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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明阳子似乎早就想好这件事了,直接发了一段语音过来:“老道想求请仙符一张、追神符一张、化虎符一张。”这三种符必须是极品符篆才有奏效,因为玄学界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这三种符篆了。
    韩向柔:“好的,不过可能晚一些日子才能给您。”
    明阳道长没想到韩向柔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立马欣喜若狂的回道:“多些韩道友!时间久点没关系,毕竟是极品符篆嘛,画符仪式和难度肯定不是普通符篆可以比拟的,老道十分理解!”
    韩向柔:“……”我只是想等我的符篆用完了以后一起画而已,仪式什么的您想太多了,我们天一派画符提笔就来。
    得到明阳道长指点后韩向柔问许小军要了五十万,剩下的五十万的账单递给了顾柏然,毕竟当时是顾柏然请韩向柔去帮忙捉鬼的。顾柏然似乎早就料到了韩向柔会这样做,他接过账单后直接把许小军叫到了办公室,表示愿意替他付剩余的五十万,但作为交换,希望许小军能主动退居二线。
    其实晨辉集团好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不符合顾柏然的用人标准,但这些人都在公司很多年了,甚至和他父亲同龄。顾柏然虽然有意换人,但也要考虑老员工的心情,只能徐徐图之。许小军听到顾柏然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太意外,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经历了这种事后他真的有点被吓破胆了,恨不得天天四点就回家。可上班的话若是遇到加班或是冬天,那离开公司的时候天肯定已经黑了。
    许小军立马就接受了顾柏然提出的条件,只要公司确定好新的部门经理后他便可以内退在家里休息。在这期间晨辉集团按照他们的级别正常发工资一直到正式退休,但这期间高额的奖金和其他福利就没有了。
    处理完了许小军的事,韩向柔又清闲了起来。过了十来天,张昭煜把韩向柔请过去帮忙开鬼门,顺便说了下两个案件的情况。黑石头因为比较特殊,所以有国家总局把东西拿走了,相关资料也全部上移。这个案件的情况十分特殊,作为发现这件事韩向柔能得到一笔金额不菲的奖金,张昭煜所在的分局也跟着沾了些光,起码修墙修路的钱都回来了。
    ——
    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进了十一月份,被称为三大鬼节之一的寒衣节到了。韩向柔从小和爷爷生活在北方,对寒衣节十分重视,提前就准备好祭品和黄表纸准备祭奠韩家的先祖和那个时不时托梦问神像有没有雕好的祖师爷。
    韩向柔吃过晚饭后叫了韩盛伟一起出门,两人开车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路口。韩向柔从后备箱拎出来两个供桌,摆上贡品和香炉,燃香以后开始烧纸。
    一张安魂符落在黄表纸上燃起黄澄澄的火焰,韩向柔过半分钟就扔进去一摞纸钱,火焰很快将那些黄表纸吞没,一串串金光闪闪的方孔钱随风飞舞最后变成一片灰烬散落在地上。大约十来分钟左右,韩向柔带的黄表纸都烧完了,她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把剪得各式各样的衣服也都丢在火堆里。一阵北风刮过,纸衣服带着火星旋转起来越飞越高最后消失不见。
    韩盛伟抬头看了半天,直到脖子酸了才把头低下来轻声问道:“他们应该能收到吧?”
    韩向柔一直在低声念着咒,直到最后一点纸灰消失在空中,这才回答韩盛伟的问题:“如果没有投胎自然是能收到的。如果都投胎走了,那这些纸钱会存在活人的名下,以后去了地府就能用到了。”
    韩盛伟听了啧啧称奇:“合着地府也有银行啊。”
    祭奠了先祖,韩向柔把供过的果蔬饭菜分给路过的游魂野鬼后,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等韩向柔在抬头的时候,发现韩盛伟居然不见了。
    第46章
    韩向柔有些无语的抓了抓脑门,就这几分钟的功夫怎么一个大活人就没了。韩盛伟平时都会随身携带符篆,按理来说无论是精怪还是鬼魂都没法把他掠走。
    深吸了一口气,韩向柔将右手举起,一滴鲜血从食指指尖冒了出来,韩向柔凭空画了一个追踪符,道了声:“去!”
    以血缘为媒介,追踪符化作一道红光朝西边飞去。韩向柔开车紧紧地跟在后面,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后,一个石碑出现在道路的尽头,上面写着“山灵村”三个字。石碑后面是一片密林,许许多多的树木在风中张牙舞爪,似乎想阻止眼前的人进入。
    追踪符静静的飘在空中等着韩向柔,韩向柔拿起手机给刘淑琴发了个短信后拔下钥匙下了车。追踪符感应到韩向柔的气息欢快的朝石碑飞去,可它刚一进入密林里就突然爆裂了。韩向柔停在了密林旁边,若有所思的朝里面望去。
    此时韩盛伟站在一个小村落里有些懵逼,明明前一秒钟还有滋有味的看着韩向柔给野鬼喂食,怎么打了个喷嚏再一抬头就换了个地方呢。看着黑乎乎的村落,韩盛伟心里发虚的捏住了口袋里的驱邪符,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地方。
    “吱嘎……”开门声从身后传来,韩盛伟就像进惊弓之鸟一样跳了起来,警惕的看着身后的小院。房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韩盛伟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谁?这么晚了来我们村子干什么?”
    韩盛伟心里默默的流下了宽面条泪,他比谁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种鬼地方。
    也许是韩盛伟的表情太过凄惨,女孩迟疑了一下很贴心的替他找了借口:“是不是迷路了?以前也有迷路的人进入过我们村子。”
    韩盛伟犹豫了下,鼓足了胆子问道:“那些迷路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女孩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当然活着,你怎么会想的这么可怕。”
    “活着就好。”韩盛伟松了口气,用袖子把头上的冷汗擦去,只要能活着自己早晚会被救出去的。
    女孩似乎觉得韩盛伟挺有趣,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叫李月儿,你叫什么名字?”
    韩盛伟看着李月儿的笑容,倒不如一开始那么紧张了:“我叫韩盛伟,我想问问怎么才能走出你们村子?”
    李月儿指了指西边的小路:“从这边一直往西走就可以。不过晚上比较黑,我去给你拿个灯笼。”
    韩盛伟道了声谢,趁着李月儿进屋里拿灯笼的功夫,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村子依山而建,他站得位置是紧邻着山脚的房子,位于村子的最高处。前面有七八排的房子,约莫着有五六十户人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能从窗户里能看到光亮,其余的人家和今晚的夜色一样黑。
    很快李月儿拿了一盏红彤彤的灯笼出来递给了韩盛伟:“你沿着这条小路走,千万别走偏了。我们村口立了一块山灵村的石碑,过了那个石碑你就从村子出去了。”
    韩盛伟接过灯笼道了声谢,李月儿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我们村子比较偏又没有灯,若是觉得山上的路不好走你就回来,先在我家借助一晚,明天早上再离开。”
    若是出去旅游的话晚上路过这样的一个村子,韩盛伟肯定花钱借宿了。可如今他不明不白的出现在这里,怎么想怎么诡异,第一个念头就是早点离开最安全。
    两人分开后,韩盛伟掏出手机,连续按了几下都打不开屏幕。韩盛伟郁闷的把手机放了回去,一手捏着符篆一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顺着小路朝西边走去。这个村子看起来不大,但走了很久韩盛伟也没有看到李月儿说的石碑。眼看两边连房子都没有了,韩盛伟站在黑乎乎的路上有些不知所措。
    一阵风吹过,灯笼里的蜡烛忽闪了两下熄灭了,韩盛伟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慌乱无措了。好在前段时间他回老家修祠堂的时候,晚上跟着爷爷去捉过几次山鬼,对于这种情况韩盛伟虽然心里紧张,倒没觉得有多害怕。
    摸了摸裤子口袋里塞的满满的符篆,韩盛伟心里安定不少。继续往前走是不可能了,前面黑乎乎的连一丝亮光都看不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回到村子,在李月儿家借住一宿,虽然村子里也不见得安全,但是有人的地方总能让人心里觉得更安全一些。
    韩盛伟调头就往回走,大概走了几分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韩盛伟的心提了起来,眼神朝旁边扫去。只可惜今天正好是十月初一,月亮还是一抹新芽,微弱的光芒还来不及照在地上就被黑暗吞噬了。韩盛伟斜眼看了半天,除了一片黑暗后什么也看不见。
    似乎发现了他的胆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了,似乎离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韩盛伟快走了两步,听到那声音就快追上自己的时候猛地转过身将手里的驱邪符贴了过去。
    “兹拉”一声,白色的光芒将一个黑色的影子包裹了起来,只听光芒中传来了一声惨叫,黑影很快就消散了。韩盛伟捏着手里发烫的符篆,看了眼黑乎乎的路和两侧摇曳的枝叶,深吸一口气继续朝村子走去。走了大约三四分钟,韩盛伟不得不再一次停下脚步。这次身后倒是没有脚步声了,可是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坐在小路中间梳头发,她的旁边还放着一盏红灯笼。
    韩盛伟挠了挠头,四处看了看也没有路可以绕,只能借着灯笼的光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符篆,做好了会看到一张鬼脸的心理建设后把抓着符篆的手举到前面:“大姐,你挡道了,让让行不?”
    “不让,想过交钱!”女鬼没有回头,但是说的话倒是干脆利索。
    韩盛伟的口袋里有手机有符篆就是没有钱,他停在离女人两三米远的位置开始讨价还价:“我没带钱,手机也没电了,等我家人来了再给你行吗?”
    “不行。”女人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头发,动作看起来十分轻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韩盛伟捏紧了自己手里的符篆,声音有些发飘:“可我就是没钱,你想怎么样?”
    女人梳头发的手一顿,忽然媚笑了起来:“没钱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可好?我还没有嫁过人呢!”她放下手里的木梳缓缓的站了起来。
    韩盛伟看着女人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终于那个女人完全转了过来,韩盛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揪心,虽然这女人和他想的前后都是头发的造型不太一样,但是脸和脖子的部位长着一块大树皮也是挺吓人的。
    脸部下方的树皮横着裂了一道口子:“你做我的男人怎么样啊?”
    “我下不去嘴!”韩盛伟看到女人的模样反而不怕了,他几步冲过去将手里的驱邪符狠狠的按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双手变成树枝将韩盛伟缠了起来。
    “我去,原来是个树妖!”韩盛伟被痛的打滚的树妖甩来甩去,慌乱中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篆贴到缠在自己胸前的树枝上。符篆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树枝也没有被击伤的痕迹,韩盛伟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击雷符。
    韩老头和韩向柔都教过韩盛伟击雷符的法决和咒语,但韩盛伟资质普通,胆子又有点怂,用一用驱邪符这种不用手决和咒语的符篆还好,像击雷符这种他就从来没有成功过。可是他现在除了用手里的击雷符以外没有别的选择了,身上的树枝越来越近压根容不得他去翻找别的符篆。
    将击雷符夹在树枝中间的缝隙里,韩盛伟深吸了一口气,回忆了一遍韩向柔讲解击雷咒时的要点后将双手举了起来,快速的掐着复杂的手决,心里却一片澄净:“阴阳失序,极作怨声,汝被振者,罪之当鸣,随气入手,大作怨声。吾奉三山九候先生律令摄!”
    挤在树枝中间的击雷符爆出了一个柚子大小的雷球,树妖凄惨的叫了一声,将韩盛伟狠狠的甩了出去。韩盛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雷火越烧越旺,很快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将树妖吞了进去
    几分钟后,雷火渐渐熄灭了,一根一米长的黑木棍掉在了地上。韩盛伟走过去轻轻的拿脚踩了一下,原本以为木棍会化成黑灰,却没想到脚下的感觉十分坚硬。韩盛伟蹲下身体试探着摸了摸棍子,棍子刚被雷火烧过还略微有些烫手,韩盛伟试了几次才把它拿起来,上下挥了挥倒觉得十分可手。
    右手拿着棍子,左手提起灯笼,韩盛伟觉得心里踏实不少。借着灯笼的火光,韩盛伟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了山脚下的小村落。顺着蜿蜒的小路,韩盛伟再一次回到了李月儿家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韩盛伟回来,屋子里面点着一盏灯。
    轻轻的在木头门上叩了几声,韩盛伟还没等叫人,房门就咯吱一声推来了。李月儿走了出来,看到韩盛伟回来似乎并不太吃惊,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表情:“没有走出村子吗?那里太黑了树又多不太安全,还是明天一早走比较好。”
    韩盛伟回忆起路上经历的事情脸色不太好看,这个村子的诡异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李月儿看起来十分善良无害,他心里依然保留着十分警惕。
    “可以暂时在你家呆一会儿吗?”韩盛伟问道:“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借你家的电话联系下我的家人。”
    李月儿抱歉的看着他:“我们村子连电都没通,更别说电话了。不如你就我家住一晚上,等明天天亮再走好了。”
    韩盛伟嘴里答应着,手里悄悄把一个布条挂在栅栏中间的豁口上,这才拎着灯笼提着棍子进了院子。
    李月儿走了几步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过头盯着他手里的棍子,原本一直笑眯眯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不安。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惧怕的看着韩盛伟:“你手里拿的什么?”
    韩盛伟看了看手心上蹭的黑灰,下意识脱口而出:“烧火棍!”
    第47章
    “烧火棍”三个字脱口而出后,韩盛伟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贴切。前一阵子回老家修缮天一派祠堂的时候,韩盛伟没少帮着韩老爷子烧火做饭,当时就是拿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棍子捅炉子。
    李月儿盯着他手里的木棍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了不太自然的笑容:“看起来挺脏的,要不先丢外面吧?”
    韩盛伟捏紧了手里的棍子,语气虽然温和但没肯松口:“好容易捡回来的,我一会擦一擦就行。”虽然李月儿看起来很热情又挺善良,但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韩盛伟谁都不敢相信。若不是觉得一个人在外面死的更快,他是怎么也不回到村子里来的。
    僵持了几分钟,李月儿终于退让了一步:“先进来吧。”
    李月儿家一进门就是堂屋,她指了指右边的屋子说道:“那边是我哥的房间,这两天正好他不在家,你住他的房间吧。”停顿了片刻,李月儿又补充了一句:“我哥爱干净,你可千万别把棍子拿炕上去弄脏他的被褥。”
    韩盛伟答应了下来,李月儿转身进厨房往炉子里抓了两把茅草将火点着,将壶里的水烧到有些发烫就拎了下来,递给了韩盛伟:“你自己洗洗吧,洗完了以后把灯吹了。”
    李月儿家里没有通电,只点了一盏油灯,韩盛伟用热水简单洗漱了一下,从自己的裤腿上撕下来一块布,沾着清水把烧火棍擦了一遍。
    擦掉黑灰后,烧火棍依然是通体黑色,不过比之前看着多了些莹润的光泽,摸起来凉滋滋的倒挺舒服。韩盛伟回头往堂屋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出来,这才小心翼翼掏出来几张驱邪符,撕下背面的双面胶把它们贴在了棍子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符篆的宽度居然正好可以围着棍子贴一圈,韩盛伟将符篆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对在一起,将符纸一直贴到把手的为止才松了口气。挥了挥手里的棍子,韩盛伟心里觉得踏实多了。要是再遇到什么事,他就不用近身去搏斗了,到时候直接抡棍子就行。
    端着油灯去了右边的屋子,贴着墙的一面是炕,另一面是窗户,窗户上并没有窗帘。挨着窗户的位置上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韩盛伟把油灯放到桌子上,回到炕上翻看了下被褥,看着倒是挺干净的,也没有异味。韩盛伟是不打算脱衣服睡觉的,说不定睡不久就得起来逃命,可这种天气不盖被也不行,韩盛伟想了想干脆把被子翻了过来,准备盖被面那一面。吹灭了油灯韩盛伟上炕后把鞋子放到一神脚就能穿到的地方,这才拎着棍子上了炕。韩盛伟折腾了半宿,躺在炕上后疲惫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外面的夜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子外面一动不动的盯着室内。屋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黑影看不看得见。过了十来分钟,黑影离开了窗户的位置,消失在夜幕里。韩盛伟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只手将被子拉到肩膀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棍子。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韩盛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大亮了。这一夜因为过度劳累的原因,韩盛伟睡的很沉,早上起来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
    把被子叠好放在一边的褥子上,韩盛伟拎着棍子穿鞋下了炕走出了房间。李月儿正在厨房忙碌,见了韩盛伟还没等打招呼,视线就落在了他手里的棍子上。
    韩盛伟低头看了眼自己贴的花里胡哨的棍子,嘿嘿的笑了两声:“是不是好看多了?也不用担心蹭脏你的被了。”李月儿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转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李儿,你看见我家桃儿了吗?”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推开门进来,看到韩盛伟后还呦了一声:“李儿,你从哪儿弄的这么嫩的小伙,你都成年了又用不着,不如让给我家桃儿。”
    李月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春桃今早没来我家。”
    “不是今早,昨晚就不见了。”女人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也不知道上哪儿勾搭男人去了。”
    李月儿的视线往韩盛伟的棍子上撇了一眼,又很快的撇开了视线:“我不知道,陶姨,我和你家春桃关系又不好你干嘛来问我?”
    “你这丫头就是个木头疙瘩。”陶姨朝李月儿翻了个白眼,又笑呵呵的往韩盛伟跟前凑了两步:“小伙子,你是哪儿来的呀?”
    韩盛伟下意识拿棍子往自己面前一挡,含糊的回了一句:“外面来的。”
    许是韩盛伟的动作太明显,陶姨的终于看到了他手里的棍子,有些好奇的想凑过来看两眼:“你这上面贴的什么玩意?怎么看着和鬼画符似的。”
    韩盛伟抬起来给陶姨看:“您猜的真准,这棍子上全是驱邪符。”
    陶姨迈了一半的脚步缩了回来,讪讪的笑着:“现在的年轻人的道道就是多。”
    李月儿掀开锅盖,锅里飘起了一股奇香,韩盛伟不由自主的扭头看了过去。陶姨趁着这个功夫连忙朝外面走去,嘴里嘟囔着:“我们家春桃上哪儿了?”
    李月儿的手一顿,眼神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往韩盛伟手里飘过去。韩盛伟佯装没有看见,手心却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眼看着李月儿就要把锅里的东西端出来了,韩盛伟连忙说道:“昨晚谢谢你留我住宿,现在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李月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吃了饭吧,从山里采的山珍,十分难得。”
    韩盛伟看着锅里那白润润颤巍巍散发着异香的食物,坚定的摇了摇头:“谢谢,还是不用了。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就是强行吃了也会吐。”
    李月儿似乎看出了他的胆怯,只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揭穿他。她从锅里捞出两个鸡蛋拿张油纸一包递给了韩盛伟:“路上饿了吃。”
    韩盛伟接过来道了声谢,走到门口后忽然停住了脚步:“我该怎么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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