打作为结束。
说人叶清和是人渣,他比他还不如。
大概只能算是个禽兽渣。
徐扬去上班,眼神一直在注意齐少白的位置,果然,他今天没来。
他的位置收的相当乾净,桌面几乎都收空了,连陆谦来上班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偷偷开了抽屉检查,发现东西其实都还在,陆谦松了一口气。
徐扬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五分鐘后,毛毛来报告,说齐少白一早打电话来提离职,问徐扬怎么办?
徐扬发了一会儿呆,没再多说什么。只说:让他办。
刚刚松了的那口气,又聚拢回来堵在已经空了的胸口。
晚上,徐扬也终于回了家。
昨天齐少白就说了:徐扬,你可以搬回去了。
所以徐扬到家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自己的房子恢復了十个月前的模样:孤单、冷清、空荡荡。
齐少白收的很仔细,什么都带走了清掉了。
徐扬坐到客房的床上,连被褥都换过新的了。
他连一丝丝可能残留的味道,都没有留下。
这样很好。徐扬心想,什么都断乾净了,没有藕断丝连的机会了。
一连数日,齐少白都没有出现。
齐少白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新的礼拜了。
星期一上午十点,一身乾净俐落的年轻男孩,身上背个背包,手里拿了个资料袋,出现在奥图工作室。他站在门口张望。
毛毛先看见他:「啊,你回来了,嗯,气色很好,你还剪头发啦!看起来大学刚毕业似的,好看,哪里剪的?我也带我老公去剪……」毛毛一直嘰哩呱啦的说话,脑子里其实在想有什么慰留的话,能让齐少白回心转意,不要真的离职。
齐少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我来面试的,请问徐扬徐总监在吗?」
「……」什么???
大办公室原本就在分心偷看齐少白的其他人,听见他说的话,都停下手上的工作,齐刷刷转头看着他。
全部都莫名其妙。
毛毛:「小齐,你,你怎么了?失忆症?撞到头?」毛毛绕着齐少白检查,看是不是受伤了,她焦急的说:「你别吓我啊。」
李进也跑过来拉他:「你干嘛?发什么神经?」一脸焦急茫然。
齐少白还是微笑:「我找徐扬徐总监,可以带我去吗?」
林钧跟陆谦在坐位上隔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其他人都跑过来围在齐少白身边,听到他要找徐扬,一群人把他带进总监办公室。
徐扬正在看一个合约书,办公室忽然涌进一群人。他有点烦躁,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家:「怎么了?」
大家推推挤挤,把人群里的齐少白挤出来,说:「他找你。」大家都等着看徐扬的反应。
齐少白对着徐扬笑:「总监您好,我是齐少白,我是来应徵的,这是我的履歷…」他向徐扬弯腰行礼,双手奉上自己的履歷资料。
「……」徐扬不知道齐少白在搞什么。他不是应该来办离职吗?怎么又来重新面试。
重新。
那天最后的对话:好希望一切都能重头开始。
徐扬的胸口咕咚一声,好像有东西撞进去归位了。他平静的接过齐少白的资料夹,抽出履歷,一边看,一边请“应徵者”坐,还让毛毛去给这位齐先生泡杯东西。
「喝茶吗?还是咖啡?」徐扬随意的问。
「白开水就可以了。」齐少白坐在总监办公桌前的单椅上,乖巧的回话。
「毛毛,请给他一杯水。」徐扬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你们还有事?」表情有点严肃。
「没…没事…」一群人又推推攘攘的走了。
毛毛给了齐少白一杯水,也出去了。
一群人聚在外面讨论那两个傢伙在干嘛?玩角色扮演玩脱了?难不成从现在就开始算前戏。嘖嘖嘖。
总监办公室里,徐扬看着齐少白的履歷。
恍惚中,也是在九月。
那年公司前面的一排欒树,花开得特别密,陆谦的过敏特别严重。工作室招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每天揹着个背包,很有朝气的从外面蹦进来,却总在进公司之后才开始打喷嚏流鼻水,徐扬注意了老半天,才发现让男孩过敏的不是花籽飘絮,而是自己身上的香水。
那个男孩眼神晶亮。
现在,眼前这个人眉眼带笑,跟当初那个,重叠在一块。
齐少白的履歷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齐少白的基本资料与应徵职位。还贴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徐扬很熟,是他抓拍的。画面上的齐少白在跟陆谦说话,笑得非常开心。
徐扬记得,齐少白当时并不喜欢这张照片,后来他才想通原因。齐少白肯定一直以为那个模模糊糊侧身说话的陆谦是主角,却始终忽略了在镜头正中间,那么迷人那么光彩夺目的自己。他自己是瞎的,还以为徐扬也瞎。
徐扬在履歷里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心情很复杂,有点气闷,但却又知道,齐少白特意选了这张照片,陆谦这个事,在齐少白心里是真的过去了。
徐扬盯着照片好一会儿,才又往下看齐少白想要应徵的职位。
应徵职位:徐扬的男朋友。
齐少白已经勇敢的往前跨出一步,自己难道懦弱的不敢再给一次机会,再试一次?
徐扬严肃的抿着嘴角没说话,齐少白一直坐在他的面前,等带面试官的宣判。
虽然他一直微笑着,势在必得的样子,可他其实非常紧张。
如果徐扬不愿意录取他,那该怎么办?他偷偷捏紧拳头,如果徐扬胆敢拒绝他,如果他敢……还没想到如果他敢的话他要怎样,就听到徐扬轻轻咳了一声。
齐少白立刻再坐挺一些,等着徐扬发话。
「试用期三个月?」徐扬说。上一次,他也是这么问的。
齐少白瞪大眼睛,放掉忐忑难安的情绪,惊喜得直点头。他热切地看着徐扬,反倒是徐扬有点不自在,他站起来朝齐少白伸出手:「徐扬,请多指教」。
齐少白也伸出手:「请多指教。」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齐少白的眼睛微微红了。
失而復得。虽然只是试用期,他肯定包君满意,努力争取转正。
徐扬将齐少白带去他原本的位置,一如两年前齐少白报到的样子。一路上跟他介绍公司环境、同事,齐少白一一打招呼。最后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将人带到陆谦面前。
「陆谦,你的新助理。齐少白。」他把人交给陆谦。
「……」陆谦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耍白痴。他轻叹一口气,站起来跟齐少白握手,说:「新助理好,我陆谦,可以开始干活了吗?我的前助理怠工好几天,我已经要累死了……」他有气无力的哀号。
「喔喔喔……抱歉抱歉……」齐少白赶紧坐下,但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在椅子撞到屁股上的瞬间,他忍不住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气。
徐扬看了他一眼,就看见齐少白脸红着低下头,装忙。
徐扬也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走了。再回来的时候,悄悄递给齐少白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很沉却很柔软的水坐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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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小靡结婚满周年的那天。她诞下一个粉嫩的小公主。陆谦得到消息非常的高兴,第二天就去医院看她。
病房里,欧阳有木殷勤的张罗,金小靡看起来十分疲累,嘴里抱怨着这女娃让她足足痛了十小时才肯出来,可手上抱着宝宝,眼睛里满是柔情。
陆谦好奇的凑过去看那一团粉粉皱皱的小傢伙,觉得很惊奇。明明前几天还在金小靡的肚子里,现在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会哭会叫会吃会拉。
他伸出食指轻轻碰了女娃脸颊,小女婴歪着头转过去,还伸出小舌头差点舔到陆谦的手指,吓的陆谦赶紧把手缩回来。
「她又不会咬人,」金小靡好气又好笑的说。
「不是怕被咬,是怕我手不乾净。」陆谦解释。
「刚刚都洗过手了,怕什么?」金小靡说:「来,乾爸抱一下…」她把女儿捧到陆谦面前。
「我?不不不…」他看向欧阳有木,有点动心的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欧阳笑着说:「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也觉得好可怕,软软的,好像要掉下去…」他过来帮金小靡把女娃娃交到陆谦手上,调整好姿势,让他安全的抱着。
「……」陆谦抱着女婴,心里满满的感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么软,这么香,他用脸颊轻轻磨着婴儿的额头,婴儿轻轻发出咕嘰一声,好像在笑。陆谦又惊讶的看着她。
陆谦抱着婴儿,脸上表情好多,又开心又温柔,满腔的爱都喷发了。金小靡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喜欢,自己生一个…」一说完就后悔。
陆谦也愣了一下,随即说:「养小孩太可怕了,我玩玩就好。」他把婴儿抱还给欧阳另外扯了个话题:「宝宝名字取了吗?」
「凤来,她叫凤来。」金小靡插嘴。
陆谦皱着眉头:「凤来?」听着像凤梨。
金小靡点点头,指着欧阳有木:「有木」指到女儿:「凤来…」又接着指指自己:「妻」。
「………」有木凤来栖,完全的被金小靡误用的乱七八糟。
欧阳笑着摇头:「你别听她的…」他揉揉金小靡的头,说她淘气。转头跟陆谦说:「宝宝名字还没想好。不过凤也不错,欧阳凤,像个小侠女…」
几个人在病房说说笑笑,直到小凤儿肚子饿了哇哇大哭,陆谦才告辞回家。
陆谦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很好,想着金小靡幸福的一家,想着可爱的小女娃。
自己生一个??陆谦失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别说孩子,光是另一伴都没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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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法国,下午三点。
丁桥气急败坏的衝去靳朗学校。他接到通知,靳朗又在学校打架了,这回打的是他的室友。
马的,靳朗现在是在重温叛逆期吗?自从陆谦把他交过来,这人就没一天是正常的。
我!要!退!货!
丁桥怒气冲冲的踏进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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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有话说:
徐扬齐少白这两个人总算折腾完了。接下来他俩的戏分,大抵就是些生活日常,不会再虐了。
主要是小齐不敢再作妖了。小齐不作妖,徐扬会很宠他的。
大家看徐扬齐少白这对,目前还好吗?手机还在吗?电脑敲坏了没?
就,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他俩这样的转折.....愿意话告诉月光吧,作为下次改进的建议。
接下来主剧情要转到靳朗陆谦这里啦。
靳朗能不能振作起来,陆谦能不能摆脱过往迎接新生活....
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是说,有人追文吗?好冷清啊....出来聊聊天嘛!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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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月光也还在试玩,唉,这些社交软体,我真的是弄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