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总不能说她还在想他和沈爷爷之间的对话吧,有关生一个足球队的,有关......他替她兜着的。见钟意眼神飘忽着,沈远肆抿了抿唇,在在办公桌前坐定,淡淡应了声。
“噢。”
又安静下来了,近几窒息得安静。
钟意渗得慌,开始没话找话——
“你刚开完会吗?”
“嗯。”
“现在很忙吗?”
“嗯。”
“我吵到你工作了吗?”
“嗯。”
钟意脑袋微微歪着,撇撇嘴,“可是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沈远肆够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有什么话好说的。”
“......就婚礼啊。”
“那没什么好说的。”
沈远肆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对话,注意力继续落在文件上。
钟意没说话,寂寂无声的看着男人,末了泄了气般想站起来,没注意顶上还有块木板,啪叽撞了上去。
下意识拽了什么寻个支力点。
钟意揉了揉撞得涨痛的脑袋,忽然回过神来。
她爪子下意识拽的,是沈远肆的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脑内小剧场。
开会时。
媳妇惹我生气了,不理她!
钟意被质问时。
要替媳妇兜着!赶紧转移爷爷得注意力!
钟意来了时。
不开心,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哄一哄,不能理媳妇了!
裤子都保不住时。
沈总:……
第91章 婚后那些事(三)
“松手。”
沈远肆的眸光染上薄薄的厉色, 忙制止钟意的动作。
“松个啥啊……诶。”
钟意疼了这一下, 也算是冷静下来了,低头看着自己揪着的地方, 双颊浮上绯色。
噗。
自己怎么拽裤子去了。
钟意讪讪松了手,正要猫腰站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沈远肆的视线已经落在文件上, 眉眼淡定神情疏淡,恍若她根本不存在。
她还在他面前蹲着缩着呢, 这么无视人真的好吗。
钟意腹诽, 揉着撞疼了的后脑勺, 忽然就来了几分气。
沈远肆抬手松了松衬衫领扣,黑眸沉然,似是看出了钟意的想法,语调低淡,“这里是公司, 一切以公事为主, 你可以闹, 但我不会理。”
钟意不服:“我哪里闹了?”
沈远肆曲指, 在桌上轻轻一敲:“你在这,就很影响我。”
男人话里的逐客令很明显了。
钟意怔着,蹲在桌底整个人软了下来,小声嘟哝,“那我走总成了吧。”
沈远肆没有看她,声线清冷浅淡:“嗯。”
惹。
还真冷淡啊。
说话时钟意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远肆, 却没从沈远肆面上看到丝毫欺负,神情自然且寻常,语调淡淡的,“可以让秘书载你回去。”
很是惺忪平常的话。
钟意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却是勾出一抹慵懒的笑容:“可是,我不想回去了呢。”
听了这话,沈远肆终于有了反应,敛眸淡淡看她,唇角向下抿出不悦的弧度。
钟意索性盘腿坐了下来,唇角带着赖皮的笑,歪着头看着男人,语气却是凉凉,“你再这种态度,我就扒你裤子。”
说话间,钟意扯着西装裤,微微用力。
杏眸微微眯着,挑衅般看着沈远肆,像是夜半偷腥成功在路边舔爪子的猫儿,狡黠机灵。
“松手!”沈远肆眉宇一结,语调总算有了起伏。
“你把你这面瘫脸收了!我就松手!”钟意腮帮子微微鼓着,耍赖般凡是抱住了沈远肆的裤管。
沈远肆目光沉沉,透着难以言喻的暗沉和深邃,额间青筋若隐若现,半晌薄唇轻启,低低呵了声,“那你就抱着吧。”
“哼唧。”
以为她不敢吗?
又不是没见过小远肆,再说还有内裤呢。
钟意咬咬唇,自我催眠耍流氓那就耍个彻底吧,心下一横,闭着眼睛用力把西裤往下拽——
只听见裤子布料之间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但裤子并没有如钟意所料那样扒下来。
噢,对。
还有皮带扣着。
钟意屏住呼吸,干脆探过脑袋,手指落在了皮带精致的金属前段,冰凉的触感让钟意倒吸一口凉气,再看沈远肆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更气了。
不就是解个皮带吗!
钟意猫腰凑过去,尝试找到暗扣解开。
以前也替沈远肆解过这玩意儿,但是这条好像和以前的不太一样,来回琢磨了半天都没解开。
沈远肆按住她的手,声音晦涩暗沉,微微摇头:“钟意,适可而止吧。”
钟意不说话,像是没听见男人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手劲,挣开沈远肆的手,执意研究着那块金属铁片,似是不把男人裤子拽下来不死心那般。
见阻止无果,沈远肆也懒得管了,任凭女人在那儿捣鼓着。
他这条皮带的暗扣和别的款式不太一样,钟意琢磨了好一阵,来回摆弄了半天也没有解开,总算是消停了。
隐约瞥见钟意蹲在办公桌底,双手环膝,面上拢着淡淡的光线。
在玩手机么?
沈远肆不动声色挪了挪位置,想瞅清钟意在做什么时,钟意又动了,倾身凑近那块金属扣旁边,寻到暗扣,手指轻轻一按,传来轻轻的一声响动。
“不会解,我就不能百度吗?”钟意扬了扬手机,舔了舔唇角,得意说着。
手机屏幕上俨然是各种皮带的解法。
沈远肆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瞅着自己的皮带被解开,丢到地上,落地后哐当一声响。
他眼神颤了颤,骤然伸手想按住钟意,咬牙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流氓,切齿低声道:“够了,适可而止吧。”
“这话应该我和你说才对。”钟意早有防备,甩开沈远肆的手,人径直坐上了他的大腿上,微微眯眼,手掌灵活叹了进去,低低笑着,表情无比陈恳,“听我讲,不然爆你的蛋。”
沈远肆:“……”
炽热隔着层薄薄的布料不断膨胀,变大,钟意凝眉,壮着胆子佯装镇定道:“听我讲。”
沈远肆的面色难看得不能再看了,嗓音喑哑,“快讲。”
钟意摸着下巴,无视男人近乎能够杀人的目光,缓声开口:“我不想办婚礼的原因,一是上午说的,形式罢了,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多睡个觉呢。”静默片刻,才又开了腔,“另一方面,你就不能想想自个儿的胃么,如果办婚礼肯定会有酒席啊,到时候又喝多了,那就——”
说到激动处,钟意手间不自觉地用了力,沈远肆又是一声闷哼。
“啊,不好意思。”钟意吐了吐舌头,不自在地笑了声,嗓音又弱了下去,“那就又睡过去了,那可是新婚夜呢,你是想睡我呢,还是想睡觉呢?”
沈远肆抿唇,久久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静默了片刻,钟意低低叹气,面色乖巧:“你要是真想办那就办吧,我保证我会很配合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只要你答应我那天不许喝太多的酒,吃了解酒药也不能喝太多。”
沈远肆目光悠然,低低应了声“嗯”。
“所以,”钟意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又问,“你这算是不生气了吧?”
沈远肆别开眼,语气含糊:“我没生气。”
“嘁。”钟意翻了个大白眼,没生气会是现在的这表情么,那嘴嘟得差不多能挂个茶杯了,她低头在他耳垂咬了一口,“以后别不理我啦,再有下次——真爆了你的蛋。”
沈远肆:“……”
钟意垂眸,继续碎碎念,“我只是想欺负你,又没想赶你走,闹什么离家出走呢。”
沈远肆目光沉浓,压着许多沉浓的情绪,“上班而已,没有离家出走。”
“不管,就是离家出走。”钟意瞪他。
沈远肆耸肩。