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扬是咕嚕
那一天,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去上班。徐扬打了个电话给助理毛毛,说自己今天不进公司,还顺便帮齐少白请假。
掛了电话之后,他爱怜的抚着齐少白微微发抖的背脊,安抚他累到几乎连躺着都快要撑不住的身体。齐少白瘫软到他觉得自己快要化成一摊水了,从来没有惨成这样。
三次!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三次!
除了第一次两个人都很快就出来了,后面的两次,都非常的艰难,特别是徐扬。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笑第一次太快了,徐扬一直死撑着,搞到后来齐少白真的哭着求饶,身体抖到再也射不出东西、嘴里胡乱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敢了,可怜兮兮的惨状让徐扬只好射出来。
小齐是彻头彻尾的软了,可徐扬发了三次,居然还没全萎下去。小齐握着才半软的鸟,又累又焦急。徐扬要齐少白别理它,没事的。齐少白怎么肯,这要没处理好,可关係到下半辈子的幸福,他说什么也不肯放着不管。
可他真的不行了,他强烈怀疑自己的屁股已经裂成两半。(事实上本来就是两瓣!)
齐少白只好将大鸟擦乾净,含进去嘴里,眼睛示意徐扬“自己动”。
这样也行?徐扬被齐少白的执着惊呆了,又不好意思辜负爱人的心意,只好勉为其难的横衝直撞,快速地完成让鸟软的救援活动。
总算是都软下来了。齐少白一颗心放下来,整个人瘫在徐扬身上已经完全不能动。
徐扬也很累,来了四次。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极限了,他有点担忧自己以后会慢慢不能满足小情人。他充满危机意识的看向齐少白,然后发现那个小破孩,比他还虚,脸色苍白的像快死了。徐扬又矛盾起来。
这以后是要帮他补身体,还是放着让他空有20岁的身躯、40岁的体力?
徐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爬起身善后。
他先端杯水让齐少白漱漱口,然后再端盆水回来帮齐少白擦擦身子,最后自己才去洗澡。
等他回来的时候,齐少白还维持原样瘫在床的边缘,那是仅存乾净的地方了。徐扬也挤上去,让齐少白半趴在他身上。
「少白,」徐扬推推半昏迷的人:「搬回来吧,好不好?」
徐扬还惦记着今早的问题,虽然他们接力了一场爱的马拉松,但没得到齐少白亲口承诺,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唔……」齐少白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徐扬一眼,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打算爬下床。
「你要去哪里?」徐扬不知道齐少白在做什么,以为他梦游了,只好扶着他,跟着他走。
齐少白反手牵住徐扬的手,摇摇晃晃一瘸一拐的带着徐扬进入客房。他坐到床边的地上、掀开床裙,在徐扬疑惑的目光下,从里面拖出一个行李箱,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齐少白自己的衣物。
「……」徐扬傻了。
齐少白从旁边又拖出另一个箱子,里面也放满他的杂物。
箱子很沉,齐少白拖出这两口箱子之后微微喘气,他小声地说:「我本来也没搬走。」
原来,齐少白从来不曾离开。
徐扬傻傻地看着男孩的头微微垂靠在床沿,听他低声的说:「这里是我家,我能搬去哪里。」
「我要搬走了,你让别人住进来怎么办?我总得给自己佔个位置啊,」齐少白喃喃念着心里的不安,他抬眼看徐扬:「哥,你以后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除了你这里,哪里我都不想去。」
「……」徐扬心里又酸又软。两个人绕了这么大一圈,终于俩颗心都落到了一起。
他走过去将齐少白抱上床躺好,亲吻他的脸颊:「这里就是你家。以后只有你把我赶走的份,」徐扬认真的说:「以后我要是对你不够好,你就把我赶出去流浪。」
「我才不要!」齐少白说。他在徐扬的怀里摇摇头:「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我每天每天都好想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徐扬点点头。对!寧可在家里罚跪,再也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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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奥图有点忙,有一些小型的装修案子会在年前涌进来,想要赶在春节过年前小小的整理一下屋子。
徐扬今天又接到一个装修厨房案子,难度不高,正想派给陆谦,顺便让小齐练练手,却被陆谦拒绝了。他手上还有三个案子,忙不过来不说,他打算十二月要请个十天长假。
「你要去哪里?」徐扬跑到陆谦的座位旁边问。
「法国。」陆谦垂下眼睛没看徐扬,假装认真的敲打着键盘。
徐扬回过头跟小齐对望了一眼。法国?他的眼神充满疑惑,怎么突然想到跑去法国玩。齐少白倒是记得,他用嘴型暗示徐扬:靳朗。
哦,徐扬恍然大悟。当时靳朗走了,好像去的就是法国。
「总算要亲自去把人逮回来了?」徐扬揶揄的问:「小朗还在法国?」
「什么把人逮回来,我是去看画展的。」陆谦不自在的说。
「嗯?」徐扬明显不信,小齐也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陆谦。
陆谦眼见瞒不住,叹了口气:「小朗在法国的艺术中心学画,十二月他们学院有一个画展,我想过去看看。」
徐扬点点头:「是该过去看看。这小子,画的挺好的,就是人傻了点,让他学成早点回来啊,我等着揍他一顿。」徐扬挥挥手上的纸袋:「这案子还是掛你名下,我带着小齐做。」他将资料丢给小齐,让他先研究一下,自己双手插在裤袋里,悠间的晃回自己的办公室。
齐少白扁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来。徐扬带着他做,根本就是噩梦,兇的要命,完全没有身为枕边人的特权。
他看着徐扬渐渐走远的背影,又想起一件事,心情有点不美丽。
晚上回到家吃完饭,齐少白蹭着徐扬,欲言又止的。
「怎么啦?有事就说。」徐扬现在迷上刑侦小说,一有空就拿起书来看的浑然忘我。
「哥,那个,感恩节快到了,」齐少白说。
「嗯,怎样?」徐扬问,眼睛还盯着书。
「感恩节,你不去美国看徐爸徐妈吗?」齐少白问。
「不去啊,」徐扬心不在焉的回答。
「哦……」齐少白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声音了。徐扬翻过两页书,才发现齐少白愁眉苦脸的坐在旁边发呆。
「这是怎么了?」徐扬眼皮一跳,连忙将书一丢,把齐少白拉到自己怀里,小心的问:「怎么忽然不开心?」
「徐哥,我没有不开心,」齐少白玩着徐扬胸前的睡衣扣子,闷闷地说:「你每年感恩节前后都要去美国看徐爸徐妈的吧?今年为什么不去了?」
「是不是因为我?」齐少白鼓起勇气问了。
「嗄?因为你什么?」徐扬一头雾水。
「林凯哥说,你告诉我妈妈,说感恩节要带我去美国跟他们见面,」齐少白声音低下去:「是不是因为我之前那样,不乖,所以你不带我去了?」
「……」徐扬无言了,他好气又好笑的叹了口气,正想解释,齐少白又急急的开口。
「哥,你去没关係的,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以后,以后你觉得我够资格了,再带我去见他们。」齐少白有点自责的说:「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还能见面的时候要珍惜。你不要因为我就不去了。」
「你啊,」徐扬敲了一下齐少白的头:「还是这么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气,又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乱说话。」
齐少白拉回自己的耳朵,委屈的给自己揉揉。
徐扬看他那小样,觉得可爱死了。他将人抱到腿上,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不过这次有进步,至少没一直憋着不说。」
徐扬用脸颊蹭了蹭齐少白的额头,温声的解释:「我不是不带你去美国跟他们见面,而是他们忽然跟朋友约了一起参加邮轮之旅,一玩要一个月,不在美国啦,这会儿船都不知道开到海上哪个角落了。」
「哦。」齐少白知道自己又误会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就这么急着见公婆?」徐扬打趣他。
「才不是。」齐少白急了,害羞得满脸通红,就想站起来跑走。
「不然是怎样?」徐扬将人拉回来,压进沙发里亲了又亲,才放人。
「我,我只是很羡慕你,」齐少白被亲的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轻轻的说:「有爸妈的孩子是个宝,你要珍惜。」
少白想妈妈了,心情低落。
徐扬看出他的难过,他压着他,在他有点红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说:「我爸妈分给你。以后他们也是你的爸妈,你是我们三个人的宝……」贝。一句话不自然的截断话尾,徐扬小心的观察齐少白的脸色。
齐少白看着徐扬,手脚也缠上他:「嗯,我知道。」他紧紧抱着徐扬:「我是你们的宝贝。我想当你的宝贝。」
「哥,你再叫叫我,」齐少白说:「你好久没那样叫我了。」
徐扬没说话,安静了几分鐘之后,他起身将齐少白留在沙发上,说:「等我一下,」就自己进了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包得很精緻的长方型小礼盒,递给齐少白:「给你的。迟来的生日礼物。祝你不只生日那天快乐,而是这辈子天天都快乐。」
原本齐少白还有点心闷,觉得徐扬可能再也不肯喊他宝贝了。结果一看见让他好奇的要命的生日礼物,什么心闷都忘了。
他接过小礼盒子,小心地拆开漂亮的银蓝色包装纸,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支钢笔。
太没创意了吧,跟自己送他的礼物一样。
可又有点不一样,他拿起钢笔仔细端详。
看起来跟自己送他的那隻好像是对笔,可是细节不一样,光是那颗小水鑽,就比自己送他的那隻要亮好多。
「为什么你这隻笔看起来比我送你的那隻还漂亮?不是一样的吗?」齐少白非常纳闷。
「一样,却也不一样。」徐扬解释,这支笔是他回原厂订製的,跟一般量產发售的钢笔多了一分独一无二的别緻,材质也略有不同。所有材质都选用上厂里最高档的。就连那颗小水鑽,徐扬都要求替换镶上真鑽。虽然小小一颗,但是火光非常透。
徐扬掩不住的得意,指着小小的鑽说:「ecolor、vvs1等级。」。这么小的鑽,要找到这种等级,不太容易。不过齐少白听不懂,什么e咖、什么vvs,他就只觉得好亮。
最后,他看到笔身上的刻字,那行字是徐扬的笔跡,由师傅临摹刻上去的。
齐少白细细摩娑属于他的笔、他的鑽石、他的刻字。
「myprecious……」徐扬轻声的替他念出来。
齐少白嗯了一声,笑着抬眼看他;「什么事?咕嚕。」
「………」
在这么浪漫的时刻,咕嚕兽性大发,顾不得将人拖回房间,就在沙发上给办了。
沙发很挤。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有心人歷经千辛万难,终于成事。
徐扬温柔的揉揉小孩儿的头,拨开他汗湿黏在额上的头发,轻轻的喊了声:「宝贝……」
「嗯,我在。」齐少白轻喘着气,第一次回应他。
感恩节那天,徐扬让齐少白跟他父母通了个视讯电话。在电话里,齐少白靦腆的应了徐家两老的要求,喊了对方一声爸、妈。徐振年跟曾宝花非常满意这个可爱的男媳妇儿,在视频里就迫不及待的跟齐少白要了电话、加了好友,再三叮嚀那个死徐扬要是胆敢欺负他,他俩就要杀回来给他好看。逗的齐少白笑得乐呵呵。
“妈,你看见了吗?”齐少白在心里跟江婉说话。
“我现在很好。真的非常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