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完了个蛋。作者有话要说: 孟三岁不是人,居然玩野外play,禽兽,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老张: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事件,不知道可不可以涨工资呢?【憨笑
——
你们不要养肥我啊,我每天都在粗长更新啊呜呜呜呜。
你们阔能不知道,我以前是一个连日更三千都做不到的废川,对比一下,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在好好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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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个泡泡
若是此刻在这里的人, 是一个陌生人,夏桑子断然不会着急去解释。
误会就误会好啦, 反正又不是认识的人, 想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
可这个人就不是一个陌生人,最可怕的是,这还是孟家的人。
在孟家的场子,被孟家的人看见,她和孟行舟有疑似亲昵举动,并且这个举动已经让这位大叔误会到,他们在不久的将来, 可以发生许多次这样的亲昵举动, 以至于让孟家有后。
这个误会大发了,不解释清楚, 她要怎么回大院面对江东父老, 哦不是,面对两家的长辈, 那时候她面对那么多张嘴, 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一想到这里, 夏桑子就头皮发麻,她来不及想太多,只管追上去。
可这位大叔,好像在这个“孟家即将有后”的美梦里无法自拔,捧着那份色香味俱全的海鲜夜宵,脚上跟装了引擎似的, 健步如飞。
这脚力,这速度,这体能,大叔你才是这世界上,最有活力的人啊。
夏桑子把浑身上下,最后的力气都使出来,勉强在大门口,追上了这位鸡血大叔。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大叔,只知道他好像是负责孟家马场的人,具体叫什么,连姓氏都不清楚。
可人都追上了,不说点什么总是不礼貌,夏桑子顿了一下,中规中矩地说:“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其实……”
老张回过头来,还是那么热情:“别这么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了,你跟着小舟叫我一声张叔就可以。”
夏桑子有点吃不消,缓了口气,脑子太混乱,连带着说话都磕磕巴巴:“张……张叔,我们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真的误会了,我跟你说刚才我们只是……”
“嘘——小姑娘家家的,矜持点。”
老张笑得花枝乱颤,如果这时候在他头上插一朵牡丹,脸颊上点腮红,嘴唇擦上大红色口红,再把手上的餐盘,换成粉色小手绢,就是一个活生生现代男老鸨没差了。
夏桑子:“……”
好绝望怎么办。
老张看夏桑子面露尴尬,收敛几分,把平时沉稳但其实也没有很稳的形象搬出来,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好好玩,不用着急走的,咱们这里什么都有,今天总统套房还剩一间,我帮你们留着,玩累了可以休息。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把这就当成自己家,不用拘束,你们年轻人放得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救命。
老张早几年也不是这么开明的人,他膝下有一个女儿,可这女儿不喜欢读书,在外地打工两年,第一次回家,直接通知他:你,马上就要当外公了。
这给老张气的,差点没犯法把自己女儿和外孙打死。
后来气过头,还是下不去手。
这事情都发生了,加上他家孩子的妈,这几年互联网兴起,天天捧着手机上网,追剧追综艺,别的没学到,现在那些年轻人的前卫观念倒是学了一个精。
对于女儿未婚怀孕这件事,不仅不反对,反而举双手双脚赞同。
孩子的妈还乐乐呵呵,说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外婆,还没人老珠黄,可以跟着女儿一起,一个做辣妈,一个辣外婆,简直就是辣椒一家人,酷炫狂霸拽,以后推着宝宝出去遛弯儿,就是人群里最闪亮的一家人。
孩子的妈跟女儿联合起来劝老张,把那酷炫狂霸拽的场面说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从情感上生理上,给老张列举了一大堆女儿早孕的好处,有没有道理且不论,反正老张当时无言以对,找不到语言来反驳是真的。
家里那个女性都如此前卫,老张再愤怒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外孙降生,那可爱劲儿,什么钢铁心都给融化透了。
女儿后来没有跟孩子亲爹在一起,找了一个混血老外,人老外思想更开放,根本不在意孩子是不是自己,只要老婆是自己的就成。
老外对外孙好,对女儿更好,现在看着两个年轻人带着孩子过得幸福美满,老张心里的遗憾也在慢慢被弥补。
有这么三个思想奇葩的家人,老张终于还是没能免俗,几年之后也随家中大流,变成了奇葩中的一员。
好在老张深知自己思想的奇葩境界,见自己说话又有点放飞自我,赶紧回到正常频道。
手中的海鲜还是热乎的,这两个小年轻的好事儿,也被自己给打断,海鲜不能浪费,毕竟大厨要休班好几天,之后想吃也吃不到。
老张不知道是心疼这份海鲜,还是心疼两个小年轻,他没再提什么总统套房不套房,把手上的海鲜放在夏桑子手上,笑得很慈祥:“这很好吃的,你们尝尝,有什么需要,就跟服务生说。”
夏桑子还没见过老张这种类型的大叔,奇葩之风来得又快又猛,饶是跟孟行悠相处了好几年,她的战斗力还是太弱,被这阵风打懵,脑子基本宣布死机。
孟家到底是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的?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站出来质疑?元城的商业贵胄们都在做什么?这个发财之道精髓是不是都在于,没有招到老张这种类型的员工?这是不是孟家隐藏多年,不可告知的商业机密?
老张其实孟家做生意的王牌选手吧!
她肯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碰见了一个这么销魂的怪大叔。
夏桑子捧着这份五星级大厨做出来的海鲜,眼睁睁看老张哼着《今天我要嫁给你》,迈着妖娆步伐,越扭越远,真想来一个原地晕厥。
场子的门重新被关上,夏桑子管理好自己崩坏的表情,转身往刚才的“案发现场”走。
她看见孟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椅子上,居然还在悠哉悠哉地吃水果,心头这个火,“蹭”地一下就冒上来了。
夏桑子把餐盘放在小桌上,宛如一个古代被无缘无故剥夺清白的怨妇,指着孟行舟的脸,怨念深重:“孟行舟,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跟张叔解释清楚,我跟你之间不是苟且关系。”
孟行舟气定神闲把一块西瓜喂到自己嘴里,咀嚼两下,中肯评价:“味道不错,你坐下来尝尝,这是从外地空运过来的。”
“还吃什么瓜啊!”
夏桑子抢过孟行舟手上的叉子,剥夺他吃东西的权利,着急上火得要爆痘:“你怎么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啊,快去解释清楚,要是张叔跟你爸妈说了,我们要怎么解释啊。这太丢脸了,我已经能想象到,你被我爷爷一枪崩了的血腥场面了。”
孟行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人却不动,慢吞吞地说道:“我这将死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
哇,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朋友,真想给你鼓个掌。
孟行舟伸手,拿过夏桑子的叉子,把一个西瓜里中间嘴甜的部分,喂到她嘴边,“尝尝,这里最好吃。”
夏桑子气到不想说话,这几分钟说了这么多话也有点累,同为当事人,孟行舟都这么悠哉,她着急也没用。
于是破罐破摔地坐下来,把西瓜吃进嘴里,这还不够,夏桑子把果盘抱到自己腿上,一把叉子都不给孟行舟,一个人独享。
夏桑子气呼呼地瞪着他,仔细听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是啊,很好吃,那你别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体面的走吧。”
“上次篮球赛,不也被误会一次吗?”
孟行舟靠着椅背,侧身跟她闲聊,看起来懒懒散散,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夏桑子甩给他一个“你四不四傻”的眼神:“那次根本不一样啊。”
孟行舟点头,思考几秒,嘴角漾出一个笑来:“是不一样,上次你很主动。”
“对啊,就是我主动,可这次是……”夏桑子成功被他绕进来,说了一句觉得不对劲,马上改口,“什么叫我很主动,我那是看在咱们朝夕相处六年的情分上,为你这个发小两肋插刀找回场子。我都不吝啬自己的清白了,你应该对我抱有感激之心才对,三岁,你这种想法,一点都不社会主义。”
夏桑子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那点心虚,相较于平时,说了很多为自己遮掩的话。
但这还不够,她怕孟行舟多想,又补充道:“这次不一样是因为,误会我们的是长辈。长辈跟同学怎么能比,同学看过就过,长辈一直都记得,你看我们两家,朝夕相见,以后太尴尬了,所以你快点去跟张叔解释清楚,我很严肃。”
孟行舟今天废话也多,居然就这个话题,跟夏桑子展开热烈讨论:“长辈误会多省事,过几年,你有了我这个挡箭牌,也没人催你找对象。”
夏桑子一时词穷,沉默了一顿,之后才说:“是不会催我找对象,会催我跟你结婚,挡箭牌先生。”
孟行舟轻笑,他眼睛微眯,双腿交叠搭在椅子的脚踏板上,看着头顶的星空,璀璨光华入目,几分虚幻几分真实,分不清楚。
“怎么。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情分,不足以让我娶了你?”
夏桑子挑起一个葡萄,听见孟行舟说完这句话,葡萄都震惊了。
葡萄挣脱叉子的束缚,选择跳碗自尽。砸到地上,360度翻滚五周半,最后碰到椅子腿,结束了它这吃惊的一生。
现在已经过了十点半,透明天花板上,是夜幕星空,场子宽阔敞亮,灯光照耀下,基本跟白天光线没有差别。
现在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享受这一大片空间,夏桑子却嫌弃它太大太亮,令人压抑,无遁于形。
夏桑子清晰感受到自己在发热,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她的皮肤层很薄,平时一点点纤细红血色都能看清楚,更别提是现在这种情况。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再多说话,不要再做奇奇怪怪的反常举动。
如果她现在只是以一个,对孟行舟没有任何想法的朋友,她应该说什么?
夏桑子花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中途吃掉了十个葡萄,其中一个超级酸,酸到她几乎飙泪,但也让她清醒。
夏桑子将酸葡萄咽下去,把果盘放回桌上,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长叹一口气:“这葡萄好酸,我再也不想吃葡萄了。”
孟行舟没有接她茬,抬眸静静看着她,无声等着她的后话。
夏桑子也没想就一个葡萄糊弄过去,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蹦跳两下,活动活动,一边说:“回去吧,再待下去困劲都过了。”
孟行舟睁开眼,瞳孔漆黑如墨,夏桑子毫不闪躲,与他对视,几秒过去,她莞尔一笑,脸上没有不自在,只有打趣:“你不觉得对一个未成年谈婚论嫁,有点刺激吗?”
“是很刺激。”
孟行舟脸色没什么情绪,话语间也辨不出喜怒,站起来,单手将骑马装的领带扯掉,握在手里,领口敞开来,露出两侧锁骨,随着清浅呼吸,微微上下起伏。
“我居然被未成年拒绝了。”
夏桑子转过身,她深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留下一句“我去换衣服”,抢在孟行舟之前,走出场子。
走进更衣室,夏桑子关上门,双腿发软,顺着门板跌坐在地板上,她把连埋进膝盖里,听着被按了加速键的心跳,脑子里乱成一团。
夏桑子无心去猜测孟行舟话里的深意。
因为她为自己那片见不得光的小世界,花了这么多年堆砌起来的城墙,只因为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然开始渐渐崩塌。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把控不了局面的无措,令人毫无安全感。
夏桑子觉得自己今天输得很彻底,可以说是溃不成军。
——
那晚回到大院,已经过了十二点。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已经睡着,在玄关和客厅给她留了灯。
夏桑子怕吵醒老人,一路动作都很轻,她身体哪哪都不舒服,就算在军医大每天都早晚训,可那些都是在自己承受范围内。
今天情绪不对,被孟行舟一刺激,运动过头,在马上颠了那么久,腿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